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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帝国的残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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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韪良字冠西,1827年出生于美国印第安纳州的一个牧师家庭,父及兄弟皆为牧师。1850年,丁韪良在美国北长老会神学校毕业后,志愿参加海外传教使团,被派往中国宁波,一住便是十年。在宁波期间,除宣道工作外,他迅速掌握了官话、文言文和古文,遍读中文典籍。他在宁波期间的一系列的讲道,后来被编成《天道溯原》。自1854年至1912年,该书再版达三四十次之多,并译成日文和朝鲜文。

第六章 领事馆汉学(7)
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丁韪良任美国公使列维廉的翻译,并参与起草《中美天津条约》,与任额尔金翻译的李泰国是同行。《中美天津条约》第二十九条,即所谓的宗教容忍条款,就是丁韪良与卫叁畏(S。 Wells Williams)两位传教士悉心斟酌的结果。
  同治元年(公元1862年),丁韪良一度回国,不久复来华,在上海短住一年后,于1863年搬到北京。从此之后,除了几次暂离之外,他在北京一直呆到终老。甫一抵京,丁韪良便着手翻译美国人惠顿的《万国公法》。译成后,透过美国驻华外交官蒲安臣(Anson Burlingame)引介,将其上呈清廷。恰巧1864年,普鲁士在中国领海内,截获丹麦商船,发生争执,总理衙门援引《万国公法》中有关则例,据理力争,终使普鲁士将所截获船隻移交中国。该书由是受到恭亲王等人的赏识,由总理衙门拨专款付印出版,颁发各省督抚官员备用。
  随后,丁韪良创办了北京崇实中学(即现在的北京21中学),并在1865~1885年任该校校长。1865年起,他还兼任同文馆教习,教英文及国际公法。1869年,他获海关总税务司赫德力荐,出任京师同文馆总教习,并辞去了美国北长老会的神职。从此,他由美国传教士,摇身一变为清政府的高级洋员。
  丁韪良任同文馆总教习长达25年(1869~1894)。初时,学生人数约四五十人。到1886年,已增至一百二十五人。期间,举凡课表的制定与实施,对教习的监督与稽查,各项定期考试的执行,统筹编译教材等等,都在他的权责之下。他亲自编纂了《格物入门》、《增订格物入门》、《格物测算》,最早将力学、水学、气学、火学、电学、化学、测算举隅等教科书引入中国。同文馆之设立,最初只是清廷为因应外交需要,训练翻译人员,后来目标逐渐提升,成为培育国家人才的基地。仅在清末民初的外交界,同文馆的毕业生中,担任出使大臣或驻外公使的就有七位。
  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丁韪良得三品官衔。1898年京师大学堂成立时,他被光绪帝钦点为西学总教习,授二品。开学之际,他率一干西人教习,向孔子鞠躬致意。此举使丁韪良遭到基督教人士批判,被视为神的叛徒。但此举也使他融入中国更深,成为中国早期现代教育的顶梁柱。
  自1872年起,丁韪良开始出版杂志《中西闻见录》。这份杂志设有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医学及各国近事等栏目,图文并茂,使讲解的知识更为生动直观。这份杂志对中国向现代化转变,起到催化作用。《中西闻见录》到1875年停刊时,共印刷了36期。1877年,丁韪良把杂志上的文章加以筛选,编选成四卷本的《中西闻见选编》。
  1916年12月17日,丁韪良下厨时去世,终年八十九岁。他与妻子同葬于西直门外的一块墓地。
  丁韪良除译介西方的基督教、自然科学、国际法方面著作外,还著有《花甲忆记》、《北京之围》、《中国人对抗世界》、《中国人之觉醒》、《地理书》等书。
  《地理书》
  (Martin; 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Di li shü lin van…koh kwu…kying z…tì yiu…tin kong…tsing。 Nyingpo: 'Mission Press'; 1852。)
  丁韪良著译浩繁,但大多不具收藏价值。而《地理书》作为最值得收藏的一种,却因流传滞涩,几乎无人知晓,海内外图书馆和博物馆也罕有收藏,可说是形同湮没了。

第六章 领事馆汉学(8)
此书是儿童读物,目的是向宁波儿童传授世界地理知识。这本书的不寻常处,在于它采用的文字,既非英文,又非中文,而是丁韪良自创的拉丁化宁波方言。
  丁韪良夫妇初来中国的首站便是宁波。1842年的《南京条约》规定宁波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也是美国长老会在中国的第一个传教区,由麦嘉缔医生(Dr。 Divie B。 McCartee)在1844年建立。丁韪良来时,教区已粗具规模,不但有教堂,还有学校与印刷设备。来华时,丁韪良二十三岁,已经掌握了拉丁语、希腊语和希伯来语等西方古典语言。一到宁波,他便要求不住城外的传教团驻地,而是单独住进城里,以便融入当地中国人社区。丁韪良极具语言天分,很快可以用流利的宁波话讲道。听众反应热烈,离去时常赞叹“听道比看戏还有趣”。
  宁波期间,丁韪良独创了一套宁波方言的拉丁拼音法,以此向当地人施教圣经及传播各种知识。《地理书》便是这场文字实验的成果之一。
  《地理书》原为一套四册,但全世界无人收齐此书全套。据古旧书业人士周详勘查后发现,目前海外只有哈弗大学图书馆藏有此书的第二册及第三册。此外,再无其他图书馆或博物馆证实藏有此书。而私人藏家中是否有人藏有此书全套,也是高度存疑的。本书介绍的,是美国费城一家古旧书商的藏品,为该书中的第一册。该书显然是宁波长老会印刷厂的产品,以宣纸单面印刷折合装订,为中西合璧的形制。书名页有一木刻图,画一个老师站在地球仪后面,三名学生凝神听讲。除书名页有中文外,全书以丁氏拼音法书写。正文除文字外,还有三幅折页木刻地图,其中一幅为中国地图,两幅为世界地图。此外,另有一幅折页木刻画,画中为一列火车、一艘明轮轮船及一座英国饭堂。
  费城书商的《地理书》版本为丁韪良的签名敬赠本,上面有丁韪良手书的“Rev。 E。 W。 Syle / fraternal regards of / Wm。 P。 Martin。”意为“塞利牧师惠存,同修丁韪良敬赠”。塞利牧师是在中日两国推行盲人教育的先驱。
  此书开价1,875美元。虽然只是四册中的第一册,但因有丁韪良亲笔签名,且品相上佳,是绝对物超所值的。《地理书》是中国早期西式儿童科学教育及中文拉丁化的罕有物证,若一套四册收齐,将是无价之宝。
  四.翟理斯(Herbert A。 Giles,1845~1935)
  翟理斯简介
  遭辜鸿铭痛砭的汉学家中,首当其冲的是翟理斯。辜鸿铭不遗余力攻击翟理斯,反过来可证明翟理斯在清末民初学界的影响之大。
  翟理斯与威妥玛一样,是领事馆汉学家的典型。他出身书香门第,就读伦敦查特豪斯公学。1867年22岁时到中国,先任英国驻华公使馆的翻译,又历任英国驻汕头、厦门、宁波、上海等地英领馆领事。他在中国生活了24个年头,全身心投入汉学研究,著作等身,返英时,已经顶着大汉学家的光环。他于1897年全票当选剑桥大学第二任汉学教授,坐上首任教授威妥玛(Sir Thomas Francis Wade; 1818~1895)逝世后空出的位置,一坐便是三十五年。
  翟理斯之首要贡献,是改进了威妥玛创立的拼音法,以英语读音来标读汉语,为当时的中国及世界普遍采用,并成为汉语拉丁化的标准拼写方式,称为威妥玛…翟理斯拼音法。由于英语已取代法语,成为国际汉学界的通用语言,这一拼音系统的创立,便显得尤其重要。其实,威妥玛…翟理斯的标音虽然使英语人口能轻易读出中文,但发音与原文相去甚远,反让中国人不懂,比如将北京拼为Peking等。但在现代汉语拼音推广之前,威氏拼音法盛行了近百年,早已深入人心,以致新中国政府在对商标进行整顿规范时,为顾及一些老字号数十年积累的商誉,准许维持原有的威氏拼写方法,如中华香烟(CHUNGHWA)及青岛啤酒(TSINGTAO BEER)等均属此例。

第六章 领事馆汉学(9)
翟理斯的成就,远不止于改进威妥玛拼音法。他的学术成果,其一为通史类著作,如《中国文明》、《中国文学史》、《中国绘画史简介》(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ictorial Art)等。其中《中国文学史》一书影响较广,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便曾提及;其二为辞书类著作,如《华英辞典》、《中国名人谱》(A Chinese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1898)收入人名2579条。他毕生致力于介绍中华文明,大量选译中国文学作品,如《中文选珍》、《红楼梦》(摘要本)、《英译汉诗》、《庄子》、《聊斋志异》(选译本);他根据聊斋《莲花公主》改写了一部芭蕾舞剧《蜜蜂》,1916在欧洲上演,颇为轰动。他还一译再译了《佛国记》(1877年、1923年),1905年写《中国绘画艺术概要》,1911年编《古今图书集成索引》。厦门大学第一任校长兼国学院院长林文庆在1929年完成《离骚》的英译时,他和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R·Tagore)作了序。他还著有《嶍山笔记》(1914年)、《儒家及其竞争者》(1915年)等,并对《论语》、《孟子》、《老子》、《庄子》等思想经典作了部分翻译。他和他的儿子对《庄子》都很有兴趣,各有自己的《庄子》节译本。1957年,英国出版了他用三十八年时间编成的《大英博物馆藏敦煌汉文写本目录》。
  但辜鸿铭认为,翟氏固然著书繁多,但缺乏哲学家的洞察力,甚至缺乏普通常识。能翻译中国的句子,却不能理解阐释中国的思想,造成他那本《华英字典》材料组织安排无能,不像字典,只是词语句子的堆砌而已。辜鸿铭又说,翟氏的《中国名人谱》缺乏最起码的评判力,将古代圣贤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混为一谈。他在谈及翟理斯出版的各类笔记时攻击说:“它给人的印象就仿佛是翟理斯博士不厌其烦地写这些书,原本并不想告诉世人关于中国人和他们的文学之任何东西,而只不过是向世人炫耀一下:我翟理斯博士是个多么渊博的汉学家,我知道的关于中国的东西,比别的任何人多要多得多哩。此外,在这里,翟理斯博士和在别的场合一样,总表现出一种缺乏哲学头脑,与一个学者不相称的令人不快的粗率和武断。正是由于这些特点,像翟理斯博士之流的汉学家,恰如霍普金斯先生所说过的那样,在实际居住于远东的外国人中,落下了名不副实的笑柄,并遭到了被视为傻瓜的奚落。”(见《一个大汉学家》,辜鸿铭著,黄兴涛、宋小庆译,《中国人的精神》,海南出版社,2007)
  以辜鸿铭的性格,无名小卒是绝不会让他兴奋的。他的行为有时像失控的斗犬,对批评中华文明者,他奋起怒骂;对推崇介绍中华文明者,他照样奋起怒骂。
  《中国历史及其他概述》
  (Herbert A。 Giles;Historic China And Other Sketches; Thos。 De La Rue & Co。; London; 1882)
  翟理斯留下的著作中,以此书最为稀罕。此书与他的另一本书《中国人概述》(Chinese Sketches)名字近似,却并非同一本书,不可混淆。《中国人概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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