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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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欧非的声音很哀怨。
我问他谁在医院陪他。
他说一个人。
我不相信。
他说他想见我。
我很犹豫。碰到他女朋友会有点尴尬。后来想了想，我也是他女朋友。
他不高兴了，问我是不是听说什么。
我说是的，听说你的旧女朋友陪你一起去的医院，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
他生气了，就把电话挂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
当时我肚子很饿，食堂已经关门了。
医院附近有一间很棒的冰淇凌店。
哥哥每次去医院复诊后，总会买我最喜欢的绿茶球。
天气很热，买冰淇淋的人很多。
要是知道欧非有严重的胃病，我就可以省下二十块钱。
我自己买了三颗绿茶球，给他也买了三颗。
欧非看我躲在门外，很兴奋。
我看到他的病床前没有人，也很兴奋。
这样我自己就可以把六颗绿茶球都吃掉。
“宝宝，过来。”
欧非半躺在床上，拍拍身边，用的是挂点滴的那只手。
我抱着装冰淇淋的圆筒走过去。
按住他扎着针还不安分的手，问他要不要吃。
旁边病床的老爷爷很和蔼的告诉我，胃溃疡不能吃冰的东西。
我点点头，很不客气的坐在床边，拿出小勺子，慢慢品尝。
“欧非，绿茶口味的冰淇淋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宝宝对不起。”
“嗯？为什么对不起？”
“我说要请你吃晚饭的。”
“哦，那你给我四十块钱吧，我买冰淇淋的钱，我把冰淇淋都吃掉，就等于你请我吃饭了。”
“你空着肚子吃冰淇淋？！”
“哦，对了，下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没顾上接。”
“……”
欧非被我的声东击西唬弄了。
我已经吃掉了第一颗，有点进入状态。
欧非靠在我身上，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我想安慰他一下，可不大知道该说什么。
思考了一会，第二颗球也没了。
“欧非，现在还难受吗？”
“没有，看到你就好了，如果你能早点来，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真夸张。要不这样吧，你不能吃，闻一闻也好。”
“宝宝！”欧非张牙舞爪的样子好玩极了，所以我很爱逗他。
“不许再吃了！打完针我带你出去吃宵夜。”欧非把我手里的筒筒抢走，我没跟他搏斗，因他用的还是打点滴的那只手。
不吃也好，三颗下肚我也有点饱了。
嘴唇冰冰的，感觉很舒服。
吐出一口气，冷热相遇，白蒙蒙的，像冬天。
欧非见我乖乖听话了，心情很不错。
我们肩并肩靠在床头，坐的很端正，看起来有点傻。
“欧非，你的胃病经常犯吗？”他虽然很瘦，倒不像是个病秧子。
“没有，中午没吃饭下午去打球才会这样。”
“那你中午为什么不吃饭？”
“太兴奋了。”
“为什么？”
“因为宝宝主动约我吃饭，还是在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里！”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教师节吗？好像已经过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这样啊，十六岁的生日吗？真年轻。”
“宝宝！”欧非脸上红扑扑的，有了些血色，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的急血攻心。
“怎么了？”
“十七岁！我比你大！”
我偷笑，“真可惜，其实我喜欢姐弟恋的。”
欧非像只抓狂的小狗，抄起我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不太疼，倒是觉得很痒很热。
浅浅的牙印，排列整齐。
“欧非，天才的情商都是很低下的。”
“哼哼。”
我突然发现，周围静悄悄的。
急诊室的临时病房里有四张床，都躺着病人。
我不好意思。
十六岁，未成年。
临床的爷爷炯炯有神的盯着我们两个上下左右看。
我突然想起小豆爷爷。
要是被小豆爷爷看到我很乖的偎在男生怀里，看起来像是打情骂俏的样子。
他脸上的褶子，不知又要在抖动中夹死几只苍蝇。
“欧非，不要闹了。”我推推他，稍微保持点距离。
“宝宝，你脸红了。”欧非笑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
“那我再吃点冰淇淋降降温好了。”有点化了，我很心疼。
“我带你出去吃饭吧，现在！”欧非要拔掉针头，我很眼疾手快的阻止他的自残行为。
“等你打完好了，牺牲你成全我的肚子，我会内疚的。”
“哈哈，宝宝你实在太可爱了。”欧非把我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谢谢，别人一夸我我就爱脸红，你看，我的脸肯定又红了。”还是吃冰淇淋吧。
隔壁床炯炯有神的爷爷笑的比欧非还大声，看起来身体很健康。
“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很认真的说。
和谐的笑声中，手机响了。我的。
欧非顿时眯起眼睛，我知道他不高兴了。
我咬牙说我没手机。
尽管这骗不了他。
可当场被他抓个现形的感觉，真不好。
突然有点想上厕所，难道欧非说的是真的？
撒谎的小孩会尿床。
尽管我不大愿意承认自己是天才，可我发现自己的思维距离天才，又近了一步。
屏幕上跳跃着两字：哥哥。
哥哥？！我心情顿时翻天覆地的变化。
哥哥不是说下周才能回来？
这个号码，是他国内的手机。
顾不上欧非，我跳下床一溜小跑冲进走廊。
……补全……
“喂，哥哥？！”
“宝宝，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哥哥你回来了？”我很开心，哥哥的声音若是能吃到嘴里，一定是绿茶冰淇淋的味道。
“傻丫头，不回来怎么用这个手机给你打电话。”哥哥笑的很舒心，我听着更舒心。
“也对哦，哥哥我想你了。”
“我在四号宿舍楼下。”哥哥的话像炸弹。
“啊？！你去学校找我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了？你在哪？你宿舍的人说你刚才一个人出去了。我不是嘱咐过你，晚上九点以后不要一个人离开宿舍。”哥哥很严肃，严肃的棉花糖，还是棉花糖。
我偷偷咂舌，看看表，快十点了。
“你今晚住在学校吗？”门禁是十点，哥哥住学校不成问题，关键是我。学校西门的围墙倒是不高，爬进去不太有难度。
“你在哪？我去接你。”
听哥哥倦意浓浓的声音，像是刚下飞机。
妈妈没来电话，她大概还不知道哥哥提前回来。
我在哪，我在哪，我该怎么跟哥哥说我在哪呢。
“宝宝？吞吞吐吐的，发生什么事？”
“我在医院……”
“什么？！”
“哥哥你别着急，不是我，我送一个朋友。”欧非上大三，说同学不大合适。
“什么朋友？你的朋友我都认识。”
“欧非。”我索性直接交待。
哥哥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
我心里扑扑直跳，有点发虚。
转念想想，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随即又镇定起来。
“什么医院？”哥哥声音好像没有很生气，我拍拍胸口，进而更加镇定了。
“仁和二院。”
“在那乖乖等我，开着手机，哪也不许去。”
“遵命！”我回答的铿锵有力，哥哥笑了，我喜欢听哥哥的笑声，我喜欢被哥哥疼爱。
哥哥见了欧非，表现的很和蔼。
欧非见了哥哥，看起来很郁闷。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床头柜前，挡住那三颗没来得及吃掉的绿茶球。
哥哥每次只允许我吃两颗，要是他知道我本来打算把六颗都吃掉，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欧非，打完针去哪？”哥哥问。
“请宝宝吃宵夜。”欧非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很配合的点头。
“太晚了，改天。”哥哥眯眯眼，笑。
“哼。”欧非也眯眯眼，生气。
“我带宝宝回去，你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吧。”
“你都要带她走了，我有问题又怎样！”
我在心里偷偷乐，因为剩下的三颗球已经被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拨进了垃圾桶。
“既然没问题，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回学校，去一趟学生会，我有事找你。”
“哼，不去，明天我很忙。”
“明天下午一点，我在学生会等你。”
欧非别过头，拒绝回答。
我拍拍他的脑袋，“欧非，要不我给欧南打个电话让她来陪你好了。”
欧非捏捏我的脸，“不许！”
“宝宝，走了。”
“哦，那我先走了，欧非你也早点睡。”
欧非没跟我说再见，拉起被子把头埋的严严实实，看起来有点可怜。
哥哥牵着我的手走出病房。
“哥哥，我肚子饿了。”
“吃了那么多冰淇淋，肚子还会饿？”
原来哥哥发现了，我叹气。
“等下到了小叔那，我弄宵夜给你吃。”
“让小叔弄就好，哥哥你看起来很累，刚下飞机？”
“嗯，明天再给家里打电话。”
也对，这个钟点回家，妈妈的亢奋神经能维持到天亮。
小叔派人来接我们。
走出医院大门，车已经到了。
坐在车上，我问哥哥怎么提前回来了。
哥哥说，学校的事都完成，他对游玩没有兴致。
哥哥说，薛雪和莫漠下周回来。薛雪要去看自由女神像，莫漠陪她去。
哥哥说，他给我带了很多巧克力，我最爱吃的浆果芯巧克力。
我看出哥哥很累了，就没有再缠着他说话。
不一会，哥哥就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窃喜，哥哥没有问起我跟欧非的事情。
明天下午一点，学生会办公室，我有点担心欧非的安全。
坐着无聊，我给自己找了点事干：欣赏哥哥的手。
我一直觉得，优雅的男人，该有一双漂亮整洁的手。
哥哥从小弹钢琴，指尖细致圆润，手指纤合修长。
我给哥哥的手打一百分。
想着想着，不禁又怀念起哥哥用这双完美的手揍人时的英姿。
小叔有很多别墅。
难得，我们今晚跟他住在同一栋。
没有女人，这让我很诧异。
哥哥进门扔下行李直奔浴室。
小叔让人进去帮哥哥放水按摩。
按照以往的经验，哥哥都会拒绝。
今天哥哥倒是很配合，按着按着，又睡着了。
时差。
我告诉小叔，哥哥时差问题很严重。
小叔把闲杂人等都清出了客厅。
我抱膝而坐，整个人陷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很安全的感觉。
小叔有事要单独跟我谈。
小叔让我帮他在网上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时，才会把我叫出来单独谈。
小叔是个神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