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平凡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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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说完嘴角挂着微笑，突然，底下一片喧哗。
惊喜？这就是惊喜，他到底要干什么？不准学校老师恋爱？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是针对我吗？刘莘怒视着校长，然后，对着我说，“超，等会我们去找他评理去！”
“不要了，让他去吧，他这么任意妄为，迟早会出事的。”
“超！！”刘莘看着我，好象一脸的不甘心。
“呵，不知道是谁让校长下这种刻薄的规定的。”司其在一旁冷嘲热讽着。
这到底算是什么？！夏民哲到底要怎么样？有时候，他像一个孩子，可是，有时候他做出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刻薄么？只要有些人不和别人男老师勾勾搭搭，也许，也不用怕这种规定了吧？”我没有看着司其，我知道她一定气炸开了。那个人就是她，她平时的作风她自己最清楚，最喜欢穿的暴露来勾引男老师，以前还和我表白过，可惜，我甩都不甩她，她更是对我记恨在心了。
她气的直发抖，别的老师都在劝她，她一直都直盯盯看着我。
直到升旗仪式结束，她都没有说话，在全场的老师学生都差不多回教室了，我也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她突然上前。
“夏智超，你算什么东西？！”
接着这句话的就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我脸上，我感觉，我的脸快肿起来了。
司其的表情很狰狞，她突然哭了起来，“夏智超，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凭什么爬到我头上来指挥我？你凭什么能那么嚣张的说那些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么？！为什么你今天还可以说这些话？！！”她扑到我怀里，大哭了起来，当场所有人都吓傻了，我也包括在内，她的确说过喜欢我，而且约了我好几次出去吃晚饭，我以为她只是对我和那些男老师一样，嘻嘻哈哈就过去的那种，可是，她却……哭了……
“夏老师，看来，你的问题很多啊。”校长走了过来，然后他的秘书安慰着司其离开了。
操场上其他老师也议论纷纷的，然后也很快就离开了。
我懵了，看着校长，可是，司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呢？我和她从来也没有很多接触啊。
“夏老师，和我去办公室一趟吧？你上午的课，我会安排其他老师代的。”
“哦。”我跟在他身后，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记耳光，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滋味呢。
“夏老师，你好象，在学校的桃花事情很多嘛。”校长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有。”我低着头，揉着脸。那女人，平时见她瘦小的要命，怎么打起人来可以这么痛？
“痛吗？”他又突然温柔的抚起我的脸。
我甩开他的手，道：“不痛，校长有什么要谈的？”
“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我没有喜欢的人。”
“你有！那个爱你爱到发疯又是谁？”
“校长，这是我的私事，如果是关于我违反了教师守则的话，那我想我还没有违反，别人爱我，与我爱别人是有区别的，我除了我母亲，谁都不爱，校长还有什么事想知道的么？”够了，他是我什么人，他凭什么来质问我那么多，就算是校长，也没有这个权利。
“那，如果我喜欢你呢？”校长的表情好象没有在开玩笑。
“和我无关。”你喜欢是你的事，我的爱给谁是我的权利。
“怎么和你无关，我喜欢你，那还不够吗？”
“够了，可是，那是校长您的事，而我，我有我的生活，校长，如果坚持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我也没有意见，只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太多。”我起身，想离开，要开除要怎么样都随便他，更何况，我们学校是全市重点，真要开始教研组长还要有上级的批准呢！
他突然拽住我，“那好，我就把这种情绪带给你！”
说完这句，他就吻了我。
“校长，啊！……”秘书在门口看呆了，司其也怔怔的站在门口。
“唔，放……唔……”我睁着眼睛，瞪着他，手不停在推开他，可是，他怎么力气那么大？我推都推不动。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我，门口的那两位已经看呆了……
6。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很尴尬，大家一直沉默，因为，都已经近乎呆滞了。
突然，司其第一个说话，她直愣愣的瞪着我，然后上前，又是一个巴掌甩在我脸上。
“夏智超，你好恶心，你原来一直是这么升值的啊，哈哈！我终于明白了，我的位置，为什么会栽在你手里了，你好恶心！！啊！！！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司其环抱住自己，她瞳孔放的很大。
恶心？是啊，我很恶心，我很恶心……
“你们……你们到底谁是男人谁是女人？”司其看着我们，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这样，总有个是女人吧？两个男人？不可能吧？啊？哈？”她的眼神是恐惧的。
可是，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司老师，注意你的说话语气。”校长的秘书好不容易回过神，对着司其说着，然后，他将司其带走了。
司其的精神已经近乎崩溃，而那个男秘书似乎更加镇定，也许，因为他是男人吧……
我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抱。
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司其的那种眼神是不是就是我恐惧已久的眼神？
“智超，你怎么了？说话啊！智超！”他看着我，他在恐惧些什么？
“恶心，恶心，恶心……我很恶心……”眼泪，没有感觉的流了出来，我很恶心，是司其这么说的，我很恶心，是所有人这么想的。
我很恶心……
“胡说些什么呢？司其她疯了，你不恶心，你怎么了？……”
“别碰我，别碰我！！”我推开他的手，我向后退步着，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超，超！……你有没有怎么样？”是莘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我。
“莘，莘！！呜！！！”我蜷起了身子，好可怕，我好恶心，我揪着衣服。
“你对他做了什么？！”莘向夏民哲吼着。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吻了他。”夏民哲低着头，没有去看莘的表情。
“混蛋，为什么司其会哭着被秘书扶出去？”莘咬牙切齿的说着，她怒视着夏民哲。
“因为，我太恶心了，莘我好恶心，好恶心……呜！！！我知道我好恶心……”我的眼泪和心里一直的那个不想想起的事情，一起涌了出来。
莘哭着走过来，校长室的门已经被莘关上，她慢慢走过来，抱住我，安抚我，让我在她的怀里慢慢的缓过神来，听着她的心跳。
“超，听我说，你不恶心，你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你听我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个人，虽然，是……双性的。”莘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冰冰的，我知道，那是她在哭，可是，我却从未从这道坎中跳过。
而夏民哲听完莘这句话是，已经怔住了，他一个踉跄，跌进身后的沙发，他直愣愣的看着我和莘。他没有说话，因为，莘在说话——
“超，双性……并不恶心，你也是人啊，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还是在高中时学习优秀，那个只会学习，带着一副深度和学习成绩成正比的眼镜。笑起来很甜，是学校所有男生倾慕的对象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莘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女孩？我好久不曾接触的词语。
我曾经是那样一个女孩，可是，现在呢？我是什么？我是男人？是女人？……
我抱着头，吼道：“不！那不是我，我什么都不是，我不男人也不是女人！！！没有人会接受我的。莘，你不要骗我了！……”
“超，我没骗你，那是你，那是曾经的你，不是吗？你和他，不是因为那样开朗的你而在一起的么？超，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会有被揭开伤疤的一天，可是，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伯母很痛苦，她有多愧疚？你知不知道，你的身边还有我，还有你妈在爱你啊！超，振作啊，那样的你到底去了哪儿，你说啊！！”莘摇着我已经崩溃的躯壳。
我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夏民哲走了过来，他一把抱住了我。
这时我才慢慢回过神，看着他，他微笑了，像阳光一样的微笑。
“夏民哲，你别碰他！”
“刘老师，我就说一句，让我说完这一句就好。”
“……”莘点头，她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已经崩溃的神情和夏民哲那温柔的犹如阳光一般的笑容。
“我爱你，夏智超，我只说这一句——我爱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刘老师口中的双性人，我只希望，你也可以接受我的爱，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不希望你再这样了，夏智超，刘老师说的没错，你不恶心，你比任何人都纯洁。如果，你真的恶心，那么那个司其比你恶心一万倍，你并不了解，这个世界有太多恶心的人。夏智超，你太善良你知道么？你不愿伤害别人，可是你却总是把痛苦和委屈憋在心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敞开心扉？”他的眼神很温柔，他看着我，我从他眼神中看出的是疑惑和彷徨。
“你……不觉得我恶心么？你不会觉得你抱的身躯是一个不男不女的身体么？”我侧头，他不会觉得恶心么？
他松开抱住我的手，怔怔的看着我，“我不觉得，因为，你也是人！”
“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怔怔的看着我。
是不是？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医学专家也不例外。
“回答不上来了么？”我看着他，他没有回答，“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不是，回答不上来代表你很恶心，夏智超，你到底脑袋清不清楚啊？你给我听清楚咯！”他的手撑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给我一种高大的感觉，他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所谓校长的威严，“你是人，你就是你，因为你是夏智超，所以我才知道你是夏智超，因为，你也有爱你的人。你的母亲，你的朋友，还有我，你的存在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你是人，你是个会笑会哭会说会道的人！夏智超，你摸摸你的脸，你看看，那是真实的，不管你是不是双性的，你都是人！”
“可是，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的回答，即便以前母亲说‘你是个人！’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追问过，我也没有追究为何会如此在乎他的回答。
“那重要吗？性别对于你，就这么重要么？你就那么在乎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么？”
“我在乎，至少，我在乎所有人的答案。”
“那是你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可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为了身边的人而活的么？”
“你……”
他大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眼神，可是，我怕，我害怕他放弃了这场辩论，我怕他会说“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我不管你了！”我好怕，我怕他这么说，我看着他，只求他再问我。
“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在你心里，你想做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突然踉跄了一下，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问题，我到底想做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啊，那个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