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罪名的士兵-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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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门外小玲子喊了声:汤好了,现在要上吗?葛应耿松开手,艾冬花坐正了身子说:把汤送上来吧。小玲子推开门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把汤端上桌子。艾冬花说:你去歇着吧,打一盆热水来,菜碗就放在这里,明早再来收拾。小玲子应了一声,转身端了一大盆热水放在脸盆架上,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艾冬花对着葛应耿暧昧地一笑,两人匆匆吃菜喝汤,胡乱用热水擦抹了身子。艾冬花拧暗了油灯,葛应耿一把将她箍住,摁倒在床,三下两把扯光衣物,急吼吼地压了上去…平时静谧的院落里,这时响起了很奇怪的声音:时高时低的嘶叫呻吟声,老牛耕地一样的喘息声,还有大人打小孩屁股一样的噼啪声,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7章 冬至无雨
反扫荡战斗结束后,一营和二营撤回根据地休整。陈水根的侦察员继续撒出去侦察敌情,他们要把各个秘密交通站收集的情报带回来。
这次战斗二营缴获了20挺歪把子,叶首志叫他们留下10挺,给一营和三营各送去了5挺。按照大队的统一部署,各个营安排一半部队带领民兵开展冬训,一半部队协助营地运输队运送储备粮食物资。接近年底的时候,营地已储存五千担粮食,其他三个根据地储粮加起来也达到六千担以上。
冬至那天,天气晴朗。叶首志和张扶海来到医疗队看望伤病员。反扫荡战斗负伤的50多个伤员都得到了及时治疗,5个重伤员保住了性命。叶首志帮忙把轻伤员搀扶到背风的坡地上晒太阳,李二林的伤势好了不少,现在可以下地轻微走动了。叶首志嘱咐他们要多晒太阳,安心休养,配合治疗,争取早日重返部队。
去了医疗队,自然要去看看倪裳衣和冬妹子。这时冬妹子正在给一个腹部做过手术的重伤员换药,手术是倪裳衣做的,取出了两块弹片,止血和缝合是冬妹子做的。听倪裳衣说,只要冬妹子坚持钻研下去,很快就能独立主刀了。叶首志着实鼓励了冬妹子一番,冬妹子的脸蒙着口罩,看不见表情,但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离开了医疗队,叶首志忽然想起了铁犁头,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少言寡语、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老匠人了。叶首志快步走到兵工厂铸铁车间,离多远的就觉得热气逼人,里面炉火熊熊,工人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
铁犁头蹲在地上,嘴里含着黄烟杆,眼睛瞅着手里的一个铁件,专心致志的,像是在检查加工的质量。叶首志在他身旁蹲了下来,铁犁头转眼看是大队长来了,刚要起身,就被叶首志一把拉住,说:你忙你的,我看看就走。
铁犁头说:我给你看样东西。铁犁头拉着叶首志走到一个工作台前,弯腰从下面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皮袋子,递给了叶首志。叶首志接过来一看,这是用鞣制的兽皮做成的刀鞘,一溜排的鞘里插着10把小刀。叶首志拔出一把仔细看去,小刀只有五寸长短,刀身乌黑,刀柄很短,没有护手。叶首志明白了这是铁犁头特地为他打造的飞刀。他捏住刀柄,扬手向十步之外的木柱掷去,听得“咄”的一声,三寸长的刀身没入柱子,深深钉在相当于一个人喉部的位置。叶首志上前用力拔出刀子,轻轻在袖口上来回蹭了一下,插回了鞘里。铁犁头拿过刀鞘,将它紧紧系在叶首志的腹部,轻轻地拍了拍,说:上战场的时候带上它,早晚用得着。叶首志点点头,说:半年没见,你的头发白了不少,平时指点一下就行了,不要太过劳累。
铁犁头陪着叶首志走出了车间,闷声不语地蹲在地上,用火石打着纸媒子,抽起了黄烟。叶首志知道他有话要说,便一声不吭地等着他。铁犁头抽完一袋烟,抬眼看看天,说:今年腊月里雨雪多哦。叶首志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铁犁头说:乡里人都说,干净冬至邋遢年嘛。
叶首志立即回到指挥所,叫卫南通知张扶海、刘贤臣来指挥所商量事情。另外又派出通信员通知汪施才、陈水根尽快返回营地。刘贤臣反扫荡以来一直住在营地,忙着给根据地购进粮食,调配物资。听到通知后就和张扶海一同来到了指挥所。
叶首志把铁犁头的话说给两人听,刘贤臣问:你的意思是腊月里我们要打仗?张扶海苦笑着说:恐怕不是我们要打仗,而是别人要打我们。叶首志点点头,说: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早作准备。老刘,弟媳妇没去过上海吧?你最近陪她去一趟怎么样?刘贤臣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就说:听你安排。叶首志说:你明天动身去上海,设法把驳壳枪赶运回来,再采购一批药品、胶鞋、雨布,一定要快。你和弟媳妇不要回来,坐在那里催美国的迫击炮,看能不能快一点送过来。刘贤臣起身准备去了。
刘贤臣办事果然利索,到了上海后,就和秦思柳两人穿梭于德国商人、美国商人以及花旗银行之间,白天到公司拜访,晚上登门叙旧,弄得这些洋鬼子不胜其烦。德**火商给国内连发几封电报,紧催慢催,终于把800支驳壳枪连同子弹运到上海。刘贤臣提到货后,担心在运回去的路上出事,就以夫人名义举办了一场“平安夜”私人酒会,趁着酒酣耳热之际,请约翰经理开具了一份财产保险单,上面写着:美资商人刘贤臣已在本行购买财产保险,保险期两年。保险期内如若刘先生财物受损,本行将依据有关法律,保留向直接和间接责任人追索赔偿之权利。拿到保险单后,刘贤臣连夜组织华阳帮装船,在1941年新年到来之前,将800支驳壳枪和一批急需物资运到了溪口根据地。
这时的营地指挥所,却是另一种气氛。1月4日,汪施才和陈水根回到了营地。汪施才带来一封袁国平写给叶首志的密信,陈水根则带回了国民党军队大规模调动的消息。叶首志立刻通知党委委员和各营营长来虎头岭营地开会。
两天后,大家齐聚在指挥所,传看着袁国平主任写得密信,信上说:军部即将奉命北移,日期和路线未定。你部任务不变,继续隐蔽发展,巩固皖南战略支点,切勿随意妄动。敌寇俯首之日,当是我军重返之时。祝顺利。
看过袁主任的信,大家心里泛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味道。叶首志又叫汪施才念一份电报,是今年10月黄桥战役发生后,何应钦、白崇禧发给朱德、彭德怀、叶挺的密电手抄件,大意是:八路军新四军不守战区范围自己行动,不遵编制数量自行扩充,不服从中央命令破坏行政系统,不专打敌人专事吞并友军。限于电到一个月内,全部开到黄河以北地区作战地域内。
第8章 风雨将至
汪施才又拿出一张《中央日报》,上面刊登了一篇题为“命令重于生命”的社论,声称要严惩不服从国民政府命令的任何军队。刚刚念完,指挥室里炸开了锅。徐长胜跳起来大骂:放他妈的狗屁!邵家旺气愤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马云飞不屑地说:走不走在于我们,不必理他。
叶首志一摆手,室内恢复了安静。叶首志看了陈水根一眼,陈水根向大家报告了一连串最新消息。叶首志走到铺着作战地图的桌前,用蓝色铅笔在图上逐一作出标记。
据侦察队报告,新7师和川军144师向云岭西部运动。广德、榔桥交通站报告,40师从溧阳和郎溪北向南调动,现已开至榔桥,并向星潭茂林方向派出部队。宁国交通站报告,62师已从浙江建德调来,64师也在开进途中,32集团军司令部迁至万福村。歙县交通站报告,79师从浙江诸暨开至太平以北。泾县交通站报告,中央军52师和东北军108师向西南方向移动。铜陵、繁昌交通站报告,友军到处散布消息,说新四军要从铜繁之间渡江北上,日军15师团向铜陵繁昌集结,几百艘船艇日夜在江面上梭巡。华阳帮报告,近日宣城以南水陆交通增加了关卡,检查严于往日。谢俊胜报告,各县受命监视和报告当地**新四军活动情况,葛顺乡列入可疑待查地区。
陈水根报告完了,大家围到地图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红色铅笔标注的云岭,现在已经被四面八方的蓝色箭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向沉稳的叶首志,现在也坐不住了:老汪,袁主任告诉你军部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线了吗?汪施才摇摇头:袁主任没说,估计还没有决定吧。
叶首志问众人:大家看怎么办?徐长胜这时反倒冷静了:顽军调动了8个师三面包围,北面留给小鬼子,江北肯定还有桂系部队在那边拦截,这仗不好打。邵家旺说:国民党是成心把军部往北边赶,往其他方向走就是违抗军令,就有了围歼的借口。如果换成我,我就不走了,依托云岭的防御工事,跟他们耗下去。
叶首志说:顽军苦苦相逼,蓄谋已久,其目的就是不让军部与江北新四军汇合。军部首长和近万名战友处境危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现在我命令:散会后大家立即返回岗位,做好战斗动员。后勤部抓紧给各部队补充弹药物资。最迟于后天,一营全部秘密向泾县运动,得知云岭打响后,立即渡过青弋江,沿江北展开,接应军部向北转移人员。汪施才随部队行动。
三营全部最迟于后天,隐蔽进至榔桥,沿芜屯公路展开,接应军部向东转移人员。我和陈水根随部队行动。
二营在得知云岭打响后,派出一部袭击32集团军司令部或军火库,瘫痪顽军指挥系统。得手后向西天目山方向撤退,半途向西转移,再伺机返回溪口。二营其余部队加强对华阳河沿岸的控制,保证水路运输通畅。
叶首志强调,这次战斗的目的在于接应军部转移,不在于消灭敌人缴获物资多少。敌众我寡,切忌死打硬拼。进入战斗区域后,各部之间无法联络,你们要独立作战,灵活指挥,一定要加强侦察,多抓舌头,摸清当面顽军的番号、长官姓名、兵力部署,注意缴获他们的武器装具为我所用,要设法打乱仗,搅乱敌人的作战部署。部队出发后,各根据地由民兵守卫。营地工作由张扶海主持,白和义协助。
中午散会后,大家匆匆吃过饭就回去工作了。三个营长跑到后勤部那里补充物资,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精明,都知道这次仗打不起来就算了,打起来就了不得。因此都拼着命找张扶海要东西,生怕自己部队吃亏。张扶海端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地说:你们不是要领东西吗?赶快签字吧。
三个营长拿过物资清单一看,怎么只有胶鞋、雨布、手电这些东西啊,没别的啦?张扶海说:弹药和急救包上次已经补充过了,这次主要补充雨天行军用的东西,棉毯不是很多,主要是给战场上的伤病员准备的。
下午,天空乌云翻腾,眼看就要下雨了。由于情况紧急,营长们顾不得留下来避雨,急匆匆地带着运输队,装着领来的物资返回了根据地。汪施才跟着徐长胜去了一营。叶首志和陈水根说好明天赶往三营。
叶首志一个人在指挥室里呆了一下午,眼睛盯着作战地图,把军部转移中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