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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8最后致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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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这一点很奇怪,很有意思。我想没有发现被盗的迹象吧?”
    “显然没有。这里有一张他的物品清单。钱包里有两镑十五先令。还有一本首都-州郡银行乌尔威奇分行的支票。根据这些东西,可以断定他的身份。还有乌尔威奇剧院的两张特座戏票,日期是当天晚上。还有一小捆技术文件。”
    福尔摩斯带着满足的声调喊道:
    “华生,我们终于都有啦!英国政府——乌尔威奇,兵工厂——技术文件——迈克罗夫特兄长,环节凑全了。不过,如果我没有听错,这是他自己来说了。”
    过了一会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高大的身躯被引进房来。他长得结实魁梧,看上去显得并不灵活,可是在这笨重的身躯上长着的脑袋,其眉宇之间显出的是一种如此威严的神色,铁灰色的深沉的眼睛是如此机警,嘴唇显得如此果敢,表情又是如此敏锐,以致谁看过他第一眼之后,就会忘掉那粗壮的身躯,而只记住他那出类拔萃的智力。
    跟在他身后的,是我们的老朋友,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又瘦又严肃。他们阴沉的面色预示着问题的严重。这位侦探在握手时一语不发。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使劲脱下外衣,在一把靠椅里坐了下来。
    “这件事真伤脑筋,歇洛克,〃他说,“我最不喜欢改变我的习惯,可是当局说不行。照目前暹罗的情况来看,我离开办公室是最糟不过的了。可是,这是一个真正的危机。我从来没有见过首相这样惶惶不安。至于海军部呢,闹闹哄哄象个倒翻了的蜜蜂窝。你看到这案子了吗?”
    “刚看过。技术文件是什么?”
    “啊,就是这个问题!幸亏没有公开。要一公开,报界会闹得一塌糊涂。这个倒霉的青年口袋里装的文件是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说这话时的严肃神情表明了他对这个问题的重要性的认识。他的弟弟和我坐着等他说下去。
    “你一定听说了吧?我想大家都听说了。”
    “只听过这个名称。”
    “它的重要性是不得了的。这是政府最严格保守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布鲁斯-帕廷顿的效力范围以内,根本不可能进行海战。两年前,从政府预算中偷偷拨出一大笔款项,用在这项专利发明上。采取了一切措施加以保密。这项无比复杂的计划包括三十多个单项专利,每一个单项都是整体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计划存放在和兵工厂毗邻的机密办公室内一个精心制造的保险柜里,办公室装有防盗门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把计划从办公室取走。如果海军的总技师要查阅计划,也必须到乌尔威奇办公室去。然而,我们却在伦敦的中心区,从一个死去的小职员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些计划。官方认为,这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你们已经找回来啦?”
    “没有,歇洛克,没有!危险就在这儿。我们还没有找回来。从乌尔威奇取走了十份计划。卡多甘·韦斯特口袋里只有七份。最重要的三份不见了——被盗失踪了。你得把一切事情都搁下来,歇洛克。别象往常那样为那些警庭的小事动脑筋了。你必须解决的是一个重大的国际问题。卡多甘·韦斯特为什么把文件拿走?丢失的文件在哪儿?他是怎么死的?尸体怎么会在那儿?怎样挽回这场灾祸?只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就是为国家尽责做了件好事。”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解决,迈克罗夫特?我能看到的,你也能看到。”
    “可能是这样,歇洛克。问题是要查明细节。只要你把细节告诉我,我就可以坐在靠椅里把一位专家的真知灼见告诉你。四处奔跑,询问路警,拿着放大镜去察看——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干不了。你是能够查清真相的。如果你想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下一次的光荣名册上——”
    我的朋友微笑着摇摇头。
    “我要干,也只是为了干而干,〃他说,“不过问题确是相当有趣的,我很乐意研究一下。请你再提供一些事实吧。”
    “我在这张纸上记下了一些更为重要的情况。还有几处地址,这你以后会知道是有用的。其中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员是政府的著名专家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他的荣誉和头衔,在人名录里占了两行的位置。他在职务上是个老手,是一位绅士,一位出入上流社会的受人欢迎的客人。此外,他的爱国主义是不容置疑的。有两个人掌管保险柜的钥匙,其中一把就由他掌管。还有,在星期一的工作时间里,文件肯定是在办公室里的。詹姆斯爵士三点钟左右出发去伦敦,把钥匙也带走了,出事的整个晚上,他是在巴克莱广场
的辛克莱海军上将家里。”
    “这一点得到了证实没有?”
    “证实了。他的弟弟法伦廷·瓦尔特上校证实他离开了乌尔威奇;辛克莱海军上将证实他在伦敦。所以詹姆斯爵士已不再是这一问题的直接因素。”
    “另外一个有钥匙的人是谁呢?”
    “悉得尼·约翰逊先生。他是正科员兼绘图员,四十岁,已婚,有五个孩子。他平日沉默寡言。但总的来说,他在公事方面表现得很出色。他和同僚来往不多,但是工作努力。据他自己说,他星期一下班后整个晚上都在家里,钥匙一直挂在他的表链上,这些仅从他妻子那里得到了证实。”
    “让我们谈谈卡多甘·韦斯特吧。”
    “他已服务了十年,工作得很好。他一向性情急躁,容易冲动,但忠厚直率。我们对他并无意见。在办公室里,他仅次于悉得尼·约翰逊。他的工作使他每天得以个人去接触计划。再就没有别的人掌管这些计划了。”
    “那天晚上是谁锁存计划的?”
    “正科员悉得尼·约翰逊先生。”
    “哦,既然是这样,是谁把计划拿走的就当然完全清楚了。实际上,计划是在副科员卡多甘·韦斯特身上发现的。这不就完了吗?”
    “是这样,歇洛克,但还有许多情况没有得到解答。首先,他为什么要把计划拿出去?”
    “我想是因为计划值钱吧?”
    “那他很容易就可以得到几千镑了。”
    “除了拿到伦敦去卖以外,你还能说出可能有别的什么动机吗?”
    “不,我说不出来。”
    “那么,我们就得把这一点看作我们的破案前提。年轻的韦斯特把文件拿走了。这要有一把仿造的钥匙才能办到——”
    “要有几把仿造的钥匙才行。他得打开大楼和房门。”
    “那么,他就有几把仿造的钥匙。他拿到伦敦去出卖秘密,无疑是为了在人们发现计划丢失之前,在第二天早上把计划放回保险柜里。当他在伦敦执行这一叛国使命的时候却送了命。”
    “怎么呢?”
    “我们假定,他是在回乌尔威奇的路上被杀而且是从车厢里扔出去的。”
    “尸首是在阿尔盖特发现的。这地方离通往伦敦桥的车站已有相当距离,他可能是从这条路去乌尔威奇的。”
    “我们可以设想,他过伦敦桥时的情形也许是多种多样的。比如,他在车厢里同某一个人秘密会面。话不投机动起武来,他送了命。也可能是他想离开车厢,掉到车外的铁路上而死的。那个人关上车门。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
    “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看来,再不可能有更好的解释了。但是,歇洛克,你想一想,还有多少问题你还没有考虑到。作为研究,我们不妨假设这个年轻的卡多甘·韦斯特早已打定主意要把这些计划带往伦敦。他自然已经和外国特务约好了,并且设法在那个晚上不使人怀疑。可是情况不是这样,他拿了两张戏票陪同未婚妻走到半路却突然失踪了。”
    “瞎猜,〃雷斯垂德说。他一直在坐着听他们的谈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很特别的一种想法。这是说不通的第一点。说不过去的第二点是:我们假定他到了伦敦,并且见到了那个外国特务。他必须在早上以前把文件送回去,不然就会露出马脚。他取走了十份,口袋里只有七份。其余的三份呢?他丢下那三份肯定不是出于自愿。那么,他叛国得到的赏钱又在哪里呢?总应该在他口袋里发现一大笔钱吧。”
    “我看事情非常清楚,〃雷斯垂德说,“我对发生的事情毫无怀疑。他把文件拿去卖了。他见到了那个特务。他们没有谈好价钱,他就回去了。但特务跟着他不放,在火车上杀了他,抢走了重要文件,把他扔到车外。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他为什么没有车票呢?”
    “有车票就会暴露出特务的住处离哪个车站最近,所以他把车票从被害者的口袋里拿走了。”
    “好,雷斯垂德,很好,〃福尔摩斯说,“你的理论很集中。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案子就完结了。一方面,叛国者已经死去;另一方面,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大概也已经到了欧洲大陆。我们还有什么事可做呀?”
    “采取行动,歇洛克——采取行动!〃迈克罗夫特喊道,一下跳了起来。〃我的本能使我不能同意这一解释。拿出你的本事来!到作案现场去!访问一下有关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来进行吧!你的一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以为国效劳哩。”
    “嗯,嗯!〃福尔摩斯说着耸耸肩。〃来,华生!还有你,雷斯垂德,你能不能劳驾陪我们去一两个钟头?我们从阿尔盖特车站开始调查。再见,迈克罗夫特。我将会在傍晚以前给你一份报告,不过我有话在先,你可别抱多大希望。”
    一个小时之后,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和我,来到穿过隧道和阿尔盖特车站相交的地下铁路。一位谦恭的、脸色红润的老先生代表铁路公司接待我们。
    “年轻人的尸体就躺在这儿,〃他说,指着离铁轨大约三英尺的一处地方。〃这不可能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因为,你们看,这里全是没有门窗的墙。所以,只可能是从列车上来的,而这辆列车,据我们看,是在星期一午夜前后通过的。”
    “车厢检查后有没有发现动过武的迹象?”
    “没有,也没有发现车票。”
    “也没有发现车门是开着的?”
    “没有。”
    “今天早上我们曾获得新的证据,〃雷斯垂德说。〃有一个旅客乘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的普通地铁列车,驶过阿尔盖特车站。他说就在列车到站前不久,听见咚的一声,好象是人摔在铁路上的声音。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他当时没有报告。咦!福尔摩斯先生是怎么啦?”
    我的朋友站在那里,脸色紧张,注视着从隧道里弯伸出来的铁轨。阿尔盖特是个枢纽站,有一个路闸网。他那急切而怀疑的两眼注视着路闸。我从他机灵而警觉的脸上看到他的嘴唇紧闭,鼻孔颤动,双眉紧锁,这些都是我熟悉的表情。
    “路闸,〃他喃喃说,“路闸。”
    “路闸怎么啦?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别的路线上不会有这么多路闸吧?”
    “没有。很少。”
    “还在路轨的弯曲度。路闸,弯曲度。说真的!如果仅此而已就好啦。”
    “是什么,福尔摩斯?你找到线索了?”
    “一个想法——一种迹象,如此而已。不过,案情更加耐人寻味了。异乎寻常,完全异乎寻常。怎么会不异乎寻常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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