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情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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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赫开始沉默，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延着高速公路向大鸭子山方向急驰而去。我也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车窗外发呆。
天色更加的暗淡了，来往的车子也少了许多。
“许局……老局长最近身体还好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赫突然问了我一句。其实我老爸在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快一年多了。
“很好呀，很硬朗的。每天早晨还在锻炼身体。谢谢你的关心。”我记得老爸没有退下来的时候，挺器重小赫的，还给他提了个副所的位置。多少也是看点他是我同学的这层关系上。可是，我感觉这小子今天一直在跟我“打马虎眼”，没一句实话。可我又能对他说些什么呢？
小赫又开始沉默。
车子在以每小时80公里左右的速度行驶着，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再有两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应该到大鸭子山了。
大鸭子山在我们这一带特出名，尤其是大鸭子山的夏天最美丽，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是个疗养观光的好地方。最著名的就有蛇洞岭村酒厂用上好的大高粱、山泉水酿造的蛇酒，还有一座古寺院林隐寺及建造豪华的疗养院等，最近几年，有几家影视剧组常来这里取景拍戏，更加的吸引了各方游客和疗养者来此疗养度假。我在写小说《鬼葬礼》的时候，曾经来疗养院住过些日子，但那是在夏天。现在是春天，我还没有在春天来过大鸭子山呢。更没有去过那个让我感到有几分神秘色彩的蛇洞岭村。
前方，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大鸭子山高耸着的轮廓了。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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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在路上的时间（2）
车子在大鸭子山入口处的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小赫说咱哥俩儿先喂饱肚子再说。蛇洞岭村在大山深处，还得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雨，已经停了，夜色里，公路上亮晶晶的，像涂了层油。
在小饭店里坐下来简单点了两盘炒菜，两碗四两大米饭，我们相互客气了一下，就开始吃饭。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在吃完饭去结账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主要是都想买单。最后还是小赫把钱给付了。
我们两人走出饭店，站在车旁，小赫开始打电话，听他称呼对方叫什么苏主任，并要求苏主任给安排在蛇洞岭村两个人的住处。小赫说，苏主任，你这大主任的家我就不去住了，我还带了朋友来，也不太方便。你就给我安排个老乡家就可以了，最好能让我们两个早晨起来能看到大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行了。在城市里呆久了，都不知道什么是新鲜空气了……对，对，找个家里宽敞点、人口少的人家，我们付房租的……你说谁？冯强志的家？他家在山坡上？他家的人口少……我怕什么啊，我是干什么的啊？行行，就他们家了……小赫挂了电话，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看，独自开了车门上了车，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瞧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冷笑了一声，心里说，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会那么巧？就非得住那跳楼自杀女人的家吗？你明知道我说过去一个亲戚家……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愚蠢，愚蠢到极点。小赫刚才的电话，是在变相的告诉，他……这小子也许在一直盯着我，或者说是在跟踪着我。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不过，他还算挺够朋友的，至少让我知道他跟我来的目的，绝对不是给他什么没有影子的二姑弄什么蛇酒这样的简单。
正当我要走回到捷达轿车旁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车经过的声音，我很自然地回头看去，我看到一辆白蓝相间的小型客车正顺着公路向山里开去。在车的后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横条白色的牌子，那上面很清晰地用红笔写着：
“宛城至蛇洞岭村”。
我这才记起来，现在搞公路客运的，并不止客运站一家。还有很多私营的小型客车在跑客运。
我上了车子，也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看着小赫。小赫仍然没有看我，只是开了车窗，把剩了大半截的烟屁股扔了出去，发动了车子，握住方向盘转向公路，开了出去。
“那个苏主任是哪的主任？官多大？”我没话找话的说。
“哦，是蛇洞岭村的治保主任。人挺好的，到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我们做警察的，和下面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村子里的治保主任，他们就像我们的眼睛……呵呵……”小赫话没说完，却干笑了两声。
我轻“哦”了一声，也开自己身旁的窗子将香烟头丢了出去。车子开得很是缓慢，我可以看道火红的烟头落在公路上，发出“滋”字一声，灭掉了。
我不想再问小赫其他什么问题了，问了他也许也是白问，他不会再告诉我一些什么了，索性我把头靠在后背垫子上打起了瞌睡。
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疲惫，身心疲惫！
后来，我就沉沉地睡过去了。什么梦都没有做。
车身一震，我的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把我弄醒了。车子停下来了。
我向车外看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到哪了？小赫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我也忙跟着下了车。我看到了车子停在了路边，路的两侧都是黑黝黝的山峦，夜风很冷，让我激灵打了个冷颤。小赫正对着路边的一棵大树方便。这时，一辆小型客车开着大灯从我们身边急弛了过去，开车的司机还按了几下喇叭。那喇叭声很短暂，听起来却很尖利。
小型客车在前方不远处转了弯儿就看不到了。
“靠，我还以为他们的车开得不怎么快呢，被我超了，应该拉很远了，没有想到没拉多远。”小赫边提裤子边对我说，接着他又说道：“反正尿尿冲着墙，就不算耍流氓。”
我说你是冲着大树呢，这里哪来的墙壁？
“你别贫嘴了，你看，前面拐了弯就要到了，我以前来过那个村子的，你真的一次也没有来过蛇洞岭村？”
我说没有，真的没有，只是听说过而已。
听谁说的？
听你说的，在医院里。
在医院里？哦？对，瞧我这记性。
蛇洞岭村？蛇洞岭村的这个夜晚又会发生一些什么呢？
第十日 情人节后第二天之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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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大鸭子山蛇洞岭村之夜（1）
（三）大鸭子山蛇洞岭村之夜
捷达轿车很快就拐过了前面的弯道，前方立即就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点点亮光。那是一排排高矮不低的民房窗子射出来的灯光。在这夜色里看着那灯光，我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百感交集、恍然如梦境的感觉，就如自己曾经到过那个地方。或者说是自己曾经在那里居住过似的。
车子很快就接近到了那片亮光处，我左右看了看，路的两侧都是住宅。很多窗子里都在亮着灯光。甚至还可以看到屋子里面有人在来回的走动。
“这就是苏主任的家。”小赫终于把车子停了下来，开门就下了车。我忙跟了出去。
一扇黑色的小门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很魁梧的人。透过房间里映照出来的光线，我隐约看到他留了一脸的连毛胡子。
“这就是苏主任，这是我的同学许小亮，一个恐怖小说作家。你以前应该听说过吧？呵呵，名人一个啊，总上咱县里的报纸和电视呢。不过呀，现在做名人难啊！”小赫调侃着介绍道。
我说：“您好，苏主任。别听他扯淡了。”
“别这么客气了，我这个主任算什么主任，农民一个。呵呵，你呀，是作家，早有耳闻啊！您是有学问的作家，大名人能来我们这里真是让我们村子增添了光彩啊！哦，您叫我……叫我大魁就行！苏大魁！走，走走走，我们进屋去。让我媳妇给两个兄弟弄酒菜去……”他上前就把我手给握住了，这热情劲儿很是让我感动。
“不打扰了，我们两个在路上已经用过晚饭了，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特累。苏主任还是帮我们两个人送到住处去吧。你说呢？小亮？”小赫看了我一下。
我说是啊是啊，太累了，等明天再到苏大哥家拜访吧。
“这样啊，那……那好吧。我刚才已经去帮你们安排好了。冯强志就自己在家呢。他老婆……咳，不说了。你们有文化的人也不信那些鬼东东的……”苏大魁预言又止。
我和小赫相互看了看，都没有问下去。也许我们都明白，有的时候，你主动问和别人主动说，是两码事情。
苏主任跟我们上了车，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给小赫指点着前进的方向。
车子驶出村子就下了公路，拐进左侧的一条岔道上去了。道路上布满了细细的小碎石块，车轮胎压上去发着“咯吱咯吱”的声响，车身也有些轻微的颠簸。我坐在后座上透过小赫和苏主任中间的空隙向前看去，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有处灯火闪烁的亮点，那亮点一闪一闪的，就有如“鬼火”一样。那一定就是冯强志的家了。我突感浑身有些发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了我的心头。果然，车子在山坡下停了下来。
“你把车子锁好停在山坡下就可以了，我们这里很安全，是远近闻名的模范村。已经达到夜不插门、路不拾遗的境界了。”
我感觉这苏主任有吹牛的嫌疑。
小赫说：“这我知道，在你苏主任的管辖区内，谁敢闹事啊？不过，一会我还是想开车送送你，车就停在这儿吧。”
苏主任摆了摆手说不用了，然后又说：“每年在七、八、九月旅游旺季，大鸭子山宾馆住满员的时候，有很多找不到住所的人都喜欢租住在老乡家里，这样既省钱，又方便。老乡呢，也能够借此机会挣点钱。我刚才来和冯老胖一说要有人租住他的房子，他竟高兴得一个劲儿地张罗着要请我喝酒呢。”
“谢谢了，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果然是九个月‘磨刀’三个月‘宰人’啊！”小赫呵呵着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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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大鸭子山蛇洞岭村之夜（2）
苏主任说：“庄户人也没啥能耐，靠这些赚点钱还不行啊？”
我们三人都笑了。
夜色更加的浓了，苏主任带着我们两个人向山坡上走去。
“这山上还有很多的古墓呢，对了，现在网络上不是有很多盗墓的小说吗？”
我在瞬间诧异地看了一眼苏主任。
苏主任没在意，继续说：“作家兄弟，你咋不写篇关于盗墓方面的小说呢？你看那部《鬼吹灯》现在炒得多火呀！听说都被香港的大导演相中了，要拍摄电影了。”看来这老伙计还挺喜欢读流行书或者说是畅销小说呢。
我说：“《鬼吹灯》的确写的非常好看，我正在考虑写一部类似的小说，你们这里真的有古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