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3诡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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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有人在吮吸的声音。
她听到有人在撕咬的声音。
她听到有人在咀嚼的声音。
然后,苏舒的肠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直接吐在了床上,臭气熏天。
也许,是这种臭气刺激了苏舒。一向有洁癖的她,竟然鼓起了勇气,从床上爬起,缓缓地挪开。
她挪到星星的床头边,仿佛虚脱了般仰面躺倒。
手机,自然不敢还握在手里,在挪动时就故意松了手,任它摔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电话?
是恶作剧吗?是的话,打电话的人又是谁?能把她和沈嘉月的声音模仿得那么逼真,只能是身边的熟人。究竟是谁呢?
怕就怕,不是恶作剧。不是的话,那这电话又预示着什么?
苏舒想不通。她只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也太可怕了,很可能会有不祥的噩运降临在她身上。
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苏舒为人行事一向低声下气,与世无争,却还是惹来了这么恐怖的无妄之灾。
一阵倦意袭来,苏舒头晕脑胀,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大厅的门“吱呀”一声地推开了,响起了脚步声。
苏舒心里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脚步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清新的橘子香水味——那是沈嘉月常用的安娜苏香水。
真的是沈嘉月!
她听到沈嘉月轻轻推了推她身子,问:“苏舒,苏舒,睡着了?”
这场景,就和刚才手机中一模一样!
难道,刚才那个手机电话,并不是恶作剧,而是未来发生事情的提前演示?
苏舒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直透脑门。现在的她,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勉强维持着那个姿势装睡。
沈嘉月叫了几声,没叫醒苏舒,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笑。
是那种不怀好意的恶毒冷笑!
她的笑声,果然是鸭公嗓的笑声!
苏舒心脏一阵狂乱,疯狂悸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窒息得透不过气来。
8
幸运的是,沈嘉月笑完后,并没有直接攻击苏舒,而是转身走向寝室大厅,“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和手机里的情节一模一样!苏舒相信,沈嘉月再次回来时,手上肯定会多了一个钝器,多了一个谋杀她的凶器。
刻不容缓,机会稍纵即逝!苏舒不再迟疑,强撑着疲软的身体,缓缓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捂住因为呕吐得厉害而痉挛的胃,一只手扶住床头,摇摇摆摆地从卧室中走出来。她要抓住这点空隙时间,迅速逃离这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女生寝室。
弱不禁风的苏舒,颤巍巍的走出卧室,迈着有些变形的脚步总算穿过了大厅走到了门口。纤细苍白的手指颤抖着触摸到大门,好不容易才把大门推开。
门开了,阴晴不定的各种光线随着大门的转动纷纷穿梭出去,湮没在门外沉沉的黑暗世界里。
门外,伫立着一个人影,直勾勾地望着苏舒。即使没有卧室里透出来的黯淡光亮,苏舒凭感觉也知道门外的人影就是沈嘉月。
沈嘉月直挺挺地站在苏舒面前,面无表情,两眼僵直,看得苏舒心里直发冷。
苏舒沉不住气,颤抖着声音说:“是你啊,怎么站在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
“是吗?”沈嘉月依然一脸肃穆,仿佛在审问犯人般,“刚才我还看到你睡得正熟,怎么,就醒了?”
“是啊……有点冷……胃痛……就醒了……”苏舒的舌头变得迟钝起来。
“哦,那多注意点,身体重要。”沈嘉月低头瞧了瞧手上拿着的东西,似乎也有些不安。
苏舒这时才注意到,沈嘉月的手上拿了个大号的铁锤,散发着乌黑的金属光泽,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下尤为显眼。
苏舒大脑一阵晕厥,莫名的对那个铁锤心生畏惧之心。是的,手机里撞击头骨的钝器,就是这个铁锤无疑了。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雷同,绝非虚构。
“你怎么了?”沈嘉月冷冷地问,全然没有半点热情。
“我……我头有些晕。”苏舒揉着太阳穴,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拿着这么大的铁锤做什么?”
沈嘉月似乎没想到苏舒会直接问她,愣住了,茫然地看着手上的铁锤,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我发现我的床铺有些松动了,借了个铁锤,想把那些钉子钉牢些。”
沈嘉月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好,马上转移话题:“你?这么晚,还准备出去?”
苏舒看了一眼悬挂在大厅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原来这么晚了……”
“是啊,这么晚,出去做什么?”沈嘉月一句就堵住了苏舒的嘴,“你就这样站着?不让我进去?”
苏舒如梦方醒,退后了两步:“哦,快进来,快进来。你看,我这脑子,竟然让你一直站在门外。”
进来后,沈嘉月随手把门关上,慢慢地走进卧室。
苏舒站在那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咬了咬牙,正打算打开门溜走,沈嘉月在身后叫:“苏舒,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想出去?”
苏舒回过身,看到沈嘉月站在卧室门口,直勾勾地望着她。心中一寒,脚步改变了方向,身不由己般走进了卧室。
沈嘉月走到床铺边,看到苏舒床上呕吐出来的秽物,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提起铁锤对着床铺一阵猛砸。
苏舒站在一边,呆若木鸡地望着沈嘉月,进退两难。
沉闷的铁锤击打声在寝室里回响,一声声仿佛击打在苏舒得心坎上,听得她心惊肉跳。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铃声是从苏舒掉在地上的那个手机里发出来的,闪烁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就在铃声响起后,苏舒的头脑一阵眩晕。苏舒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用力睁开眼睛。
还是在她的寝室里,还是在八月的深夜里,还是只有铁锤击打声和手机铃声在坚韧地响亮。
然而,一切都不同了。
站在那里挥动铁锤的人,并不是沈嘉月,则是那个反复在她面前出现的恐怖鬼头。一样惨白没有瞳孔的眼睛,一样枯黄散乱的长发,一样没有鼻子扁平的脸,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被缝住的两片嘴唇不见了,沿着针孔剪掉了,露出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尖锐的黄牙直往外翻。
这个鬼头,根本就没有看铁锤的落处,而是一直幽幽地盯着苏舒。
床铺上,脸朝下趴着一个女子的身体,而铁锤的落处正是那个女子的后脑。苏舒虽然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凭着体形、服饰,她还是能肯定,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沈嘉月,身体正随着铁锤的击打慢慢融入床板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舒退后了几步,软绵绵地靠在星星的床铺上,目瞪口呆,整个人也仿佛被抽干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
听到“唇”字时,鬼头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没有嘴唇的嘴角,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愤怒,手上的铁锤重重加力,差点把床板打断。
响了一会,铃声终于停止了。
随着铃声的结束,那个鬼头的影像渐渐淡化、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沈嘉月的容颜。
苏舒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揉了揉眼睛,果然还是沈嘉月。只是,沈嘉月,怎么变得如此古怪?
苏舒不敢再想下去,连滚带爬地跑出卧室,直往外冲。
刚出卧室,苏舒差点和别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却是小妖。
只是,这个小妖,怎么……怎么浑身是血?
面无表情,两眼僵直,直勾勾地望着苏舒。这神情,就和沈嘉月一模一样。
小妖口里正在咀嚼着什么,几缕鲜红的血色液体从她嘴角流淌下来。
苏舒怪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小妖一把,直奔大门冲过去。
拉开大门,门口一个人影挡住了苏舒,正是温柔娇气的星星。苏舒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就抱住了星星。
“星星,沈嘉月和小妖她们两个……”
还没等话说完,苏舒就感觉到不对劲。星星的身体,怎么如此的冷?似乎抱着一块冰山般,冷得苏舒直打哆嗦。而且,星星的个头,怎么会比平常要高出一些?
苏舒猛然松开,退后一步,惊惶失措地望着星星。星星站在阴影中,正巧挡住了苏舒的去路。她的脸上,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两眼僵直。
最重要的是星星的脚——星星的脚,竟然是悬浮的,根本就没有踩在实地上,怪不得感觉个头要比平常高出许多。
苏舒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感到彻底的绝望。
没有退路了。
沈嘉月、小妖、星星,三个鬼魅似的幽灵,分三个方向,一步步逼近了苏舒。
苏舒被逼到了阳台上,对着三人大喊:“不要过来!”
三个幽灵,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喊声般,一个个恶毒地冷笑,继续逼近。
“不要过来……”苏舒哭了起来,两只脚跨到了栏杆。
这里是三楼,离地面足有六七米,而地面又是坚硬的水泥地,跳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万不得已,苏舒并不想跳下去。但此时,她已无路可选。
幽灵们站住了,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苏舒心中冒出一丝希望,也许,她们能放过自己。或者,自己的喊声,能惊动其她的女生们过来。
她似乎听到其她女生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正急匆匆地赶来。
然而,铃声再度响起。三个鬼魅似的幽灵似乎受了铃声的刺激,一个个仿佛加了油的赛车风驰电掣般突然冲锋。
苏舒想也没想,两腿本能地用力一蹬,整个身体跃出了阳台,跌入了无边际的黑暗深渊中。
很快,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还有柔软肉体与坚硬水泥重重撞击的沉闷声响。
9
2006年8月9日,深夜,米罗花园小区。
苏雅从睡梦中被惊醒,冷汗淋淋,浑身直打哆嗦。
似乎是一刹那的事,苏雅的心脏仿佛被突然插入了一把尖刀,锋利的刀尖一直刺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她直冒冷汗。
是心痛?可是,苏雅却从来都没有心痛的病史。而且,这种痛,很奇怪,似乎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就消失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雅怅惘地望着窗外被流光溢彩的霓虹点缀得繁华似锦的南江夜色,心里隐隐升腾出许多不安。睡也不是,坐也不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很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描述,令人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神思恍惚。
难道,和那块血玉有关?
以前,方媛是一朵素雅的雪莲,虽然骨子里冷冰冰的,但外表至少还保持着芬芳清丽的假象。自从她得到那块血玉后,彻头彻尾地撕去了那些伪装,一天到晚都缄默不语,若有所思,经常一个人坐在蘑菇亭发呆。
两个月后,苏雅找了个借口离开441女生寝室。本质上,方媛和苏雅一样,都是那种内心骄傲有着强烈自尊心理的女孩。所不同的是,苏雅自小家境殷实,用不着看别人眼色,为人行事表里如一,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