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年5-上海鱼人传说杀人事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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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整理得这么干净吗?一个人若觉悟到要死亡时,总会想要整理自己身边的事物,我想团长应该也有这样的心态。”
小龙没有任何回应,但从他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他肯定金田一的说法。
“我可以想像得到,团长可能是因为生病而开始对自己所犯的罪过感到后悔,所以我相信团长是下定决心要将一切事情揭发出来,同时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得那么干净、整齐。可是,团长希望团员们不要因为他的死而惹上麻烦,所以他刻意选择一个没有团员会被怀疑的时间里,用德林格手枪自杀。谁知道,小龙却在这时不小心扭伤脚,自己跑去治疗,以致于在阴错阳差下成为杀人嫌犯,而且还让第一个发现团长自杀的丽俐想出一连串可怕的杀人计划。”
“杀人计划?”
李波儿刑警不解地反问道。
“是的。丽俐想把团长的自杀伪装成杀人事件,因为这一次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便可以让自己在日后的杀人计划中排除嫌疑。换句话说,如果丽俐把团长之死捏造成凶手第一次犯案的话,那么公安们往后就不会再怀疑到她。”
金田一看了丽俐一眼,按着又说:“我想,当时团长自杀身亡的现场应该还遗留了德林格手枪和遗书,但丽俐把这两样东西都拿走,想利用那把德林格手枪进行杀人计划。因为如果团长死亡现场没有凶器和遗书的话,公安们便会判定这是一桩凶杀案。之后丽俐再用同一把凶器杀死人美时,公安们一定会认为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么一来,她就完全没有嫌疑了。”
“可是,如果杨王是用德林格手枪自杀而死,那他的手上应该会有开枪时产生的火药味才对啊!”
李波儿刑警说道。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丽俐从房外的水槽里汲了一些腥臭水,浇在尸体上以冲掉火药味,这实在是很高明的一着棋,因为她不但消除尸体上的火药味,还同时巧妙地比拟‘鱼人传说’摇篮曲中‘春’的内容。”
这时,李波儿刑警恍然大悟地点头说:“原来如此。”
“凶手在团长死亡的现场留下‘春’字,而在人美背后留下‘夏’,在藤堂死亡的房门前留下‘秋’,其实这都只是为了要强调犯案的连续性。”
“原来凶手还利用‘鱼人传说’来犯罪。”
剑持警官交抱双臂,口中叨念着。
金田一慢慢转移视线,望着低下头的丽俐说:“丽俐,你在团长自杀的现场动一些手脚后,迳自把德林格手枪藏起来,然后才大声尖叫,对不对?我听志保说过,第一个发现团长尸体的人是你,但除了小龙之外,其他人确实没有杀人嫌疑,但如果团长是自杀身亡的话,能将他的死伪装成被人谋杀的就非你莫属了。”
丽俐重重地叹一口气,露出一种万事皆休的表情。
“我之所以要在今晚赶回鱼人剧场,其实是为了拿到凶器,这样你也才会心服口服。”
金田一定定地看着她说道。
丽俐紧蹙眉头,沉默不语。
“我想德林格手枪应该还在那只老虎的肚子里,李波儿刑警,你们要不要用金属探测器检测一下?”
“没有那个必要!”
丽俐猛然抬起头来。
“没错,人美和藤堂都是我杀的。”
大家听到丽俐说出一口流利的日语时,都感到相当诧异。
4
“丽俐,真的是你……我不相信!”
达民痛苦地蹲在地上。
其他团员们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丽俐。
此时,丽俐语气平淡地说:“金田一,如果美雪没有带你来上海的话,我主导的这出杀人剧一定会顺利落幕的。”
“丽俐,你的日语怎么会说得这么溜?”
美雪问道。
“美雪,因为我是日本人。”
美雪讶异得说不出话了。
“丽俐,怎么会……我根本都……”
小龙的内心受到相当大的震撼,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近丽俐,一边喃喃说道。
“小龙,你不要过来!”
丽俐往后退了一步。
“杨丽俐这个名字是你爸爸为我取的……每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我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恶梦!”
“丽俐,你来杂技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龙担心地问道。
丽俐轻叹一口气,双眼茫然地看向远方,开始述说自己的故事:“十年前,我是日本新泻的一个平凡小女孩,因为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婚,所以我一直跟着爸爸过日子。我爸爸很温柔,总是细心呵护着我。对当时才不过七岁,刚刚上小学的我而言,爸爸是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但是藤堂、人美,还有杨王三个人却杀死爸爸……他们偷了爸爸的车,用那辆车子辗死他。不只如此,他们还把他分尸,丢在肮脏的垃圾场里!”
瞬间,豆大的泪珠从丽俐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十年前的分尸案……被藤堂辗毙……难道你就是十年前那件分尸案的被害者小林哲治的女儿?”
剑持警官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地问道。
丽俐无意回答剑持警官的诘问,只是凛然地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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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虽没有下雪,但依然令人感觉到十分寒冷,而且邻家池子的水面都已经冻结起来。我一向怕冷,因此不停地跟爸爸撒娇,要他开车送我去上学。最后,爸爸拗不过我,只好答应开车送我上学。谁知道,不幸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到学校的途中,爸爸将车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的时候……”
说到这儿,丽俐再度哽咽起来。
“爸爸说要去买一杯热可可给我驱寒,于是把车开到便利商店去。我吵着要跟爸爸一起进去便利商店,但他说如果关掉车子引擎的话,引擎待会儿就会冷却而不易发动,并说车子里比较温暖,所以坚持要我留在车上。当时我的年记还小,一个人待在车子里生闷气,突然间,产生一种想跟爸爸恶作剧的念头。因为那辆车的后座放倒可以直接拿到行李箱里的东西,所以找便爬到行李箱里躲起来,静静地等爸爸回来。我想在爸爸发现我不见而大伤脑筋时,偷偷把后座放倒,探出头来跟他说!‘爸爸,如果你下次再留我一个人在车上,我就马上消失不见!’到时爸爸?算着,而自己也感到相当兴奋,结果……”
丽俐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勉强抬起头来,紧咬着嘴唇不语。
这一刻,大家能感受到丽俐心中的哀伤,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过了好久,丽俐才又开口说:“突然间,有人打开车门,我原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所以找悄悄将门推开一点点,从隙缝中偷窥,结果却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见状,我大吃一惊,无声无息地窝回行李箱里,并祈祷爸爸赶快回来。没多久,我听到爸爸大声嚷嚷的声音后,车子就急速开动。按着,我又听到爸爸的惨叫声,然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当时我的心跳声大得连自己都可以听到,我在心中大叫,爸爸到底怎么了?后来,我又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之后有人在互相对话,我听到有一个男人说:‘我撞死他了!’
我等到那个男人下了车以后,又悄悄放倒后座,窥视着窗外。
过了好久,我看到两男一女把一个大袋子放到附近的一辆白色大货车上。
那一瞬间,那个女人不停地左右环顾,于是我急忙将后座还原,又摒住气息躲回行李箱中。
不久,车子又发动了。
我的心里好害怕,一直想着爸爸到底怎么了?
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我东想西想一阵子,后来便昏过去。
当我醒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杨王的脸。
“爸爸……”
“小龙愕然地喃喃自语。虽然他的视线是对着丽俐,可是眼神中却失去焦点。(难怪小龙会那么伤心,因为短短的几天内,原本应该是他精神支柱的爸爸和妹妹却突然露出完全陌生的面孔。)金田一例眼看着小龙悲痛的表情,心里也开始刺痛起来。(虽然解开真相是我的责任,可是,难道没有其他可以不用伤害到小龙的方法吗?)金田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丽俐又继续说道:“杨王一看到我,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要我坐到后座上,用日语跟我说:‘你是我朋友所托养的一个丧失记忆的孩子,今后你绝不能说日语,我会慢慢教你说北京话。在你学会说北京话之前,绝对不能随便开口说话。’
后来,杨王带我到杂技村去。
杂技村里无论是建筑物的样子,还是人们身上穿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跟我熟悉的日本完全不同,由于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孩,思想十分单纯,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日本,所以便乖乖听从杨王的话。
不久,杨王帮我取了杨丽俐这个名字,我也因此成为他的养女。
我跟着杨王学说北京话,每天过着如地狱一般的日子,因为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能开口说话,其他人问我任何事情,我都只能默不作声。
过一阵子,我认识了开车撞死爸爸的藤堂。
杨王不知道我从车窗目睹到他们丢弃爸爸的尸体那一幕,而藤堂也不晓得我就是那个被他撞死的男人的女儿,所以他还微笑地摸摸我的头。
尽管我恨得几乎无法自持,却也只能把这口气按捺下来。
因为杨王跟我说过,如果藤堂发现我的真实身分,一定会立刻杀掉我,所以我只好忍下来。
每当我追问杨王我爸爸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他都会大发雷霆地说:‘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你爸爸了。’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我学会说北京话,也学会一些成为团员的必备技艺后,我的言谈举止就像个平凡的中国人一样。
我在杨王面前总伪装成一副已经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的模样,而杨王也对我视如己出。
渐渐的,我以一个杂技团团员的身分站上舞台表演。
直到一年前我随团到日本参加公演时,杨王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
可是由于很多节目只有我才会表演,再说,如果无缘无故把我排除在表演名单外,反而会让其他团员起疑。
杨王考虑一阵子后,私底下用日语问我!
‘你怀念日本吗?’
我则故意用北京话回答!
‘不会,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女儿了呀!’
话虽如此,但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是日本人,而且总有一天要想办法回日本去。
事实上,为了要让自己记得日语的说法,我常常偷看日文书,收听日本的广播节目。
当我知道可以参加日本公演的时候,内心真是高兴极了。
因为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回日本见爸爸。
每次一想到这里,我总是兴奋得睡不着觉。
到达日本后,杨王便紧紧地跟在我左右。
等到日本公演结束时,杨王居然答应让我跟小龙两人到东京去玩。
我趁小龙到秋叶原去的时候说想到原宿买衣服,好不容易才有单独行动的机会。
虽然杨王之前再三交代小龙不要让我落单,可是小龙认为我已经不是小孩,不能限制我的行动,于是同意让我一个人去原宿。
就这样,我根据自己事前阅读杂志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