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协会之七夜怪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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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门的方向走去,突然腿一软,无力地倒在地上……“肚子饿不饿?”话刚出口,房东蓦地站了起来,来回不安地走动,嘴里嘀咕着:“嘿!真该死,我今天到底怎么了?居然忘记你是不会饿的。”
“燕子,你别生气。我……我下次不会了。”突然,房东赶紧走到骷髅前蹲了下来,仰望着骷髅,满脸乞求之色。忽然,他又气愤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那该死的梦在作怪,对,一定是。”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房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又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燕子,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下次不做梦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好不好?”房东小心地在骷髅面前赔礼道歉,等待着骷髅的原谅。
“哦!对了!燕子,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你就会相信我以后不再做这个梦了。”忽然,房东想起什么,兴奋起来。和骷髅说完后,他赶紧转过身向前走去。刚走几步,房东突然又折了回来,不放心似的,对着骷髅讨好地说道:“燕子,你一定要等一下,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烦了,我现在就去拿给你看!”房东开心地转过身向前走去。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艰难地用手撑着地,让自己的上半身站起来。
“镇定!我要镇定!”深吸了口气,我努力地积蓄着力量。
当我再次站起来时,恢复了不少体力。扶着墙,随即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走廊里很黑,隐隐约约传来房东的声音。
摸索着来到小娟的门前,我不敢直接敲门,只能偷偷地拧着门上的球形锁,门似乎已经被锁上了!
我倒吸了口凉气,本以为是小娟送我回来的,可是小娟竟然不知去向……天哪!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燕子,你看,这是杀人魔的头发,你相信了吧!”房东举着假发,边走边兴奋地对骷髅喊道。
“看,杀人魔已经死了,这是他的头发,我以后不会再梦见他了!”房东径直走到骷髅前,把假发端在手里给骷髅看。
骷髅一直没有说话,房东的脸色越来难看。
“燕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房东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骷髅没有说话。
“燕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好吗?”房东开始焦躁不安,脸部的肌肉频频地轻微抽搐。
骷髅还是没有说话。
“你,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知道,你要离开我,是不是?”房东突然暴怒了起来,口水顺着抽搐的嘴角甩得四处都是。
“求你别离开我,我改,我一定什么都改!”房东举起手,再次轻轻握住骷髅的手骨。忽然,他倏地弹开了,就像被人拒绝一般。
“燕子,我不让你离开我,我不让!”房东张开了双臂,弓着腰左右堵拦,好像在阻拦别人通过……来到骷髅前,房东激动地注视着,双眸里溢满浓浓的爱意。突然,他蹲了下来,身体前倾,紧紧拥住骷髅。“哗!”整个骨架顿时全都散了架,最上面的头骨也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房东的鼻梁上。
“咔嚓!”鼻梁骨断了!
房东僵硬着身体,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很快,温热的血液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一直流向下巴,最后滴在了地上。
怎么是骷髅?房东不敢置信地望着满地的枯骨,顿时惊呆了。
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头骨,房东突然痛苦地捂着脑袋在地上滚了起来。渐渐地,在他脑海的深处无数被他埋藏很久的记忆浮现出来……“啊!”一个稚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铁空间,所有的人都被惊吓住了,大家纷纷侧目看过去,站台上流满了血,一颗小小的人头,一直滚到楼梯处才停了下来。
“孩子!”燕子惊叫着扑了过去,捧着爱子的人头,肝肠寸断。
痛苦的记忆慢慢隐去,倒在地上的房东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此时,另一个记忆又浮现了出来。
地铁里,他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头戴一顶假发,将手中的刀悄悄地插入别人的身体……又是一个记忆的场景。
小林在前面害怕地跑着,房东一把冲了过去将她抱住,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小孩,他不能再让她乱跑了。可谁知道小林不依不饶,大叫自己是杀人魔。随后几个警察向自己追来,为了不让小林泄露自己的秘密,他手中的刀再次插入她幼小的身体里……房东痛苦地在地上撞着头,用力撕扯着凌乱的头发,同时白沫从嘴里吐了出来,目光也越来越涣散,他张牙舞爪地向外跑去,彻底疯了……何小婷与王垚同住一层楼。王垚的死让她非常不安,特别是每当路过他的房间时,她总是低头快步走过。
入冬了,气温渐渐降了下来。下班后,她一个人回家。匆匆打开房门,一闪身转了进来。似乎只有自己的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房间里很冷。已经来暖气了。她在外面倒也没觉得冷,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屋里反而冷过外面。
她坐在床上轻轻哈了口气,夜色中,凝成一团淡淡的白雾。可能是暖气不够热吧,她起身想倒点热水喝。
就在这时,她觉得窗玻璃突然颤抖起来,仿佛有谁在外面使劲摇晃着。在安静的房间里,这种沉闷急促的声音,突兀得让人吃惊。她紧盯着窗,呆呆站在原地。
仿佛过了很久,窗外摇撼的树枝才使她渐渐明白,原来是风。她回到桌前,拿起了一本她喜爱的书——《存在与虚无》。她一直不相信那些坚实可靠的“存在”,倒是宁愿相信存在背后的真实。比如王垚与柜子是否真的有什么关系。
读累了,她靠在椅背上休息。窗外依然狂风怒吼。
呼啸的风声让她有些害怕了,连忙放起了轻音乐,想放松放松神经。
在舒缓的音乐中,恐怖似乎一扫而去,只剩下这寂静的夜色,感觉外面的风似乎也小了很多。听着恬静流淌的钢琴曲,她慢慢沉浸其中。
“咔……”轻轻的剥啄声,在音乐的间隙中不紧不慢闯入她的耳膜。好像有人敲着窗户,她被这件事吓了一跳。仔细听听,发现那声音仍在继续,不怎么响,但是有节奏,并且有耐心。看这架势,如果她不应声,窗子就会被一直敲下去。
她走在窗前,壮了壮胆,颤颤地喊了声:“谁呀?”声音变调得连自己听了都难受。
“我,赵强。”
“来了!”
听到赵强的声音,她放下心来。赵强这个人平日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很踏实,待别人也不错,不知这么晚找她有什么事。
她开了门,只见王垚正直直地看着她。
第六夜 雪地里的女孩
进入初冬,气温越来越低了。树叶落了一地,到处弥漫着一片森森肃杀之气。寒冷的风不断地吹袭着这个四层小楼。
现在空空的一栋楼房,只剩下张浩和石岩两个人了。王垚死了,沈天和尚嘉鹏出差了。何小婷和赵育静两个女生不知所踪。几个人都在讲完故事后离开,也不知他们的离去是否与讲鬼故事有什么关联。张浩和石岩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时间总是飞快得令人惊心。说话间,周末又到了。
终于休息了,张浩没出去,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激烈地打着CS,游戏很快让他忘记周遭的一切,成为一名英勇无畏的反恐战士。
他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身边吹过,好像有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冷颤。屏住呼吸,猛地回过头去,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门帘兀自抖动着。
转过头来,他发现电脑屏幕上竟然一片漆黑,刚才的画面转眼都不见了。他重启了一下,电脑仍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开灯,不亮。拿起电话的话筒,话筒里面,也没有半点声音。
又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惊恐地回过头,可是,身后仍然空无一人。
他坐不下去了,赶忙去找石岩,看看是不是楼里停电了。
找到石岩时,发现他也正在房间里,不停地摁着电灯开关。张浩不由得长吁了口气,看来真的是停电了。
二人并无他事,便在一起聊聊天。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是怪谈社聚会的日子,二人说着说着,便不可避免地又聊起了曾经可怕的遭遇。
这一天,张浩讲起他遇到过的一个短发少女的故事。
一毕业不久,我来到上海工作。公司是一个漫画工作室,因为我们经常熬夜赶活,所以老板对上班时间要求并不严格,只要按时保质地完成工作就行。
我那时住在晋安庄小区,位置虽然有些偏,但是非常安静。屋子很大,是个复式房子的二层,两室一厅,但没有家具,当然更不可能有电视、电话之类的了。这些都无所谓,由于工作的性质,我喜欢安静,不想被人打扰。
房东是个亲切慈祥的老太太,大概有60多岁了吧。她不介意我养狗,这一点是非常难得的,当然也是促使我租下来的主要原因之一。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一次性付给了老太太半年的房租后,我住了下来。
停下手边的工作,我站了起来,伸个懒腰,顺手带过一把椅子,去阳台晒太阳了。搬进来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也基本上适应了这里。我那可爱的狗狗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跳在我的腿上,抬头征求性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正闭眼惬意地享受着,便自顾地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我感觉着腿上传来的温热,知道是狗趴在我的腿上,便轻轻地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感受着从指腹传来它的体温。
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我信步来到小区里的公园。公园里的老人们舒服地享受着寒冬里的温暖,或三三两两下着棋,或相聚一起嘘寒问暖,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声。
“真的好安静啊!”我眯着眼,陶醉在其中……住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这里的住户几乎都是老人,偶尔才能看见一些中青年人。看着他们相处得其乐融融,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很少与他们说话。但不知怎的,每次见到他们,我都会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可能是这里的老人太多了吧。不过想想这里的环境也的确适合养老,之后也就渐渐地释怀了。
“哎,给我半张大饼和两个馅饼。”这几乎就是我当时一天所说的全部话语了。不过我喜欢这样,只有不被打扰,我才能安心地完成工作。这里惟一让我不满意的,就是小区附近交通不太方便,每天都要步行到一公里以外的超市才能买到东西。
“这么不方便,也不知那些老人家是怎么过的。”穿着棉拖鞋,我端着咖啡走近窗口,看着公园里散步的老人们。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并没有见过小区里的老人买过东西。
放下手中的咖啡,我转身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挂钟,已经7:08了,该为狗准备晚餐了……窗外下起小雪,纷纷扬扬,到处都是洁白一片。
我伸着懒腰,总算搞好一副漫画创作了,仔细看着,觉得非常满意。起身为自己又泡了杯咖啡,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床头柜的电子钟,时间已经是凌晨2:15。
端着刚泡好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