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高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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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壳一般,两三下,将寿儿脱成少儿不宜。
寿儿双手抱肩,瑟瑟发抖,似有推拒,陆五汉扑将过来,擒住寿儿,推倒放平,分其双股,摆正姿势,抛去繁文缛节,直奔主题。
潘寿儿晕眩,只觉得天地颠覆,自个儿在空中。陆五汉连做数十个俯卧撑,气也不喘一口,寿儿痛并快乐,不尝不知道,人体真奇妙。
陆五汉美不胜收。暗想:虽说近日猪肉涨价,赚得却也不多,手头一点碎银,嫖个烂货尚可,得此黄花小美人,万万莫想。好在自己孝道,感动苍天,赏赐露水情缘。
骇到四更,寿儿通体绵软,浑身香汗,女儿果然是水做的。
陆五汉欲再求欢,寿儿不肯,说天快放亮,公子快快去了,倘若我爹娘察觉,性命不保。
良久,陆五汉才翻身爬起,晨曦光束,由窗帘缝隙间拥进房中,寿儿这才看清陆五汉的脸。此人从未见过!哪里是张荩!
〃你是何人?〃寿儿无比惊慌,问陆五汉。
〃你说呢?〃陆五汉淫笑,打袖子里取出绣鞋,亮给寿儿看:〃此鞋,你赠我一只,而后,又交与陆婆一只,合成一双,约我夜里,前来幽会。〃
〃我要的不是你。〃寿儿脱口而出。
〃那你要何人?〃陆五汉逼视寿儿,反问。
寿儿不语,上牙紧咬下唇,心中百味翻腾。陆五汉模样与装束,全然不配,明明是买的,穿在他身,像是借的,说他傻蛋,他还非给此称号置上一套行头。哪有半点张荩风采!
陆五汉,老鬼一个,看穿寿儿心思,嬉皮笑脸道:〃今夜,就算是张荩,也未必能让你这般快活。〃
寿儿背过脸去,悄悄落泪。
〃你我既已偷欢,何苦还想那厮。〃陆五汗焦躁地说:〃隔夜,我还要来。你若不从,我必将此情,宣扬出去,我谁也不怕!〃
扔下一句冷语,陆五汉翻窗、下楼、扛着竹梯,一路小跑,返回家中。
陆婆早起,瞥见儿子,扛梯而过,神色惊慌,知道坏事,扭住质问,陆五汉支支吾吾,闪烁其辞,陆婆痛心疾首,训斥陆五汉:〃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孔圣人有言……有主的干粮不能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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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荩翌日回府,仆佣来报,陆婆来过,便在家中,等了又等,不见陆婆再来,心中犯急,带上清琴,往陆婆家问询。
陆婆不冷不热,只说事不能成。张荩索要绣鞋,陆婆又说,潘寿儿无意,自然收回了绣鞋。张荩将信将疑,若她无意,那夜何故又扔鞋儿与我?
陆婆咬死不说实情。张荩纠缠无益,只得郁郁而返。十二分失落的往巷子里走,碰上摆摊儿算命小神仙,张荩格外愤懑……桃花劫,劫你个头!煮熟的鸭子,不知怎么就飞了。
又走到潘家门首,张荩抬头望去,阁楼窗户紧闭,使劲咳嗽,窗帘应声撩起,潘寿儿伫立窗口,看到张荩,眼圈红了,双方对视良久,潘寿儿咬咬嘴唇,放下帘子,再不现身。
〃这小娘们儿怎么个意思?〃张荩摸不着头脑袋,千万次地问,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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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血泪暗偷香·美色都是催命药(5)
失恋情绪,犹如乌云,笼罩张荩三月之久。东边日出西边雨,陆五汉巧取豪夺,除去落雨,或月色透亮之夜,其余日子,到了一更,便扛着竹梯,至潘家院墙下。
生理快活,心理失落,潘寿儿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身体如一口深井,任凭五汉进进出出。日子久了,搞出些动静,潘家父母疑惑,每每睡至半夜,楼上悉悉簌簌,似有人声话语,侧耳谛听,一切声响,又倏忽消失。
白日,潘父诘问女儿。寿儿强压心慌,巧言掩饰:〃房中有鼠,半夜常吓醒我,起来打,又打不着。〃
潘父潘母,信以为真,买来鼠药,洒于阁楼,又过几日,响动犹存,话语未断。且有男声。又过一夜,五汉用力过猛,寿儿情不自禁,吆喝一嗓,夫妻二人,彻底醒悟,知是女儿做下丑事,商议对策,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一打一骂,闹将起来,邻里皆知,家丑外扬,赔了女儿又损名。
思来想去,潘父潘母决议:与女儿换房而卧。
〃你我住在楼上。〃潘父对老婆说:〃到了夜里,那奸夫若来,当贼拿住,当场结果了他,方出口恶气!〃
守房待奸夫,连等几日,却不见有人来,夜里十分清净。寿儿暗自庆幸,幸亏换房之前,告诫过五汉,父母已然察觉,歇些日子,再来相会,事若败露,大家不好。
陆五汉口上说好,心中甚是不爽,又不敢贸然前往,在家睡了几日素觉,梦里皆是寿儿一颦一笑,以及床第翻滚景象。几日过后,实难忍耐。待到夜里,肩扛竹梯,到潘家楼下,咳嗽数声,却不见窗户打开,疑是寿儿睡熟。隔日又来,依就徒劳而返。到第三夜,五汉琢磨,定是那小贱人,怕其父母察觉,故意避我。陆五汉头脑发热,怀揣一把杀猪尖刀,若被捉奸,以刀威胁,方便脱身。主意打定,一更过后,陆五汉扛了梯子,来到潘家,也不打暗号,顺梯爬上,拿刀尖,挑开窗户,翻跃进去……
潘父潘母,连日守候,熬夜伤神,异常疲惫,却无结果,今日放松警惕,又饮了数盏酒,深入鼾睡,窗开人进,一时未醒。
陆五汉摸到床边,蓦然发现,床上竟是两人。难怪小贱人与我断绝,原来,已勾上新欢!此等淫妇,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留她何用?五汉暴怒,摸到潘婆脖颈,拿刀一抹,潘婆颈口,鲜血喷出,登时气绝,潘父惊醒,与陆五汉,四目相对,五汉更恼,贱人找新欢,竟然是个老朽。我不做流氓谁做流氓!五汉切齿举刀,照准潘父胸膛,一阵乱捅,捅了多少刀,并没有数,泄去一腔愤怒,才抹去手上血污,藏刀入袖,翻下楼去,扛起竹梯,飞奔回家。
案发翌日,潘寿儿起床,梳妆妥当,也不见父母下楼。心中疑惑,若在平日,二老早已活蹦乱跳,喝早茶的喝早茶,骂闲街的骂闲街,今日为何懒在床上?
疑惑片刻,潘寿儿上楼去看,进了阁楼卧房,揭开蚊帐,只见满床鲜血,血泊之中,躺尸首两具,寿儿惊倒,昏厥在地,须臾苏醒,伏在床沿,号啕大哭。
亲生父母,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潘寿儿悲痛欲绝,强撑起身,趔趔趄趄,来到窗口,冲十官子巷,高声呼唤:〃我爹娘被人杀死!列位高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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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寿儿惊呼尖叫,划过晨曦薄雾,穿透十官子巷。撕心裂肺,极具杀伤力。陆五汉听到,方才知晓,自己杀的,竟是寿儿父母!一时不知所措,寿儿越叫,心中越慌,索性蒙被捂耳,残酷睡去。
巷中邻里,听到喊声,开窗的开窗,探头的探头,脖子拉长,颈椎脱臼,争相遥望,日常生活,百无聊赖,邻家死人,还是凶杀,多么有趣。只消片刻,潘家门首,聚满民众,听说人死在楼上,众人纷纷上楼一看,果然,潘父潘母,满身是血,死在床上。众人惊异,潘家后窗,虽然敞开,而下是檐墙,无法攀越,寿儿又称,门锁完好,家中亦无外人,十分蹊跷。当即有人去报知地方里甲。里甲到来,房内墙外,楼上楼下,察看一遍,率领四邻,带着寿儿,前去报官。
可怜寿儿,首此出门,去的竟是衙门。一干人等,闹闹嚷嚷,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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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血泪暗偷香·美色都是催命药(6)
杭州府衙,江太守坐堂。
众人进去,禀报案情:十官子巷内,潘家夫妇,通宵门户未开,却被杀死,潘家小女潘寿儿,今晨发现惨况,高喊邻里,邻人找来里甲,此事重大,又甚跷蹊,特来报官。
江太守听过里甲禀报,传潘寿儿上堂问话。
〃你父母,睡在何处?〃江太守问脸色惨白,惊甫未定的潘寿儿,叫其抬头回话,一眼瞥之,此女容貌艳丽,却生一双勾魂狐狸眼。
〃都睡在阁楼之上。〃寿儿如实回答。
〃几时睡的?〃江太守接着问:〃你又睡在何处?〃
〃吃过夜饭,又饮了些酒,约莫亥时,爹娘双双上楼睡去。〃潘寿儿:〃奴家睡在楼下卧房。〃
〃家中可曾丢失东西?〃江太守想了想问。
〃未曾丢失一物。〃
〃家中还有何人?〃
〃只有奴家与爹娘,再无他人。〃
〃门锁皆完好?〃
〃是。〃
〃这就奇了。〃江太守沈吟自语。
片刻,江太守命几名差人,以及仵作,前去十官子巷潘家查勘。
不多时,差人回来禀报:确实门窗锁器完好,家中什物齐整,未有翻动迹象。
仵作亦回禀:潘用夫妇,皆被利器尖刃所杀,潘婆被抹了脖子,潘用则被捅数刀,心肺洞穿,流血甚多,其状甚惨。
江太守思量一会儿,又问寿儿:〃你今年几岁?〃
〃十六岁了。〃
〃可曾许配人家?〃
〃未曾。〃
〃有一事,本官不明。〃江太守皱着眉头问:〃为何你睡在楼下,爹娘反而睡在楼上?〃
〃奴家本睡楼上,几日前,才换到楼下。〃寿儿如实答。
〃为何要换?〃
〃爹娘硬要更换,奴家只得从命。〃
〃你爹娘,是你所杀!〃江太守猛然喝道。
堂上人等皆惊。
〃奴家怎会杀亲生父母。〃寿儿急切说:〃奴家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呀。〃
江太守冷笑道:〃你家门户未开,却杀了人,你一小妇人,也杀不了人,只可能是里应外合,杀人者若不是你心上人,就是你奸夫无疑。〃
〃奴家足不出户,哪会有此勾当。〃寿儿心中慌张。
〃你是不出户,奸夫却可上门!〃江太守虎着脸道:〃你与奸夫往来,父母察觉,所以换房而卧,断了你等通奸门路,继而,你与奸夫密谋,愤然杀了爹娘。如若不是,你爹娘为何要与你换房?〃
太守一言,点中寿儿心事。奸夫确实有的。一个闺中女子,毕竟未经多少事,被人说破心事,脸上哪里罩得住,红一下,白一下。
江太守一看寿儿神色,知道言中,接着追问:〃说!奸夫姓甚名谁,哪里的人?〃
寿儿张口结舌。任太守反复诘问,说不出半个字来。
江太守急了,下令拶指。刑具刚套上,左右公差,稍一使力,寿儿疼痛到极端,如花的脸,似玉的肤,此等摧残,怎受得住,只得招认:〃有、有、有个奸夫。〃
〃姓甚名谁,哪里的人?江太守又问。
可怜寿儿,与陆五汉娱乐三月,却不知此人是谁,单记得张荩姓名。痛楚难忍,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张口道:〃叫做张荩。〃
〃做什么的?〃
〃只知是杭州内富家子弟,其余不知。〃
〃你与他如何通奸,详实道来?〃太守问到此处,民众耳朵,都狗一般全竖了起来。
〃夜间一更,趁我父母熟睡,张荩扛竹梯来,以咳嗽为号,奴家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