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法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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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霞停住了,神情黯然地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声接着说:“那天,我们瑜迦班结束课程,大家请教练吃饭,然后去舞厅唱歌玩。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偶然看见他正推门进了一间IP贵宾房,我很奇怪,想跟过去,却被服务生和保安挡住了,我没办法,就回来了,心里总是放不下。最后,我又去了,我取了一只耳环,然后告诉贵宾房服务生和保安,说我的一只价值数万的铂金耳环掉在了卫生间,请他们帮我找找,门口所有的保安和服务生一窝蜂都往厕所里冲,借此机会我推开那间IP贵宾房,看见他脱得精光,正用一根注射器在往胳膊扎,旁边有三个女人,也脱得精光,正在抚摸他的……,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那一整晚,我的耳朵都一直在嗡嗡响,第二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耳膜被打穿孔了……”
薛云霞说不下去了,猛喝了一口饮料,低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聂枫拿过纸巾递给她。
薛云霞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勉强一笑,接着说道:“那之后,我才知道他在吸毒。人呐,一旦粘上毒品就全完了,生意无心打理,坐吃山空。我劝他他不听,和他吵,他就打我,儿子哭,他也要打。家里值钱的东西一件件都没有了,到了最后,他的公司欠人家债被告上法院,公司全部被法院查封了,连住房都查封拍卖还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只能租房子住。接着,他被强制收容进了戒毒所,我还希望他能改好重新做人,抱着儿子去看过他,说会好好等他出来。由于我和儿子没了生活来源,我便重新到律师事务所上班,我工作很刻苦,赚了些钱。可他从戒毒所出来,很快复吸,将我所有的钱都拿去吸白粉了。没了钱,他就打我,说我把钱藏起来了,往死里打我逼我去找钱,甚至威胁要卖掉儿子,甚至逼我去偷我父母的房契卖房子。我死也不干,又是毒打。之后的两年里,他进了四次戒毒所,每次出来没几天就开始复吸,我辛辛苦苦搞律师赚的钱,全都被他吸光了。但我还指望着有一天他能下决心不吸了,重新过以前的日子。可是,没钱了,他就借高利贷来吸毒,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绝望了。”
聂枫叹了口气:“所谓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终身想毒,要戒毒,真是太难了。他败光了自己的产业,也掏空了你所有的积蓄,没钱吸毒,当然只能借高利贷。”
“是啊,那天我和儿子在家里,突然来了几个男人,说他一共欠了高利贷六十万元,把我和儿子身上都浇满了汽油,拿着火机对我说,让我们三天内还钱,否则就把我们活活烧死,并威胁不准报警。我抱着儿子一直哭到他回家,可他已经拿了高利贷吸过毒,根本不管我们,只顾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去了……”
薛云霞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拿着纸巾擦眼泪,停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续道:“直到这个时候我这才知道,如果我再跟着他,我和儿子都会没命的。我这才打电话给我父亲,说了实话,让父亲救我们母子。我父亲是钢厂工人,以前我瞒着他,他一直还以为我过得很好,知道这件事后,带着两个徒弟赶来,打了他一顿,将我和儿子接回了家,然后逼他和我去民政局协议离了婚。但高利贷追来让我帮他还这六十万的债,我父亲在钢厂工友们的帮助下,和高利贷几次谈判后才达成了协议,我只负责还一半,另一半找他自己要。我父亲拿房子抵押,从银行贷款三十万,帮我还了高利贷。这才脱离了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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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当爱已成往事(三)
说到这里,薛云霞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经历了这次恐怖的婚姻之后,我就发了毒誓,这一辈子宁可找情人,也绝不再结婚!带着我儿子好好过日子。”
“呵呵,那未免有些偏激了,其实,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不敢用自己仅有的一点青春去赌明天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走一回呢,单身生活自由自在,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用看别人脸色,受别人欺辱,也挺好的。”
聂枫喝得有点大了,仗着酒兴笑着低声问了句:“那要是遇到你非常钟情的男人呢?”
薛云霞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再好的男人也有可能会变心,就像乔乔的爸爸,以前对我多好,后来还不是变成了魔鬼一般,我和儿子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所以,别说遇到非常钟情的男人,就算遇到真正的白马王子,我宁可选择做他的情人,但绝不会和他结婚。”
“那有区别吗?情人也要动情的,到时候还不是会受伤?”
“不一样,发现要受伤的时候,情人可以说分手就分手,夫妻是做不到的。我以后只想为我儿子活着!为自己活着,再也不为别的男人活着!”
聂枫心里叹息了一声,他还没结婚,所以不太能理解薛云霞对婚姻的态度,但是,他能理解她这个决定,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的决定。想起刚才的话题,又接着问道:“楚鹏焘没钱还高利贷,那些人怎么会让他平安活到现在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后来才知道他在省城德荣出租车公司开出租车,这公司是柳川市政协副主席汤德荣的交通运输集团公司的一个下属子公司。”
聂枫道:“汤德荣汤主席,嘿嘿,很有名的民营企业家。”
“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成默涵的丈夫。我认识他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在电视上经常露面,很热心慈善事业,还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仗义疏财,很让人尊敬的。”
“嗯,我担任了他们集团公司下属一个子公司——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法律顾问,不过,跟汤主席接触得很少。”
“德荣进出口贸易公司?他们经理是不是叫王斯?”聂枫想起了前些天那起歹徒挟持婴儿案之后,那个开着奥迪高级轿车,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等韩羽蓉,结果被韩羽蓉把玫瑰花扔出车子的西装革履的王经理。
“是,他是市场营销部经理。总经理是曹岳伟。”
“哦,不认识,——后来呢?你怎么成就现在的事业的?”
薛云霞笑了笑:“什么事业啊,小打小闹而已。我和他离了婚之后,把儿子交给两位老人照看,我开始拼命工作,真的是没有白天黑夜地苦干,什么案子都接,再远的路都跑,半年下来,我就赚了三十万,替父亲还了银行贷款。后来,机缘巧合,因为我有证券律师资格,外语也还不错,经过努力,与别人合作,成功代理一家大型股份有限公司上亿美元的美国托存股和H股的发行和配售,——其实这一次主要是他们在操作,我只是提供了律师意见书,敲敲边鼓,但就这样,按比例提成后……”薛云霞压低了声音,凑到聂枫耳边说:“这一笔我就赚了上百万。”
聂枫笑了:“你啊,口无遮拦,就不怕我绑架你勒索钱财?”
薛云霞脸一红,低声微笑道:“是你问的啊,而且我只对你说过,我的收入我父亲都不知道呢。”顿了顿,飞快地瞟了聂枫一眼:“再说了,你要缺钱,你要多少我给你,不用绑架勒索的。”
“哈哈,好在我工资还够用,等我哪天没钱了,再打这个主意。”聂枫刚才一边听薛云霞说话,一边自斟自饮,不一会已经喝掉了大半瓶酒,所谓酒壮色胆,眼见薛云霞面若桃花,曲线玲珑,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不过,你这么漂亮,到时候我绑架了你,恐怕不仅要劫财,还要劫……”
他这话说了一半,终觉不妥,将最后一个字咽下去,干咳了两声,正色问道:“那后来呢?”
薛云霞没有喝酒,却已经红晕满脸,垂下头,轻轻抿了一口饮料,接着说道:“所谓万事开头难,干律师也是这样的,有了点小名气,这钱也就来得容易了,由于我要价不贪心,工作又认真负责,那家公司老总很赏识我,不仅聘请我做了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还给我到处作宣传。于是又有一些公司聘请我为常年法律顾问,找我代理申请股票上市或者证券发售,参与执盘其上市融资,感谢老天爷开眼,我都代理成功了,仅仅是这几项业务,那一年我就赚了几百万。”
“呵呵,这钱还赚得真容易哦!”
“是啊,我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薛云霞很是感慨,“那以后我就更努力地工作了,去年,我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自己给自己打工,招了十来个律师,虽然我这点规模的律师事务所在柳川市不算什么,却总有了自己的事业,所以我还是很满意的。我和他离婚后,他来找过我很多次,要求复婚,都被我拒绝了,他和我要钱,看他可怜,刚开始我还三千五千地给他,可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全部的钱砸进去都不够填的,我就再没给他钱,因为事务所有保安,他也不敢怎么样,没想到他竟然会朝我儿子下手。”
“是啊,所谓虎毒不食子,他竟然对孩子动手,真是比禽兽都不如。”
“嗯,那是头两个月的事情,我带儿子和保姆上街买东西,他突然从后面抱着儿子就跑,然后钻进他的出租车,锁上门,对我说如果我还想见到儿子,就拿五十万来赎,然后开车跑了。我不敢报警,一来怕他真的下毒手,二来我要报警说他绑架了自己的亲儿子,警察不会相信而且还会以为我故意捣乱的。那时候我的钱差不多都投进了成立事务所上面了,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只能找高主任借了高利贷,才从他手里将儿子赎了回来。”
聂枫奇道:“高主任?哪个高主任?”
“工商银行柳川市西城支行白沙路分理处主任,叫高政航,就是前两天被乱枪打死在停车场的那个。”
“这件事你也知道啊?电视报纸消息都封锁了的哦。”
“嗨!这种事能封得住吗?又是在银行停车场被枪杀的,而且,高政航可是市委胡书记的内弟,在柳川市赫赫有名,他被杀了,一只烟工夫满城都知道了。”
“这倒是,你找他借钱,银行又不是他们家的,他即使是银行分理处主任,可他一个国家工作人员,也靠工资吃饭,有这么多钱借给你吗?”
薛云霞笑了笑:“看来你还太单纯,对金融黑幕了解还是太少了。”左右看看,随即,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高主任一直在使用帐外资金,通过设立帐外帐来自己放贷赚钱。”
“啊?这不是犯罪吗?”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二来他的身份背景摆在那里,谁敢去查他?不想混了吗?”
聂枫沉吟片刻,这高政航居然敢私设帐外帐,或许,还私自挪用贷款资金自己放贷后,盈利归入自己的帐外帐小金库。对于一个分理处主任,在监管不力的情况下,要做到这一点简直太容易了。了解到这一点,让聂枫有种感觉,这高政航被枪杀案,里面恐怕还有别的内幕,不仅仅是因为老婆被调戏而义愤杀人,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有力证据,内幕究竟如何,他还看不清楚。
聂枫问:“他放的高利贷利息高吗?”
“倒不算很高,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四倍——刚好是法律保护的范围,只不过,从他那借款的人,一般数额都很大,所以这利息也还是很惊人的,但比起那些专门放水的要低多了,其实,他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