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花田-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吴管家一口气憋在心口,正准备拒绝,却在卢氏炯炯目光下,道:“好,老奴这就去端来。”
趁此机会,吴管家一溜烟跑了。
“这老吴越来越糊涂了。”卢氏不明所以,嘟囔一句继续向前走。
鬓发上佩戴着的珠钗撞击着,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脚步不但不停,反而加快脚步逼近书房。
不一会站到房门前,走在前方的几个妇人似听到什么,脸色青白交加。
“这畜生……”卢氏一抬脚猛的踢向书房房门,用力疾快又狠。
‘哐嘡’一声脆响,左侧门框被直接踹落,“啪嗒”一下跌落地面。
来去不过数秒时间,让人措手不及。
随着大门踹落,屋内的情景展露在众人眼前,华服锦衣散落一地,一对鸳鸯交颈的依偎一起,画面冲击力十足,使所有人不敢直视。
“啊………”一声女子惨厉的尖叫回荡书房,声音如利剑刺破耳膜,没有任何停顿缓和。
“滚出去……”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咆哮,声音低哑奢靡:“都给我滚,不让全部逐出韩家。”
瞧清屋内的场景,卢氏气的火冒三丈,抬脚将右侧门框猛踹而落,发泄心中不满。“无礼竖子,先睁大你的双眼看看,我是何人!莫非你也要将我赶出韩家?”
“母亲。”
男子错愕的声音传出,似惊魂未定,紧接着是抽泣声。
“魏姑爷好糊涂啊。”张婶子未料到会见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一幕,惊退了退,震惊道。
“孽畜,白日行不轨之事,有辱圣人之训!”卢氏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愿再看屋内情形,退了出去。
因李婶子在场,她不得不替屋内二人将房门关上。
片刻后,魏易整理好衣衫从书房走了出来。
魏易宽鼻阔嘴,五官深邃端正,单从相貌来看,绝对称得上英俊。他身形壮硕魁梧,镇定自若的踱步而出,一身华服整理的一丝不苟,全然没有方才狼狈模样。
卢氏充血的眼珠子几乎爆出眼眶,也顾不上李婶子在场,指着魏易骂道::“魏姑爷真是越发出息了。”
魏姑爷,这一称呼是外人唤魏易才叫的。
魏易木然着脸,弯腰九十度鞠躬,认错道:“母亲,是孩儿混账,一时被引诱……”
卢氏侧身避开他的鞠躬,望向一脸哀容的韩静,又看一眼兴趣十足的李婶子,强忍住火气,道:“静儿刚替你平安生下孩儿,一双儿女才将将满月,你就如此急不可耐么。我虽没读过几本书,也知道书房是儒家神圣之地,岂容你放肆。”
魏易薄唇紧抿着,仍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脖子硬僵着,一瞧就是个倔强驴脾气。
李婶子也数落起来:“魏姑爷是咋们鄂县的大英雄,今日确实出格了些,你母亲柳氏方才还闹着要见你,砸了满屋子的瓷瓶碗碟,又不肯吃东西,静儿可是劝了好久才将柳夫人安抚,你却这般……”
听到柳氏绝食,魏易浑然忘了眼下的情况,露出焦急,忙问:“阿娘何故如此?若非有人忤逆她,绝不会大发雷霆。”
这问话看似简洁,却暗含责备。
韩静没有回答,卢氏更不想理睬他,一时间气氛沉默下了。
“阿娘向来寡言,韩静,你究竟对我阿娘做了什么?”魏易怒瞪韩静,直呼其名质问,几步跨到她面前,瞪得铜铃般大的眼里,血丝纵横。
李婶子见魏易露出凶狠模样,忙开口解释:“并非……”
话未出口,韩静看着逼近身前的魏易,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嗒!”一声脆响,她当着众人的面迅速的打了下去,看似花拳绣腿,却是十足十的力量。
韩静神色振奋,从来不知道掴掌能这么畅快,比杀了他还兴奋几分。
第12章 对峙
手腕上玉镯发出惊人的温度,一点点从肌肤渗透进去,她觉得自己双手的力量能敌千军万马。
这畜生的脸,怎么说也该肿上一肿。
“唔。”脸颊被重击,魏易闷哼一声,被韩静揍得身子一歪,向一侧倒去。
耳光声如惊雷一般在众人之间炸开,众人哗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纷纷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
“你这恶妇……”魏易也未料她会出手,更没想到自己被揍得狠摔地上,眸中的滔天怒意,红肿的巴掌印赫然浮现,占据了整个左脸。
“夫君可清醒了?”韩静收回手,在对方豺狼般的视线下,退开三步道。
“你竟打我?”魏易感觉自己尊严被一个女人践踏了。
“我只是想让夫君清醒清醒。”韩静十分无辜的躲到卢氏身后,用糯糯的嗓音道:“暂且不说屋内的女子是谁,如今婆婆还在苦苦等你,你却在青天白日就做出这种勾当,甚至让吴叔再三阻拦,太让人失望了。”
魏易理亏,认错道:“这事是我错了,但却不能与阿娘的事混为一谈。”
卢氏与李婶子被韩静的举止惊住,一时哑然。
魏易脖颈青筋暴起,强忍住怒意,咬牙问:“我阿娘究竟如何?”
此时,魏易双手紧握成拳,结实的臂膀子绷得紧紧的:“只要阿娘没事,今日的事,即便你让我磕头谢罪,我魏易会毫不犹豫去做。”
英雄气十足,这份孝心更是令人钦佩。
若她对柳氏有任何苛待,舆论的力量也会站到魏易那边。
“磕头谢罪?夫君以为我会苛待婆婆?”韩静立刻从卢氏身后站了出来,面色冷清的反问,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情愫。
“即便你没有,也可能是韩家的下人,在阿娘面前说不中听的话,故意要害阿娘。”魏易压抑的情绪濒临爆发。
暴怒的魏易,让李婶子想到那日他抓李大狗的情形,脑中不由浮现他嗜血的模样。
“好吓人,魏姑爷可别乱来,事情不是这样的,即便柳夫人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罪韩家人,你得讲讲理啊。”被魏易弑杀的眼神还是吓坏,李婶子躲到卢氏身后。
魏易一听,溘然热血躁动翻滚,不顾卢氏与李婶子,右手猛地抓住韩静的手腕,如铁器钳制她纤细的手臂,逼问:“我只想知道阿娘发生了什么事。”
韩静手臂被掐得巨疼,眼眶登时泛红;却是撅着嘴,十分倔犟道:“你若怕我韩府苛待婆婆,带着她老人家一起离开韩家便是,何必如莽夫一般动粗。”
带着亲家母离开韩家,像什么话。
“静儿,休得胡言。”卢氏心惊胆颤,高声呵斥一声。
“女儿哪里说错了,夫妻和睦,家族便和顺。夫君既然不信我,婆婆也不信我,又何必继续呆在韩家受窝囊气。我韩府大门敞开着,你们想走就走,韩家人绝对不会阻拦,莫要说我强留你。”韩静痛得眉头打结,硬梗着脖子道。
窝囊气……走……
这几个字几乎是一针见血般,直戳魏易的心田,让他血液倒流。
颜面被狠狠踩在地上,魏易暴怒之中,却一反常态的冷静下来:“不是我不信你,阿娘为了我受了多少苦,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你真的苛待她,别说是搬出韩家住,你我二人直接和离好了。”
“和离?”李婶子惊呼出声,看向气得说不出话的卢氏,忙替韩静解释:“你这孩子怎么也是个倔脾气。柳夫人并无大碍,就是几日前梦魇了。梦里梦见你遭遇不测,她一时惊吓住,以为是真的,便哭着闹着要见你,甚至将丫鬟的头都砸破了,如今血流不止的让何郎中医治呢。”
“李婶说的可是真的?”魏易错愕问。
“当然是真,我还能骗你么。当年你爹还在时,他心善,处处帮衬着李家的活计,李婶又岂会帮着旁人来骗你。”李婶子谄笑道,看着五大三粗的魏易露出惧怕,又似崇敬。
“阿娘怕是吓坏了,哎。这梦魇中的事,怎能做数,她怎就不明白呢。”魏易听明白来龙去脉后,安心不少。
旁人?李婶子这话就忒刻薄了些。
韩静斜视一眼李婶子,揉着手臂步走到卢氏身侧,神色倦怠道:“母亲,既然夫君已听明白,待婆婆见到夫君,就能迅速恢复精气神。女儿有些累了,想先回房歇息歇息!若他们想离开韩府,让她们离开便是。”
她确实是累了,刚出月子不久,在大雪中来回奔波几趟,又在这梅树下静候许久,身子早就冻僵了。
对于魏易在书房中做的荒唐事,她根本不想关心,更不关心那个爬上床的女人是谁。
既然揍了人,让他出了丑,目的已经达到,还在这雪地里挨冻受罪作甚。
最好如她所愿,魏易一气之下离开,带着柳氏彻底消失。
“静儿,真是苦了你!”卢氏重重叹息一声,怒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扶着韩静便离开。
魏易知道闯了祸,忙伸手去拦卢氏与韩静,有些慌乱:“母亲,静儿,方才是我误会了,以为……”
厚实的大手刚伸向韩静的袖口,被卢氏狠狠拍打开,嫌弃道:“你且先将屋子里的女人打发了,再去瞧柳夫人,若不先把这些混账事整理清算,也不用进静儿的屋子。”
“母亲……”魏易歉疚的望着卢氏,笨嘴拙舌的不知如何解释。
“呀哟,弟妹这是准备走了吗?我刚一来,还未瞧明白韩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弟妹便要走,可怪我这做大嫂的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槛传来,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来人浓眉大眼,长得珠圆玉润颇有富贵像,举手投足之间却缺少了温婉与风雅贵气,略显不伦不类。
她头戴淡紫色簪花,身着暗紫色碧江霞长裙,领着着一幼龄丫鬟缓缓漫步而来,边走边笑道:“方才听闻柳夫人心气不顺,特意去了东北厢房看望,不想前脚刚到院子,弟妹后脚就急冲冲的往书房赶来,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跟了过来。”
韩静看向紫衣妇人,恭敬行礼:“大伯母。”
父亲韩祥在鄂县一跃成为殷实富贵的家庭时,大伯、大伯母听闻,携着四叔、四婶,以及五叔、五婶登门拜访。虽然韩家几兄弟已分家,父亲顾念手足情,热切的留下他们居住韩家,生活上也处处帮衬着。
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大院子,倒也和睦顺遂。
“静丫头月子里恢复的不错,瞧这水嫩的肌肤,弟妹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呢。”紫衣妇人虚扶了一把韩静,仔细打量一番,立刻啧啧称奇道。
大伯母性子爽朗,外人都喜称呼她为韩家大娘。
她巧舌如簧,是个十分能干精明之人,即便在路上遇上块石头,都能说上一两句。嘴皮子十分利索,又喜爱玩笑,与隔壁邻家的李婶子很是投缘,总喜欢约在一块喝茶看戏。
李婶子见了韩家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