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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生之扫墓+番外-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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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它。”我合上盒子,淡淡地说:“看到它,总想起林夫人板着脸训我的样子。”
  夏兆柏接过首饰盒,将它放到一旁,默不作声,只是轻轻抱紧我。
  “我从没叫过她一声妈,”我淡然地说:“只是称呼母亲,如果在公司里,要喊林夫人,因为怕我仗着她成为纨绔子弟,她对我一直很严苛。”
  夏兆柏吻了吻我的脸颊,喟叹说:“你受苦了,可惜我那时不认识你,不然就把你从那老虔婆手中救出来。”
  “她可不是什么老虔婆,”我笑了起来,更深地偎依进他怀里,说:“她不算美人,却绝对是个有魄力和个人魅力的女人。我现在还记得她穿旗袍穿梭宾客之间的样子,真是如挺拔的松柏一样,刚毅毓秀,风姿不凡。”
  夏兆柏说:“我其实蛮欣赏她。”
  “她如果见到你,也会欣赏你。”我拍拍他的手,微笑说:“只怕会恨为什么你不是她儿子,那样林氏就能保住这一代富贵了。”
  夏兆柏嗤笑说:“我可不想有这种妈。妈妈的角色,还是适合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晒萝卜干,千方百计想辙填饱全家人肚子。”
  我仰起脸,微笑说:“所以你比我运气要好。”
  “我一直都运气很好,”他笑着低下头吻住我,辗转了片刻,方分开,哑声说:“我的运气好到,有时候想起来会怕。”他收紧手臂,下巴磨蹭着我的脸颊,低低地说:“你不会离开的对吗?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我心里有些酸涩涌了上来,没有说话,却抬起头,主动吻住他的唇。夏兆柏一愣,随即热烈地回应我,托住我的后脑,几乎像要把我吞噬殆尽那般亲吻。我们正吻得难解难分,忽然听见一旁有人重重咳嗽一声。
  我一惊,立即推开夏兆柏,一回头,竟然看到简妈叉腰没好气地看着我们。我的脑子涌上一股热潮,脸上颈上迅速火烫一片,不用看,一定如猴子屁股一样红透难堪。夏兆柏却无所谓地站在一旁,居然冷声说:“简师奶,我们说好的事中,可不包括打扰我跟小逸亲热。”
  “呸,我再不出声,仔仔都让你拆骨入腹了。仔仔,过来!”
  我抱歉地看了夏兆柏一眼,乖乖走过去,立即被简妈掐了一下,我揉揉胳膊,委屈地说:“妈咪,你又发什么癫啊?”
  “死仔,你阿妈应承你拍拖,不是让你在家里演十八禁!”简妈狠狠白了夏兆柏一眼,骂道:“夏先生,你别不记得,仔仔还未有十八岁!”
  “如果他满十八岁,你就不是在这看到他了。”夏兆柏抱着胳膊气场十足地说:“他一个成年人,难道还要身后跟着个老妈管头管脚吗?”
  “兆柏!”我忙喝止了这人,天知道他下面会不会说出让简妈爆血管的话来,我忙搂住简妈胳膊说:“妈咪别听他乱讲,我永远都做你的乖仔。”
  “你做到先啦。”简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缓和了口气说:“你今次死硬啦,刚刚这一出十八禁,看到的不止你妈,还包括你契妈。你得闲先想下怎么哄回她老人家啦。”
  我心里一惊,说:“七婆怎么来了?她现在在哪?”
  “我怎么知道?她在客厅坐着。”简妈努了下嘴,无奈地说:“气得不清,现在连我也不睬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回头求助地看了夏兆柏一眼,夏兆柏站直身子,说:“别担心,我跟你过去,迟早要让她知道的。”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你不了解她。我去就够了。妈咪,你也不用过来。”
  “这恐怕不妥,”夏兆柏皱起眉,说:“七婆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相处)的。”
  “我知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我深知要过七婆这一关,不能让简妈在场。于是便寻了个理由,请简妈出去找朋友搓几圈麻将再回来。简妈叹气直说让我快点搞定七婆,她“没眼看”我这些事,遂依言出了门,把房间留给我、夏兆柏和七婆三个人。我出客厅的时候,正见七婆笔直坐着,撑着拐杖,满头华发整齐梳往脑后,脸上每根皱纹似乎都绷紧起来,微微喘气,显然气得不清。我端了一杯她爱喝的陈年普洱,放在她面前,轻声唤了句:“姆妈——”
  “别叫我!”七婆狠狠拿拐杖砸了下地砖,道:“我没你这样不知羞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太太,对不起林家祖业,对不起你自己的命!”七婆压低嗓门怒气冲冲地道。
  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措辞了。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七婆换了口吻,悲切地说:“东官,你自己想想,由小到大,七婆哪里舍得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你无论做错什么,在我这里,也不算是个错,因为我护短啊,我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好不好,都轮不到别人来说!但是你这次,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我垂下头,低声说:“姆妈,不管你接受与否,我都不再是林世东。”
  七婆一愣,随即破口大骂:“不做东官就可以没有廉耻跟个男人混在一块吗?不做东官,就可以没有是非,忘了根本,去跟那个姓夏的衰人搞在一起吗?那个人是谁?那是害你害到一命呜呼的仇人啊!你忘了你的身份,难道连谁是亲人谁是仇人都忘记了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轻声说:“我不再是林世东。”
  “胡说!”七婆猛地一挥手,一巴掌清脆地落在我脸颊上,我被打歪了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夏兆柏大步跨进来的脚步,以及冷到骨子里的声调:“欧阳女士,你怎么不掂量下自己的身份,你有资格打这巴掌吗?”

第 68 章

  几乎在同时,夏兆柏当着七婆的面拥我入怀,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脸,心疼地说:“痛吗?”
  我忙甩开他的手,急着道:“没事,你出来干嘛?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着?”
  夏兆柏自顾自轻轻抚摸我脸上的指痕,冷笑说:“不出来怎么看得到这种奇观?下人倒打了少爷的嘴巴,都说林家规矩大,这种规矩,我倒没听说过。”
  “兆柏!”我恨不得立即堵上堵上他的嘴。
  对面七婆气得浑身发抖,颤声说:“我们林家的人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林家人?”夏兆柏笑了起来,说:“您二人一个姓欧阳,一个姓简,我怎么愣没瞧出谁姓林?”
  七婆抓起拐杖狠狠一击地面,尖声喊道:“是啊,是没人姓林,姓林都不都让你害死了吗?林家不都让你弄没了吗?说起来都是夏先生好本事,好涵养,硬生生把一家子弄到家破人亡,这时候倒没事人似的坐这跟我老婆子叫板!夏先生,你行行好,积点德吧,看看你边上那位,你害了人一世还不够,还没觉着过瘾,还想害第二回吗?啊?你跟林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赶尽杀绝?”
  七婆这番话尖刻异常,句句见血,我听了都尚且不堪,更何况夏兆柏?我只觉他浑身不由崩紧,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抬起头,已然发现他脸色铁青,眼中尽是痛楚,那段往事谁都不堪回首,况且其间千回百转,却早已不是简单对错,谁是被害,谁又是害人那个?没有人是无辜的,可也没有人,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姆妈,那些事,有很多,您并不知情……”我困难地斟酌话语。
  七婆啐了一声打断我,怒道:“闭嘴!你现在被这姓夏的灌了迷魂汤,当然为他说话!枉你活了两世人,还这么耳根浅心肠软,别人说几句好话你就相信啦?爆了内情你就原谅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记性?林家百年基业,就这么白白送给这个人了?你倒大方得紧,就算钱财都是身外物,那命呢?你大少爷的身份呢?你本来上层人士的生活呢?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了吗?”
  我心里一痛,正要说什么,夏兆柏拍拍我的手,柔声说:“我来吧。”
  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低声说:“放心,你的干妈,我怎样都要给面子。”
  他的话低沉有力,有说不出的抚慰作用,我不安的心情奇迹般得到些许安抚,点了点头说:“好。”  
  夏兆柏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欧阳女士,今日索性说开这些话。我以前是对不住世东,我也不为自己说开脱的话,这是我的罪,可我夏兆柏能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害他。当初弄成那样,有些事是我没想明白,有些事,则不是我能控制。但无论如何,大错已然铸成,我心里非常抱歉。”
  七婆怒斥道:“抱歉?你轻轻松松一句抱歉就完了?我辛苦带大的孩子,偌大一间公司在那等着他,前程似锦,风光无限,就因为你而毁得干干净净,你倒有脸说抱歉?你怎么说得出口?!”
  “欧阳女士,你要这么说,咱们的话就没法进行下去。”夏兆柏微微眯了双目,提高声调说:“世东出车祸,我心里的痛绝不比您少!这三年,您跟我住在同一栋楼房里,我过的什么日子,您也看得清清楚楚!别的不说,单单对您,我如果真是狼心狗肺,犯得着跟供个祖宗似的把您养在林宅吗?犯得着把林宅一分一毫,都不敢动半点吗?”他看到七婆哑然无语,缓和了口吻说:“这三年我们都过得很难,您扛不住还能哭嚎一阵,还能守着世东的花房回想点好日子,可我呢?您有想过我扛不住该怎么办吗?我他妈一千多天,天天就跟光膀子站在冰天雪地里,人冻得由里到外,全没感觉,我就跟个活死人似的只剩喘气这件事,每天晚上闭上眼躺那,想起明天还要这么活,都恨不得拿枪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我能给自己痛快吗?我不能!”夏兆柏皱了眉,说:“我也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一大堆人靠我养着,我不能说撂担子就撂担子,不能说老子不玩了就不玩。但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说出来,也许能让您解气,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这辈子做事,从没对不住谁,头一回对不住的,竟然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这种滋味,我想您不会想知道。”
  七婆勐然抬头盯着夏兆柏,语气稍微和缓,说出来的话却更为尖刻:“夏先生,您现在是在说自己有多后悔吗?笑话!你要跟东官在一起,你要拿什么跟他在一起?你现在是有头有面的大人物,他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孩子。你让他跟你,就算同性恋全社会不歧视,你们俩,这不是明摆着跟包二奶似的豢养吗?你口口声声自己有多后悔,怎么事到临头,却还是要这样侮辱他践踏他?你想干什么啊?你想让全港人指着他的背嵴说他不学好,是男人养的倡优一流吗?你跟林家有这么大的仇怨,非要弄死了不算,活过来又生生受你折辱吗?” 
  “姆妈!”我低喊了起来:“您说得太过分了。”
  “我今日过分好过你日后痛苦!”七婆振振有词地骂道:“你自己掂量掂量,人言可畏的事,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你吃过的亏难道忘了?那一年,报纸杂志,八卦怎么骂你的……”
  这话犹如炸雷一般,令我脑中轰鸣回响。“行了!”夏兆柏低吼一声,握紧我瑟瑟发抖的手,低声安慰说:“没事,那件事早过去了,没事。”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又睁开来,七婆顿觉失言,心疼地看着我,哆哆嗦嗦地说:“东官,姆妈不是那个意思……”
  我低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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