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贝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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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啊等,无奈就是等不到他的人。
她等啊等,就是听不见他叫地,直到她被敌人恐怖的阵仗淹没,鹰皓手中的长剑挥向她——
要怨,就怨把你丢下的善敏!
冰冷的剑锋穿进她的体内。
她的泪水滚落,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依然苦苦等待善敏突然出现在眼前。
骗人!
她自欺欺人!他没来,即使到了最後,他都没回来!
剑锋由她体内抽离,喷出一注鲜血,溅入她的双瞳。
她被迫闭起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看不见了!她完全看不见了!
不见善敏耳鬓厮磨的深情模样,不见他朝她伸出援乎。
看不见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知罗心情沈重的从梦中醒来,热泪盈眶,哽咽难语。
这里是陆府,她平安的躺在闺房的床上,在家人上上下下的细心照料下,她复原的情况良好。
可……
肉体上的伤能治,她的心伤却始终好不了,这些日子来,她始终揪著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掉眼泪。
天亮哭、天黑哭,醒著哭、梦中哭,反反覆覆,她几乎把一辈子的眼泪全哭尽了。
“又作梦了吗,知罗?”一直守在床边的陆夫人,见女儿哭著醒来,心疼的询问著。
知罗不发一言,只是绝望的点头。
“你要坚强啊,知罗,一直这样哭下去,小心把眼睛哭瞎了。”陆夫人道。
“是啊,知罗,你这样子真的不是办法。”玉园诗社的姊妹淘们,三天两头就相约来给她探病,现在一大群人全挤在房里。
她们虽然不清楚在弘云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们看得出来知罗伤得很深。
外面的谣言传得乱七八糟,她们不了解实际状况,除了按时来陆府探望她外,也不敢多问,就怕剪下断,理还乱。
“你爹怕你是伤到了眼睛,否则怎么常常流眼泪,还特别问过御医,御医说你这是心病。心病唯有心药医,除了靠你自己坚强起来,没人能帮你。”
陆夫人一颗心全揪在一块,真怕她会把自己的眼睛哭瞎掉。
“瞎了更好。”
知罗沮丧地回应,若不让破碎的眼泪宣泄她心里的苦,她恐怕活下下去了。
凌桦劝道:“你想哭瞎眼睛可以,但在那之前,请你先看看陆大人和陆夫人,他们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再这样折磨他们,他们就只剩伞条命了!”
知罗闻言,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陆夫人消瘦了一大圈,陆大人则身心俱疲,胡渣散布整个下巴,看得出这段日子以来已为她费尽心力。
“对不起!”知罗立时软弱地抱住自己的母亲。“让你们担心了!我不哭了,我会坚强起来!”
听她这么说,诗社的格格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是凌桦有办法治她。
陆夫人亦欣慰地拍著她的肩,甚至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摇著她,好声好气的道:“知罗,你的伤势渐渐在康复中,关於你说要休夫的事……”
知罗一听,当下激动的从母亲怀中挣脱,大喊——
“我不是在跟您开玩笑,我一定要休夫,我不要见到善敏了,他也不值得我见!娘,我已经死在弘云山庄里了,您知道吗……”
她泪如雨下,已心寒,心死。
她受的伤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连她的心也伤痕累累。
她从小就朝思暮想做一个幸福的新嫁娘,结果等到的都是笑话一场!
鹰皓负了她,她嫁给善敏,还天真的以为他会真的爱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良人,没想到回应她的,是另一场更重的伤害。
地承受不起。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有力的双肩足以扛起一再加深的伤害。
她不想回去,在这里,她至少可以确定不会有人再来伤害她、不会有人再卖弄甜言蜜语,要著她玩!
她不想一再当儍瓜!
“不要叫我回去,求求你……”她心力交瘁的哭喊,双手紧抓被褥,泪水彻底决堤。
此时,一名下人敲门禀报——
“老爷,善敏贝勒来访!”
知罗一震。
虽然所有人都劝他接回知罗并不急於一时,大可等到他伤势康复後再来要人也不迟。但他一刻都不能等,他要马上见到她,只有将她接回身边,他才能安心养伤。
善敏强忍住伤口的痛楚,抱病伫候在陆府的大厅之中。
陆大人匆匆由内院赶来,一看见他,立刻拱手行礼。
“贝勒爷大驾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来接人。”善敏浑厚的嗓音在厅内有力的荡开。
“接……接人?接什么人?”陆大人结结巴巴的说,明知故问。
“知罗。”善敏开门见山地道。
“知罗?她……她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那她在哪里?”
“她离京到清静的地方休养了。”
“那请问陆大人,为何一脸心虚的表情?”
“哪、哪有的事?我说她离京就离京了,请贝勒爷相信!”陆大人矢口否认,眼神却飘忽不住,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前些日子我昏迷不醒,苏醒过来一处理完诚亲王的事後,便直奔陆大人的府第,目的就是为了接知罗回家。陆大人该不会存心阻挠吧?”他的语气带了一丝胁迫意味,蹙眉盯著他问。
他心疼知罗,忧心她的情况。她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他无法自制的思念她。
“不是我存心阻挠贝勒爷,况且你究竟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数!”陆大人也有点生气了。
“就算我有错,你也无权阻止我跟我的福晋见面。”他毫不退让。
“不是我不让你们见面,而是知罗千真万确不在我府里!”
他不退让,陆大人更是坚定。就算他贵为贝勃爷,没善待他的女儿,他也无需跟他废话、对他客气!
一墙之隔的後院那头,知罗就贴靠在墙边,一听到善敏的声音,心便抽痛起来。
诗社的格格们纷纷压低音量安慰她。
陆大人光火地说:“贝勒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知罗跟你去了一趟弘云山庄,後来浑身是血的被人送回京城。你要见她,请先自我检讨你还有没有资格见她?”
耐性尽失,善敏跟著上火。“废话少说,我要马上见到她!”
“不在。”
善敏咬牙怒问:“她如果不在府里,为何几位格格们三天两头往你陆府的门里钻?”
“这……”
“京城什么不多,就是人多嘴杂,再小的风声都能走漏出去,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引”善敏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著陆大人放话。“我知道她就在府里,我命令你现在就把人交出来,让我带她回王府!”
回他的身边!
他只想见她,想告诉她,他绝非有心让她孤立无援。
他可以理解她为何要休夫、为何要躲他。
是他的错,是他摧毁了她对他的信任。但正因如此,她才更该给他机会证明他的心!
一开始就是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是她逼他娶她、是她撩拨他从不轻易给予外人的感情,令他重新感到喜怒哀乐,她凭什么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
他不准!
“恕难从命!”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
“你无权对我生气!”陆大人正色地回吼。“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你非但没疼她、照顾她,还把她丢在荒郊野外,不管她的死活。现在记起她了、想到她了,就跑来跟我要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陆大人气到快发疯。
“对!她是在府里!但我就是不把她交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听著,善敏,等她的伤好之後,我会再次询问她的意愿,如果她执意休夫,不回勃郡王府,我会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她从此之後跟你们助郡王府恩断义绝!”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善敏冶面暴吼。“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陆大人,她是我的妻子,即使要我牺牲性命,我也会为她挡下任何伤害!你必须把她还给我!”
陆大人糊涂了,是知罗误解他,还是他的演技太精湛?他几乎就快相信他的真心。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陆夫人适时走出来。
“贝勃爷,您还是请回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算我求你们行不行?!”他的身段从未放得如此低过。
“请回吧,贝勒爷。”陆夫人重申。
善敏真的无计可施了,静了许久,才颓然垂下双肩。“我不会放弃的。”
他转身悄然离去。
淡淡的日光斜斜射进屋里,柔和的风吹散了寒意。虽然已是入春,但墙这一头的人和墙那一头的人,心仍冻结在腊月里……
“这不是善敏贝勒吗?”
路经酒楼的蓝袍格格,不经意的抬头,意外发现坐在二楼雅座暍闷酒的善敏。
“奴家给贝勒爷请安。”
不请自来,匆匆上楼行了个简单的礼,她丰满的身躯便不客气地熨贴到他身上去。
嘻,以往总是得跟那群阴魂不散的八婆争来争去,今天难得让她单独撞见他,怎能不把握住机会讨好他?
听说他已经有了正福晋,但那又如何呢?反正侧福晋、侧侧福晋的位置还闲置著呢!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我陪你喝。”她装豪情。
“走开,不要来烦我。”
一如往昔,善敏下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恶言相向,但也没给好脸色。
“人家看你心烦,想陪你喝酒解闷啊!”她娇瞠,执意抢走酒杯为他斟酒,送到他嘴边喂他暍。
“我不要你陪!”
善敏抢走酒杯,一口饮尽。
除了知罗,他谁都不要。
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以来,他一有空就往陆府跑,用尽办法想见她一面,却总是无功而返,到最後甚至被拒於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她怎么能这样折磨他?
他多想拥抱她,多想向她倾诉他狂爱她的心?
失去了她,他就像灵魂抽离了身子,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不再有人让他提心吊胆,不再有人让他怒发冲冠,不再有人让他萌生一堆怪想法,想著要怎么去体贴人……
家人笑他痴、笑他儍,区区一个女人,怎能让他如此意乱情迷?
呵,他要是知道的话,也就无需在这里为情所苦了!
善敏仰头再暍。
知罗出现以前,他痛恨别人将多情种子的高帽子把在他身上,想不到到头来,大家全猜中了,他的确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颓废落魄!
看他现在是什么德行?满脸胡渣、酒气冲天,他还不够狼狈吗?
看见他这样子,她还能不难过吗?
“贝勒爷,你在烦什么事呢?说出来,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蓝袍格格拚了命地想赢得他的好感,整条腿更放肆地赠到他小腿肚上,巴不得他酒後乱性,一口气把她吃了!
“说?我想说的都说了,除了苦苦守候,我已经无技可施了……”
带著蹒跚步伐,善敏宁可颠颠倒倒的下楼去,也下想枯坐在那里供人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