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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穿越之江山不悔-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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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断鸿见两人迟疑,眼中渐渐泛起泪花:“只有去看了才知道……千洐,月儿,没人天生喜欢战争,我的民族,比你们想象的更希望和平……去看一看,告诉无鸠峰上每一个人,我没有……撒谎……天下,明明可以……太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低不可闻。步千洐猛的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他脉门,只觉沉静无声,哪里还有气息?

破月也察觉了,骇然抬头望着面容安详却死不瞑目的老人,呆滞不语。

“师父!”破月一把抱住靳断鸿的遗体,眼泪滚滚而下。步千洐沉默的抓着靳断鸿一只手,终是在床前跪倒,重重连磕数十个响头。

屋外的慕容听到破月哭声,推门冲进来,一眼望去,已全然明白。破月哭得泣不成声,他缓缓走过去:“大哥、月儿,节哀……”

破月自穿越到此,还是第一次遇到父亲般的长辈,又对自己倾囊相授。所谓国仇家恨对她来说只是狗屁!此刻她只觉得天地昏暗、是非曲折太不公平。慕容一走过来,她便抬臂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慕容一动不动,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肩头。

步千洐额头鲜血直流,看都没看他二人,将靳断鸿的尸身抱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直到天亮,三人才将靳断鸿妥善火葬了,携带骨灰,回到了诚王府。一进府门,步千洐便道:“小容,陪我喝酒。”

破月原本走在慕容身旁,闻言脚步一滞。慕容点点头,对破月道:“你先回房睡。”

破月头也不回,走进了内室。

慕容叫人在花园中摆了酒席,又将最好的藏酒统统拿了出来。步千洐失踪这一年,天知道从来两袖清风的他,搜刮了多少美酒,只为某年某月某日,大哥回来痛饮。今日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他心头亦是豪气顿生,因破月而起的悲伤,也暂时置之脑后。

两人对饮一向沉默而实在,顷刻便干掉了两坛。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夜对两人而言更是如此。不多时,慕容已满脸绯红、眼神迷离,呆呆笑着,抓起长剑,便开始在花园里狂舞。

“大、大哥,你瞧我剑法……可、可有精进?”他又有些沮丧,“我如今、已不是月儿的对手……皇兄若是知道了,又会、说、说我夫纲不振……”

步千洐原本醉眼朦胧,淡笑靠在榻上,看他使剑。闻言神色微滞,并不作答。

慕容舞了一会儿,将剑一扔,抓起酒坛咕噜噜喝了许多,这才躺下道:“大、大哥,你要还要去军中吗……”

步千洐答道:“师父让我去一趟君和国,我去了就回军中。”

慕容呆了片刻,应道:“极、极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步千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又跟他喝了一坛,忽的将酒坛一放:“月儿……也去吗?”

步千洐眸色微沉:“她不必去。”

慕容点点头,手枕在案几上,人趴了上去。步千洐以为他已倒了,便不再言语,静静独酌。

忽听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大哥……你带、带月儿走吧。”

步千洐捏着酒碗的手一顿,一口饮尽。

慕容又道:“我、我亲过她。对不住,我亲了她,可她……也是不愿意的。对不住,她本就与你定情,清心教说、说你死了……我以为……”

步千洐猛的想起那日山间所见,慕容低头亲吻破月的样子。他再听不下去,狠狠将酒碗往地上一砸,一把抓住慕容的肩膀,将他提起来。

慕容全身一抖,呆呆望着他。步千洐眸色阴沉无比,一字一句的道:“那如今呢?她心中没有你吗?你心中,难道没有她吗?”

慕容望着他,眼眶湿润了,迷迷糊糊只觉心头剧痛。

步千洐手一松,将他往榻上一丢,决然道:“这种混话,今后休要再提。她是你的妻子,与我再无瓜葛。”

片刻后,步千洐才转身,回头一看,却见慕容已趴在榻上,睡得人事不知。

步千洐望着义弟,如何不知他的赤诚心意?心头涌起深深的爱怜,他将他扛在肩头,走向内室。

王府侍从们早得慕容嘱咐,知他是王爷义兄,此时见他光天化日扛着王爷,往王爷王妃的寝室走,也不敢多问。

步千洐问明方向,穿过庭院,一直走到最深处的大屋。只见窗户透过几丝火光,里面的人还没睡。

他心头黯然,想步千洐啊步千洐,你终究……还是想在走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她敲了敲门,破月平静的声音响起:“进来。”

他走进去,不看满室精致奢华,不看破月的眼神。

破月没料到他会送慕容回来,微微一惊。见慕容醉如烂泥,习惯性的想要上前接过,可看到步千洐冷漠的脸色,却又停步不前。

步千洐见她不动,径自越过她,走到床边,刚把慕容放下,慕容便睁开眼,迷蒙的看了一眼,低喃道:“我、我不是睡这里。”

而后不待步千洐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便掉在地上,似乎这才安心,抱着被子,面带笑容。步千洐这才注意到,床边地上铺着层厚厚的褥子。很显然,两人并不是第一日分床而睡了。

破月沉默片刻,蹲下将被子从慕容手里扯出来,好好的替他盖上。

慕容睡得迷糊,一睁眼看到了破月,惊喜的嘟囔道:“月、月儿……你也来喝酒了?”他轻轻抓住破月的手,破月一挣,立刻松脱。步千洐站在边上看得分明,别过头去。

慕容却浑然不知东西南北,痴痴看着破月,缓缓道:“月、月儿,你跟……大哥走吧……”

破月身子微微一僵,柔声道:“你醉了,快睡吧。”

慕容摇摇头,一抬头又看到步千洐,忽的浅浅笑了:“月儿、是、是大哥的,月儿是大哥的……”

步千洐和破月都不动,也不做声。

慕容再次轻轻抓住破月的手,痴语道:“她是大哥的,不是我的……我以为能等到的,原来等不到了……”

破月听得心头绞痛,紧紧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额头,眼泪掉了下来。步千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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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弟妹,照顾好小容。”

破月心头狠狠一抽,却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大踏步出了屋门。

冬日的早晨日光淡薄、清寒逼人。步千洐从马厩牵了匹马,夺门而出。他穿过冷寂长街,越过巍峨城门,孤身一人,头也不回的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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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v章。。。

慕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这一年来,他还未醉得如此酣畅淋漓;虽觉头疼欲裂,可亦隐隐有种发泄后的快意。

他抚着头从地上坐起;一抬眸,却见破月背对自己,站在窗前。

慕容微微一怔。

昨夜酒后说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但见破月一身黑色劲装;桌上更是放着鸣鸿刀和一个包袱;心下一沉。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破月听到动静,转身快步走过来扶住他:“知不知道昨天你们喝了多少坛?傻子。”

慕容微微一笑;侧头望着她:“大哥呢?”

“他今早便走了。”破月给他倒了热茶;头也不抬的答道。

慕容的笑容便有些干涩:“那你……快些去找他吧。”

破月顿了顿:“嗯,我一会儿就走。”

慕容低头看着杯中明晃晃的水面,宿醉的感觉又袭上来,他的头阵阵发沉,勉力道:“正该如此。月儿,大哥为了你颠沛流离,受尽折磨。现下他约莫是有些心结,你多些耐心,不要生他的气。昨晚我问了他,他与那赵姑娘,并无瓜葛,你莫要放在心上。”

破月看着他:“别说了,我都知道。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的,少喝酒了,不要太辛苦。”

“嗯。”慕容只觉得头仿佛要炸裂,笑容也有些恍惚了,“那是……自然的。你说的,我都会记得。”

破月见他有些失魂落魄,胸口一堵,却终是狠下心肠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包袱和刀。慕容见她转身欲行,头疼的更加厉害,心也抽痛难当。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伸手抓住了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破月被他搂得死紧,身僵如铁。他将头深深埋在她肩窝,猛的抬头,低头便要朝她的唇吻上来。

破月呆呆不动,眼睁睁看着他的俊脸俯下。两人几乎脸贴着脸、鼻挨着鼻。慕容瞧着她苍白的脸,猛的清醒过来,心想,慕容湛,你口口声声说要让给大哥,现下又在做什么?!

他的唇险险一偏,从她脸颊擦过,骤然松开她,他深吸一口气道:“对、对不住。”

破月不知要说什么。

慕容垂头站了片刻,忽的拿过她的剑和包袱,牵起她的手。

破月已然平复下来,抬头冲他甜甜一笑。他亦微笑着,牵着她一直走到王府大门。管家牵了匹最好的马过来,慕容将她的包袱都放在马背上,望着她上马。

两人凝望一阵,破月缓缓道:“那我去了,小容。”

慕容点点头,终是松开一直被他紧握的手,微笑道:“保重。”

破月不忍再看,扬鞭策马,顷刻便已奔到巷子尽头。终究还是舍不得,转头一看,却见朱红的大门前,慕容挥开管家,一手撑在门廊上,一手扶额,高大削瘦的身躯,有些颓唐的佝偻着。微微抬起的脸上,凤眸暗沉如水,默默遥望。

破月心尖一抖,生生压住掉头回转的强烈冲动,“驾”一声,策马跑远。

***

出了潼关,越往北走,越荒芜。即使是晴日,天空的蓝也是浅浅的,透着蒙蒙的苍白。地上的积雪足有尺厚,将所有土丘、田地覆盖得了无痕迹。行人若是抬眸望去,只见天地间茫茫一片。

步千洐策马缓行,时不时提起酒囊喝上一口。冰凉的酒,入喉之后渐渐灼烈,他趁着醉意,回头一望,果见那一人一骑,隔着数步的距离,远远跟着自己。

去往边境只有这一条路,也难怪她能寻到自己。三日来他对她不理不睬,她却一直追随。步千洐捏紧酒囊,抬头只见前方一片光秃秃的树林,村舍林立,他便策马疾行,进了村子。

刚寻了客栈坐下,片刻后,便见客栈薄薄的木门又被人推开。她脱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递给小二,面沉如水走进来。

北地荒芜,客栈里只有四五桌客人。见到她的容貌,俱是一静,一时竟无人说话。小二更是迷迷瞪瞪捧着她的斗篷,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住店还是打尖?”

她眸光淡淡扫过步千洐,走到他对面桌子坐下,抬眸对店小二微微一笑,低声道:“他是住店还是打尖?”

她声音极低,步千洐却听得分明,垂眸不语。店小二早也见到步千洐英武不凡,这客栈也经常有走南闯北的侠客路过,他心下了然,低声答道:“住一日。”

破月点点头,掏出碎银,正要吩咐小二,忽听步千洐低喝道:“小二,拿酒来。”

小二还是觉得步千洐难伺候些,朝破月道了声稍候,冲到柜面上抱了坛酒来。步千洐打开闻了闻,点点头,抬手一摸荷包,却发觉已空空如也。

他一年来跟师父学艺,本就清苦。之前也是因师父留下书信,说已没无可教,叫他离去,他才只身前往帝京。从慕容府中离开时,他也没什么盘缠。身边一点碎银,这几日竟是不知不觉用了精光。

眼见小二抱酒立在面前,步千洐老脸一红,笑道:“伙计,跟你打个商量。”他将佩刀解了,扔在桌上:“这可当得酒钱?”

这刀是步千洐当日营救破月时,顺手从一名军官手里夺的。刀柄精致、刀锋偏利,倒是把难得的宝刀。小二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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