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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怯懦者的儿子和1999-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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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昨天李俊良来的时候,很羡慕太德叔给我配的手机,拿着把玩了好一阵子。他对我说,他们那儿的中学已经在世行帮助下修好了,他希望能到中学上课。毕业考试已经结束,他是来向我辞行的。我说我新领了工资,请他吃一顿,他固执要走,我留不住,送他的时候,从他包里看到了这本书,便巧取豪夺了。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黄慧仍然没来。
我奇怪我不怎么想徐瑶了,以前总是牵肠挂肚,揪心地痛,现在只是偶尔想起,微感苦涩。人们常说恋人分手后,男人比女人更容易移情别恋,或许是有一定根据的。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她该和孙宛立结婚了吧。”我想,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我也应该找一个合适的结了婚吧,再想她又有什么用呢?”
“玉夫,你在想什么?”黄伯大概是见我目光呆滞,问我。
我还没回答,只见刚走出去想上厕所的小波跑了进来,身上溅满了泥。他一边大声说:“成哥和川耗子打起来了!大家抄家伙!”老孙伯从睡梦中惊醒,三下两下蹬开盖在腿上的被子,说了声“麻烦大了”,鞋也来不及穿好,趿上便往外跑。黄伯想了想,将烟斗在一块砖头上一磕,安全帽也不戴,拉起站在一旁发怔的机械工刘明就走。我跟了出去,只见其它工棚里的工人也都冲出来了,有的提铲子、有的提砖刀、有的提钢条、有的提木板……都一窝蜂地冲向工地,任凭我怎么叫也叫不住。
四川川艺的工人也同时冲了出来,也都提着铲子、砖刀、钢条、木板……两边的人冲混在一起,二话没说,乒乒乓乓地就开战了。没有谁问为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为什么!
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竟忘了给太德叔打电话,只是跑过去大叫:“别打了!大家冷静一点!别打了!都住手,听我说!”可是没有谁听我的,没有人住手。
对方一个蓄了小胡子的小个子,捡了半截砖头朝我扔来:“你妈的龟儿子给我闭嘴。”
他扔得偏了,落在我旁边的一个水洼里,溅了我一身泥,我用手拂泥,这才想到打电话。这时有人被打倒在地了,也有人流血了。我还没有拨通电话,那个“小胡子”已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得远远地。“你妈的龟儿子,想打110,老子先打你的零圈圈儿。”说着一拳就朝我的眼眶打来,我忙用手去隔,没想到他的力气特别大,我的手没能隔开他的手,他重重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紧接着鼻孔一热,鼻血像决了堤的水,疯狂地涌出来。我火了,右手一把抓住他打来的第二拳,左手狠狠地朝他面门也是一拳。他万没有料到我被打流鼻血后会马上还手,呆了一下,也被我重重一拳打鼻梁上,也流出了鼻血,眼皮却突然翻白,瘫倒在地。我不由得一呆,忘了抹去从鼻孔流出,又流向口中的我的鲜血。
“突突突……”黄伯和刘明不知何时开动了起重机,朝打架的人们冲来。人们慌忙闪开。
川艺的一个工人骂道:“你个老不死的龟儿子,想辗死老子啊。”捡起一块砖头扔去,哗啦一声,挡风玻璃被砸碎。
“老子不辗死你们,你们也要被打死了!”黄伯大声骂道。
这时,他们发现了我和躺在地上不会动的“小胡子”。马上围了过来,一个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
“打死人了,他们打死人了!”对方一个瘦高个子大叫着,“他们打死人了,刘胡子着他们打死了。”他扶起“小胡子”:“刘胡子,醒来!刘胡子,醒来!刘胡子着他们打死了。弟兄们,给刘胡子报仇。”他们又扬起手中的武器,可是没有人冲过来。
我打死了人。
齐富曾一拳把人的脸皮打掉,我却一拳把人给打死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原本我还以为只是把他一时打趴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直到对方的瘦高个子大喊“打死人了”,我才猛地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要被抓了,然后被审判,接着就被执行死刑……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小波用纸巾给我塞鼻孔,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难道我就要这么简单地结束我的这一生?可我还想要读书啊!我也还想恋爱!看来,我们张家也要跟着我的结束而结束!就只是一拳,可他怎么这么不经打……
我的头有点昏了。
我和他无怨无仇,我却打死了他,就只是一拳……
我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了。
警车来了。
别怕,别怕!
我努力地想要镇静下来:那些征战沙场的人,肯定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他们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可那是战争年代,现在是法制世界!
对,对,法制,法制。我还有一线希望,我是正当防卫,无意杀人的。
别怕,别怕!是他先打你的……
可是有谁看见啊!有谁会给我做证啊!
我的心仍然跳得慌,手抖得历害起来。
“他们打死了人。”瘦高个儿说,他抱着刘胡子,喊着:“刘胡子,醒来!刘胡子,醒来!”
老孙伯挤进了人群,是他报的案。我一把抓住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小波虽用纸巾给我塞住了鼻孔,可我的血仍在不住地流。成顺安带着愧疚的表情,肿着额头走过来扶住我,掏出纸巾给我揩血。老孙伯轻轻拍了拍我抓住他的手,把我的手拿开,走到刘胡子身旁,扶正他的头,用力地按他的人中。
“孙伯,让我来吧。”一个女子急冲冲地挤进人群,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后,蹲下了身子。她肩上拷着个小药箱,她把药箱放下,翻了翻刘胡子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瘦高个哭丧着说:“没用的,他死了,不得气了的。我试过的!”
那女子并不理会她,又摸了摸刘胡子的胸口。接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又从小盒子里取出几根银针,给刘胡子扎了几下,说:“没事的!他只是受重创才窒息的。只是……可能受了轻微的脑震荡,但并无大碍。也真是的,好好的打什么架。是谁打的他,出手也够狠的。”
这时刘胡子慢慢醒了过来。
我见刘胡子醒了,也慢慢镇静下来。心里特别感激那女子。虽然她说话有点不客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出手会这么重。
“难道她就是黄慧?”我现在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就算与她面对面又如何,我可不认识她。
这时几个民警走了过来,大致问了情况,又问清了谁是工地负责人,然后把我、成顺安、川艺的那个瘦高个子和一个工人铐上,押上了车。
我想不到这精美的手镯会戴上我的手腕,虽然精美,可手并不好受,紧绑绑的,使手发麻。
那个女子正是黄慧。
我上车之前,她给我止鼻血,我看清了她的相貌——没有徐瑶好看,也没有魏伶燕好看——可我觉得她最美。
我让她看的第一眼,却是一副狼狈相:既流了鼻血,还戴了手铐。
不过,成顺安也比我好不了哪儿去:肿了额头,也戴了手铐。可惜的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无题
    审问我们的居然是徐瑶的未婚夫孙宛立,原来他刚调来西关口区的一个派出所挂职锻炼,他狠狠地训了我们一顿。我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我险些一拳将人打死。
当我听明白这次打架是因为一把铲子引起的,我的肺都气炸了。我居然会为一把铲子被人打出了鼻血,又为了一把铲子担掠受怕、恐慌了许久,还为了一把铲子生平第一次戴上了手铐,来到这里受我一度深爱的女人的男人的气,同样为了这一把铲子,把我的狼狈样送给了我听了多遍名字,却是第一次见面的黄慧做第一印象,我觉得太不值得了。
事情是这样的,成顺安闲不住,冒雨去工地,却发现川艺的一个工人偷我们工地上的铲子,他刚问了声:“你干什么?”那工人便举起铲子打他。成顺安火了,便和他扭打起来,川艺的几个工人冲出来帮忙(我们的工地离他们的工棚较近),小波出去上厕所看见了,便回来叫我们……
这是成顺安说的。
川艺的那个工人则说他没有偷我们的铲子,是成顺安偷他们的铲子,恰好相反。这给孙宛立的审理带来了一些麻烦。
我自然相信成顺安说的,因为我知道他不会。
两个工地的工人以往有什么过节我是不清楚的,一翻旧帐,我才知道以前他们就打过几次了,只不过没有现在这次严重,仅仅是口角多一点,扭打了几下,没有使用“武器”。看来太德叔和两个公司的矛盾是历来就有的,大概是竞争造成的吧。
因为太德叔认识市局的一个科长,我们只被训了一顿,并没有被拘留。川艺的老总和另一个科长关系不错,瘦高个儿和那个惹事的工人也只是挨了一顿训,也没有什么事。当然,罚款是免不了的,至于是谁偷谁的铲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我也享受了一个特殊待遇——孙宛立单独见了我几分钟,他手里拿着手铐一开一合地,邀请我十月一日那天去参加他和徐瑶的婚礼,还故意说:“难道徐瑶没有提前告诉你吗?”徐瑶是告诉我她要嫁给孙宛立的,但也说过她结婚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一言不发。
回来的路上,我们自然又得挨一回训。
“玉夫,我不是叮嘱过你,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吗?可你……”太德叔说了半句,干脆不说了,手拍了拍方向盘,摇了摇头。这使我比被他说还要感到难过。
回到工地,太德叔指了指鼻青脸肿的工人,说:“你们看看你们,都什么样!现在好了,都受伤了!这里的工程进展本来就慢,现在……兄弟们呀,这是国家的工程,规定了时间要完工的。不是私人的,可以拖得。”
“张总,不怪大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惹的祸。本来嘛,一把铲子,他拿便拿了,大不了再买一把,我却……”成顺安把过错承担下来:“本来,我只是心头有点烦,只是想随便教训那小子一下的。可……”
“可什么?可是大家提着东西帮你了,是不是?”太德叔打断他说:“心头有点烦,要知道,我比你心更烦,晚一天完工,就是好几万的损失,你知道不?——听玉夫说,你平时待大家不错,你跟人打了起来,他们能袖手旁观?所以是一呼百应,这很好嘛!有什么好心烦的。”
成顺安不由得看了我一眼,眼中很是不满,似乎在说:“原来你打我的小报告。”
“打架,为一把铲子打架,这像话吗?”太德叔大声说。大伙有很多人到现在才知道这场架是由一把铲子引起的,不免有些议论。太德叔接着说:“这事要是让规化委员会的人知道了,我这脸往哪儿搁?他们会说:你张太德为一把铲子叫工人打架,看来是没有什么资本了,我们还敢拿工程给你施工吗?大家想想,没有了工程,哪儿来的饭吃?事儿虽然瞒了下来,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我宣布公司的处理决定:扣除二号工地所有工人本月奖金——没有打的也得扣,这叫做连带责任;撤去成顺安施工队长职务并开除公司,刘明暂时代理队长;另外,张玉夫处事不冷静,没有及时制止斗殴事件的发生,也没有及时向公司汇报情况,除扣去本月奖金外,另扣工资的15%做处罚。是我的侄儿子也不例外。”
“太德叔!——张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口,第一次叫他“张总”:“不能开除成队长!是怪我没有和对方工地处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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