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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怯懦者的儿子和1999-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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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教训了何德利,显得痛快极了,肩搭肩,哼起歌来。玉虎则闷闷不乐,他本来是会有一个相对我们来说,比较好的工作的,却被我们搅和了。还有张翔,担心地说:“你们会不会把他打重了,他会不会去派出所告我们。如果那样,你们可要说清楚,我可没有打……”
太德叔的愤怒
    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何德利的可怜,他挨打的样子使我愧疚。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那些工人说。
是啊,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总是说一些讨打的话,做一些讨打的事呢。记得有一新闻,说的是一个人患了一种病,如果不让蚊子吸血,就得自己给自己放血。
他是没有胆子在自己手上拉一道口子的。不过还好,大大小小,他算是一个领导,多多少少,他有那么几个属下,每天惹他们发发脾气,打打自己,这并不算什么难事。遗憾的是他手里捏着人家的血汗钱。
风,迎面吹来,城市的灯火好似也会随风晃动。
晓峰老师很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融入他所讲的诗文里,他是非常讨厌郭沫若的。无论是讲他的《天上的街市》,还是讲他的《凤凰蘖磐》,他都要牵扯到“诗人与领袖”,说“千刀万剐唐僧肉”和“僧虽愚氓犹可训”的往来令他无比的不舒服。
我不由得想起他说的一些话:有一个领导,很会运用精神统治法。他对有一定能力但不很听从安排的青年施行教育,用一种态度就足够了,那就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因为左思“英俊沉下僚”或者李白“举杯消愁”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这样,能醒悟的,就会主动向领导道歉。其余的,90%“伤仲永”,10%成为无聊的反叛者。用晓蜂老师的话说:“你有才又怎么了,你不服从我,我偏不用你,又怎么了。我宁愿用一个肯听我话,哪怕稍微差一点的,也不会用你。你就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吧。同学们啊,精神上的侮辱,是含有腐蚀性的化学药品。”
太德叔生气的样子非常吓人,见什么就踢什么,脚好像是铁打的一般。
我们大气不敢出一口,都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昨天晚上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在发脾气的,当然那时不是冲我们发的,他还不知道何德利被打的事儿。
他昨晚上踢烂了一家酒楼的很多桌子,砸了一地的碎玻璃,原因是有人骗了他。用他的话说就是“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人货真就行。”而结果呢——“花了钱用烂货。”
听说那女的脸也被他打肿了,而且被赤裸裸的从房里推出来,又被一脚踢下楼来,跌得满身血痕,昏晕过去。我们盲目地闲逛到这儿时,正赶上救护车把她抬走,给她盖了一块白布遮羞,恨得周围的一些男人大骂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往往是舍不得花大价钱的,所以就特别照顾自己的眼睛。
几个三十岁左右的穿西服的男子在警车到来之前,把太德叔劝走了,酒楼经理王小姐还向他道歉,说是自己在主持面试时疏忽了。太德叔这才消了一口气,说自己并不是故意砸她的场子,他会赔偿王小姐的损失的,还说自己其实并不在乎是不是“雏儿”,可恨那女人假装没有前事,想骗他多给钱,也不想想他张太德是什么样的人。
当他看见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我们时,大发雷霆,用手一指大刚,骂了句“畜生”,便冲过来要抓大刚。
大刚不知怎么了,一下子扎进人群中,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只道是何德利打电话告了我们的状,刚想走开,太德叔却冲我们醉熏熏地一笑,说:“没事儿,跟我回去!陪老叔我喝两杯。”便叫齐富、玉虎和我上车(冬云和张翔又去录相场了),我们不知所措,太德叔发动车,不耐烦地说:“上车啊!难道我……会开翻车不成。老叔我开车的技术……一流的……”说罢大笑。我们想不去,他又很严肃地嚷了一嗓子,我们不敢拒绝,只得提心吊胆地上了车。
还好,一路还算平安,没有造成交通事故,也没遇到交警“酒精度检测。”
太德叔带我们来到一幢小别墅。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宽松的睡衣迎了出来,见他带着我们几个,便拉下了脸,不说一句话便又跑了回去。
“这个小贱人,真她妈的不像话!”太德叔朝那女子的背影说了一句,带着醉意招呼我们进了客厅,说我们今晚可以住在这儿,等我们的行李拿来后,再去工棚和大家住。他并不提及何德利,也不问何德利是怎样“安排”我们的。
然后,他大叫了几声“王妈”,没人答应,这才记起王妈因为得罪了那年轻女子,被辞退了。于是,便叫来那年轻女子,让她准备下酒菜。那女人显得很不情愿,说这时候还有什么菜可准备的,被他没头没脸地大骂了一顿,这才流着泪去了橱房。
菜还没弄出来,太德叔就打开了酒瓶,也不用杯子,也不招呼我们,大口大口地喝酒,然后问了我们很多有关大刚的问题。
“你们觉得大刚帅吗?”
“大刚在你们当中,是不是很会说话?”
“大刚在你们当中,泡的女人一定最多吧?”
……
我们知道他是醉的,说的是醉话,并不答理他。只是齐富对他流露出特别羡慕的神情。
那女人好不容易弄来两碟子菜,又被他大骂了一顿,只得哭着跑上了楼。
太德叔一口菜也没有吃,却喝了两瓶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踉踉跄跄地上了楼,也不安排我们睡觉的地方,好似我们并不存在一样。
他上楼以后,又传来了他骂那女人的声音和那女人委屈的哭声。不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下,马上又传来那女人的呻吟声和嘤嘤的哭泣声。
齐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恨不得自己能走上楼去看一看。玉虎的脸很红,怕被我们看到,假装把头埋在腿上打盹。我的心也一下子跳得很利害,脑中全是徐瑶的影子,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月明之夜……
我们不敢说话,也不敢走动,最后实在太困了,便倒在沙发上,却又各有心事,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天亮以后,太德叔很是奇怪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他的沙发上睡觉,好不容易才想起是自己带我们来的。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很后悔带我们来,正因为他的后悔,所以他才会急着打发我们走。而我在昨晚难以入眠时,似乎猜到了他为什么要骂大刚“畜生”。
“走,早餐我们出去吃——我请你们。吃过早餐后,你们就去工地。对了,何德利安排你们做些什么?”
我原以为他会嘱咐我们走后别乱说话,不想他却提起了何德利。
我们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怎么?受气了?是了,何德利不怎么会说话,而且有点那个。他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过做事挺负责的,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太德叔,我们……我们……不想在你的工地上干了……”我忍不住说。
“为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放宽胸襟,受一小点气就打退堂鼓了——要知道,在社会上闯不学会受点气是闯不出什么明堂的。”
“不是……我们……我们打了何德利……”我忍不住说了。
“什么?”太德叔微微变了变脸。
这时,那女子从楼上下来,背着一个包,费力地拖着行李箱,艰难地走到楼下,歇了会儿,便抽出行李箱的拉杆,一句话也不说,往外就走。
“你要去哪儿?”太德叔大声问。
她停住脚步,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只是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丢在地上,头一昂,快步走出了门。
太德叔大骂了一声“小贱人”,便开始踢东西。
他瘫坐在沙发上,对我们没好气地说:“你们还在这儿干嘛。还不给我滚!”
我们刚想走,他又叫住我们,冲我说:“小玉夫啊小玉夫,”他用手指点着我说:“你为什么不学学你老爹,放稳重一点呢。别以为多读了几年书,就自以为了不起了。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把何德利打伤了,他怎么能给我管工,我的工程不就落下了——我所承包的可是国家的工程——你们说,耽误了工期你们谁能负责——别说你们,就是我也负不了这个责任。”看来他是想训练我怎样学会受气了。
我不敢辩解,更不敢抬头,只是隐隐觉得心里扎了一根针,不拔出来,心就悸痛难耐,可一拔就得毙命。我在怀疑这是不是我?如果是我,为什么不辩解?反而像一只偷吃了香肠的狗,任凭主人发泄乏了才敢抬起头,还得摇着尾巴示好——难道这就是怯懦者的儿子?
太德叔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桌上拿过香烟,弹出一支点上,顺便就坐到桌旁的沙发上,别开头不看我们。
我们都没说话。
我觉得我应该抬起头来,应该大胆走到他跟前,对他说:“我们要走了。谢谢你让我们在这儿住了一晚上。”然后昂着头走出这还算舒适安逸的小别墅,即使遇到更多的困难,也不会再来找他。
我决定这样做了。
当我抬起头时,却惊讶地发现太德叔笑了,笑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第一次看见的人,都会感到亲切,就像第一次看见手中的刀切开西瓜,西瓜里看不见一粒瓜子——扑上去,是无顾忌的甜……
两只队伍
    我有两颗心脏
一颗血红健壮
一颗茄紫苍老
一颗豪情奔放
一颗消沉绝望
我有两种思想
一种激进昂扬
一种烦闷暴燥
一种倾注我全身心的爱
一种渗透我无言语的恨
我有两个梦想
一个是真诚的祝愿
一个是虔诚的诅咒
一个来自旭日东升时的清晨
一个来自狂风暴雨时的夜晚
我有两种亲情
一种甜美自豪和骄傲
一种苦涩悲观和心寒
一种献给我日益强大的祖国
一种留给我失望沮丧的同胞
我有两件衣裳
一件温暖人心巧夺天工
一件富丽华贵天衣无缝
一件是慈母密密缝就的游子身上的衣
一件是社会秘密纺织的人类身上的网
……
太德叔居然叫我给他看管二号工地,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还给我定了工钱,每月七百,包吃住,另外每月还有奖金,工作是每天记清工人的出勤情况和建才的使用情况,然后每月交给财政科一份相关材料,就这么简单。玉虎则直接到财政科工作,月薪八百,另加奖金,工作是协助做公司的帐本数据的管理和统计。齐富先到公司办公处作保安,因为他曾学过散打及一些擒拿,月薪七百,另加奖金。冬云和张翔,由于他们不太关心做活的事,所以太德叔叫他们先到何德利的一号工地先做几个月,到时候再看表现调动。
“话我还是得说在前头,我现在虽然给你们安排了工作,也说了工资,但有一点你们得记住,你们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合格了,我自然会给你们加工资。如果不称职,该辞退的,也是要辞奶的。你们明白吗?”
齐富以前到外省去打工,虽然一月能有上千的工资,但是不包吃住,那边消费又相对要高,现在只做保安,虽有些无聊,但乐得清闲,所以非常满足。玉虎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现在终于可以有工作了,而且和专业对口,非常的兴奋。
冬云有些怨言,让他到何德利那儿给何德利报复的机会,他可不愿意。可是一听齐富嘲笑他说:“肯定怕何德利了。”便赌气说道:“我怕他,我就去他的工地做,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至于张翔,只要不回去见老婆孩子,他倒是挺知足的。
我是有些不情愿,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一时找不到工作,只有先将就一下了。
太德叔特许了我们两天的假,说是让我们准备准备铺盖和日常用品,或买,或回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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