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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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我,声音冷若冰霜:“更何况,她还是齐国派来的细作!!”
………
(注:细作,即相当于今天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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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细作?!
听闻此言,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并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议论,
“当日,你突然出现在边营附近,我就已对你心存疑虑。之后,你又与北齐兰陵王私逃出营,四弟身负重伤才将你追了回来,四弟虽不肯说自己为何受伤,他身边的兵士却亲眼见到,你与北齐兰陵王关系匪浅!高长恭甚至当着众人之面承诺,他会在洛阳等你回去。”
宇文护咄咄逼视着我,道:“郑姑娘,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迎着宇文护锐利的目光,我反而冷静下来。我淡然一笑道:“不过,事情的经过与大将军刚才所述有所出入!第一,当日军中之人皆亲眼所见,我是被兰陵王强行掳走,并不是与其私逃出营。第二,只因小女子四处流浪之时,曾经去过洛阳,故借此与兰陵王周旋!我不过一弱质女流,当时,为求自保才出此策!我想,这并不为过吧?”
我顿了顿,环视众人道:“何况,四公子待我的情义,郑翎一直谨记于心,一丝半毫也不敢忘记。”
“看不出来,你倒也能言善辩。”宇文护冷冷的望着我,高声下令:“把人都带进来。”
这时,侯龙恩携侍卫押了三个人走进来,一名御医、厨子李安、最后进来的竟然是涵凌殿的宫女香允。香允双手托盘,盘内装有一个蓝花白底葫芦形小瓷瓶,一个青色碎花小锦囊。
侯龙恩呈上瓷瓶,禀道:“大将军,这瓷瓶就是云妃娘娘寝宫寻到的。”
听闻此言,云妃脸色一沉,赫然起身,唇边却浮出一丝洞悉的凄清微笑。宇文护阴沉着脸,将那锦囊拉开,往盘中一倒,一把血红色的红豆‘呯呯’滚了出来,在托盘中滴溜溜的旋转。侯龙恩望了我一眼,继续禀道:“红豆是在涵凌宫郑姑娘房内找到的。而瓷瓶内装的剧毒,正是用此相思子提炼而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又称相思子。
红豆在我屋内翻出,瓷瓶在云妃娘娘处寻到。结果,显而易见,一场并不高明的嫁祸!!
云妃和我都没料错,宇文护早已疑心我们,今日,他将朝中重臣都请来,不过是要当着众人之面,在宇文邕回来之前,拨去我与云妃这两根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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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还不说清楚先皇所中何毒?”宇文护目光如炬,望向正跪在地上哆嗦发抖的御医。
那御医吓得捣蒜般磕头不止,一边拭汗,一边哆哆嗦嗦念经般回答道:“回大将军话,先皇吃了云妃娘娘所呈的糖饼之后,立即出现呕血不止,抢救不及,终至五脏溃烂而崩,经御医院众人共诊,先皇确实是中了相思子之毒。”
此时,跪在一侧的香允亦爬过来,磕头道:“禀大将军,瓷瓶是翎儿姑娘吩咐奴婢送至云妃娘娘处的,翎儿姑娘与云妃娘娘一向亲厚,平日里相互馈赠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这青瓷瓶内装有毒药,奴婢实在不知情,大将军饶命呀!!”
我冷冷的望着香允,忆起宇文毓出事那晚,我和真儿从御花园回来,撞见她匆匆从我卧房方向出来,如今看来,这栽赃的红豆就是她放入我房内的吧!!她在我的目光下,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哀求了几句后,就俯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此时,群臣已经开始大声议论纷纷了。
大将军于谨走出列,于谨武将出身,银发似雪,虽年事已高,却依然声如洪钟,他高声问道:“云妃娘娘、郑姑娘,你们可有话要说?”
云妃‘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出声来,她的笑里含着无限的讽刺,笑容凄清,唇色惨淡,她笑道:“投毒弑主?哈,好个罪名!”她目光如剑,狠狠扫向宇文护,又淡淡的笑了,轻声问道:“堂哥,小妹想问你,三年前,孝闵皇帝亦死于毒药,当时,又是谁投的毒?”
宇文护面色铁青,隐含怒意,道:“如今且说今日之事,你提什么当年?”
云妃毫无惧意,反而笑道:“堂哥怕提当年,小妹就不提,至于孝武帝、恭帝、这些皇帝嘛,不提也罢。”她唇边一丝浅笑,道:“小妹自幼由姨母扶养长大,与表哥自小感情深厚,我誓要与他一生相随的。他如今去了,我亦不想苟活,只是,我背不起这投毒弑君的罪名下去见他。”
注:西魏孝武帝元钦、西魏恭帝元廓、周孝闵皇帝宇文觉、周世宗明皇帝宇文毓、一共四位皇帝都是被宇文护所杀。故宇文护成为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杀皇帝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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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云妃身侧的侍女银屏跪倒在地,哭泣道:“诸位大人,娘娘与先帝伉俪情深,宫里宫外皆有目共睹,且娘娘已经怀有身孕,她怎么可能做出投毒之事呢?”
银屏一言既出,众人皆惊。宇文护横眉一挑,怒问:“云妃有孕,怎么太医院没人禀报?”
银屏回禀道:“是在三日前皇上驾崩后才发现的,御医刘文盛亲自把的脉。”
宇文护令跪在地上的太医,道:“再替云妃娘娘把脉。”
那太医膝行向前,替云妃细细把脉,回道:“娘娘果然怀有身孕,已经两月有余。”
御医此言一出,大臣们相互私语,宇文护神情冷峻。云妃沉着脸端坐不语。
群臣相议良久,臣相元欣出列,元欣五十岁开外,身宽体胖,面容憨掬,慢条斯里言道:“呃,云妃宫中侍女太监众多,保不准就有别有用心之人混迹其中。呃,云妃与先帝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又怀有身孕,微臣认为,呃,云妃断然不会做出这投毒弑主之事。”
元欣话语迟缓,言谈间,喜用呃来停顿。宇文护早已不耐其烦,微眯双眼,道:“元大人,莫非你认为在云妃宫中搜出毒药,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元欣脸色涨红,欲言又止,终还是道:“呃,这个,微臣亦不过是揣测。这栽赃嫁祸嘛,古来有之。事情的真相,自然是要彻查的!不过,如今云妃身怀有孕,此子乃先帝遗腹子,先帝英年早逝,为了先帝,为人臣者无论如何也要为先帝保存这缕血脉才是!”他一气说完这段话,到了最后,声音哽咽,于是,有一两位大臣也随声附和起来。
这时,梁国公侯莫陈崇出列,侯莫陈崇一脸正气凛然,对宇文护道:“大将军,这郑氏女子与云妃一向交好,又有齐国细作之嫌,且在她房中搜出相思子,保不准,那毒药就是她用相思子做成,然后再嫁祸给云妃娘娘。”
于是,众人的目光皆如针芒般集中在我身上。
我微微一笑,对侯莫陈崇道:“侯莫大人,小女子刚刚听到元大人方才有提到,‘栽赃嫁祸,古来有之’。然而,此次的嫁祸却并不高明。如若是翎儿用相思子制毒,那么毒已制成,也栽赃给了云妃,试问,我为何还要留着这相思子在自己房中?莫非是要等着事发后,让大将军抓个现形?”
侯莫陈崇顿时被我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广平王元赞望着我,若有所思道:“这位郑姑娘,面相倒有几分熟悉。”
宇文护道:“广平王说得不错,此女长相酷似前魏绛英公主。”
“哦!”众人皆恍然,看来,在看到我之后,他们心里都存了疑问。
宇文护眼中闪过一丝阴骘道:“只是,诸位大人是否还记得,绛英公主之母柔然公主还有一个妹妹?”他嘴角一丝冷笑,继续道:“柔然公主的这个妹妹,先嫁齐主高欢,后嫁高欢之子高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郑翎姑娘应该即是此公主之女,也就是齐国逝帝高澄的女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宇文护继续道:“这样一来,绛英公主与郑翎姑娘还是姨表姊妹,相貌生得有几分相似,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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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
高澄。高欢长子,与其父高欢一样,被其弟,即后来的齐主高洋追封皇帝。
而且,他是高长恭的父亲。
只是?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父亲?
眼前的事情,荒诞无稽,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众人此时望见的我,只怕也是痴痴傻傻的,只因,我实在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宇文护声音阴沉,道:“郑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此时,你要置我于死地,无论我怎么说,又有谁人信?连齐国高澄之女如此牵强附会的罪证都能找来,我又何必多说?我收敛笑容,唇边一丝冷冷的讽刺,道:“大将军一心想要我郑翎死,我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只,希望有人推开紧闭的殿门,希望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他会信我,只有他会救我,只有他,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宇文护怒道:“你不想说?即是默认!来人!将这投毒弑君的齐国细作给我拿下。”
“且慢!”云妃站起身来,她的双眸清亮冰冷,如浸在冬日的雪水里,溢出丝丝凉意,她冷笑道:“大将军,臣妾当日与绛英公主感情甚好,听说她姨母柔然公主膝下虽有一女,细细算来如今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何来郑翎是公主女儿之说?何况,莫非齐国没人了?一个细作,派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派一个尊贵的公主来?”
宇文护眼中一丝狠意一闪而过,语气是威胁的警告,道:“云妃,你一再替这女子辩说,莫非,你真与她是同谋?”
云妃还待要说,我一把握紧她的双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我知道宇文护今日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云妃身怀有孕,他一时还不能为之奈何,只是,若云妃一再惹恼了他,只怕他谁的情面都不会顾!我又怎能让云妃因我而受累呢?
“看来你俩都并不服气。”宇文护冷然道:“来人,将真儿带上殿来。”
真儿?我脸色瞬时苍白。殿门开了,真儿亭亭立于殿前,阳光落在她身后,隐入她纤弱的身影里。她缓步进入殿来,清婉秀美的瓜子脸,因着少少婴儿肥而略显娇憨,她脸上泪痕已干,眼睛却仍然红肿。
“真儿!”我心疼的望着她,恨老天为什么要将可怜的真儿也牵扯进来?
“姐姐!”她恬淡的望了我一眼,清亮的眸中有一丝凄艳。继而,她向宇文护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将军!”宇文护冷冷的点点头,道:“真儿姑娘,你就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真儿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宇文护不耐道:“你还不快说?”真儿沉默良久,突然行嵇首大礼,道:“大将军,真儿可以证明,郑姑娘是无辜的。”
“放肆!!”闻她此言,宇文护震怒,手中利剑霎时出艄,明晃晃的剑尖直指着真儿,道:“你也敢护着她?”
“真儿!!”我大惊,几乎不加思索拦至真儿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宇文护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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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真儿跪在地上,伸手来扯住我的胳膊,她微笑着仰望我,一滴清泪,从她颊边缓缓流下,“姐姐,你本就是清白的,你放心,任何人都不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