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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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
舒婕曾经委婉的告诉董剑,她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但不是他。董剑笑笑说,这个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迟早都会离开的。舒婕有点难过,董剑受的伤害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严重,但愿时间能够帮他忘记这一切。
羽诺学会了抽烟。
舒婕第一次看到羽诺抽烟时,她已经抽得挺娴熟了。那天,舒婕刚和周洪涛分手回来。进了门看到漆黑一片的客厅中央,有个红点在一熄一灭。舒婕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开灯看个究竟。羽诺刚好抬起头看她,然后笑了笑。舒婕看到那个笑容,她就联想到寂寞两个字。夜里的羽诺显得多么的寂寞啊。舒婕想去抢她手里的烟,羽诺把身子偏了偏,不愿意。然后她站起身来,把身子靠在墙上,半侧着,头偏向一边,拿烟的手送了上来,又抽了一口。舒婕觉得羽诺拿烟的手象朵盛开的鸡冠花,无力而又慵懒,非常美丽。舒婕走上前去,还要抢她手里的烟,确切地说应该是烟头。羽诺把含在嘴里的那口烟轻轻地吐在她的脸上,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吐着,眼睛里闪着光。羽诺幽幽的说:
“你觉得我性感吗?我很有女人味吗?”
舒婕感觉鼻子涩涩的,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羽诺把手摆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低声说:
“你说有什么用,我要他说。”
舒婕最终是把烟头抢了过来,扶着羽诺进房间,说:
“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得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羽诺没再吭声,坐到床上,打开被子,背对着舒婕向里躲着。舒婕轻轻地帮她关了灯,带上门出去了。
董剑依然会象以前,每周给舒婕来电话,有时也约她见见面或吃饭,但每次舒婕都回绝了他。舒婕认为,帮助董剑忘记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两人不再联系。几次下来,董剑有点察觉,以后也没再开口提两人见面的事,但电话还是每周会有。
羽诺在圣诞节前夕同姓崔的男人见了一次面,舒婕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羽诺那天回来的时候舒婕正在接待房东,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广州女人,每月的5号下了班后都会过来收租。说起这房东夫妇,舒婕与羽诺曾经也津津乐道说了一段时间。
石牌村里的当地村民,个个都挺有钱。他们靠的就是收房租以及村里年底的分红。按道理,他们应该个个都过得挺舒畅。可是,这对房东夫妇有点意思,他俩都是当地村民,现老婆在国营企业,老公在机关单位。在石牌有这么一栋五层楼出租,后来他俩又在员村分期付款买了一套房自个住,没过多久,老公搭上国家福利分房的最后一班车,全家又搬了过去。这本来是好事,在广州这都市,房子可是值钱的东西。可是他俩却为谁该去收哪里的房租闹了一会,然后定了一个协议才算了事。员村房产证是老婆的名字,单位房产证是老公的名字,石牌房产证是两个人的名字,谁收房租也按房产证来定。
舒婕与羽诺本也不知道这件事。刚搬进来一个月,她俩就接到一张季度电费单,那天是老公来收房租,她俩就同他商量能否送一个月的电费。老公说,这件事情他一个人不能做主,因为这栋楼的房租是两个人的事,得问问他老婆。后来电费还是没省成,她俩也没在意,反而是房东夫妇的协议让她俩谈论了好几天。广州人可真有意思,结了婚这么多年,财产还分得如此仔细,好象随时都在为将来离婚做打算。真够累!
圣诞节,羽诺参加了崔东的婚礼。舒婕还是看到喜帖才知道他的全名。崔东在送喜帖给羽诺的那天,还在期盼她的回心转意。他告诉羽诺,他可以为了她的一句话取消这场婚礼。羽诺笑了,骂他神精病,人间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岂能说改就改。做他老婆的那个女人注定要成为他的新娘,而她也注定会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新娘。舒婕觉得羽诺这话里有点历尽沧桑的感觉。
舒婕与周洪涛共同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而又浪漫的圣诞夜晚,俩人照了许多照片,说了许多情话,也走了许多地方。舒婕回来时,羽诺已经在宿舍了,房门紧密着,也关了灯。舒婕想,羽诺一定睡了。舒婕从洗水间洗濑出来时,却听到房间里传来她的很小声的哭泣声,舒婕走近门前,那声音又没了。舒婕的手举在半空中落了下来,然后转身也回房休息了。
两天之后,照片洗出来了。周洪涛一个劲的说,舒婕比照片上要漂亮的多。舒婕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其实她自己感觉这照片照的还不错。周洪涛执意要把所有照片拿去,说要好好装裱,然后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每天睡觉前拿出来看一看。舒婕临走时还是偷偷的拿了一张她自认为最好的合影照。她要把这张照片夹到自己的钱包里,也天天看着。
羽诺早就知道舒婕有一个男友,而且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干什么的?这可能跟舒婕极少谈论自己有关,再者羽诺没时间,也没兴趣了解。这回听到有照片,倒要见识见识。其实在羽诺的心里,一直觉得董剑不错,人沉稳踏实,职业也可以,对舒婕又是一片痴情,这样的人应该挺对舒婕喜好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看上他。舒婕朝桌上的钱包指了指,仍旧低头看小说。过了一会儿,传来羽诺的声音,“你们俩挺相配”。舒婕抬起头,笑着说,“其实我觉得他有点配不上我,你不觉得吗?” “你别臭美了,孤芳自赏!” 羽诺这句话是低着头边走边说的。话音刚落,人已走出了房间。“我今天想早点睡。有点累。” 舒婕听到羽诺最后一句话,感觉有点怪怪的,羽诺的声音好象走调了。
舒婕这时想到了圣诞那夜羽诺的哭声,想必又是什么让她触景伤情了吧,或许那个男人吝啬的连跟她照张照片的机会也没给过她。
年底很快到了。
舒婕打了电话回家,告诉他们可能不会回去过年了。两老很失望,追问什么事?舒婕想想,这事迟早也得给大人们汇报,所以简单的说了一下周洪涛,顺便告诉他们,春节假期可能要同他去云南玩一趟。父母听了果然非常高兴,马上一致赞成出去玩,并嘱咐不要太牵挂家里,玩得开心。
舒婕放下电话笑了,自己才26岁,父母怎么这么担心女儿嫁不出去似的。不过这四年来自己一直都没再谈朋友,或许父母担心的就是这点吧。
羽诺周末的时候硬要拉着舒婕去酒吧玩。舒婕想到她好久没有开心玩过了,于是推了周洪涛的约会,跟她出去了。
除了公司组织的活动之外,舒婕极少去酒吧玩。两人走进了一个地下室,过道的墙壁上全是一些色彩鲜艳的抽象彩画。浓浓的烟味与刺鼻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强劲的音乐与寻找发泄的人,让人感觉夜晚跟白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第五部分我会珍惜我自己(6)
羽诺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较阴暗的角落,两人坐了下来。羽诺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那是种细长的女式香烟,舒婕不知道什么牌子,她也不认的香烟有什么牌子。舒婕看见她抽出烟时眉头皱了皱,羽诺说,在这种场合你不要拦我,烟酒是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
羽诺极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细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一种瓷器的光芒。这时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走了过来,极年轻,看起来21,22岁左右,他同羽诺打了一声招呼,就坐了下来。他看了舒婕一眼,舒婕想不到这么年轻的男孩眼光却是如此犀利,象老鹰,好象能把她看穿。舒婕有点害怕,她转了一下身,酒吧里的人很多,看不清什么东西,蒙蒙胧胧的。等她再转回身时,那个男孩已经离开了。
羽诺指了指那个男孩的背景,说:“来这里的人,通常只有两个目的,忘记伤痛或调整自己,比如他或者我,都是这样的人。我突然想起了自己16岁的故事,你想听吗?” 舒婕点点头。
“我在16岁的时候,有个表姐住在我家,那时她也不过19岁。她那时候正失恋,急于找个人倾述,所以我们几乎夜夜都是拥被坐床谈到天亮。她非常非常爱那个男孩,可是最后那个男孩却告诉她,他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初恋女友,对她更多的是欣赏。表姐非常伤心,她为他整整写了三大本日记,我看日记时常常感动的落泪。表姐一直过得都很忧郁,每年分手的日子她都会过得非常痛苦,而且自虐。那时给我的震憾非常大,两年之后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我一直以为我听到的只是一个伤心的爱情故事。到了大学,等到我开始谈朋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对爱情是如此的害怕。我对自己讲,这辈子绝不能象表姐那样痛苦与自虐,所以我只接受被爱,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爱情只会给我带来折磨与绝望。”
羽诺说到这儿的时候笑了,烟已燃了一大截,羽诺掸了掸,又吸了一口。接着说:
“我在大学里做得很好,我不停地换男友,我从来都没对任何人动情。我有两个固定男朋友,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我们三个人都相处很好。后来毕业来到广州,我也照样做得很好。虽然有时也有空虚,但我仍然感觉自己快乐。那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恋情结。可能是太过顺利了吧,直到遇到他,他对我不在乎,所以我不服气,我那时很自负,我想征服他,就这样陷进去了……结果比我表姐还惨,我爱的连自己的尊严都没了。”
舒婕觉得羽诺今天晚上有点特别,她说话的语调很平静,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激动或流泪了。
“说说你吧,你总不爱谈及自己,我想你应该也有伤心的回忆吧?” 羽诺轻轻地说。“今天我们两个都把过去的不痛快谈过忘掉,明天重新开始,好吗?”
两人碰了一下杯。舒婕为羽诺终于决定摆脱这个男人的阴影而感到高兴。然后舒婕也讲到了自己四年前的那段感情,说得很简单,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不想过多的提及。
羽诺点点头,又举起了杯,“来,我们干一杯,为你的爱情干杯,为我的重生干杯!”
舒婕觉得这个时候的羽诺很美丽,因为她又充满了自信。在舒婕的内心,更愿意她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也不愿看到她为了爱情如此颓废。
羽诺又说,“舒婕,做人千万不要在同个地方失败两次,那样会很惨,你看看我就知道。你相信现在的那个男人吗?”
舒婕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感觉有一股寒气冲上来。
羽诺有点过意不去,拍拍她的手,“你们哪能呢?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要听我胡说,啊。”羽诺有点自嘲的说,然后朝四周围看了一眼。“舒婕,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象董剑?” 舒婕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董剑。羽诺朝他挥了挥手,舒婕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董剑已经看到了她们,他朝她们走了过来。
董剑显得很高兴,“想不到在这里也会碰到你们,有缘有缘!”他又叫了两瓶酒。“来,我们三个人干一杯,为有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