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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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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好过知道他从头到尾在骗她!她这般地自欺欺人!
  
  若是没有再相遇,她会这样欺瞒自己一辈子。
  
  鼻眼酸涩无比,唐宁慧终是没忍住,泪水子一颗一颗跌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坠在婚书上,溅开了一朵又一朵无色无味的寂寞花。
  
                      





☆、第17章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唐宁慧把婚书放回了木盒子里头,把现钞和首饰合着几件她和笑之简单换洗的衣物收拾了一个包袱。她来到门口,拉开了门,见前两日一直停在巷口的汽车都已经驶走了。
  
  这一招到底是把他骗了过去。唐宁慧说不出心头到底是何滋味,站在夜色下怅然了半晌,然后唤来了林妈:“你帮我去巷口拦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很快便过来了,唐宁慧取了包裹,牵了笑之的手,塞了几张钞票给林妈道:“林妈,我和笑之去周公馆住一段时间。先放你一个月的假,你先回乡下。到时候回来若仍不见我跟笑之,便去周公馆寻周小姐。”
  
  林妈虽是老妈子,但这几日的情形也看在眼里,以为唐宁慧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所以她想去周公馆避避风头,便点头:“唐小姐,我晓得了。我这就回乡下儿子那里去。”
  
  唐宁慧握了握林妈的手:“林妈,你保重。”
  
  坐上黄包车后,出了巷子后,唐宁慧左右再三查看,确认无人跟随,方吩咐道:“师傅,麻烦你送我们去火车站那头的福海旅馆。”
  
  福海旅馆在宁州火车站附近,路程颇远,车资自然也好。师傅喊了一声“得勒”,便右手转弯,劲头十足地朝宁州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唐宁慧还是不放心,再三的转头确认,确实是无人跟踪她们。她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福海旅馆的店小二,见唐宁慧牵了孩子,替了包袱进来,便知道要打尖住宿,忙上前殷勤地招呼道:“这位太太,可是要住店?不过今儿人多,我们旅馆啊,只剩上等客房两间,其他的都已经住满了。”唐宁慧道:“那就请给我来一间上等客房。”店小二赶忙道:“好勒,小的这就领太太和小少爷上楼。”
  
  唐宁慧知道笑之应该饿了,进了房便吩咐道:“你帮我们炒两个干净小菜送上来。”店小二领命下楼。
  
  笑之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陌生的四周,不解地问道:“娘,我们为什么要住这里?”
  
  唐宁慧蹲下身:“笑之,娘要带笑之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笑之怕不怕?”笑之摇头:“娘,笑之不怕。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唐宁慧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笑之,便道:“娘呢,要带笑之去鹿州找亲戚。娘的舅舅,姨妈,就是笑之的舅公,姨婆,都在鹿州。”这也确实是她的打算。她自五岁那年跟着母亲朱碧青来到宁州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婆舅舅姨妈。此番前去鹿州,确实也想去找找他们,虽然说不上投靠,但有亲人在那头,是好是歹总也有个人照应。
  
  再说了鹿州是曾家督军府所在,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就算曾连同想到了,怕也是猜不到她会在带着笑之去了鹿州。
  
  娘俩用过饭不久,房门上便传来了敲门声,周璐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宁慧,是我。”
  
  唐宁慧三步并作两步地去开门,只见一个身穿了粗布衫裤,土布蒙面的女人提了一个大包袱进了来。那人笑着掀开了包头布巾,露出了千娇百媚的一张粉脸,正是周璐。
  
  唐宁慧惊讶而笑:“你这么打扮成这副模样?我都认不出来了。”笑之也咯咯笑:“我也是。我也认不出璐姨了。”周璐一把抱起笑之,在他柔嫩的脸上连亲了数下,方道:“我的小心肝,看璐姨给你带了什么来?”
  
  周璐把包裹打了开来,露出了一大堆舶来彩纸糖果、果脯,还有装在纸袋里头的饼干蛋糕等。唐宁慧:“你每回都给笑之买这么多好吃的,瞧,这几年啊,都被你给惯坏了。”周璐取了一把糖塞给笑之:“快吃吧。别听你娘的。璐姨就我们笑之一个宝贝,不疼笑之疼谁去呢。对不对?”
  
  唐宁慧无奈,只好对笑之道:“只许吃两颗糖。吃完了用水漱口。”笑之见唐宁慧允许,笑眯了眼,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周璐拉着唐宁慧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道:“我打扮成这样,还不是怕曾连同这王八蛋安排了人跟着我。”唐宁慧:“你放心,他暂时被我骗过去了。”周璐:“怎么骗?”
  
  唐宁慧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通。周璐奇道:“你怎么知道用盐可以让血凝固?”唐宁慧道:“当年在学堂的时候,教授曾提到过一次,说用盐醋等物可以是血凝固,可放石灰便会让血相溶。”她忽地悲怆一笑:“没想到,今日居然派到了用场。”
  
  周璐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火车票:“好歹总算是暂时摆脱了他。这天下谁不知道,他们曾家想儿子那可是到了疯魔的地步了。可就是怎么生也生不出来,奇了怪了,都说是祖宗造的孽,代代都是单传的命。曾连同这个王八蛋,他活该,你已经给他生了笑之,所以以后无论他娶十个八个的,也生不出儿子了……这个杀千刀的,死了活该没有儿子披麻戴孝……”
  
  周璐恨不过,一边诅咒一边骂。抬头见唐宁慧神色悲凉,一时恨自己失言,赶忙扯开了话题:“宁慧,这是明日一早到鹿州的火车票。你们找到落脚点后,就立刻给我来封信,也好让我放心。”周璐塞了一个织锦小袋给她:“这里还有一些银票,你拿着日后应急。”
  
  唐宁慧忙推了回去:“不,周璐,你自己收着。我这里有。”周璐硬塞给了她:“你放心,我自己留着一半呢。你走后,我会将小院子卖了,林妈我也会安排好的。你不必记挂这里,一切有我。”
  
  唐宁慧默然半晌,方道:“周璐,谢谢你。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照顾我和笑之,或许我们早不在这个世间了。”周璐“呸”了一声:“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若不你和笑之,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乐趣。在这世界上,只有你和笑之是我的亲人。”
  
  唐宁慧道:“周璐,等我找到安顿的地方后,你便一起过来。我们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肚子。”周璐凝望着唐宁慧,眸中泪光闪烁:“好。我一定来。”
  
  那个晚上,唐宁慧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周璐说的不错,他们曾家想儿子想的都要疯了。曾连同这几年亦有不少花边新闻上了小报,什么选鹿州小姐,捧了名旦,与电影明星共舞等等,身旁自然美人环绕。可却也不曾听闻哪个美人母凭子贵地进了曾府。每每看到那些新闻,唐宁慧心头总酸楚难当。如今想来,亦是苦涩。
  
  笑之年纪小,不知发生何事,一个晚上睡得香甜地紧。深夜里头,唐宁慧静听着他均净的呼吸,只觉得这个世上,为他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色微微露白,唐宁慧便唤醒了笑之起床梳洗,匆匆用过早点便赶去了火车站候车。这一路,她一直惶恐惊惧。
  
  这种惊恐持续到了火车发出“呜呜”几声鸣笛,然后“哐当哐当”地发动行驶后,唐宁慧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周璐给她买的票子是一个小包厢,有一卧铺。笑之第一次坐火车,一切均感新奇,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流动的风景。边看边与唐宁慧说话:“娘,看,那边有一群羊。”“娘,你看那里,那山上有瀑布。”
  
  足足看了有一个多时辰,笑之才觉得有些困乏,唐宁慧抱在腿上哄了片刻,便又睡去了。自遇见曾连同后,唐宁慧没一夜能好好入睡,此时整个人一放松下来,便觉得倦意排山倒海而来。
  
  母子两人睡了长长足足的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光景了。
  
  笑之摸着肚子喊饿,唐宁慧便喂他吃了一块蛋糕几块饼干。笑之对车窗外的一切仍旧极感兴致,嘴里含了糖果,又趴着窗瞧外头。
  
  唐宁慧自己也吃了蛋糕饼干,这一觉睡的好,此时一点倦意也没有,便坐在铺上同笑之一起瞧外头的风景。
  
  到了第二天下午,火车才进了鹿州站。唐宁慧一瞧见“鹿州站”那几个字,心头松了松,总算是到了鹿州了。不知道舅舅他们是否还住在方桥那屋子?等下出了火车站,便让黄包车拉着去那里瞧瞧再说。
  
  可是很奇怪,左等右等的也不见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来唤他们下车。唐宁慧又等了许久,便拉开了包厢的门。隔壁包厢的一位太太正拉着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询问:“火车不是到站了吗?为什么我们不能下车?”
  
  那工作人员极是无奈地解释:“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接到上头命令,说我们这趟车上有嫌疑犯,所以在例行检查。请您再耐心等候片刻,前头估计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到我们这里了。”
  
  原来是查嫌疑犯,唐宁慧倒也略略放心。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外头的车厢里进来了一群荷枪实弹地士兵,正一排一排地查在收查。对年轻女子和小孩子特别的注意,拿了照片比对再三。
  
  士兵们一路排查,终于查到了包厢,有人敲了敲门:“请开门,例行检查。”唐宁慧:“来了。”一打开门,她整个人便僵住了。面前这个一身戎装的人她认识,跟随着曾连同来过他们院子。
  
  程副官见了唐宁慧,一下子舒了口气:“唐小姐,总算找到你和小少爷了。七少在外头的车子里等着呢。”
  
  荷枪实弹地一群士兵拥着唐宁慧和笑之下了火车,来到了三辆黑色的小汽车前。程副官拉开了中间那辆汽车的门:“唐小姐,请。”
  
  唐宁慧一眼便瞧见了面无表情的曾连同,此时的他一身戎装,肩上金属闪着冷冷的光。而他的眼,幽深不见底。唐宁慧拉着笑之,一时间杵在了车门口,她到此时也还是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曾连同不紧不慢,不冷不淡地开了口:“还不上车!”
                      





☆、第18章

  唐宁慧一时间杵在了那里,笑之年幼,不知发生何事,拉了拉她的手,软软地唤了她一声:“娘,怎么了?”
  
  唐宁慧知自己和笑之此刻已经落入曾连同的手心,就算是插翅亦难逃。她便柔声道:“笑之,这位曾叔叔来接我们去一个地方。来,上车吧。”
  
  车子里端坐着的曾连同一听 “曾叔叔”几个字,沉凝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
  
  偏偏笑之从小在唐宁慧教导下,懂事知礼,上车前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行了个礼:“曾叔叔。”
  
  曾连同生平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他又不能寒着一张脸,若是这样,多半要吓坏孩子了。可他也不应笑之“叔叔”这一句,曾连同只好装作没听到,深深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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