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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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士良一向稳重,也不愿意在亲人面前说些沉重的话题。及时打住话问花色道:“你以后可有打算?”
花色不明白他问的打算是哪方面,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花士良斟酌着语气道:“你的户籍我可以帮你消掉,重新办就是。你……总是要成家的。”
花色没想到花士良会与自己说这个,一时有些臊意,这么说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境遇?花色有些胆怯,生怕他会指着自己脑袋骂自己糊涂。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哥哥,眼前人眼里的复杂叫花色看了个明确。没有恼怒、没有嗔怪,有的尽的怜惜。花色觉得本来已经干涸的心此时渐渐有了湿意。
花士良也是,本来也不擅长说些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见到自己亲妹妹如此可怜的模样却又暗恼自己嘴笨。虽说小时候二人可以毫无隔阂的嬉笑、逗乐,但如今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磨砺了自己的性子,想要表现出真性情来还真有些无从下手了。
花色见花士良的模样哪里有不明白的,在心里叹口气开口道:“哥哥,我想回家看看。”
花士良这时才开口道:“如今我有些脱不开身,等事情忙完了我与你一道回去。”
花色想说可以自己回去,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不容易与哥哥相见,还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吧。
二人默契的没再提这话。
花色有些好奇的问:“哥哥,这些年不见,您可有携手白头的妻子?”
花士良这次脸色有些讪讪,在花色的注视下许久才有些恼道:“男子三十而立,不成业何以成家?”
花色有些见哥哥恼了才笑出声道:“我管你什么时候成家?你别忘了与林家传宗接代便是。”
二人正说着,徐粲然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虞,对花色二人道:“央金与邓进二人昨夜已经走了。外面如今有不少流言,中伤的有,说好话的也有。这几日阿色还是莫要出门的好。我已经请人将老大夫与苏卿接了过来,苏卿已经有意识,也无需太过担心。”
花色一一道过谢。
徐粲然又说:“今早有人来报官,邓县令的女儿也死了。尸身已经有了味儿,仵作说死了两天了。”
花色满是不解,脑子里不少念头闪过,又一一否定了。
徐粲然看一眼兄妹二人加了句:“死状与他哥哥一般模样。”
花色啊一声,连忙问道:“是得病还是……”
徐粲然接过话道:“不像自杀。”
花士良叹气道:“我看倒不像是央金与邓进所为,怕是还有什么端倪。粲然,你是县令,这件事你难辞其咎,好好追查下去。”
也不知花士良哪句话惹得他不快,徐粲然皱着眉头道:“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说我没你脑子灵泛,但也不是不会办案。没能还阿色清白,怎么也要让那位姑娘死得不冤。”说完一甩袖子负气走了。
“他不是你的手下,你这般命令似的语气是不是要改上一改?”花色见徐粲然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回头劝着自家哥哥。
花士良轻笑着摇头道:“是我的错!我去看看!”
花色连忙说好,催促着人赶紧过去。等哥哥走了,自己在院子里发起呆来。到底是谁与邓家有深仇大恨?还有便是这仇家到底隐地多深?竟是将央金设的圈套也利用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邓县令之死
等花士良与徐粲然都走了后花色将随身带着的书拿出来翻着,要是垂柳在花色身旁肯定会知道这时候的花涩情绪有些低落。书是白君泽给的那本,一直被花色贴身收藏着,来来回回翻看已经旧的不成样子。花色也誊写了一份,只是舍不得将这本扔掉。
虽说刻意要忘记一个人,但是有了那个人的消息还是没出息的竖起耳朵探听。情爱一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若不然也由不得白君泽那般伤人。自那日央金说的曲家之事以来,花色又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说委屈也好,说良心不安也好,总之,实在是煎熬。
还未遇见白君泽前,花色有了不开心的事最多隔个两三天也就是抛之脑后。遇见白君泽直到离开他为止,这人给的情绪就像是发了酵的老酒,越搁越纯。
花色经历的事情,哥哥尚且了如指掌,白君泽又怎么会不知道?没有寻回花色想来也是因为无关紧要。这样的念头一起,时时刻刻都会在脑子里盘旋而起,挥之不去。罢了!想这些作甚!花色叹一口气,烦躁的将手中的书丢开。半晌后又挫败的捡起来放好。
哥哥一早就出了门,徐粲然也是忙着破案去了。花色想起徐粲然说的将苏卿接回府中一事,连忙向府里唯一的管事打听。也不知是徐粲然节俭还是有什么忌讳,府邸中只有两位做事的人。一位失语的婆婆,负责每日三餐。一位失聪的瘦弱男子,帮着张罗大小事务。
管事的认得字,得知花色的来意客气的告知人在西南方的厢房里。花色告了谢匆匆忙忙去寻二人去了。
老大夫在煎药,见到花色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而后指着花色骂道:“你还想的起来我们?”虽说是责怪的话,语气确抑制不住的激动。
花色满是歉意的上前扶住老大夫,而后诚恳的道歉:“是花色的不是,先生莫要气坏了身子。”
老大夫年岁已高,经不得打击,如此又悲又喜多少有些不妥。花色见了又是内疚的无以复加,道:“老先生您快些歇歇,莫要因着花色生出好歹来。”
老大夫被花色扶着进了屋子,在苏卿躺着的床边坐了下来。歇息半晌对花色道:“我老了,与你们也没有多大的干系。好歹相识一场,有些话还是要叮嘱的。”
苏卿还在沉睡,花色知道老大夫的话是嘱咐自己的,摆出虚心请教的态度。老大夫满意的颔首对花色道:“医者,仁心矣!”
末了,好半晌没其他动静。花色还在垂着头,听到一声轻响才抬起头来,看见老大夫倚在床柱上没了声息。花色大惊,慌忙捉了老先生的脉探看起来,没有脉搏……老大夫竟是就这么去了。
苏卿在花色扶着老大夫坐在床边时就醒了,只是二人忙着说话没有注意而已。老大夫近些日子担惊受怕也是折腾的够呛。所以如今安然的去了也是在情理中,只是花色的模样倒叫苏卿有些惊讶。说实在的,苏卿是没想到花色会哭出来。
老大夫在的时候对花色也说不上和颜悦色。况且老大夫之于花色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认识的。如今为了一个老人的故去泣不成声,况且也不是装模作样……苏卿觉得心底好像有一块地方柔软了一下。
直到老大夫下葬花色的情绪也缓不过来。老大夫虽说与花色无亲无故,但在最后一刻于花色说的寥寥几字却是一个老人的慈悲之心。这些日子发生的太多,花涩情绪不高,老大夫怕是以为花色不会再行医,因此才说的那句话。
老大夫下葬后花色一直落落不得欢,花士良与徐粲然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二人时常闲着没事便过来找花色说话,一些奇闻趣事、风土人情。还说起二人相识相知的经过。原来徐粲然便是哥哥第一年寄信回家时说的认识的新友,只是后来二人失散。又是过了几年才相聚,而后成了知己,相互帮持至今。
苏卿身子也是渐渐好了起来,说起被袭击的经过几乎与哥哥猜测的没有出入。央金是会拳脚功夫的,而且本事不差,又怎么会让苏卿看见自己?至于没有下死手,怕是怜惜人才吧!毕竟一个小镇能出来一个不迂腐的读书人也是不易的。
邓家命案一事一直没有进展,就是有了线索也很快断开。徐粲然一日比一日急躁,时常夜不归宿,整日整夜的泡在案宗中,一一排除可能的仇家。
花士良要处理的事物也是很多,还要时常去军营应付郑幕之。郑幕之好似很钦慕花士良的品德,时不时就要拉上他煮酒论文一番,还经常游说花士良入仕。说是有他在朝廷肯定有是一番不同的景象。这些听听也就算了,毕竟朝纲之事哪里能胡乱议论的?
要说花士良对郑幕之也是有些钦佩,在宁国郑家不入仕已不是什么秘密。其中纠葛也是如乱麻一般。即便这样,郑幕之还大举为朝廷举荐人才,说来也是真正地忧国忧民。
二人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花色想到之前在曲镇白君泽化名席木,与薛谨然的二人之间恣意煮酒论剑时的潇洒模样,那样的神情与这二人也是相同的。说起薛谨然如今也早已回了邳国,这几年来也是收敛性子,一步步在仕途上攀升起来。也不知如此转变的契机是什么,竟能让哥哥也有惜才的想法。
苏卿伤势好了后回了一趟家,回来时是苏母是送着苏卿过来的。而且看到花色也没了之前横眉冷目的模样,也不知道苏卿说了些什么。
苏卿并不知道花色与徐粲然以及林兮之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深入的过问。依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跟在花色身边,花色也没有拒绝。
邓家的命案发生了将近十天左右,有朝廷的人找上县衙说是奉命过来调查命案。这次死的是被郑幕之押走的邓县令。与朝廷之人一同去县衙的还有郑幕之,也是接到了邓家一家惨死的消息。
这次过来的朝廷之人官职不小,将徐粲然之前的种种仇杀假设推翻不说,还接手这件案子,让徐粲然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花士良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徐粲然这人运气不好,就算排查能抓到线索也会是排查到最后一个问题才有答案。而且脾气太过犟还死要面子,之前花士良让他从其他方面入手查,他就是不愿采纳意见。成了这样反倒让花士良轻松一些,以免他哪日心情不好,又要过来折腾自己。
第二十二章 刑部
追查邓家一案的几人是刑部之人,直属于周筠廷。要说周筠廷其人也是宁国另一个可以媲美神司的人物。周筠廷出生清贫,幼时好学,十二岁便考取秀才,此后节节高升,一路过关斩将直至先帝面前。宁皇飒禁夺嫡时周筠廷已是朝中一员,虽然官职不高,却是见证了改朝换代的“老人”。
先帝对飒禁不喜,致使堂堂皇子时常被人奚落。周筠廷出生寒门无背景、无势力也是被人排挤的对象,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飒禁为了性命踏上夺嫡的道路,周筠廷没少伸出援手。最后一次卷土重来更是因着周筠廷里应外合。
宁皇飒禁登基后,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鼓励寒子入仕。将寒子与世家子弟入仕的条件两极分化。成立专门考核世家的机制名曰:定晟司,大大减少世家连襟,将一些无用之人梳理出去。并且由周筠廷掌管定晟司司令一职位。
世家之人大多都是心高气傲,百年世家的底蕴比起周筠廷不知高了多少去,纷纷不服的写折子威胁宁皇辞去官位。谁知飒禁竟是准了,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哗然。郑幕之的爷爷与父亲便是那时气急告老辞官。
飒禁的此项举止,赞同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