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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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也是清醒了一点,点点头道:“是啊,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撞的!”
垂柳哭声又是提高了一点,指着两人大骂道:“要不是你们强抢,我姐姐又怎么会被你们逼着自尽?告诉你们,我就是放把火烧了这铺子,你们也休想得到一分好处。自己考秀才便去考就是,打我们孤儿寡女的主意算什么本事?”
赵氏还想说什么,被垂柳一个使劲推倒在地。垂柳也在暗自咬牙,刚刚明明得了姐姐的暗示将这赵氏的丈夫引来了,如今半天不出来,看来也是打着如意算盘呢!想到这垂柳更是怒火中烧,装作小儿哭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县老爷明明就将征用土地的告示贴在衙门外的墙上了。朝廷要征用土地,肯定会给一大笔丰厚的补贴。你们将告示撕了下来,想独占便宜。被我姐姐看到了你们才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你们好歹毒的心肠啊。”
垂柳的话说完,人群立刻就炸开了锅。
都是利益为上,这些人哪里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尽管垂柳的话漏洞百出,还是有人不忿的谩骂起来。有了第一声,自然有第二声、第三声……声讨、谩骂简直要掀翻屋顶了。
垂柳趁机求了几个婶子将花色移去里屋,声泪俱下的告谢后那些婶子也迫不及待的加入外面的骂战去。等里面的人都没了,垂柳推了推花色道:“姐姐,可要看看大夫?”
花色睁开眼,笑骂道:“你倒是机灵,乱说一气,明日县令要是澄清根本没有告示看你怎么办?”
垂柳满不在意道:“要是朝廷征用土地的传闻不假,那就是县令将消息瞒了下来。如今被捅了出来,县令才不会自打嘴巴。那赵氏与苏氏这替死鬼是当定了。”
花色知道垂柳说的是实话,只是怕县令不虞找借口整治这里,所以有些许忧心忡忡。只是这心思没过多久,便被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士兵给唬住了。
小镇上没有人知道军队什么时候过来,县令也是在部队驻扎进这里才慌乱的套着官服出来迎接。
小镇里谁也没来得及搬走。
军队驻扎的当天下午便有士兵挨家挨户敲门,让镇上的人前去县衙门口集合。花色顶着头上的一层白布,一步三晃的在垂柳的搀扶下出了门。
到了衙门口的时候,门前已经站满了人,外围还有士兵驻守。小镇上的人都没见过大场面,被这阵势唬的不敢做声,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呆立在一旁。
有三两个妇人家见花色与垂柳过来,上前搀扶了一下。又是站了一会,门口的大鼓被敲了三下。衙门的大门被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牙色的青年男子来,县令老头恭恭敬敬的立在青年男子的左侧,右侧是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
身着月色的男子踏出一步拱手道:“鄙人姓郑,今日得了圣令前来监督军队驻扎一事。给各位带来不便还请谅解。”说完退后一步,右边身着铠甲的士兵上前展开手里的文牒朗盛读了起来。
大抵意思是说:今日起征用百姓民宅,请镇上的百姓到县衙登记,按人口给予补贴。另在五十里地外建了一批房子,请大家搬过去云云。
县令听了后拍了拍马屁,说圣上皇恩浩荡,体恤百姓等等。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垂柳也上前登记在册,好在这里把关不是很严苛,花色在这里的第二年便买了户籍,垂柳那里自是一样。都是有户籍的人,自然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垂柳回来后便说镇上的百姓分批转移,花色与垂柳二人被分到第三批。约莫半个月左右就能搬走了。花色颔首,表示知道。两人依旧做戏一步三晃的回了茶馆。
对于征用土地一事,宁皇好似很在意,特意派了人过来监督。登记在册的第二日还有人特意上门查户籍,问了一些话,查的近乎苛刻。好在垂柳与花色二人都是套好了话,邻里街坊也没有精力顾其他人。到了第六日便等在家中准备迁移。
花色倒不在意,只是垂柳看着好似有些许不舍。这个茶馆好歹也是二人相依为命至今据点,如今说弃就弃确实舍不得。
花色安慰垂柳道:“等到了那边我们盖个更大一些的屋子,垂柳也是大姑娘了,以后是要许人家的,不能再与姐姐共用一个屋子了。”
花色说的本是逗笑话,谁知道垂柳眼眶泛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花色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装病,将垂柳搂进怀里哄着。
垂柳哭了半晌才道:“我是舍不得,姐姐不要笑话我才好。”
花色松了一口气,想说些安抚的话却被外面嘈杂声打断。
外面来了一些士兵,像是来买茶的。花色与垂柳出了去,服服身子笑道:“近日忙着收拾行李没有开张,几位兵爷若是不嫌弃妇人这就去烧水泡茶,还请等上一等。”
士兵们没有嚣张跋扈,客气的拱手道:“是我们叨扰了,劳烦大姐。”
花色退了出来劈柴烧水。好不容易烧了水,外面又是聚了不少将士,其中就有之前穿牙色的郑姓公子。
花色叹气,这壶水怕是不够,但已经出来了,只好拎着大茶壶上前,花色走得慢,头上的白色布条还未拆下。那郑姓公子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花色手里的茶壶道:“麻烦大姐了,大姐带着伤还给我们烧茶,真是多谢。”说着鞠了一躬,而后抬起眼来看向花色。
这一看便愣住了。
第六章 人心不足
花色手中的茶壶被夺了去,正要道谢。抬眼便看见眼前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立马心里就一阵不快。这男子……莫不是轻浮之人吧?
眼前的男子唤作郑幕之,是见过花色的。新年守岁时曾在白府见过花色,那时秋允画闹得厉害,花色自然让众人多看了好几眼。
白君泽不是说花色已经故去了吗?难不成自己听错了?不管如何还是要问上一问才好,于是便开口问:“大……姑娘看着面善,我们可曾见过?”
花色如今不比之前,警惕的回道:“郑公子说笑,前两天不是在衙门口见过么?”
郑幕之被堵得无言,讪讪一笑说:“惭愧!郑某失言了。”
花色不在意的笑笑,道:“我再去烧些水来,官爷们稍等。”
花色确实不认识这人,那场在白府摆的宴席花色一门心思全挂在饭菜够不够,合不合胃口等一些事上,后来被秋允画折腾的够呛,白芷介绍一圈下来花色也就记住秋允画,还是之前结下梁子的。
花色不认识,郑幕之也有些不确定。那会儿花色是覆着面巾的,后来虽说不小心掉落也因为额上的鲜血模糊了面容。不过,二人在当时算是有交流的,所以郑幕之有些印象。可是看到眼前的老板娘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又没了底气。
眼看花色就要走出大堂,郑幕之大喊一声“女公子!”
花色身子一怔,随即想起来眼前这人。当下脸色大变,竟是急匆匆掀了帘子进去内室。
因着花色这一动作,郑幕之反而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花色。
郑幕之本就是谦谦君子,哪里会让花色难做?坐着和其他人侃侃几句敷衍着走了。郑幕之不是好管闲事之徒,只是出于好心,想将这事告知白君泽。毕竟,当初无意中说起来花色,白君泽的惋惜之情是做不得假的。
花色进了屋子后心里七上八下满是不安。这种不安倒不是怕见着白君泽,更多的是不想平静的生活受了打扰。
垂柳也看出来花色面色不好,劝着花色歇下,自己烧了水去伺候外面的官兵们。好在外面的人只是歇歇脚,没一会便走开。垂柳得了闲连忙进来看花色。可是花色已经睡过去了。
花色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起来时有些头昏脑涨不甚舒坦。将屋里打扫了一番吃过早饭后有身穿铠甲的士兵推门而入,喊道:“这里可是花氏花色的住所?”
花色连忙应是。
士兵道:“你与我们走一趟。”
花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垂柳听了也从内室出来,紧紧攥着花色的衣服下摆不愿意放花色走。
士兵们见状道:“你们莫要怕,只是找你们确认一些事。”
垂柳这才松了花色的衣裳,但是还是执意要与花色一道。过来叫人的两位士兵倒也好说话,没有丝毫不满便同意了。
两位士兵将花色与垂柳带到了衙就没了踪迹,花色不明所以,正好县令也踏门而入。见了花色二人有些不明所以,冷声道:“你们缘何在这里?”
县令对茶馆的印象还算不错,说来要多亏花色那大半的收入。本来花色是不喜欢做那些勾当的,只是架不住有人一而再的捣乱。再后来也知道了一点门道,所以趁着县令夫人出门游玩时“巧遇”,再后来时常走动,东西也没少孝敬。茶馆这才安生下来。
花色见到县令行礼道:“是官爷带我二人过来的。”
县令哼一声,也不追究,径直进了大堂。
到了里面才发现还有人。堂上是穿着铠甲的军爷,郑幕之坐在师爷的位置上。原来的师爷正手足无措的站立在郑幕之身旁。堂下则跪了赵氏与苏氏二人,此时正瑟瑟发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县令一进门便拱手对着台上的军爷行礼道:“军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台上的军爷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板着一张脸看着甚是可怖。扫了一眼县令道:“县令来了正好,堂下贼人竟然冒领他人的补贴资金,大人可要好好审查一番才好。”
县令身子一僵,而后陪着笑道:“一定!这种小人自然要严惩。”
花色了然,与垂柳正面面相觑。堂下跪着的赵氏与苏氏已经嚎啕大哭喊着冤枉了。
坐在堂上的军爷一拍惊堂木,生生将哭声压了下去。花色见状拉着垂柳跪下,这时候还是老实些为好。
堂上的军爷没有让位,右侧的文案那里郑幕之也没有让位。县令与师爷二人都是面露苦涩,硬着头皮办起公来。先是师爷将事情唱了一遍。大抵与军爷之前说的没差,其他的信息也没有再听到。
花色自然知道不会轻易将自己叫来,这跪在堂下的两人也只能说她们贪心不足了。县令平常糊涂,关键时刻却不敢糊涂,有模有样的审问起二人来。只是赵氏与苏氏一味的喊叫着,生生将这庄严肃穆的办公县衙变成哭丧的灵堂。
县太爷也不笨,大喝一声道:“你二人如何冒领他人津贴?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若敢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
说着,两边的衙役也升起堂威来。
两个老妇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瑟瑟发抖的说不出话来。垂柳倒是不耐烦的撒起泼来骂道:“你们两个虎姑婆可是顶了我姐姐的名义拿了属于我们的津贴?真是不要脸!”
县令喝一声大胆!垂柳撇撇嘴,不甘不愿的闭嘴。
也不知垂柳这么一出是怎么刺激那苏氏,苏氏骂骂咧咧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