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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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听说再要进山洞去,很是害怕,但这时已对这位师兄很是钦佩,想他既这么说,总是不错的,便道:“好!”于是那人又抱起仪琳蹿进山洞,寻了个位置将她放下。仪琳见这时田伯光还未回来,便道:“我衣袋里有天香断续胶,是治伤的灵药,请你……请你取出来敷上伤口。”那人道:“现在拿不大方便,等你手足能动之后再给我吧。”说完便拔剑,割下了一幅衣袖,缚在左肩。这时仪琳才明白,原来这人为了护住自己,躲在草丛中时,田伯光一剑砍上了他肩头,他也一动没动,一声不哼,在黑暗中田伯光竟没发觉。念及此,仪琳只觉心里难过,这位师兄跟我素不相识,居然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前来救我。那人却没空理会仪琳心事,扎好自己伤口后,又在肩头和背心的穴道上给她推宫过血。过不多时,便听得洞外唰唰唰的声响越来越近,田伯光挥剑在草丛中乱砍,又走回了山洞口。
仪琳心中怦怦乱跳,只听田伯光走进洞来,坐在地上,一声不响。她屏住呼吸,连气也不敢透一口。突然之间,她肩头一阵剧痛。这阵剧痛实在是出其不意,仪琳禁不住低呼了一声,心知糟糕。果不其然,田伯光哈哈大笑,大踏步向她走去,而那人蹲在一旁,仍是不动。田伯光笑道:“小绵羊,原来还是躲在山洞里。”伸手去抓仪琳,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便给那人刺中了一剑。
田伯光一惊,断剑脱手落地。可惜这一剑没刺中他要害,田伯光向后急跃,拔出了腰间佩刀,便向那人砍去,铛一声响,刀剑相交,两个人便动起手来。他们谁也瞧不见谁,铮铮铮地拆了几招,便都向后跃开。黑暗之中,仪琳只听到他二人的呼吸之声,心中怕得要命。
这时只听得田伯光笑道:“啊哈,你是华山派的!华山剑法,非我敌手。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派也好,恒山派也好,都是你这淫贼的对头……”他话未说完,田伯光已攻了上去,原来他要引那人说话,好得知他处身的所在。两人交手数合。那人“啊”的一声,又受了伤。田伯光笑道:“我早说华山剑法不是我对手,便是你师父岳老儿亲来,也斗我不过。”那人这次却不再睬他。
先前仪琳肩头一阵剧痛,原来是肩上的穴道解了,这时背心的穴道又痛了几下,她惊喜之下支撑着慢慢爬起,伸手去摸地下那柄断剑。那人听到了声音,喜道:“你穴道解开了,快走,快走。”仪琳道:“华山派的师兄,我和你一起跟这恶人拼了!”那人急道:“你快走!我们二人联手,也打他不过的。”田伯光笑道:“你知道就好,何必枉自送了性命?喂,我倒佩服你是条英雄好汉,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你问我尊姓大名,本来让你知道,却也不妨。但你如此无礼询问,老子睬也不来睬你。”仪琳在旁有些不解,这位师兄又不是田伯光他爹爹,却为何自称是他“老子”?
那人又道:“师妹,你快到衡山城去,咱们许多朋友都在那边,谅这恶贼不敢上衡山城找你。”仪琳道:“我如出去,他杀了你怎么办?”那人道:“他杀不了我的!我缠住他,你还不快走!啊哟!”乒乓两声,两人刀剑相交,那人又受了一处伤,他心中急了,叫道:“你再不走,我可要开口骂你啦!”这时仪琳已摸到了地下的断剑,叫道:“咱们两人打他一个。”田伯光笑道:“那再好没有!田伯光只身单刀会,斗华山、恒山两派。”
这下那人真的骂起来:“不懂事的小尼姑,你简直糊涂透顶,还不快逃!你再不走,下次见到你,我打你大耳括子!”田伯光笑道:“这小尼姑舍不得我,她不肯走!”那人急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你,你再不走,我可要骂你师父啦!定静这老尼姑是个老糊涂,教了你这小糊涂出来。”仪琳愣了愣,道:“定静师伯不是我师父。”“……好,那么我就骂定闲师太!”仪琳又道:“定闲师伯也不是我师父。”那人怒了,道:“呸!你仍然不走!我骂定逸这老糊涂……”仪琳接道:“我自己糊涂,可不是师父教的……”突然之间,田伯光欺向仪琳身边,伸指向她点去。仪琳慌忙在黑暗中挥剑乱砍,将田伯光逼退。
那人闻声,真觉气苦,无奈叫道:“我还有许多难听的话要骂你师父啦,你怕不怕?”仪琳说:“你别骂,咱们一起逃吧!”那人似不耐烦:“你站在我旁边,碍手碍脚,我最厉害的华山剑法使不出来,你一出去,我便将这恶人杀了。”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你对这小尼姑倒是多情多义,只可惜她连你姓名也不知道。”仪琳想这恶人这句话倒是不错,便道:“华山派的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去衡山跟师父说,说是你救了我性命。”那人顿了一顿,才回话道:“快走,快走!怎地这等啰嗦!老夫姓劳,名叫劳德诺!”仪琳道:“劳师兄,你为救我而涉险,我岂能遇难先遁?师父如知我如此没同道义气,定然将我杀了。师父平日时时教导,我们恒山派虽都是女流之辈,在这侠义份上可不能输给了男子汉。”那自称劳德诺之人却大骂起来:”混账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啰里啰嗦,叫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原来你和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我。我劳德诺今天倒霉,出门遇见尼姑,而且是个绝子绝孙、绝他妈十八代子孙的混账小尼姑,害得老子空有一身无坚不摧、威力奇大的绝妙剑法,却怕凌厉剑风带到这小尼姑身上,伤了她性命,以致不能使将出来。罢了,罢了,田伯光,你一刀砍死我罢,我老人家活了七八十岁,也算够了,今日认命罢啦!”
仪琳听他这么说,虽知他骂自己是假,但想自己武艺低微,帮不了他忙,在山洞中的确碍手碍脚,令得他施展不出他精妙的华山剑法来。又听他越骂越凶,只得说道:“劳师兄,我去了!我感激不尽,后会有期。”只听那劳德诺骂道:“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老头子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什么?”仪琳怕惹他生气,只得走了,一出山洞,就听得洞里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仪琳想,倘若那恶人田伯光胜了,他又会来捉我,若是那位“劳师兄”胜了,他出洞来见到了我,只怕害得他“逢赌必输”,于是咬了咬牙,提气疾奔,想追上师父师门,请师父去帮着收拾田伯光那恶人。
仪琳奔到天明时,已望见了衡阳城,心中略定,寻思多半可以在衡阳见到师父,哪知就在此时,田伯光又追了上来。仪琳一见到他,脚也软了,奔不几步,便给他抓住了。仪琳心想,他既追到这里,那位华山派的劳师兄定在山洞中给他害死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眼泪险些滚落下来,可又不愿被田伯光这等恶人瞧见,便生生忍住了。
田伯光见道上行人很多,倒也不敢对仪琳无礼,只说:“你乖乖地跟着我,我便不对你动手动脚。如果倔强不听话,我即刻把你衣服剥个精光,叫路上这许多人都笑话你。”仪琳吓得不敢反抗,只有跟着他进城。到得一家名为“回雁楼”的酒楼前,田伯光笑道:“小师父,你有沉鱼……沉鱼落雁之容。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咱们上去喝个大醉,大家快活快活吧。”仪琳道:“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田伯光道:“你白云庵的规矩多着呢,当真守得这么多?待会我还要叫你大大地破戒。什么清规戒律,都是骗人的。你师父说不准也躲了起来,偷偷地喝酒吃狗肉呢。”不待仪琳反驳,他便伸手抓住仪琳衣襟,说道:“你不上楼去陪我喝酒,我就扯烂你衣服。”仪琳没法子,只好跟他上去。
田伯光叫了些酒菜,仪琳说吃素,他偏叫的都是鸡鸭鱼肉这些荤菜。又说如仪琳不吃,就要撕烂她的衣服。佛门戒食荤肉,仪琳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吃。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酒楼来,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那人一上来,便往仪琳那张桌旁一坐,一言不发,端起仪琳面前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了。接着自己又斟了一碗酒,举碗向田伯光道:“请!”又向仪琳道:‘请!’又喝干了。仪琳一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愣,而后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他便是在洞中救自己的那位“劳师兄”,只怕这位劳师兄当时一直是压低了嗓子的,是以这时自己没有马上分辨得出。仪琳心里不住地谢天谢地,师兄没给田伯光这大恶人害死!只是他身上到处是血,他为了救自己,受伤可着实不轻。
田伯光向来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说道:“是你!”劳德诺说:“是我!”田伯光向他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汉子!”劳德诺居然也向田伯光大拇指一竖,赞道:“好刀法!”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同喝了碗酒。仪琳很是奇怪,这二人昨晚还打得这么厉害,怎么此刻忽然变了朋友?不过这位师兄没死,已很是欢喜。只是他是田伯光这恶人的朋友,又有些担心起来。
田伯光道:“你不是劳德诺!劳德诺是个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仪琳闻言,偷偷瞧那人,瞧来只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原来昨晚他说的,都是骗田伯光的。那人一笑,点头道:“我不是劳德诺。”田伯光忽地一拍桌子,说道:“是了,你是华山令狐冲,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令狐冲这时便承认了,笑道:“岂敢!令狐冲是你手下败将,见笑得紧。”田伯光道:“不打不相识,咱们便交个朋友如何?令狐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小尼姑,在下让给你便是。重色轻友,岂是我辈所为?”岂料还未等仪琳脸上变色,令狐冲已忽然骂起:“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价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田伯光疑问:“这又是为什么?”令狐冲道:“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什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什么输什么,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一旁的仪琳听得心头一紧,这,这,原来华山师兄弟、姊妹是这般不喜我们恒山派的吗?令狐师兄……他说的也是,他本来不认识我,可一认出我便受了这样的重伤……
令狐冲又哪里会知道仪琳此刻心中的纠结。只听他又道:“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别说这小尼姑瘦得小鸡似的,提起来没三两重,就算真是天仙下凡,我令狐冲正眼也不瞧她。一个人毕竟性命要紧,重色轻友固然不对,重色轻生,那更是大傻瓜一个。这小尼姑啊,万万碰她不得。”田伯光听得一愣,心中狐疑,旋即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昔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