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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末世之明月归途-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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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桢直视她的双眼,不怒自威的气势如雷霆万钧直压在流苏身上,他眼底古井无波的双眸好似掀起惊涛骇浪。
  这才是真实的陶桢,撕开温柔的面纱,凌厉的气息能让人嗅到血腥。
  流苏就在这样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陶桢准将,您说人命比实验重要。您是不是曾经也这么对洛林说过?他的下场我看在眼里。您说他桀骜不驯,锋芒毕露,但是我在中州格桑学院陪了他五年,他的锋芒被一点一点地消磨干净。他时常会望着联盟的方向发呆,他的外表变得女气而阴柔,他整个人从内而外都在改变。”
  陶桢眼中不再是恫吓的神色,反而是在鼓励流苏继续说下去。
  “他说他宠爱楚璇到了上天,他说他爱着他的父母亲人,兄弟姐妹,还有他的祭祖,但是,楚璇却不愿在他困窘的时候俯下身段拉他一把,唯恐洛林污浊的血弄脏了她的衣裙,而他的族人,也抛弃了他。他……不被需要。”
  就像是一团用过的手纸一样,甚至不能称之为抛弃,已经没有价值的事物,应该用遗弃来修饰。
  流苏的这段话指桑骂槐,字字诛心,陶桢不以为意,“流苏,你不应该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难得糊涂,如果任何事情都明明白白,那么这个世道会更加艰难。”
  但是这样的你,的确更加耀眼。你看我时的眼神,真的很漂亮。
  流苏撇撇嘴,她不能指望陶桢顾念一点手足之情,在爱与正义的激励下,对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洛林先生表示亲切的问候,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问候——毕竟两人是亲戚,难保“问候”的时候不会顺带拐到自己祖父头上。
  她只是想把洛林先生的质问说出来而已,哪怕这会得罪陶桢,让她在玫林行省步履维艰。
  然后,陶桢又用那副看着无理取闹的孩子的眼神看着她,他水蓝色的眼眸中带着悲天悯人之色,口吻语重心长。这种眼神她在叶衍身上见过,也在陆宸眼中出现过,甚至那位绝色佳人楚璇的美眸里也有相似的影子。
  后来她明白,这是政客眼中独有的东西,一般人和小动物学不来。
  “韩宣教你如何收敛光芒,如何和光同尘,但是在某些方面,你和韩宣都保留着一份天真。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和当时的韩宣不一样,你比他聪明,你笃定我不会生气,毕竟我的脾气还是很好的。”
  那刚才用万箭穿心般的目光看我的谁,她的胖达吗?
  流苏心里叹了口气,陶桢的年纪和韩宣差不多,两人在联盟军事学院的时候有牵扯也在情理之中,她周围的是是非非的故事,形形色色的人物,都串成一条线,半年间的时间物是人非。半年前,她还在感慨岁月强行塞给韩宣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子,强迫他磨成珍珠。如今,该是流苏自我唏嘘的时候了。
  “继续说,”自称好脾气的陶桢看着流苏,“以你的性格,如果你没有想表达的重点,无论心中多么感慨万千也不会和我多说半句,最多在背后扎小人诅咒我。”
  明明是第二次见面,陶桢总是能一语中的看透流苏的本质。后来她问陶桢这是为什么,陶桢含笑着告诉她,你的每一篇论文我都会看,红月谷时期也好,在格桑学院时也好。你的思想是你的性格、你的经历、甚至是你的灵魂的凝练,我当然知道你背后是怎么诅咒我的。
  他每说一句话,流苏都会情不自禁得抖一抖。
  闻言,她僵硬了片刻,“我……但是我不同意洛林的道路,他说希望只存在在那一头。”
  

第三章 简瞳


 闻言,她僵硬了片刻,“我……但是我不同意洛林准校选择的道路,他说希望只存在在那一头。病变人类之所以称之为病变人类,那是联盟对他们的称呼。如果准校觉得,病变人类的希望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就是否定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病变人类行走于世,无不希冀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联盟的任何角落。他将出路择定在千里之外,未免太刻薄了,这是对联盟的绝望,也是在偷换概念而已。”
  洛林先生,你自己无可奈何只有这一条出路,但是你为何要煽动这么多人朝圣那个乌托邦?你也烧杀抢掠,也结党营私,和“黑印”有什么两样?
  “玫林行省的原名为瀛洲,是为海上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的确是一个美丽而饱含希望的地方。但如果真的到了那里,他们或许会失望。”
  “陶桢准将,”流苏亭亭玉立,螓首略微下低,美眸波光潆洄间,水泽潋滟,她说,“虽然这句话上次我说过一次了,但是我还是想说第二次。陶桢准将,我选择您。”
  “哪怕知道我也是为了一己之私。”
  流苏重重地点了点头。
  “哪怕知道我的双手一点也不干净?我这个人一点也不清白?”
  流苏略微迟疑了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用五年勾勒的一个乌托邦在那夜坍塌了,她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卷入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意识被抽离,色彩变得荒芜,声音也渐行渐远渐无穷,她只能被迫看到一张有一张熟稔的脸——妄图拉她入深渊的陆宸,面目全非的洛林,还有她的同事,她的朋友,甚至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孩。
  那看起来粉雕玉琢,其实内心千疮百孔的女孩,棕色的卷发,紫罗兰色的眼眸,唇边的笑容有一点天真,额头上却有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印记。
  所有人都被卷进一个漩涡之中,无可自拔。她当初堕落成亡灵时,尚且有云疏桐伸出的援手,如果再一次呢?她该何去何从?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更多呢?”陶桢双手交叠支着下巴,毫不避讳地说,“比如说,上床。”
  流苏理所当然地僵硬了一下,干巴巴地说,“我蒲柳之姿,恐怕入不了准将您的法眼,”她咬了下牙,一字一顿,“那是我的底线。”
  “你也抛不下的东西。”陶桢不知是叹是嘲。
  流苏勾了勾姣好的菱唇,下滑的发丝掩盖住了那抹嘲讽,“我之所以守住我的底线,不是因为我有多清高,而是像我这种人,底线一旦被打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最终自取灭亡。”
  “就像云疏桐一样?”陶桢点了点头,笑得云淡风轻,“我还是需要有底线的人,因为那样的人容易把握。如果我的助手肆无忌惮的话,我会很伤脑筋。”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陶桢那张俊雅无垢的脸上接着浮现出一丝认真,“不过,我也向你保证,至少在我手上,特许者计划不会终止。”
  陶桢就像个兜售灵魂的恶魔,流苏每次面对他都会升起由内而外的无力感,他接着对流苏说,“云流苏下士,把你的光脑给我。”
  流苏顺从地脱下自己的光脑,陶桢却不急着将它连接到主机上,而是拿起工作台上的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一道缝隙中夹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卡片。
  “窃听器。”镊子在桌子上摩擦楚尖锐的撞击声,就像是撞在流苏的灵魂深处,让她的心尖一阵的颤栗。
  时间唐突地停止了,她就站在那里,仿佛挨过了天长地久,挨过了时间的荒芜,直到眼前被抽离的一切回归正位,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干涩,她听见自己说,“失落街不是没有信号吗?”
  陶桢弯起眼笑了起来,这位温润的准将脸上出现了一种名叫得意的神色,“苏沐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虽然在失落街架构起全系影像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同步小容量的音频文件还是可以做到的。”
  “从一开始您就知道我……所以这一切是你计划好的。从我踏上飞行器的那一刻开始。”
  环环相扣的局,流苏突然感到与有荣焉。她一开始还以为陶桢日夜兼程地赶过来是为了乔一白,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我说过,我的手段不会干净,我容不得天真。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唯独不想骗你,流苏。”
  这的确是流苏的处事哲学,真相哪怕再不堪入目也比虚伪的谎言美妙。黄粱一梦固然美好,但是大梦初醒时会发现,那些只是镜花水月,自己其实是被放在火架上烤着。
  当然她自动忽略了陶桢逢场作戏的深情款款。
  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总让人觉得会困死三千垂柳,让人溺死在那片温柔之中。
  陶桢双手交叠支着下巴,颇有闲心地指教流苏,“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看到好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占有的人,你应该收起你的坚持和天真——因为这两样事物都很耀眼,会让人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如果得不到那就只有毁掉。”
  这是韩宣不会教她的,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也决定了前者身败名裂蜗居格桑,后者飞黄腾达功成名就。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你先将话题引向那个地方的,我也没想到你会代洛林质问我以及联盟。”他笑着敲击着桌面,“你总是让我吃惊,也总是给我带来好运。如果我没有装窃听器,你会让我那个骸魔和你有关系吗?”
  “恐怕不会。”
  “你的坦白让我很高兴。关于骸魔的问题,我希望云流苏下士您提供一份详尽的书面报告。”他对自己挖的陷阱毫无避讳,甚至隔岸观火,请君入瓮后还让你以为这是你心甘情愿。
  “您的坦白,让我心寒。”她可以体会到洛林当初被审判之眼照射时的心情,那种走进既定结局的解脱与绝望。
  “那就多加件一副,”陶桢说了一个冷到南北两极的笑话,他手上又重新拿起那个镊子,在流苏麻木的目光中又夹出一片芯片。
  “这不是我装的,你太大意了,乔一白也不够小心,或者我可以理解成你们都沉浸在旧日的时光里不可自拔,居然都没有浮现身边潜伏着一只毒蜘蛛。”他强调,“绿色的毒蜘蛛。”
  陶桢将芯片插入主机内,虚空中就凭空多了一条墨绿色的细线,像是古老的刺绣针脚细密,片刻后就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人影还有些晃动,像是信号不稳的老式电视机,不一会儿,人物逐渐清晰,凝结成一个实体。
  

第四章 唯独不想欺骗你


 那是一张极为艳俗的脸,厚厚的脂粉似乎随时都会往下掉白霜,流苏只觉得脂粉气铺天盖地而来,他本就细长的双眼被墨绿色的眼线笔扫出一片氤氲,染上了浓重的妖气。苍白地双颊被人毫无技巧地打上不自然的红晕,胭脂鲜红,就像两滩蚊子血。他整个人就像是个粉末登场的戏子,唱念做打间不知在说谁的悲欢离合。
  他勾了勾唇,身上穿的居然是第九黄昏才会出现的古装,他双手笼在肥大的袖子中,朝着陶桢一作揖,如果不看他骇人的脸,就像是个知书达理的书生,“难为我这样,陶桢准将还能认得出我。”
  “被你骗了一次,如果你还能骗我第二次,你觉得我能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吗,简藤?”那双水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像是在和旧友叙旧般,转头还向流苏介绍,“叶执中尉或许和你说过他的另一个名字,简瞳。他是当年第一空域带头叛变的三人之一,另外两个蠢货一死一囚,唯独他还在外逍遥快活。”
  流苏就像是刚发现千万条支流终会会流入海一般,至于找到这其中的关联,其实她和简瞳的缘分可以追溯到更早之前。
  “他原来是六处的特工,很糟糕的一个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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