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通婚书-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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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何守成便果然如昨晚承诺,喊我们下树屋,到了树下的屋子,只见木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茶热粥,还有一些黑乎乎的肉,撕成一条一条的,也不知是蒸熟的还是炒熟的。
何守成尴尬一笑,“诸位,山谷幽深,并无什么物资,粥是我自己种的米熬的……”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接着笑道,“粥是你自己种的米熬的,茶是你自己酿的水煮的,肉是你自己打的野味蒸的,对不对?”
何守成被我一打趣,脸上又红了起来,“姑娘取笑了,取笑了,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几位。先吃些垫肚子吧,等会儿还要往山里去呢。”
玄武最先端起热粥喝了两口,又搛起一筷子那黑乎乎的肉丝吃了起来,咀嚼两口,连声呼好,“不错,不错!你们都尝尝。”
他这一发话,我们便知食物没有问题,都拿起筷子来吃,没想到那米粥看着不怎么样,入口即化,香甜软糯,那黑乎乎的肉丝更是了不得,又鲜又美,又有嚼劲儿,不知是什么肉,好吃的不得了。
吴阳阳大吃大嚼,“这是什么肉啊,这样好吃!”何守成嘻嘻笑道,“这是风干的野山鼠肉,是……是我自己腌制的。”见他又是支支吾吾的样子,我们几个都不禁好笑起来,明明就是女儿腌制的,非得说是自己弄的,这对父女,也是挺好玩的。
“野山鼠,也能有这样的美味,看来咱们在城市里不管过得多风光,吃的都不知道是些啥,哪有这样的好东西?”吴阳阳一边囫囵吃着,一边嘟嘟囔囔说道。不一会儿,桌上食物便被我们几个风卷残云。
何守成也趁此时间换上一双厚底布靴,长袍变作短袍,率先往外走去。
玄武朝我们都看了看,嘴角露出微笑,“跟上他。”
路上,玄武对何守成问道,“六十一甲子,你何氏五代,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甲子,今年金库的入口在何方?”
“丙申,金猴,乙未后,丁酉前,天干之丙属阳之火,地支之申属阳之金,论方位,该是轮到东南角了。”
吴阳阳一听,惊道,“金库的入口每年都在变化?”围鸟华技。
何守成笑了笑,“这是玄二爷精明之处,为了不让贼人轻易找到金库。”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连冯书桥也纳罕起来,“藏金之地,是个固定的地点,金库口怎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呢?”
“这就是玄二爷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藏金的缘故啦!这个地方,也不知是什么高人留下,亦或是上古哪一路神仙位列仙班之前的修炼道场,每年山形都在变化,你们记住今年看到的这些山,明年来再看,纵使外形未变,但是脚下的路会全部发生移动,就连我那小屋,也会不知道移到哪里去,除非是知道这里移动规律的人,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进来。”何守成嘻嘻笑着说道。
吴阳阳一听,脸上兴奋好奇比所有人更甚,“若是真有这么神奇,那我就该收拾着包裹来住上个十年八年的,想来这里也是修道的好地方!”
何守成笑道,“待玄二爷和小翼王将金库挪出,你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
玄武却低低道,“金库我们不会挪走的。”
何守成眼皮一抖,“玄二爷的意思是……将来我何氏后人还得继续守着?”
“怎么,你不想再守了?”玄武微微笑了笑,问道。
何守成连忙摇头,“祖上对着翼王石公的尸骨磕过头指天发誓,世代守卫金库的,守成若是坏了规矩,到下面怎么跟祖宗交代?”
玄武还是笑着,“若是只是因为对祖上无法交代,而必须继续留在这里,那我去帮你交代,除非你自己真心愿意守,其余的,玄某并不强求。毕竟时过境迁,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知道这个金库所在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就是有那么几个,我也不担心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连他们的先人都找不到这金库,我料想留下的这些蠢材,穷尽一生,也不会找得到这里来的。”
何守成脸色微变,“洪氏还有后人?”
玄武点头,“连我石氏遭受灭门之灾,尚有苟活至今的后人,更何况是当年家大业大,只手遮住半边天的洪氏呢?”
何守成这才连连摇头,“若是洪氏还有后人,那我何守成拼死也要继续守护下去。这金库哪怕是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也轮不到洪氏后人来取!”
看何守成激动地样子,我们都有些疑惑,他先前的口吻,分明是不想继续守库了,一听到洪氏有后人,又坚决表示宁死不会离开,实在是怪。
第二百一十四章婆娑树
何守成生了一会闷气,回过神来,见我们几个都看着他,连忙尴尬笑道,“我何氏先祖,当年也曾被天王洪秀全迫害。落得满门抄斩、妇幼充妓作奴的下场,因此祖上有训,与洪氏之仇不共戴天,咱们何氏后人,甚至不许与洪氏结亲。”
我笑了笑,“百多年的恩怨。其实到现在也该淡漠了,姓洪的又不是他洪秀全一家,姓洪的坏人固然有,好人更是千千万,你们家族其实也该放下这些恩怨了,毕竟洪秀全只怕连尸骨都化为灰飞了。”
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何守成却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姑娘,您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人活一世,要的就是气节和信念,若是没有这两点,人便和墙头那无风骨的野草没什么区别,一会往这边倒,一会往那边倒,最后以至于还能做出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的万年遗臭的坏事!”
何守成说得正气凛然,一时间让我都有些下不来台,我尴尬的立在一边,不知如何应答,没想到一句小小的劝慰的话,倒牵扯出他一肚子的大道理来。
玄武道,“何氏一门。各个铮铮傲骨,若非如此。也不得在这不毛之地。忍受孤独寂寞,守着金库一百多年。薇薇,你的话,确实说的不对。”说着他有意无意朝我看了一眼。围鸟匠扛。
我心知他是在安抚何守成,便赶忙趁机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以为不过是小冤小仇,没想到是这样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那洪秀全确实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手上的权力,残忍的排除异己,实在是惹人痛恨!”
我和玄武连翻安慰,总算是把何守成的怒气压了下去。这时候我们也都才算是对他稍稍有了些了解,看似老实憨厚,实为忠肝义胆,看似木讷圆滑,实为嫉恶如仇。玄武说的没错,若非这样的人,是忍受不了山中寂寞甘守一世孤独的。
不知不觉间,我对何守成突然多了两分敬佩,至少我就做不到他能做到的这些。
山路崎岖,除了冯书桥,大伙儿都走得气喘吁吁,何守成倒是气定神闲,大气也不喘一口,只怕他多年谷中生活,全靠吟诗作画、练功打坐来打发时间了,倒是因祸得福,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
越往山中走,我也越发的明白了玄武为何把金库移到这里来了,若说黔西神笔峰中的甬道造化神奇,那这里更是钟灵毓秀,山形每年变换这已经够惊人了,更神奇的是山谷中处处弥漫着厚厚的雾瘴,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行走一个钟头左右,我浑身都被雾气打湿了。
“这个地方,真的是鬼进来都要迷路!”吴阳阳嘟哝着说道。
何守成早有准备,为了怕走散,带了一根绳索,让我们五人,全都牵着那根绳索跟着他走,这样就不会走丢。冯书桥与玄武怕我走失,更是一前一后将我夹住,吴阳阳最后垫底。
何守成走了一段,但觉路上无聊,亮开嗓子唱了起来,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咿咿呀呀的,还是他的乡音。但是歌调时而高亢嘹亮,时而婉转低沉,刚开始听着不觉什么,时间久了,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没一会儿,玄武和冯书桥竟都跟着他一起哼了起来!
一曲唱毕,我对冯书桥低声问道,“你们唱的是什么?”
“这是当年义父翼王军中的军歌,说是军歌,却也是用家乡小调改的,只要是广西广东一带的老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调调的,我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听过这么完整的了,心中实在感慨。”
玄武那么低调而沉闷的人,竟然也能跟着哼唱起来,可见冯书桥说的没错,百年之后,异地异地遇乡音,其实是一件很令人心酸的事。
“到了。”
何守成唱完小调,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几人本就是牵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领头人停下来之后,便都刷刷停住脚步,只见眼前雾气比先前还要更浓,低头连自己的衣领都看不见了,若不是冯书桥的手一直还牵着我,我简直有种深陷绝境的绝望感。我想大家应该都能体会这种感觉,被浓雾包裹的时候,和掉入无尽黑暗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看不见,身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乾、震、坎、艮、坤、巽、离、兑。”何守成嘀嘀咕咕的念了几句,不知又在做什么,耽误了一会,才道,“今日乃为坤卦,坤为地,咱们从下方进库吧。”
玄武淡淡道,“你带路吧。”
很快,我手上的绳索便又被扯直,看来何守成已经开始往前走了。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感觉到我们在往下走因为腿脚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松泛很多,并没有吃力的感觉。
“再走一会,就没有雾啦,大家在坚持一下。”何守成笑道。
吴阳阳在最后唏嘘一声,“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何老,没想到你竟是玄宗高人。”
何守成哈哈笑道,“什么玄宗,何某从来不知,只是父亲从小便这么教我的,除了认路,我没有别的本领啦,而且我还只能认得出这一条通往金库的路。”
玄武低声道,“当年把金库交到你们何家手上,我便再未来过,对于金库每年的走向变化,其实我也是门外汉,今日若是没有守成你,只怕我们连金库门也摸不到了。”
何守成笑道,“若是没有玄二爷,根本就没有这金库啊,何必妄自菲薄?”
说说笑笑,不过十多分钟,果然雾气越来越薄,眼前开始能视物了。只见我们眼前,是个越走越深的谷,说谷吧,也不能算是,因为这里并不能算是露天,也不能算是地下,四周山体的奇妙组合,让这里能透进来光。回头望,白茫茫一片,全是雾气,方才在那雾气之中,只觉烦闷,现在脱离开来,置身事外的看,却又觉得美轮美奂,简直像仙境一般。这里若是被哪个开发商发现,开发成景区,绝对会有无数沉迷道术修炼的信徒挤破头要来。
走到这里,我才发现,刚才那些雾气,其实并算不得奇观,因为我们所行道路两旁,不知何时开始,竟然生出一些奇异的树,树干和普通树干无异,但是树上的叶片,却一片片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明晃晃的。而此时我也明白为何这里的雾气没有那么浓了,就是因为这些长着水晶叶片的奇树,将阳光折射进来,就如同大雾天里开车的人打开强光灯一般,是一个道理。
越往前走,雾气越薄,两边的水晶树也越来越多,一片剔透,简直犹如进入琉璃世界一般!
“这是什么树?!”吴阳阳跳起来,顺手便摘下一片叶片,可是拿到手中,那叶片便慢慢的失去晶莹的色彩,变得和普通的绿叶毫无二般,“呀,怎么变了?”
“这叫婆娑树,传说中的佛树,奇的就是叶片,叶片在树上的时候,犹如水晶,发出亮光,指引人们从黑暗走向光明,但是只要一离开树身,便和普通树叶无异。警示人们勿要起贪念。”何守成笑道。
“这树是天生在这里,还是后来种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