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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但愿人长久 by:白起(nankang-南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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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势,“欢迎来到三舍四零六的秘密基地。” 
 
 
 
 
 
  “你们在外面租了房子?”谢宁立即便想到这个可能性,学校的规章制度禁止学生在外住宿,可还是有很多同学不顾禁令。 
 
 
 
 
 
  “是啊!”辛欣用钥匙打开了大门,见谢宁仍旧不动,眼珠一转,“放心,今天这里归我使用,没其他女生在的。” 
 
 
 
 
 
  谢宁原本想不过和辛欣第二次见面,就这样贸贸然地去一个女生的香闺实在不太妥当,可见到辛欣已经拾阶而上,也只得跟着上去。 
 
 
 
 
 
  在二楼停下,辛欣打开房门,便有一阵香味飘了出来。谢宁向里看,只见窗下书桌上有三个倒扣的青磁大碗,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 
 
 
 
 
 
  房中破为简陋,一高一低的两张木床摆在书桌两侧,再加两把椅子便是室内所有陈设了,没有行李被褥衣服之类的杂物。 
 
 
 
 
 
  辛欣走过去,将大碗一一揭开,笑道:“其实我们女生挺馋,吃不惯学校的东西,就弄了这么个秘密基地,借房东的炉灶来改善伙食。”推过来一把椅子,“你坐,饭我已经打来了,尝尝我的手艺。”盛了一碗饭放在桌子另一侧。 
 
 
 
 
 
  “嗯……”谢宁不知如何称呼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叫她的名字,“辛欣,我很感谢你做的这些,”真像三流边续剧的烂对白,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 
 
 
 
 
 
  辛欣好笑地看着他,“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无法接受你的好意?’”看到谢宁苦笑点头,脸上尺快掠过一抹失望,低下头用筷子挑了几个饭粒送到嘴里,平时香甜的米饭在今日忽然失了滋味,“你们正在交往?可是平常都没见你和哪个女孩子关系特别好啊!我从军训时就见到你了,昨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哭音。 
 
 
 
 
 
  谢宁如同立在刀尖上,走不得留不得,又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午后的阳光里,有苍蝇嗡嗡地飞过。半晌,谢宁才说:“对不起,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好的人。”又是一句烂对白,回去多看些书吧,别看那些洒狗血的边续剧了。 
 
 
 
 
 
  辛欣忍不住一笑,“好像在演连续剧,喂,你干嘛一脸小心翼翼的,怕我哭啊?”将碗向前推了推,“你可以不欣赏我,但一定要欣赏我的手艺。先说好,吃光才能走。” 
 
 
 
 
 
  谢宁长出了一口气,自告奋勇,“我可以洗碗。” 
 
 
 
 
 
  “呀,我还以为你们男生都是‘我可以不用碗,所以我坚决不洗碗’” 
 
 
 
 
 
  步下台阶,正要循原路返回,听到头顶有人喂了一声,正是辛欣趴在阳台上笑眯眯地向下看,“这个给你。”手一扬,一个胖胖的桔子从天而降。谢宁伸手接了,听到辛欣说:“我会公平竞争的。” 
 
 
 
 
 
  谢宁拿着桔子向她摆动几下,转身走了。 
 
 
 
 
 
   
 
 
 
 
 
  小雨躲范凡已经躲出了心得:范凡早上起得晚,所以自己只要按平日时间起床便可避开。上课时,借着人多,找一个范凡看不见的死角,通常是正后方,再用前排同学的高大身材打掩护也可以抵空掠过。走在路上,随时提高警觉,发挥鹰的眼睛、狼的耳朵,只要远远地看到瘦高的身影,路边树丛一动,人影不见,再绕个路,安全上垒。 
 
 
 
 
 
  吃饭更是不用愁,范凡喜欢去教工食堂,那里的菜色价格比学生食堂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小雨平日就不去。比较麻烦的是临睡前的洗涮。为了这,小雨煞费苦心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终于发现了范凡防守薄弱的环节:范凡每天一换内裤,只要见到幼带三角裤晾在了走廊上方的铁丝上,就代表着范凡已经洗完澡,准备睡了,他大可以悠哉游哉地去水房。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范凡竟然会杀到三一零来。 
 
 
 
 
 
  六个人三付牌的双扣,最近一段时间内在学生中如火如荼地流行着。哪个宿舍若是想打牌又凑不齐人手,只消打开门大喊一声“打牌缺人”,保准可以听见几个人同时回话“算我一个”,接着,脚步纷杂,有人火车头一样冲进来霸住位置。 
 
 
 
 
 
  范凡就是这样攻克了小雨的最后安全堡垒。当小雨伸出头对着走廊喊“打牌缺人”,一个慢悠悠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来!”正是范凡。 
 
 
 
 
 
  小雨看也不敢看就要把头缩回去,范凡已经推开门走进了三一零,只得关了门在自己位置坐了。范凡巡视一圈,赶走了班长,坐在小雨对面。 
 
 
 
 
 
  洗牌发牌抢庄,小雨手气好,把红桃三和大鬼拍在桌子上,“哈”了一声,见范凡正看着自己,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忙老老实实坐下来继续抓牌。 
 
 
 
 
 
  范凡的牌风几乎像他的人一样凌厉,不但可以精准地算出第个人手中的牌,几盘下来,连对手的牌路也摸得烂熟于胸。班长一伙一直被压着打,额头很快见了汗。 
 
 
 
 
 
  小雨牌技臭,不记牌,手中的好牌又总是舍不得扔下去。轮到自己做庄又开始怕,怕一着错惹人埋怨。因此每次轮到小雨做庄,百分之九十分垮。班长阿强一输牌,就向老天祈求下一盘让小雨做庄。因为小雨这个Bug,班长一伙连扳几盘。 
 
 
 
 
 
  局面渐呈白热化,连上下层都风闻范凡出手前来观战。最后一盘,鹿死谁手即将分晓,偏偏又轮到小雨做庄,一屋子人都盯着他,吓得小雨更是不敢出牌,抽出这张,放回去,再看看那张。 
 
 
 
 
 
  范凡举着手中的牌,也不催他,只是稳稳地坐着,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犹豫了半天依然拿不定主意,不由得抬头看着范凡,听他淡淡地说:“有我呢。” 
 
 
 
 
 
  有你是吧!小雨一咬牙,抓出方块老K,这张牌一直不敢出,就怕被对手抓了去。方块K一出,下家的小童就是一声奸笑,大鬼往桌上一拍,垮庄!旁边登时哀鸿遍野讨伐之声四起。 
 
 
 
 
 
  班长一伙乘胜追击,险胜。三贱客一字排开仰天狂笑,被人骂贱遍天下无敌手。三人不思悔改,只是握住小雨的手深情地说谢谢当卧底真是辛苦你了。 
 
 
 
 
 
  小雨脸红得冒烟,一颗头几乎钻到桌子底,不敢看范凡。谢宁看得好笑,伸手推推他,说你是虽败犹荣这次好歹你没半路就被罚下换人。 
 
 
 
 
 
  范凡也走上来,五指轻轻梳过他的黑发,停顿半刻,提起来轻轻拍拍他脑袋,说:“见过臭的,没见过你这么臭的!”又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后来,小雨在关键时刻出的一张老K,广为流传,被人称为“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鬼神之作。 
 
 
 
 
 
  熄灯后,小雨躺在床上时,手里还握着一付牌,想着范凡打牌时的专注表情,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个人出了哪张牌记得一清二楚,偶尔一眼扫过,精光闪闪。 
 
 
 
 
 
  “真厉害!”小雨翻了个身,听到下面蚊帐里有人在低声私语,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 
 
 
 
 
 
  谢宁与辛欣结成了颇为奇怪的友谊。谢宁直言相拒,辛欣便再也不提及,只是以同学的身份和谢宁走得很近。在两人一来一往中,谢宁深切地感受到了女生与男生的不同之处,初高中一心扑在学习上,于异性并不注意,只当她们是两性中的一种。上大学后,又被亚汉占去了全部心神,很少接触女生。 
 
 
 
 
 
  辛欣细心温柔、懂得拿捏分寸,无论何时出现,都是那么美丽动人。冶金系的单身汉一提起辛欣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她是自己女朋友。一提起谢宁来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杀了他自己取而代之。谢宁分辩辛欣不是自己女朋友,一说就被人臭骂说他拿乔,几次下来,谢宁也闭口不言了。 
 
 
 
 
 
  谢宁也成了秘密基地的常客,屋里没有化妆品衣物这些女性化的事物,令谢宁倍感放松。更有辛欣在一旁温声软语,谈笑聊天。 
 
 
 
 
 
  小雨知道辛欣有一手好厨艺后,大为羡慕,嚷着要见识见识。 
 
 
 
  谢宁拗不过,只得对辛欣说了。 
 
 
 
 
 
  辛欣问:“安若雨?是不是常在你身边跑前跑后的那个小孩儿,圆脸尖下巴?”想想又加了一句,“看上去很精灵的那个?” 
 
 
 
 
 
  谢宁点头。“哪天把他带来吧,多一个人欣赏我的厨艺,会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更大的满足。” 
 
 
 
 
 
  领了懿旨,第二天晚饭前,谢宁领着小雨到了秘密基地,手中提着在市场买来的蔬菜与水果,整个人显得颇有家居气息。 
 
 
 
 
 
  小雨刚从足球场上下来,没来得及洗澡,运动衣、运动短裤,运动鞋都还穿在身上,手里抱个脏兮兮的足球。见了辛欣,不好意思地笑笑。 
 
 
 
 
 
  辛欣打招呼,“你就是安若雨?谢宁常提起你。”小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汗渍尘土,偷偷拉了拉谢宁的衣袖。 
 
 
 
 
 
  谢宁会意,将他带到屋后梳洗台,回来时,辛欣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一顿饭小雨吃得心满意足,在回去的路上还不停地向谢宁描述菜有多香、辛欣有多能干、谢宁有多幸运!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件事,问道:“谢宁,最近你下课就走,自习也不上,是不是都去了辛欣那里?” 
 
 
 
 
 
  谢宁笑而不答,小雨便嚷道:“好啊,有好东西吃也不叫上我。” 
 
 
 
 
 
  回到三一零,谢宁拿了书就走,小雨追出去,“你上自习?等我!” 
 
 
 
 
 
  “不是,”谢宁在楼梯转角处停下,“我晚上有份家教!”下楼梯而去。 
 
 
 
 
 
  “这么勤俭!”谢宁最近好像脸色不是很好,也不常笑了。是不是太用功了? 
 
 
 
 
 
   
 
 
 
 
 
  十点半之前赶回寝室,谢宁略作休息,又走出七舍,用IC卡打完电话便到六舍门外等着。不一会,亚汉从里面走出来,两人相偕走到六舍旁的树林后。 
 
 
 
 
 
  “给,这个月的房租!快缴上去吧,要不然房东又要断水断电。”谢宁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红色的钞票递过去。 
 
 
 
 
 
  亚汉接了,脸色阴沉,找了条石凳一坐,捋捋头发。 
 
 
 
 
 
  “怎么了?”谢宁在他身边坐下,关切地看着他。 
 
 
 
 
 
  “妈的!”亚汉越想越是烦燥,摸出一根烟点燃了。 
 
 
 
 
 
  “是不是吉它社的事?”能让亚汉有如此大情绪反应的,也惟有吉它社了。 
 
 
 
 
 
  “承轩,他要撤了。”风艺吉它店店主是亚汉与承轩两个人,一直以来,亚汉负责开学习班教授吉它,承轩负责运营广告进货一些杂务。承轩若是退出,资金没有了不说,亚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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