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贵公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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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按我说的去做,你在这边帷幕的阴影里藏好,仔细看着老爷那有趣的样子吧。”拉艾尔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着塞西路的示意,躲进了床的天盖垂下来的帷幕靠墙的那一边。
同时,门开了,伊维鲁走进来。
“你在等我吧,拉艾尔?”
仿佛要欺骗人的猫妖一般的声音,即使已经躲了起来,拉艾尔听到这个声音仍不禁哆嗦着。
“今夜一定能听到你的肯定回答了吧?就算我为你着想,对你温柔也是有限度的,你的答案可关系着明天我会不会把杨交给警察哦。”
伊维鲁走进房间的时候,床的帷幕合上了。
会在床上等我,一定是有了觉悟等着我去疼她了吧?这样想着的伊维鲁心情大好地靠近。
“人力船上的囚犯是如何地悲惨,你也是知道的吧?被关在狭窄的船舱里,身上锁着锁链,不分昼夜地划着沉重的桨,吃得非常糟,动作稍稍停顿一下鞭子马上就无情地抽下来。无论是怎样强壮的男人,在这种环境里过不到一年就会死掉。即使是有着偷盗主人财物恶习的佣人,我也不想把他送到那里去的啊。”
即使已经很焦急,他仍然按捺着自己的欲念,用商人时代锻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对被帷幕隔开的姑娘说着。
而后伸手搭上厚厚的缎子,拨开了它。
“谁!?你是谁!?”
伊维鲁大惊的声音,在床上的当然是代替自己留在那里的那位骑士,拉艾尔从帷幕的后面窥视着,屏住了呼吸。
还是那闪烁着蜂蜜色光泽的金发,仿佛是蓝色又仿佛是紫色、有着奇妙色彩的灰色眼睛。
但是,那嘴角边流露出的微笑,已经从拉艾尔看到时的令人信赖变成了好象在琢磨什么恶作剧一般的可爱,双腿斜在寝床上、微低着头的坐姿是那么令人怜惜,而又充满诱惑。
他在男人进房间的那一刻换了衣服吗?现在他身穿白色的罩衫与羊毛裙子,上面还系着一件绣着小花的围裙。
“我一直在等您,老爷。”
骑士在一瞬间完美地变身成了村姑。
这简直是无法置信的光景,过了从一慢慢数到五的时间,无视于呼吸都停止了的拉艾尔,床上伊维鲁和塞西路的对话开始了。
“你是谁?拉艾尔哪里去了?”
“老爷对我不满意吗?您还是觉得拉艾尔比较好?”
“不、不是,没有的事……”
被年轻可爱的女孩用认真的表情这样一问,伊维鲁的鼻子都伸长了。
“当然是你好!和你比起来,拉艾尔只不过是个乡下姑娘罢了!”
“真的吗!?”
“对。”
“好高兴哦!”
看着她满面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的确她是王都安杰也难找的美女,穿着村姑的朴素衣服虽然也很好,但用豪华的礼服装饰起来的话,完全就是不会输给任何贵妇人的淑女。
以绝世的美貌而享有盛名的门福尔公妃说不定就是这样吧?这样想着的伊维鲁对从天而降的幸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可是你到底是谁?拉艾尔怎么了?”
“老爷果然还是挂念着拉艾尔!那样的话,您还是去找拉艾尔好了!”
美女生气地背过身去,伊维鲁忙着讨回她的欢心。
“才、才不是!拉艾尔怎么样才不关我事呢!”
“那就让我看看证据!”
“证据?”
“请把拉艾尔和杨一起丢到人力船上去!”
“把女人送上人力船?”
看到伊维鲁露出犹豫的样子,化身成少女的塞西路立刻装出怀恨的表情。
“老爷果然更喜欢拉艾尔!把她丢到遥远的海的那边去,老爷的心就完全是我的了,那我才会安心。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是无法放心地把身体交给老爷的……”
塞西路背着身,两手覆在脸上装哭,伊维鲁连忙“别哭!别哭!”地安慰着。
“把拉艾尔和杨放到一条船上,赶得远远的!我向你保证。”
“真的吗?您真的要把那两个人赶出这个镇?”
“反正不管拉艾尔怎么回答,都要把杨那小子扔到人力船上去的,然后说他被赶出镇去而已。而且如果我说把两个人一起赶出这个镇的话,对妻子和下人们也更好交代一些。”
塞西路从假哭的样子摇身一变,以让伊维鲁瞠目结舌的表情冷冷瞪着他。
“……听到了吧,拉艾尔,看来这老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约定救你的恋人。”
随着这句话,伊维鲁看到狠狠盯着自己 、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拉艾尔从床帏的阴影处闪出来。
“拉艾尔!刚、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是这个女人骗我这么说的!”
惊愕得嘴巴都合不上的伊维鲁指着塞西路,塞西路为这种死到临头还要抵赖的态度叹了口气。
“真敢说,你明明连把杨送上人力船之后的说辞都编好了。”
“闭、闭嘴!你到底是什么人!擅自闯进别人家里的可疑者!来、来人啊!”
一边呼救一边想逃下床的伊维鲁的脖领被塞西路一把抓住,而后轻松地一带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仍了出去。
伊维鲁的身体伴着无声的尖叫飞到空中,而后又重重地落在地面上骨碌碌地滚开去,被撞到的一张小桌子倒下了,发出巨大的响声。
“不要啊!老爷!请您放过我吧!”
塞西路用可怜的少女声音叫道。听到这个声音,被雇来的打手就算再听到什么响动也会误解为拉艾尔在做最后的抵抗逃避暴行吧。
面对腰部受到重击、好象青蛙一样趴在地板上的伊维鲁,塞西路冷冷地说:
“这是对践踏少女纯情的恶棍的天罚。”
“一点没错!”
拉艾尔大声赞同。
“我们被你骗得好苦!你用那肮脏的手段害无辜的杨背上罪名!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把他交给警察!”
“那、那只是我被骗着说……”
“闭嘴!你这个色鬼老头!”
伊维鲁按着疼痛的腰想要爬起来时,拉艾尔投掷过来的什么东西像疾风一样擦过他的身边。
转过头去,只见一把水果刀钉在墙上,伊维鲁登时脸色发青。
再转向脸的时候,眼中喷吐着愤怒火焰的少女就站在眼前,吓到软脚的伊维鲁一蹭一蹭地向后退去。
“对、对不起拉艾尔!是我不对!请、请原谅我!”
“这绝不是道个歉就能原谅的事!”
不管是枕头被子这类无害的东西,还是座钟镇纸之类打到要害会出人命的东西,只要是能抓到手里的,拉艾尔都一股脑地顺手抓来向伊维鲁扔过去。
原本该是塞西路大展身手的机会被拉艾尔抢去了,恋爱中的少女果然强悍啊……塞西路看得双目圆睁。
扔完了身边的小东西,这次拉艾尔扛起来一件大家伙,让看到的伊维鲁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个来自东方大陆的、绘着大朵鲜花与美丽鸟儿花纹的大型装饰壶。
“只、只有那个不能扔啊,拉艾尔!那个壶可是中国货,和等重的黄金一个价值……”
比起壶的价值来,不是更该担心那东西有落在自己头上的危险吗?塞西路哑然。
“你不可饶恕!”
和黄金等价的壶正中伊维鲁的脑袋。
果然……塞西路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大的响动,就算一个少女怎样逃避也不可能发出来,所以伊维鲁雇来的无赖打手顿时冲进了房间。
“救、救救我!”
这个人的脑袋恐怕是石头,居然没有昏过去也没有一点眩晕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伊维鲁大叫起来,是看到同党来了腰杆就硬了吧,额头划破血流满脸的他盯着塞西路和拉艾尔,伸手一指:
“抓住她们!就是她们干的!”
一段时间前,同宅邸的地下室。
杨被监禁的仓库前的房间里,两个看守把空木箱当成牌桌兴冲冲地玩纸牌。
传来有人走下台阶的脚步声,两人抬起头来,与霍然出现的黑衣骑士正打个对面。
“你是什么人!”
男人们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事时,就被剑柄一一打倒在地上。
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救囚犯吧,钥匙就扔在散乱着纸牌和赌资铜币的木箱上,伸手就拿到了。
“没办法,托塞西路的福,增加了这许多没用的经验。真是困扰呢,阿奇特努的宰相居然当起盗贼的帮手来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门。
堆着酒桶和木箱、落满灰尘的仓库一角,有个青年蜷缩在那里,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你就是杨吗?”
“您是?”
“来帮你的人,快点离开这里。”
他站起来正要走出地下室,但忽然说着“不行的!”站在原处。
“拉艾尔……她还在这里,如果我就这么逃走了的话,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麻烦的……”
“那个拉艾尔为了要救出你,被这里的主人逼迫要成为他的玩物,这你知道吗?”
“知道,那两个看守对我这么说过。但是……正因为如此,请告诉拉艾尔,不要顾虑我,我只要她得到幸福!”
“你是说为了恋人的幸福即使自己被送上人力船也没有关系?”
“对。”
“即使你是无辜的?”
“的确……我很不甘心,但我没有任何力量。现在我能为拉艾尔做的,也只有这件事而已了……”
“……”
换了是以前的自己的话,认为弱者的抵抗无非是忍耐下去而已,那种没用的样子只会导致他人任意的宰割。
但是,现在的自己却认为,对无力的平民来说,在不合理的命运中仍然尽量乐在其中地活下去,某种意义上正是坚强的体现吧……
莫非是被塞西路那爱管闲事的个性传染了吗……心中这样叹息着,他张口说道。
“你的恋人不会有事的,有我的同伴去救她。”
“和拉艾尔一起逃走……可是,还是不行!从老爷这里逃出去的话就不能再留在镇上,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逃亡的话,她会非常辛苦……”
“你想得太多了吧,就算你老老实实地上了人力船,那老爷也没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恋人,一定又会用别的什么肮脏手段来折磨她,在这样的镇上她又怎么能得到幸福?”
“……”
“既然这样为恋人着想,那就用自己的手为她带来幸福。只要拿出上人力船的觉悟,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我明白了,要用我这双手保护拉艾尔!”
这时,一件东西从青年弄脏了的衬衫里露出来,吸引了奥斯卡的注意。
“这个项坠是?”
杨随着奥斯卡的视线低下头,拿起挂在自己颈上的坠子。
“母亲的遗物。”
那是教会等地方作为纪念品大量出售的圣人的纪念章,上面雕刻着圣人的侧面头像,和挂在西侬胸前的是一样的东西。
“你记得你母亲的长相吗?她是什么样的女性?”
虽然为奥斯卡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感到吃惊,杨毕竟是性格温柔的青年,他如实地回答道:
“恩,记得。父亲是在我懂事之前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辛苦地养育我直到八岁的时候……染上了流行病就……”
“对不起,问了你伤心的事情。”
“没关系,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不仅是我母亲的遗物,也是我外祖母的。母亲是在教会的孤儿院长大的,而这是她一面都没见过的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这时怒吼的声音传进了地下室。
“有人闯进来!”“女孩逃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瞪大了眼睛,而奥斯卡叹息:
“那个轻率的家伙,我说过别干得太过火的……走吧,看来楼上你的恋人和我的同伴正一起被追得乱跑呢。”
“快追快追!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满脸是血的伊维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