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2-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道人暗暗点头,心想:“精奈神尼何等聪明智慧之人,却也糊涂了。如果金刚结界奈何得了他,他又怎么能上得风铃山来?半妖之中,妖气浓烈的,大为结界所阻,可是如这位穆双飞一般妖气音乐的,结界便奈何不得他了。”
“啪啪”几响,却是穆双飞在洞内拍掌笑道:“其实何止如此呢?说来好玩,早先我在梅林花香园游玩之时,凑巧得了昔日大罗金仙太乙真人丢留下的一块‘门匙杆’,你瞧瞧,便是棋台旁的那杆挂着字布的小竹竿了,我若不说,你还以为是你山上的绿竹吧?非也,非也。‘门匙杆’衔接于小金刚结界和棋台之上,非但使氤氲气墙更为牢固,而且除了御妖怪、遏凶魔之外,亦别出旁能,尚可防阻凡人也。我是‘门匙杆’的主人,自然不受此结界的约束,可以自行出入,无所羁绊。嘿嘿!结果风铃庵的庵主也不能穿透结界入洞,颇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顿了顿,顾不得外面意切尼姑诧异之情,道:“如此说你可明白了?那棋局就是钥匙,‘门匙杆’便是门锁,锁着的大门就是早生变化的小金刚结界、不为你枪可戳破的氤氲晶芒。除非你棋艺精湛高明,落子准确,能将此棋局完全化解,钥匙运用得合理,方能破开‘门匙杆’这把奇异大锁,继而消弭结界门扇放你进来,否则你就是穷尽心思,也入不得此洞半步。”意切尼姑知他绝非虚言,登时大惊失色,颤声道:“我不会下棋,怎么能破开棋局,破开大锁?这般说来,要是你不肯出来,我…我也无法进去‘请’你出来襄助?”甚觉情势不妙,再想起师父一众正奋力抗敌,亟需穆双飞急来搭救,于是勉强说得一个“请”字。说话之间,两眼又是汪汪盈盈,正是楚楚可怜,难见适才那一番喧喧嚣嚣的豪气暴戾。
此刻轰然巨响,声动若雷,只是天空并无闪电翻滚睥睨。意切尼姑受了惊吓,不由神情惶恐,嘴唇颤抖得几下,脸色煞白,再也坚持不得,摇摇晃晃几下,撑着石台缓缓坐下,娇喘兮兮。洞内穆双飞忽然呵呵笑道:“你不消张皇,此乃后山豆子兵和小妖怪打斗,动静剧甚,将周围的土石也给震塌了的动静。岩石崩塌之后,顺着斜坡翻滚,无论是撞于空鼓缝隙之上,还是冲击地渊深潭,都会发出极大的声音。你仔细听听,断然不是你师父为情势所迫,再一次勉强念咒布法、运使什么撒豆成兵之术。”施道人暗道:“你肯劝慰她,为何不肯随她前去御敌呢?是了,他必定是觉得这小尼姑凶霸霸的,说话咄咄逼人,厉害伤损,虽然面色语气亲和平淡,可是胸中必定大为介意忿然,所以便拗着劲不肯出来。如此看来,他先前说话老成,乃是故作沉稳持重,其实还是个爱计较的小孩子罢了。”后面又传来几阵宏响,一阵高,一阵低的,有时断断续续,有时连绵不绝,即使身体未在战场之中,亦能想象出那豆子军马和小妖怪之厮杀搏斗必定甚是激烈喧张。
意切尼姑脸色稍缓,愕然呆怔,颇有些手足无措,嗫嚅道:“真的吗?我听师父说过,倘若最后一次使用撒豆成兵之术,极其消耗法力,有雷无电,闻声匿形,变化出来的兵卒较之前面几波豆子兵,亦是大为不济。”强打精神,蓦然擦去泪水,大声怒道:“姓穆的,你再不出来,就算你…你说本姑奶奶是秃驴,我也要骂你是半妖。”鼓足气力,突然抬脚朝石台踢去,口中兀自说道:“我拆了这害人棋盘,折了劳什子的什么短破杆,管他什么太乙真人的宝贝,然后就似强盗一般放火烧洞,把大小的石块皆烧成齑粉,便是揉捏成棋子大小的也不能。你没有棋盘棋子,从此再也不能在此下什么棋了,除非给姑奶奶我滚下山去。我也不是怕死之人,不求你帮忙,自己去救师父和师姊妹,好歹拼却性命,也要杀杀那些妖怪的威风。”脸上兀自梨花带雨,玉色凝露,却眼色毅然果敢,大存要与师父师姊妹同生共死的决心。抬膝弹出,一脚便踢在棋盘之上,孰料脚下竟似踏上一层柔中带韧的波浪,推踩不入,再要使力,一股劲道从脚面传袭至来,似大浪掀起,身体拿捏不住,失了重心,踉踉跄跄朝后退去,绕开石凳坐于一棵树下的桩根之上,喃喃道:“骗人,骗人的,难不成石台上也有结界?”想象不服气,窜跳而起,红缨长枪在前面划出一个小圈,拉出闪闪弧线,枪尖从圈中心径出,被石台顶回之后,顺势横纵甩打。“啪啪”几下,但见离石台表面三寸余的地方,晶光乍现,燎燎耀耀,虽也有凤凰盘旋翱翔之状,只是不似洞口的氤氲图案那般赫然分明。原来那太乙真人的“门匙杆”奇异之极,不仅能给结界添设机关门括,也就是配搭“钥匙”“大锁”,而且能将旧有结界进行绵扩延伸,把自己和岩石棋台团团笼罩。红缨飘飘,簌簌狂舞,灰袍长襟随风狂舞,若盘花盛开;娇叱不绝,似银铃响脆。尽管枪下暴戾无情,气力极猛,枪尖锋锐,周围草叶扑簌乱飞、褐枝喀咯散打,可始终奈何不得石台棋局、挂布竹竿分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回 后山妖喧斗阵急(下)
第九回 后山妖喧斗阵急(下)
施道人更是惊疑无比,忖道:“结界再是坚硬,若被人如此撞迭,要是没有后续之力扶持,只怕早晚也是会被人给撞开的。但是那穆少年看似虽然懂得运用太乙真人的宝贝给结界加料,可是自己却似没有习过结界法术,变化后的小金刚结界被小尼姑这般折腾,浑无裂痕错迹,足见那‘门匙杆’端的奥妙无穷。”转念一想:“不对,不对。记得我听师父说过,但凡天下结界,无论天生人为,总会存有些破绽。如果再被硬生生地变化,往往于强悍表面之下,亦隐藏着或多或少的弊端。这洞口的结界,既非天成,不过是精奈神尼施展黄符法术排布,看似固若金汤,也该不离此理才是?”他运目细观,再掐指盘算,果然瞧出了氤氲结晶中的一些端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此结界燎燎光芒之下,颇有些隐约灰黑的痕迹,尤其双侧贴近洞壁若门楣处黑色最甚,正是结界薄弱的地方。施道人抚须莞尔,心道那穆双飞好会诈唬,虽用了太乙真人的宝贝,可是因为不懂得排布结界,所以布置得极不周全。中间的破绽孔穴虽然被遮护严固,然左右双侧结界极薄,若从那里出入,往来并无大碍,只是意切尼姑不识其中奥妙,一味朝着中间冲刺,不肯换看方向试探,自然便不能入内。他暗道:“我便说吗,这结界如果能够挡人,他穆双飞也该被关闭于洞内不得出入才对,怎么可能穿插无碍?想必他要出来,也是贴着两边的墙壁朝外面逐渐挤出,要是让他从中间走,只怕就是撞破了头,也不能挪移分寸。哎!意切小尼姑毕竟不谙世事,其实被他给骗了,哈哈。”
他忖及趣处,反不觉洞内穆双飞可恶,心中更添好奇,遂不知不觉挪移脚步往那洞口逼近,想起那飞剑的主人,或许就是奏琴者,大概也不懂得什么结界之术,否则寒芒贯空,飞剑逞威,为何要从洞口中央破穿最硬氤氲处而入呢?从双侧隐约空隙处偷袭,阻碍大消,其势不会减缓,岂非更构成偌大威胁?转念一想,却又了然,暗道那施展飞剑的主人必定是自恃法术了得,不将什么被“门匙杆”加工过的小金刚结界放在眼里,偏偏要循难而上,好教里面穆双飞瞧瞧自己的一番手段本领。
那意切尼姑看见他来,收起枪,顿势不出,初时略一惊愕,转而叹道:“道长来了,这里是固若金汤之地,谁也进不去。”气愤燎燎之际,银牙紧咬,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看势就要放火烧洞。施道人被她唬了一大跳,慌不迭阻止,劝道:“烧不得,一来风助火势,弄不好你烧洞反变成烧山;二来贵庵神尼正在和妖怪苦斗,要是看见此地火起,不明所以,心慌意乱之下,岂非正被妖怪有机可乘?”意切尼姑想想也是,不敢胡为,重又将火折子纳入袖中,恨恨不已,朝着洞内戟指喝道:“可是…可是难不成就便宜了他这坏蛋不成?”
施道人笑道:“有法子的,莫慌。”跳过石台棋盘,伸手便去探那结界右边的纤薄之处,才一贴触,便看手前一层旋光曲纹,跳跃出一道道金光银芒,便似洞口上方先前就垂下一层细薄之极的瀑布,如今那瀑布却被施道人的一双手搅乱了一般。施道人但觉若似无数的蚕丝跑来纠缠自己双腕,不敢再探,急忙蹬足后退,心中登时大震,忖道:“我并未施展丝毫法术,也不曾念咒作符,为何结界却自己生出反噬感应?要不我看错了,这里并非什么薄弱之处?”蓦然回过神来,啼笑皆非:“是了,适才看似万根蚕丝卷来,其实也是假的,只有那中间一处是真的,倒与九华幻雷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再要从侧往中破开结界,孰料蚕丝再出,缠绕手腕不得,竟然陡生寸劲,却将自己的两只袖子给戳了无数个微洞细坑。施道人大骇失色,退避丈后,百思不得索解,喃喃道:“见鬼,见鬼,这些蚕丝都是真的啊,原来不是虚幻之形。”穆双飞在洞内哈哈笑道:“这位道人目力极好的,看出了氤氲结界的脆弱之处,可是毕竟不懂得‘门匙杆’的厉害。但凡结界和这宝贝衔接,其虚弱之处都能生出守御蚕丝,这蚕丝最是厉害纠缠,道人可是见识过了,料想不敢再小觑之吧?”施道人满脸通红,大为尴尬,抱拳拱拱手,苦笑道:“不错,委实厉害无比,看来若要破开阁下的结界,非得下完那棋局不可了。”心里十分沮丧,他棋艺不高,对这南华北华二仙的神仙棋局更是高山仰止,哪里还敢上去对弈?实在是无可奈何,踌躇无措。再看那棋,连也不对,勾也不对,虽然周围空格虽多,可是竟似没有能够落子的地方。
听得远处又是一阵虎啸,风声簌簌,草叶惊飞,然后一声雷响不似从天而降,却似破地而出,击撞于树枝之上,断了几个横枝竖杆,其势不减,又穿在对面的崖壁岩石之上,撞出了一个白印子。旋即脚步声纷沓而起,有二人跌跌撞撞,申请惶恐地朝这边跑来。意切尼姑目力锐利,瞧得分明,不由大声道:“死要钱的,你又拐带了我家的小黑皮鬼出来?”金算盘骂道:“谁说我拐带了你家的…唉哟,痛死我了。”一个不留意,脚下踏入旁空的地穴中,在被那草根羁绊,“噗通通”滚落下来,滴溜溜就朝坡底滑去。九华人小力单,却毫不畏怯,急忙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虽然捉得正着,毕竟拉拽不能,叫了一声,也随着他跌落。坡底许多小石子,磕得人身上十分疼痛,稍撞即青,微碰便损,好在九华跌落的位置极好,正趴在了金算盘的肚子上,浑无大恙,只是脸颊旁登时青淤了一小块。他肤色本就甚黑,青色淹于黑色之中,若不仔细窥觑打量,倒也看不出来。金算盘躺在小石子上,本就苦不堪言,再被九华如此撞击,添势加力的,背上就好像被那石尖插入肌肤一般,不禁“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泡子都流了出来。意切尼姑本是怒急,此刻见他们狼狈不堪,神情滑稽,扑哧一笑,榴齿洁白,急忙提着红缨长枪便跳了下来,将九华轻轻拎起,轻车熟路地挟于腋下,笑骂道:“你那屁股挨得很是不够,是不是,很好,瞧我很面怎么收拾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