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心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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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去,看她对你讲些什么?”计莫奇见那白狐答允讲出天书藏处,已是满面笑容,急令狗胜过去。
“慢着!”这时一旁久未说话的沈侧猛然制止,向计莫奇道:“师父!这小贼奸诈狡猾,万一他和这畜牲串通——!”
计莫奇笑了笑,并没说话,轻轻向沈侧摇了摇头,竟自转过身去,就在背后,他张开的右手,猛然握起,沈侧看了心上一震,似有所悟,忙退在一边不再多言。
狗胜来在那狐的跟前,从衣襟上扯下一根布条,给白狐的伤爪轻轻捆好,那狐狸已得道多年,在狗胜给它绑扎的时候,虽然痛的“吱吱”叫了几声,却并没挣扎。
“抱我——抱我去那边好吗?我对你讲的话,不想让这恶人听见!”狐狸口吐人言,有气无力的向狗胜说着,而它的头向不远处的一丛矮树林摆了摆。
“好——”狗胜应了一声,俯身抱起白狐,迈步便要走向那里。
“慢着!不要去那里,有什么话,你们就到这块大石后去说吧!我们不听就是了。”计莫奇阻住狗胜,脸上虽笑着,眼光却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狗胜见计莫奇不允,低头看向那头狐子,却见它半闭着眼睛,似是欲睡去一般,竟不说任何言语,狗胜又看看计莫奇道:“不知道它愿意不愿意!”却见计莫眼光斗冷,便又道:“我们——我们去石后就是了,只是你不要听!”
计莫奇轻哼了一声,脸上青气闪了几闪,轻轻一拂袖子,背脸向后跨出十几步。。
狗胜见计沈二人果然回避,心下竟有些踌蹰,却听怀中的狐狸在耳边道:“抱我过去,去石后吧!”妩媚的音声中,却似有不能言喻的凄楚。
狗胜顿了顿,回身直向石后走去,想起刚才计莫奇师徒对它的手段,心中也无端一痛,在他看来,它只是一个会吐人言的狐子,却不知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半仙人物,竟对它大加摧残。
这时却听耳畔又响起那个白狐的声音:“大石后,离山崖不远,求你把我从崖上扔下,让我死的痛快体面些,免得受这两个贼道遭践侮辱。”
一句话将狗胜吓的“啊!”了一声,连叫不可,却听那狐狸急道:“你——你别乱叫!我求你了,本来你刚才在天雷劫中,无意帮我避过一劫,做为狐类我当结草衔环的,只是我今天是难逃这恶道的掌心,与其受辱而亡,何如死在你的手中,来世我再做牛做马还你的恩情。”
说话间,狗胜的前襟竟那狐狸的泪水,氤湿了一片。
刚走到石后,却听一个声间蓦地在耳边响起:“臭小子!不要和道爷耍花枪,快快和那孽障说完,给我过来!”
“是!是!我们说完了,立即出去!”狗胜吓得一跳,抬头向四外观看,却见身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深谷,白而浓的烟雾,正从谷底漫起,借着烈烈山风,一时间云飞风散,让人不禁透心皆凉。
“不要怕,他们用的是‘对花解语’,并没有真在跟前!你趁机快将我从这里扔下去吧!不然一会他们过来,你再想扔就来不及了,快——快啊!”说着,白狐竟“咳咳”的咳嗽起来,每一声淡淡的咳中,都有几点殷红的血痕。
“这怎么可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狗胜看着怀中的狐子,眼中竟有几分潮湿。那知白狐伸起头,在他脸上舔了几下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来!我把这个给你!”说着狐狸,用前爪狠狠的在自己前额一划,立时白毛间殷红涌出,却见白狐将前爪伸出,不大工夫,一粒豆大浑圆的血珠,从伤处滚至爪上。
“来!你将前额划破,将它置入你的体内!快——快啊!”狐狸连声催促着。
少年吃了一惊道:“会不会很疼!我——我抱着你,腾不出手!”
“真蠢!我——我帮你吧!你低下头,唉!”白狐说着,见少年的头已在眼前,她猛的一仰身,用口中的一个犬齿,轻轻一咬少年的前额。在少年吃疼时候,它的前爪伸出,将那粒血珠按入他的创口。
(八)生死如梦亦如风
(八)生死如梦亦如风
狗胜只感到疼痛中,一股清凉之气流转全身,而眼光所及之处,无不为之一亮。
“你——你那粒血珠,是什么东西!”他有些恐惧道。
却听那狐子道:“是什么!倒底是什么?我也不知,只知此是我狐族历代相传之物,称之谓血封印。具体封印的是什么!我始终弄不太清,若你以后也入修真之列,对你肯定会有大益处的!抱我向前走走,我想看看山谷中的白云!”
听到白狐的话,狗胜只觉心里一痛,在他觉得,此时怀中的狐妖,好似他在这世界中最亲的亲人,隐隐感觉在某种程度上,与死去的母亲一样亲切。
却听耳边狐子道:“你哭了,是——是为我落泪吗?”
狗胜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眼只看着那白白云雾,随风涌动翻腾,若此时抱着这只狐精,踊身扑入这云雾之中,是不是再没有这些伤痛,从次日日的煎熬着自己。
“你为我落泪!我真的好高兴,我去了之后,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向那些道士一样,觉得自己有本事,尽去欺负别人!你要记住,有一个不幸的狐子,在你怀中死去!”白狐在他怀中喁喁的说着。而狗胜的泪在她的话语里,更不住的滚落,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它,呜咽着说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让你永远的跟着我!”
狐狸轻轻的发出一声笑声,道:“好我永远跟着你就是了!哎哟!你弄痛我的爪子了!”听到她呼痛,狗胜赶紧将手臂松了一些,却听那狐狸又道:“你猜——你猜我在想什么?”狗胜茫然的摇摇头。白狐道:“我想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修成人形,做你的老婆!你说——你说好吗?”
狗胜此时,只觉得心里有难以言喻的痛苦,但他也明白,说不定一会那两个恶道,便会将这条白狐杀死。如今他听着白狐如此说,似觉大大不妥,喃喃道:“你——你究竟还是一只妖啊!人和妖——!”狗胜说到此处,他只觉怀里狐狸身子,竟自抖了一下。
“喂!那小子,你和那狐妖的话,说完了吗?道爷可过来了!”这是那个矮道人沈侧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他还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向这里走来。
“好了,马上好了!”狗胜听沈侧的喊声,连忙应着。只是全没在意,怀中那只狐的自语声:“是呀!人和妖——人和妖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
突然,他怀中的白狐“咦”了一声,狗胜不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那条狐直直的望着白云飘渺的谷中,似是发现了什么奇异的事物一般。
狗胜不明所以,也伸着脖子来到崖边,却听那条狐竟自说道:“谷中那个人——那个人是我呀!”听着她的话,狗胜想极力看清谷中,只是白云如幕,那里有半个人影,只得叫道:“在哪啊!我瞧不到!”
却听怀中娇笑一声道:“傻哥哥!我在这儿!你要记得我啊!”就在这句话出口同时,狗胜只觉怀中一轻,那条狐直蹿出他的怀抱,向谷中笔直的坠去,飞一样的雪白和云幻成一体,九条雪白的尾羽,象瞬间绽放的花冠,妩媚晶莹的在他的视线里,划是一个痛楚,没入滔滔云雾之中。
“抓住它!”就在狗胜一愣的同时,眼前一花,一条人影迅急飘过,紧随白狐之后落入谷中,就在白雾刚刚将他的身影吞蚀的一刹那,一道蓝光在雾中刺破云雾,从谷中亮起。
就在此时,只觉眼前一黑,后脑巨痛的晕眩中,却听有人狠骂的:“没用的狗材,看老子不剥了你这身贱皮。”狗胜急看,却见一个巴掌带着一阵劲风直向面颊掴来,他忙一低头,想避过这一掌,那知这一掌陡然急转,“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掴到他脸上。这记耳光力道奇大,狗胜竟给带得直跌出去,眼见就要撞到身后的巨石之上,那知,凭空竟有一只大手,一抓捞在狗胜的腋下,轻轻一旋将他放到地上。
沈侧这一记耳光,打的太重了,狗胜的双脚着地后,竟一个趔趄,多亏那只大手扶住,才没有倒下,但脑中犹自昏晕,只觉一张左脸火辣辣的如同针刺火烧,口中似乎有物,张口吐出,血水里竟有两枚牙龄。
“娃!这厮这么打你,你不想打还他吗?”一个低沉的音声在耳畔响起。狗胜顺声音看去,却见巨石边斜倚着一个苍头老者,面目瘦削,身上穿了一件土黄葛衫。这人看上去似是困倦之极,半闭着眼睛,半点神气全无,无精打采的象是要睡去一般。
狗胜本来被沈侧的两掌,早打的怒火满腔,如今听这老者一说,更是双眼冒火,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大骂一声:“遭瘟的贼王八,老子和你拼了!”竟自和身扑上,一拳直奔沈侧面门。
这沈侧随师修行也有几十年光景,见这小子吃了虎胆,竟敢挥拳打向自己,不由好笑,想当胸一把,将他掼在地上,然后再一掌打的他满地找牙。那知右臂才动,却觉无形中似有人将他按住一般,大惊之下想抬脚踢出,将这小子踹个跟头,那知脚抬起不过数寸,竟又象给人给定住一般,却如何踢出。眼见少年的拳头越来越近,他脑中连闪出三十多种躲避回击之法,但他全身象是不属于自己,不能动弹半点。眼见一个拳头越来越大,耳中“乒”的一声,立时如开了老醋铺,鼻上一阵热辣酸痛,眼泪鼻血长流。他想用手去扶,只是双臂如同锁定,就在此时,眼、腮、嘴、脸上连连吃,直打的天地发昏,金星乱窜。
打了十几拳,狗胜眼见这家伙的脸已肿成猪头,自己心上的恶气稍稍顺了一些,却听山崖畔一人冷笑道:“道友是那方高人,竟用屈屈‘定神桩’,让小辈辱我通元门下!”
声音才落,却听身后那人高叫一声:“娃!快回来——!”那人一言未毕,却听听他“啊!”的一声怪叫,似是被人偷袭。
狗身正要依那人言语,回身退开,这时,却见眼前一花,却听沈侧一声怪叫,接着“喀喀”两声连响,双臂在先后两股巨痛中,竟给沈侧这家伙给折断。脑中一阵晕眩中,他只觉后背似给人重重踢了一脚,一阵腾云驾雾中,身子竟直掼下山谷。
就在他身子飞出去的刹那,却见一个土黄色的身影,直向自己扑来。却听一声“啾啾”冷笑中,一人道:“黄石公!你屡次辱我门下太甚,今天就留下脑袋再走吧!”
狗胜从声音中能够听出,此人正是计莫奇,他正在想着这个黄石公是谁,肩头猛地给一股无形的巨力给抓住,在他回头看时,却见满是渺茫的云气,这不由他心头一喜,而此时肩头又一紧,身子呼的一声,竟向箭一般,倒飞向山顶。
向上急飞中,他早已忘记了双臂折断的巨痛,昏沉沈的,他心中只是一个话语,这次我没死,我又得救了。
就在他眼见山顶上的树木青草与三个人影越来越近时,却听计莫奇一声冷冷的道:“黄道兄的‘控凌术’真是不凡,不如你也和他一同去吧!”说着,却见两道青芒漫天绽放,一柄青湛湛的剑气中,似有无穷的灿灿星光;而另一柄若是一道白虹经天而起,直向那个土黄色的身影击去。
狗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