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锦图-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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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瑞琪还要再细细地追问下去却见娄小兰猛地自位上站起来道:“算了人家不说何必紧问咱们也别老在这里讨人家厌我们走吧!”
说着一拉蒋瑞琪蒋瑞琪笑看了蒲天河一眼道:“别拉别拉我走就是!”
娄骥站起来想拦阻她却见蒲天河面色极为不好他心中一动暗想蒲天河莫非真的对小兰有什么介怀不成:
想着他就任二女下楼而去遂向蒲天河道:“你有什么心事现在总可以说了!”
蒲天河仍然是摇头不言娄骥本是直性之人见状也不禁有些不悦当下冷冷地道:“莫非你对明天订婚之事不乐意么?”
蒲天河顿时一惊他面色一变道:“明……天……”
娄骥忍不住一声朗笑道:“蒲兄弟你如果为此不悦实在是不必要我妹妹因爱你是个侠义之士才慨然允婚并非是一定要缠着你……哈哈兄弟!”
他十分慷慨地接道:“……你这么三番两次地变志气馁休说小妹伤心就是我这个大哥也未免齿冷。既如此这段婚事就不必再谈了!”
说罢拂袖而去蒲天河慌忙叫了声:“大哥!”
娄骥却是理也不理地下楼而去蒲天河还要追上去却为木尺子一把拉住他道:“不要追了你给我站住吧!”
蒲天河听师父语音不善不禁一怔果然木尺子满头白都直立了起来。
这老头儿还是很少这种脾气就见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蒲天河肩上冷笑道:“小子这件事你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连我都不饶你!”
蒲天河忽然咬了一下牙道:“婚事是不必再谈了!”
说罢频频苦笑不己木尺子呆了一呆怪笑了一声道:“不必再谈了?哈!好个小子你原来是这种人?我木尺子是看错了你了。好!好!你先给我坐下来慢慢说清楚!”
说完这老头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望着蒲天河冷冷笑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蒲天河忽然跪下来道:“师父弟子作了一件大错之事……此刻想来羞于出口并非是我对婚事不满实在是怕玷辱了娄姑娘的清誉我……我……”
木尺子一惊道:“你作了什么事快说!”
蒲天河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当时断断续续遂把为丑女玷辱之事说了一遍木尺子听完这一段经过之后长叹了一声道:“这么看来那文素姬却是死有余辜。不过……”
说罢又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为此自责太深任何人遇到你那种遭遇也是莫可奈何。这么吧这件事你暂不必提由我去对他兄妹说说看我想娄氏兄妹乃是侠义中人绝不会为此而小看了你!”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师父你错了此事并非是为求得他兄妹谅解我就能安心了实在是我自愧不配就是娄姑娘原谅了我又何能自安?”
木尺子怔了一下遂把他扶了起来道:“你坐下说。唉!想不到天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妈的惹火了我老头子一把火烧了他的乌衣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蒲天河苦笑道:“这又有何用?其实又不关乌衣教什么事全是文素姬一人种下的恶果!”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文素姬既然已死这事也就不必再提了莫非你还为这件事记一辈子终身不娶了不成?”
蒲天河紧紧地握住拳头狞笑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
木尺子呆了一呆遂笑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也没理由管你可是不论你结不结婚这件事总不能老记在心里头!”
说罢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蒲天河在室内了半天怔越想越不是味儿他极想去找娄骥向他解说一番可是这些话怎能说出口?
想到娄氏兄妹对于自己的许多恩情自己竟是无以为报而娄小兰那种天姿国色的美妙佳人眼看就将是自己的妻子而半途中竟然会生出如此不幸的事情来。
虽然自己只要老下脸来照样可以与她结成连理共享神仙美眷可是对于别人尚可对于自己所心爱的人却怎能相欺?万一以后为她现了事实岂不更看低了自己为人?可是……
可是自己又怎能事先但白地告诉她这件事?真要告诉了她岂不要伤了她的心?
所谓美满的婚因在于男女双方的清白健全自己婚前先已埋下了如此污点坏了清白怎可望来日的幸福?
“不!绝不能告诉她!”
蒲天河长叹了一声他是一个志节观念极重的入这件事实在是使他一想起来就感到罪恶深重。
这件事既然说又不能说不说又不行明日订婚已不必再谈自己再留在此实在是失去了意义不如走了吧!
想到这里内心实在是烦得厉害记得上一次误会文素姬为娄小兰之故自己也曾留书而去此事始终令自己惭愧。
却未曾想到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一次依然是为了文素姬第二次留书出走形同戏剧未免幼稚可笑可是舍此别无良策真正是恨恼人也。如此看来那文素姬真正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害人匪浅!
他一个人凭窗痛想真可说“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直到了傍晚时分阿力为他送了饭菜进来。
平日此时娄骥定必来此与自己共食相谈甚欢。今日却自己一人看起来那娄骥定必是生自己的气了!
这种感触使得他愈不是味儿草草食毕天色已渐渐黑了。
蒲天河把属于自己的少许衣物打点了一个行李想到了娄氏兄妹的恩情真不舍就此而别。
他于是留下了一封长信给娄骥声明自己是迫不得己不得不作别而去尤感愧对娄小兰的知爱来生犬马也必报他兄妹的宏恩!
信写好了掷笔而起总觉得如此作有欠光明他自忖道:“也罢如果此刻娄骥来到我就当面跟他说个清楚再为作别以免他事后又骂我无情。君子行事理应光明磊落!”
想到此又勉强等了一个更次始终未曾见有什么动静他内心此刻真是矛盾极了又想走又想留下来心神几经交战他才拿定了主意把书信留在桌上背好行李带起了他那一把五岭神剑推窗向外望了望只见月夜无人正是夜行人出没的良机。
“走吧!”他对自己说了一句遂腾身飘窗而出。
身子飘落地面前行了里许左右已然来到了娄宅墙边忽然心中一动忖道:“糟了我莫非也不跟木尺子打个招呼么?”
想着便又折回身子穿房越脊来到了本尺子居住处月夜之下但见他那一扇窗子半开着。
蒲天河心中不由暗想此老真个是疏忽睡觉之时竟连窗子也不掩上莫非不怕人来把他那枚“绿玉匙”偷走么
想着已经飘飘地来到了室内只见室内空空如也并不见木尺子的人影书桌上只留青灯一盏为风吹得晃来晃去时明时灭。
蒲天河心中一动暗想他上哪里去了?
他心中想着再一细看敢情原来非但是他人不在就连他随身的那一点破家当也是都不见了。看来很可能这老头也和自己一样是不告而别了吧?
想着心中实在是奇怪虽说自己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但是在名份上来说到底有师徒之谊怎么他说一声走却连自己也不知照一声看来真是未免寡情了些!
当下他又耐下心来等了一阵子仍不见人来他断定木尺子必是走了他定是担心他那一大笔财富私自取宝去了。
想罢就信手抽出笔来在一张纸上留了几个字定了后会之期这才翻窗而去。
天空有几颗小星明月光宇夜凉如水蒲天河一路驰来翻过了高大的院墙来到了门外小桥。
他本有一匹马却遗落在乌衣教内犹记得前次偷马盗剑之荒唐这一次只有靠自己双足行走了。
午夜疾风凛冽。
蒲大河匆匆踏上行程他本没有一定去处因想到离开中原甚久不如回去看看。
他心怀惊虑又怕为娄氏兄妹觉追上来要自己回去那时候反倒是丢人现眼于是足下加快施展出一身轻功绝技沿着那道“库鲁克郭勒河”直向上行。
记得昔日娄骥曾告诉过自己直行上去可至“黄芦冈”如此行进烟墩儿、苦水子、星星峡就可入到甘肃境界。
他记着这一条路一路疾驰下去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才恍惚地现前面不远处似有几户人家。大地静得怕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库鲁克郭勒河”流水的声音。
渐渐地他似现到这条流水的尽头自己这一阵紧赶少说也行走了数十里之外但觉得全身汗下气吁呼呼。
河水的尽头散着无数的大鹅卵石头最大者几乎可以容人卧倒蒲天河实在是太累了他忖思着娄氏兄妹绝不会找到这里自己何不在此先歇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便明日天亮之后再随着一帮骆驼客人上路岂不是好?
于是他就把背后的行李解下来找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他匆匆上道竟连吃的食物以及饮水都没有带此刻由于赶路劳动过甚这一静下来立刻觉得肚子里又饿又渴!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伏身河边喝了几口冷水只觉得河水奇冰镇人心肺几口水下肚冷得他直打寒颤野地里刮来的风尤其使他冷得打颤方才的汗水吃冷风一袭立时透体如冰。
他实在冷得受不住只得盘膝石上想运用内功调息来防御身外的寒流绕体。
这附近怪石如林参差不齐望过去就像是一个个的人围坐一旁。
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目光由不住四下望了一眼这本是一个毫无用意的动作。
谁知当他目光一扫的当儿却为他现了一件奇事原来就在自己身侧丈许以外的地方坐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
他起先以为是一尊怪石等到望过以后才觉不对当时吓得“哦”了一声再细细一看果然是一个老人!
蒲天河这一惊直连身上的奇寒也忘了当时由石上一跳而起惊叱道:“什么人?”
冷目之下那老人就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蒲天河大着胆子走近过去却见是一个老人正自垂打坐。
他走过去惊奇地道:“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在此打坐真是怪事!”
这本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不想那老人听过忽地一怪笑道:“怎么!许你半夜抽疯就不许我半夜在此打坐不成?你才是奇怪呢!”
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蒲天河心中一动因为老人这种口音太熟了当下再仔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一连后退了几步道:“是……你……师父……原来是你呀!”
原来石上的老人并非外人竟是老少年木尺子不知怎么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这时木尺子呵呵一笑由石上猛然站起来手指着蒲天河道:“小子果然我没有猜错我就知道你会逃跑而且还认准了你一定会经过这里。小子你说你佩不佩服我的神机妙算?”
蒲天河面色一红道:“我也曾到你老人家住处去过只是你已不在那里原来你竟然先来了这里!”
木尺子哈哈笑道:“你那一点鬼心事还当我不知道么?小子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老人家来此用意是什么?反正我既然出来了实在不便再回去了!”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哪一个又勉强你回去来着?”
说罢由不住神秘地一笑道:“现在我们不谈娄家的事出来了就出来了正好我现在要一个帮手难得你送上门来。没有说的你得跟着我了!”
蒲天河一怔道:“师父要去哪里?”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我的那点心思你还能不明白?”
蒲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