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锦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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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自身侧拿出了几张粉色小卡片递给各人举袖时散出盈袖的沉香。
春夫人留下了名片玉手微微一抬道:“打轿!”
她身后那两个哈萨克女人各自答应了一声把那乘彩轿抬到了近前然后轻轻放下来扬开了轿帘春夫人回身向各人一笑道:“务请光临再见了!”
说罢迈起她那双穿着红缎子绣花鞋的脚进了彩轿吩咐道:“走!”
那两个哈萨克女人遂答应了一声抬起彩轿一路运足如飞而去。
山势虽是如此陡峻可是那两个抬轿的女人却是如履平地一般转瞬之间已行得个无影无踪。
她走远之后娄骥才惊奇地问木尺子道:“这女人是怎样一个路数老前辈可知道么?”
木尺子呵呵笑道:“我大清楚了!”
说罢他又嘻嘻一笑道:“这女人以为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其实错了各位请看……”
说时他由袖中取出了那个装盛“绿玉匙”的匣子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匣了必已毁了!”
说罢五指一松那匣子“啪”一声落在了雪地上按说是完整无损才对可是却大大不然!
只见那匣子一落雪面随即如粉地碎了开来。
众人不由都吃了一惊蒲天河一时大惊道:“糟了绿玉匙岂不也碎了?”
木尺子呵呵笑道:“所以说这就是我比她聪明的地方了!”
言罢右手探入怀内摸出了绿光闪烁的一枚钥匙在空中晃了晃又收了起来众人对于此老防患未然的机智俱不禁甚是赞佩!
娄小兰弯身看了看地上的匣子由不住惊道:“倒看不出这老婆婆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内力真是令人吃惊!”
蒲天河忽然忆起方才春夫人借索绿玉匙不逞时以手指轻抚匣面的动作不过是那么轻轻的一抚竟然会把整个匣子都震碎了。
这还不奇奇的是这匣子看来竟然是完好如初如不是木尺子如此一摔一半时还不易现!
木尺子这时双目神光外泄冷笑道:“这婆子心性奇窄最是妒忌别人的富有她满以为如此一来就可以把绿玉匙毁了哈真正是异想天开!”
蒋瑞琪在一边不解道:“她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
木尺子嘿嘿笑道:“你还不明白?因为如此一来我那无数的家财就不能到手她就可独做于西北道上了。”
说到这里大笑了几声接道:“这老女人想得真是太天真了却没有想到我老人家到底是要比她聪明一些!”
众人闻言俱都惊异不止对于木尺子的聪明以及春夫人的诡诈都不由甚为折服!
蒲天河低头看了看方才春夫人所赠予的红色小名帖那是一张三寸见方甚为考究的名片四边着金黄颜色正中用毛笔。书写着三个正楷小字是:
“春如水”
当时他就颇为惊异地问木尺子道:“师父这春如水邀我们到她那里去是什么用意?”
木尺子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她看中了你们几个少年人才想网罗到她手下为她服务也未可知!”
众人对这个叫“春如水”的女人都甚为奇怪但是洞穿了她的为人之后也就对她有些不屑的感觉而都存着今后最好不见的心情!
这时东方那轮红日已升高了甚多变得刺目难睁冰山上的雪水开始融化成一道灿烂的瀑布百千切的高峰上直泻下去形成巨大的声音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条五色的龙!
老少年木尺子被囚于白雪山庄已有数年对于外界一切皆甚迷恋此刻见状禁不住手舞足蹈地叫起了好来。
娄氏兄妹与蒲天河虽然归心似箭可是目睹如此情形也都只好耐下了性子等他尽兴再说。
木尺子独自指手划脚说个不休他简直是得意忘形的样子甚至于连一块石头一根枯藤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如此又耗了一段时候木尺子才觉该走了。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道:“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娄小兰低头笑了一声道:“老前辈玩够了吗?我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呢!”
木尺子翻身上了马傻笑道:“走!我们走!边玩边走!”
娄骥也笑了蒋瑞琪见众人要走就含笑道:“各位顺风恕我不远送了!”
才说到此却为娄小兰拉着一只胳臂硬给扯上马来蒋瑞琪娇笑道:“这是干什么?绑票呀!”
娄小兰笑道:“就是绑你叫你爸爸拿十万两银子来赎!”
边说边伸两手去抓她痒逗得蒋瑞琪挺腰拱背在鞍上笑个不停连连告饶不止。
娄骥见状不耐道:“小兰别闹了我们要上路了!”
娄小兰努着嘴道:“她凭什么老拿架子我们左一趟右一趟的来白雪山庄她怎么就不能到我们家住上几天?”
说着又伸手过去吓得蒋瑞琪尖声笑道:“好!好!别胳肢我我去总行了吧!”
娄小兰这才住手笑道:“丫头片子真欠揍!”
蒋瑞琪一面整理着散乱的衣裳和头半气半笑道:“好嘛娄小兰记着你就是了反正这个仇我得报到时候我不叫你跪在地上向我讨饶才怪呢!”
说着目光向着一边的蒲天河瞧了一眼噗哧一笑木尺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妙!妙!对这个仇该报!”
娄小兰粉面一时大红她已猜出了蒋瑞琪言中之意忍不住蛾眉一竖道:“你说什么?”
蒋瑞琪连连摇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别问咱们走吧我就陪你住几天就是了你们先走一步我总得回头关照一声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被狼吃了呢!”
娄小兰冷冷一笑道:“顺便还得烦你办点事你到二狼山里把你那个好师妹小白杨给救活了!”
蒋瑞琪一惊道:“怎么回事?你伤了她了?”
娄小兰冷冷地道:“早就想杀她了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稍为给她一个教训!”
蒋瑞琪神色一变道:“小兰姐你可是把事情弄糟了你打她一顿都不要紧要是伤了她我父亲若是知道了可不会轻易与你甘休!”
娄小兰冷笑道:“谁怕你那个老顽固爹爹呀!”
蒋瑞琪皱眉道:“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她了?”
娄小兰杏目一瞟她笑道:“放心我才没这么傻呢我是把她给点了穴道你只要找到她把穴道给她解开就行了。你转告她一声以后少惹我要是再犯在我手里哼!”
蒋瑞琪指着她道:“你这丫头真横这一来她不恨死你才怪。好吧我去了!”
娄骥见状就道:“小琪那小白杨于璇的穴道我方才已解开了你不用再去找了!”
蒋瑞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还是你懂事没有白大两岁!”
说罢举手向木尺子及蒲天河为礼拨转马头一路飞驰而去娄小兰忙道:“喂!喂!别骑我的马呀!”
蒋瑞琪嘻嘻一笑回身道:“怎么能借给人家好几天就不能借我一小会么?”
说完格格大笑着就跑了。
娄小兰偷目一看蒲天河彼此脸都红了她不禁有些动怒道:“好嘛!看我追上你怎么捶你!”
说罢跃身上马方要追上去却为娄骥拦住道:“算了别再闹了你也不怕木老前辈笑你!”
娄小兰绷着脸道:“哼!你就是向着她还当我不知道!”
逗得木尺子又失声大笑起来娄骥半气半笑地对木尺子抱拳道:“老前辈请不要见笑我这妹妹就是嘴不饶人我们走吧!”
说罢就同蒲天河双双上马一行人马直向山道下行去!
蒲天河来时是近黄昏对于附近山势不过是一个概括的认识这时丽日当空此番再看这天山形势真正是惊人了。
人马行在山道间放目望去但见天地间形成一道极线而天山就起伏在这道地平线上无限地延下去太宏伟太壮阔了。
他们边行边谈不知觉间已过了午时。抬头看时但见山岭起伏纵横上穷碧落真令人惊异怀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从那上面下来的。
蒲天河此刻心情却是和来时大不相同扫除了紧张焦虑之后自然也就多了一分闲情意致。
他偶尔在马上向娄小兰看时心中总由不住跳动一番这个姑娘太美了美得令他不敢逼视!
正因为如此他也就愈觉得自己昔日行事太过冒失真不知要如何地才能诉说出自己的歉意!
想到这里他真想骈马过去把自己心意吐诉一番可是娄小兰的马自从渡河之后始终是独自行在前面好像生怕和自己行在一块似的!
蒲天河虽有万种心情却也无法表示出来!
他在马上沉沉思想如痴如醉忽然为娄骥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道:“兄弟你在想些什么?”
蒲天河惊慌勒马才现原来各人都已停在了一棵树下自己竟是不知仍然前行不由弄了个大红脸喃喃道:“怎么停下了?”
娄骥笑道:“停下来叫马休息一下我们也吃点东西。”
蒲天河忙点头称是翻身下马却见娄小兰一双澄波的眸子正自注定着自己像似在看笑话。蒲天河拉马过来由不住又羞了个大红脸!
木尺子哈哈笑道:“过来坐下歇一会吧小伙子你可知道欲则不达这句话么?”
蒲天河陡地一惊忙抬头去看师父木尺子却看着他神秘地笑了笑。
这时娄小兰已打开了一个细竹编的篮子笑向木尺子道:“老前辈用一点吧?”
木尺子就笑着过去看了看道:“你们想得真周到还带着吃的东西。”
娄小兰笑道:“怎么能不带着呢我们又没有你老人家那种烤雪鸡的手艺!”
木尺子大笑着坐了下来。篮子里有烙好的油饼和切好的卤鸡、卤蛋什么的都用棉套油纸包着以防寒冷冻住!
娄骥见妹妹只让木尺子却不让蒲天河甚是过意不去就笑道:“还有蒲兄弟呢!”
娄小兰眸子微微向蒲天河一瞟嘟了一下嘴道:“谁要吃谁自己过来!我才不管呢!”
娄骥不由双眉一皱生怕蒲天河为此动怒当下忙转身向蒲天河笑道:“你快来吃一点吧!”
蒲天河乍闻小兰所言不由吃了一惊。
他还不知道娄小兰竟然如此的气愤自己一时也甚为尴尬少年人当着人前自是挂不住脸面当时一赌气就摇头苦笑道:“我不饿大哥自己吃吧!”
娄骥这时也是猜不透这两个人心里是在弄什么鬼可是妹妹的心意他焉有不知之理前些日子为了蒲天河的安危小兰几乎茶饭不思为了蒲天河她数临天山好容易把蒲天河救出来怎又会如此模样未免不尽情理。
可是他转念一想立时就明白了当时哈哈一笑问蒲天河道:“兄弟我妹妹是在生你的气你上前来赔个不是也就没有事了!”
蒲天河方自冷笑了一声可是一转眼却见娄小兰一双明澈的眸子正在看着自己好似极欲想知道下文似的!
蒲天河本来想耍点个性的可是不知怎么一句硬话也说不上来了他只怔怔地望着娄骥道:“我怎么……我……”
娄小兰站起来笑嗔道:“算了谁要他赔不是你要再气人家人家可是又走了!”
娄骥和木尺子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蒲天河频频苦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娄骥拿过食篮蒲天河只得拿出一些就口吃着却闻得身后蹄声嘚嘚。一袭红色大氅随风起伏着转瞬间已来到了近前正是蒋瑞琪来到了近前。
她远远笑道:“好呀!我不在就吃东西!”
说罢玉手一按马鞍子“嗖”一声飘下马来对着木尺子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