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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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楚天舒是和剪大先生交过手的何况他又已经从姜雪君口中知道剪大先生正是师妹的杀父仇人。
他心里暗暗叫苦:“剪千崖有请爹爹上京定然不怀好意。爹爹不知我在洛阳做下了的事情反而去帮他们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退一步说纵然他们不敢报复在我爹爹身上我的处境也是尴尬之极了!”思念及此面色焉能不变?
申公达只道他心里怕安慰他道:“飞天神龙虽然厉害令尊的惊神笔法乃是武林一绝料想也不会输给他的。何况还有那许多高手都已应邀入京呢。”
楚天舒自是不能向他明说问道:“不知家父是怎样对你说的你可以多说一些吗?”
申公达木然毫无表情说道:“我回到扬州拜候令尊令尊一见我就问:申大哥你带小儿到洛阳去为何只是一个人回来?讲实话这次我全是冲着你的面子是你代徐中岳派送喜贴我才放心让小儿随你去的。如今徐家闹出了天大的新闻喜事变成祸事消息都已传到我的耳中了你叫我怎不担心?”
“嘿嘿令尊问我你去了哪里我怎答得出来只能问你了。”
楚天舒道:“我没有到过黄河以北趁这机会到几个名胜之地走走。”
申公达摇头道:“你真是没心肝你爹对我说你是说好了在一个月之内回家的。你竟然去游览风景把对父亲的承诺都抛之脑后。”
楚天舒听他说得出这个限期心里想道:“如此看来他倒是确实见过我的爹爹了。”
他正在仔细推敲申公达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申公达已是又向他问了。
“你知错就好。少年人贪玩那也不足深责。不过我倒想问你你在黄河以北游玩可到过王屋山么?”
楚天舒心头微凛:“他是出名的包打听莫非他已打听到了一些什么。”说道:“曾在山下经过没有上去游玩。”
“王屋山也算得是一座名山为什么你不上去寻幽探秘?”
楚天舒笑道:“申叔叔这是为了你的缘故呀!”
申公达道:“你知道我会责备你吗?怎的这样说呢?”
楚天舒道:“实不相瞒我倒不是忘记了和家父所约的期限而是不放心抛下你不错当时我是因为胆小匆匆忙忙离开洛阳。但还是惦记着你的。有人说你遭了飞天神龙的毒手我也只是半信半疑。我不立即回家就是为了这个原故。我打算在离开洛阳五六天的路程范围之内消磨一段时光待知道了徐家的事清确已平静之后便即再回洛阳打探你的下落的。我到王屋山之时已经是离开洛阳十多天了假如上山游玩恐怕耽搁的时间太多。”
这番话倒是听得申公达甚为舒服拈须笑道:“如此说来你还算有我的心我倒是错怪你了。”
楚天舒道:“但小侄却不明白你因何要特别提及王屋山呢?”
申公达压低声音说:“这又是一个秘密我对你说无妨你可千万不可泄漏。”
楚天舒道:“你若是信不过我你就莫说。”
他知道申公达的脾气你叫他莫说他就非说不可。
“老弟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泄漏秘密的了。我问你你知不知当今之世谁的武功最好?”
楚天舒道:“我只听得家父说过二三十年前武功天下第一的人是齐燕然。现在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申公达小声说道:“不错有许多人以为齐燕然已经死了但我知道他没有死所以武功天下第一的仍然是他。而且我还打探到他的住址他就是隐居在王屋山中的。”
楚天舒装作诧异说道:“申叔叔你的消息真灵通。那么你是想……”
申公达道:“实不相瞒我此来正是想找齐燕然出山的!”
楚天舒道:“哦原来你和齐老头儿也是素有交情的么怎的从不见你提起?”
申公达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素来是不喜欢炫耀自己的虽然我和齐燕然交情报深但因他是武功天下第一我倒是不方便对人说了。他早已闭门封刀要是别人请他出山他一定不肯为了帮朋友的忙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楚天舒道:“哦原来你是想找他去帮忙剪大先生对付飞天神龙的吗?”
申公达道:“正是。剪大先生虽然请了许多朋友帮忙但究竟不如请到齐燕然的好。他一出马飞天神龙即算当真会飞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楚天舒心里暗暗好笑但却不便对他泄漏齐燕然和飞天神龙的关系只好劝他道:“这样一位老前辈高人既然早已闭门封刀恐怕不容易请得动的。我也曾听得家父说过这位前辈的性情甚为怪僻他不喜欢见的人去拜访他恐怕反受其辱。申叔叔你还是三思其行的好。”
申公达怫然不悦说道:“小娃娃你知道什么?就因为别人请不动他剪大先生才不能不仰仗我的面子所以我和他的交情他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闭门不纳。”
楚天舒听他吹牛越吹越大心里想道。“齐老头子大概还不至于把他杀掉吃点苦头则恐怕免不了。他执意要去那就让他受一次教训也好”
就在此时忽听得蹄声得得到了客店门前戛然而止申公达道:“咦这么晚了怎的还有人来?这匹坐骑是惯走长途的关外良驹赶路又赶得这样急。来客恐怕不是普通人物!”他武功不高江湖经验却是十分丰富。
话犹未了那人已经进了客店只听得“啪哒”一声那人大声说道:“小二哥把你吵醒你别着恼。我只宿一宵这锭银子给你不必找赎了。”原来那是一锭十两重的元宝掷在桌子上的声音。店小二本来是不大高兴的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也就眉开眼笑连忙道谢了。
申公达凝神静听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说道:“这人好像是我一个老朋友!”
那人一说话楚天舒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故意问道:“申叔叔你这位老朋友想必又是一个著拦(了不起)人物?”申公达道:“当然是了。你不知道武林中有个叫做丁勃的人物?”
原来这个午夜来客不是别人正是丁勃。
楚天舒笑道:“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怎能不知听说他是二十年前横行辽东一带的大盗。但后来不知怎的忽然在江湖上消失踪迹。申叔叔你和他是老朋友想必知道其中缘故?”他想试探申公达对丁勃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申公达煞有介事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丁勃引以为耻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我说给你听你可不要对别人说。有一次他偷了一个亲王的稀世奇珍那件奇珍据说是皇帝赏赐给他的有海碗口般大的碧玉瓜那亲王请了八名大内高手去对付他八名大内高手都死在他的手下但他也受了重伤。他仇敌甚多故而只能避到东海一个小岛养伤。如今回来想必是武功已经恢复如初了。”
楚天舒听他信口开河几乎忍不住笑。申公达道:“咦你的神色为何这样古怪?一副哭笑难分的模样!”
楚天舒好不容易方始忍住了笑说道:“申叔叔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申公达道:“我和他也差不多二十年没见面了老朋友难得相逢当然要和他会面。我和你一起拜访他吧趁这机会让你和他相识。”
楚天舒心里想道:“我和齐家的秘密可不能让这个‘顺风耳”知道:“当下连忙摇头学他一样煞有介事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千万别对他提及我在这里!”
申公达诧道:“为什么?”
楚天舒道:“这是一个大秘密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我的爹爹和他有点过节虽非大仇但却是伤了他的颜面的。他们曾经有一次印证武功。对啦你是家父最好的朋友难道家父从没对你……”
申公达急忙点头抢着说道:“对对我记起来了。那次比武是丁勃输了一招令尊二十年前对我说过的。只因时间太久我几乎忘了。如此说来你是不便去见他了。”
楚天舒道:“丁勃最重面子你见了他可千万别提起这件事。”
申公达恍然大悟心里想道:“怪不得他面色这么难看原来是为了这桩事情当下轻声笑道:“你当我是老糊涂么这种避忌我岂有不懂之理。好我这就去找他明天你也不必等我了咱们各走各的。”
楚天舒心里好笑待他一走便即凝神静听。
丁勃住的房间是这间客店最好的“上房”前面是天井后面是菜园并无相邻的房间。
隔着一个天井本来是很难听得见房间里的小声谈话的但对楚天舒来说却不是难事。他自小练功听觉比一般人敏锐得多伏地听声一字也不遗漏。
***
丁勃看贝一个不相识的人来访不禁有点奇怪冷冷笑道:“你是谁?”
申公达满面堆欢说道:“丁老大你怎么忘记小弟了。咱们是在营口宏达镖局见过面的。”
丁勃怔了一怔说道:“哦宏达镖局?是哪一年的事?”
申公达道:“二十二年前的事了。宏达镖局的晁总镖头请你老哥我是陪客。”
丁勃这才记了起来原来那年他劫了宏达镖局所保的一支镖后来有和两方相熟的朋友出来说情丁勃破例把劫去的货物全部归还故而总镖头设下盛筵对他表示谢意。陪客少说也有三五十个申公达适逢其会也是陪客之一但在整个宴会当中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丁勃说过一句话。
但虽没说过话丁勃和别人的交谈他却是细心聆听的。他绰号“顺风耳”武功虽然不高却有一门特别的本事只要听过一个名人的说话以后不论隔了多少年只须听见这个人说话的声音用不着见面他就可以认得出来。不过他这“认声”的本领必须限于名人因为他只对名人的口音方才特别注意牢牢记住。
申公达说出了那次的事情接着自报姓名。
丁勃对他的名字倒不陌生一听就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名闻四方的顺风耳先生不过廿二年前好像你还没有这个绰号?”
申公达连忙说道:“请小声点儿提防隔墙有耳。”其实他是怕给楚天舒听见了戳穿他的谎话。
丁勃笑道:“左右并无邻房隔墙有耳是不必害怕的。不过你这样说敢情你已知道客店里有鹰爪孙这流人物吗?”
申公达道:“鹰爪孙没有但说不定会有江湖人物。你老兄的身份……”
丁勃说道:“哦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申公达小声道:“老兄不见廿年大概还未金盆洗手吧?”
丁勃道:“你问这个干嘛?”不觉已是流露出一点讨厌的神色。
申公达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怎的忘了绿林的禁忌了?”连忙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我最喜欢结交朋友丁兄若有阻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一定——”
丁勃截断他的话淡淡说道:“好吧将来如果我有什么要请你老兄帮忙的话我再告诉你。”这已等于下了逐客令了。
申公达讨了个没趣但好在丁勃说得还算客气他自我安慰:“丁老大总算知道我这号人物了甚至他也明白将来有可能要借重我呢!”自己觉得有了面子便站起来道:“丁大哥你要休息小弟告辞了。”
丁勃如有所思忽地抬起头道:“且慢!”
申公达吓了一跳只道这个杀人不贬眼的大盗是不愿意给别人知道行踪说不定要将他杀了灭口。“丁、丁大哥有什么吩咐?”申公达颤声问道。
丁勃的面色却好了许多甚至显得颇有礼貌的作了个手势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