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天舒道:“没没有提过。”
齐漱玉好像不大相信盯着再问:“真的完全没有提过?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的?”
楚天舒道:“家父是曾和我说过令祖的大名他说令祖的武功天下第一不过却从未谈及他与令祖的交情。”
齐漱玉皱眉道:“令尊说的就这么多?”
楚天舒想了一会说道:“当然不止说一句。但听家父的口气或许他和令祖曾经相识但因他自知高攀不上故此不敢以令祖的朋友自居。”
他并没有说谎不过他却隐瞒了他的所知。
不错有关齐燕然的事情他的父亲就只告诉他这么多。但却是和别人谈论过齐燕然的。而且他也听到了那些言语的。
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是他的继母。
他的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的时候他只有七岁。
就在那一年的清明节继母嫁到他的家中也还未满一个月父亲带了新婚的夫人给前妻扫墓他当然也跟着去。
他的继母对他很好但当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对这个“新妈妈”不免有点妒忌心理到了母亲的墓地拜祭一过他就自己跑开去捉蟋蟀了。
他伏在乱草丛中寻觅蟋蟀忽然听见了继母一声叹气。
他是妒忌父亲“疼”这个新妈妈比疼他更多听得继母这声叹气不禁觉得奇怪:“爸爸这样疼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于是伏在乱草丛中极力避免弄出声响竖起耳朵来听。伏地听声是可以听到较远处的声音他的父母可能也没料到他听得见见他不在面前并不怎样避忌。
只听得继母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他已经死了。”
父亲说道:“今日我和你来吊祭前妻你是不是有所感触?”
继母接着不知说两句什么他听不见只听得父来也跟着叹口气道:“今日之事实非你我始料所及。他虽然不好但总是、总是
继母似乎有点激动声音比较高亢:“不要说下去了我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的!”
父亲柔声说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妹子你为我牺牲多大我都知道了。咱们之间已经是用不着避忌什么的了。”
继母说道:“松哥多谢你对我的信任。”
父亲说道:“所以莫说他如今人已死了即使他还在人间你思念他我也不会怪你。”
继母说道:“我也不能说是对他毫无感情但这种感情和对你的感情完全两样。”
父亲好像有点激动声音提高了些说道:“好妹子我明白。”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了只有楚天舒满腹疑云:“新妈妈说的那个‘他’是谁呢?为什么他们要在妈妈的坟前谈起这个人?”
又过了一会方始忽地听得父亲说道:“听说老头子的武功天下第一是真的吗?”
继母说道:“常言道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头子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敢说但据我所知他确实是平生未遇敌手。我只学了他家的三招武功这三招武功就曾经两次救过我的性命。那两次事情你是早已知道的了。”
父亲说道:“我知道。如此说来老头子的武功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的形容了。”
继母忽地噗嗤一笑说道:“松哥你是不是怕那老头子找你。”
父亲说道:“咱们能够结为夫妇粉身碎骨我亦无憾。就只怕你……”
继母笑道:“松哥你放心。他对你很有好感曾经夸赞过你呢。”
父亲似乎受宠若惊说道:“真的他怎样说我?”
继母说道:“他说你武功好人品好要是他有一个儿女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父亲苦笑道:“可惜我不能做他的儿子。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当然是还未知道、还未知道……”
继母说道:“不错那时他是尚未知道。”
父亲说道:“那么现在恐怕是已经知道的了?”
继母笑道:“那也不用惧怕。他疼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我相信他决不会将我为难的。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相信他也会对你爱屋及乌。”
楚天舒在草丛里伏得太久忍受不了污泥腐草的气味钻出来了他一现身父亲和继母也就停止谈论那个“老头子”了。
楚天舒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不懂男女间事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小孩子不能问的。
继母说的那个“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全不知道知道的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继母还在想念他但又不愿提起他。
他不敢问爹爹那人是谁不过却是压抑不住好奇之心想要知道那个被父亲认为“天下武功第一”的老头子是谁。
第二天他找到一个机会继母不在父亲身边的时候他就问父亲。
父亲怔了一怔说道:“武学之道各家各派都有专长很难说谁是天下第一。”
楚天舒噘起小嘴儿道:“爹爹你说谎!”
父亲瞪着他道:“我说了什么谎?”
楚大舒道:“昨天我好像听见你和新妈妈提起一个老头子说这个老头子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父亲说道:“哦你还听见了些什么?”
楚天舒道:“我就只听见你说这一句。”
父亲料想知道他也在说谎但却无奈他何只好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不管你昨天听见我说些什么可不许随便说出去。”
楚天舒答应了他:“爹爹只要你不说谎我也不会随便乱说的。”
父亲苦笑道:“你这个小鬼头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其实爹爹并非说谎那老头子的武功只是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未必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所以我刚才只好那样答你。”
楚天舒笑道:“爹爹你不必解释了。快点告诉我吧。我只要知道你说的那个老头子是谁。”
他第一次听见“齐燕然”这个名字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从他父亲的口中说出来的。
父亲描绘的齐燕然的武功不过是转述继母昨天所说并没增多也没减少他唯一的收获只是知道了一个名字。
他想多知道一些问道:“爹爹这个齐老头子住在那里?”
父亲板起脸说道:“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楚天舒道:“爹爹我想认识他。他的武功天下第一纵然他不肯指点我三招两式认识他也是好的。”崇拜英雄本是叫孩子的正常心理。但他的父亲听了却似乎很不高兴。
父亲板起脸孔说道:“不你不能去找。即使将来偶然在江湖上碰上我也不许你说出你就是我的儿子。”
他心里充满疑惑问道:“为什么?”
父亲说道:“我不愿意高攀几乎是被武林公认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
他再问:“要是他先问起我的家世我说出你的名字那也不算是你高攀他呀。”
父亲的脸上几乎刮得下一层霜:“不许你说就是不许你说别再多问。”
父亲是很少对他这样的他感到受了委屈几乎哭出来了。
父亲这才似乎觉不该如此的对待孩子说道:“爹爹今天心情不好你自己去玩吧不要罗嗦爹爹了。”
他含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了。但也不走开去玩。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这孩子真是像我小时候一样执拗。其实许多事情寻根究底反会自招烦恼。我这句话你记住吧。现在你虽然不满将来你会明白。”
他摇了摇头孩子不走开他自己走开了。
过了一会楚天舒听得继母在里面责备父亲。
“孩子像你不好吗?你何必这样凶巴巴的对他?”
父亲不作声。
继母继续说道:“其实你可无须担心的。老头子已经将近七十岁了待到舒儿行走江湖的时候他即使还活在人间料想也不会在江猢上出现了何需担心舒儿碰上了他。”
继母对他很好他一年年长大对继母的敌意早已消除不过心上的两个疑团却是始终存在。他在更加懂事之后也就更加不敢问他父亲了。
***
想不到他虽然没有机会碰上齐燕然今天却碰上了齐燕然的孙女。
齐漱玉听他说罢笑道:“我的爷爷可不是这样说。”
楚天舒禁不住问道:“他怎样说?”
齐漱玉道:“你的爹爹以晚辈自居说是不敢高攀其实我的爷爷是把他引作忘年之交的。”
楚天舒道:“哦有这么好的交情吗?”
齐漱玉道:“你听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句老话吗?有的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相知之深就像老朋友一般?”
楚天舒道:“你是说他们一见如故。”心里却是疑惑不已:“若然真的像她所说这样爹爹为什么要避开她的爷爷?甚至还顾虑到我可能碰上她的爷爷不许我在她爷爷面前提及我是他的儿子?还有从爹爹那一次和继母所说的口气听来他对齐燕然其实所知甚少这‘相知之深’四个字对他来说无论如何是用不上的。”
齐漱玉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继续说道:“不错最少对我的爷爷来说这句成语是用得再也恰当不过的了。他和令尊虽然只是见过一两次面但他常常和我们说在比他小一辈的成名人物之中配得和他做朋友的只有今尊一个。爷爷又常常称赞你的爹爹武功好人品好可惜自己没有这样一个好儿子。”
说至此处笑起来说:“爷爷的儿子就是我的爹爹你应该相信我决不会捏造爷爷的说话贬低自己的父亲来抬高你的父亲吧?”
其实两句话她虽然并非捏造其他的话却只是她的“想当然”而已。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爷爷是否见过楚天舒的父亲。
***
无独有偶她第一次听得楚天舒父亲楚劲松的名字也是在清明时节那一年她也是只有七岁。
清明节对她家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的老家在很远的地方祖先的坟墓都在那儿根本无墓可扫。
不过虽然没有过节的气氛却也还是和寻常的日子不大一样。
爷爷在清明这天脸色总是份外沉暗往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从她开始懂得人事的时候每年过清明节都是这样。
那年的清明节爷爷也没例外一个人在喝闷酒。
不过有点例外的是这一年的清明节爷爷多说了几句话。
丁大叔来和爷爷说话刚说得“少爷”二字爷爷就沉声说道:“你忘记了我的吩咐吗?!不许在我面前提起玉儿他爹!”
丁大叔垂手说道:“是。不过我想说的不是少爷只是和少爷相关的……”
爷爷怔了一怔忽地好象明白了丁大叔的意思说道:“你是想说他的……好吧我也想知道她的下落。你是不是听到一些什么了?”(她的爷爷说的是“她”但她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
丁大叔道:“听说她在扬州楚家。”
爷爷说道:“扬州楚家是以点穴功夫号称天下第一的扬州楚家?”
丁大叔道:“不错。不过听说由于楚家三代单传四笔点八脉的功夫已经是等于名存实亡了。”
爷爷说道:“只要有一个人能使双笔点四脉的功夫他的点穴功夫已是足以称为天下第一。据我所知楚家的大少爷就会这路笔法不过我还未曾见过。”
丁大叔道:“楚劲松的惊神笔法我倒曾经见过几招。几时你有闲情我演给你看。”
丁大叔似乎想引爷爷谈论武功爷爷却没这个兴致。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过了半晌忽地问道:“是楚家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