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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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常常说起他今年说得更多。不但和丁大叔说也和她说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师伯。
这位卫师伯是江湖上享有大名的大英雄这是她从爷爷和丁大叔谈话中知道的。可是她不爱听他们谈的那些江猢上的事情。她喜欢平静喜欢看王妈绣花喜欢听爷爷讲七仙的故事。她不想知道江湖喜欢那些相互的仇恨和厮杀。何况爷爷和丁大叔所说的有关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的事情又掺杂着大多的江湖“唇典”(术语)她根本听不懂。
不过她却很喜欢爷爷淡的这位大师伯小时候的一些“小事”大师怕是七岁那年跟爷爷学武的比她现在的年纪还小两年。“原来大师伯小时候比我还要顽皮不过他学武比我专心得多。”
师父思念得意的弟子这种心情她纵然年纪小也懂得的。
她不懂得的是为什么爷爷只疼爱徒对自己儿子反而似乎并无思念呢?(最少爷爷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
爷爷非但不愿提起她的母亲对她的父亲也很少谈及。正是因此她对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比对自己的父亲还熟悉得多。
难道只是因为她的爹爹已经死去爷爷为了避免伤心才不提起他吗?
老年丧子当然是很伤心的但她知道爷爷不愿称她谈起爹爹的事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避免伤心这样简单。
有一次他和丁大叔喝酒她在院子里捉蟋蟀本来不想偷听他们说话的但还是听见了。
丁大叔开头说些什么她没有留意听她是听到丁大叔提起“少爷”二字她才开始竖起耳朵的。
她知道丁大叔说的“少爷”就是她的父亲……
可惜丁大叔只说了“少爷”这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当”的一声打断了丁大叔的说话。
爷爷把酒杯摔得粉碎丁大叔吓了一跳她躲在外面的院子里也不敢出声。
初时她以为爷爷生丁大叔的气还觉得奇怪爷爷一向是和丁大叔像老朋友一般从来不会对丁大叔说一句重话的怎的突然生起丁大叔的气呢。
原来爷爷不是生丁大叔的气是生她爹爹的气。
“不肖子纵然当真死了也是活该我不会为他伤心更不会替他报仇!”爷爷搪破酒杯大声的说。(;
丁大叔不敢再说下去她也吓得连忙躲回房间……但她知道爷爷虽然那样说其实还是伤心的。因为是她听见爷爷说话声音都嘶哑了而且在吃晚饭的时候她看见爷爷的眼眶还在红着。
那时她年纪小还不懂得仔细琢磨爷爷的说话如今想了起来不觉心头又多了一个疑问。
“爷爷说的是‘纵然当真死了’这六个字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爹爹未死呢?”
现在她已是满了十九岁的“大小姐”了十九年从未听见过有关爹爹的任何消息那么想必在爷爷摔酒杯生爹爹的气那年爹爹态怕是已经“当真死了。
她压制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仍然把回忆的线索接回去。回到十年前那个除夕晚上。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爷爷又在唠唠叨叨的和丁大叔谈说他的爱徒了说得甚至今她有点妒忌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怕了。“爷爷最疼爱的人到底是那位大师伯呢还是我呢?”
那位卫师伯在师门学艺的琐事她也听过不止一遍了她恹恹欲睡眼皮已经瞌上了。
忽然听得笃、笃、笃的串音是拐杖的声音。她见过盲人扶着拐杖走路就是这种声音。奇怪除夕夜三更已过还有人在外面走路?而且听拐杖点地的声音来得急骤之极正是向她的家门走来的。
听得见拍门的声音了。
“谁?”爷爷喝问。
“师父是我、我承纲回、回来了!”嘶哑的、低沉的声音听得令人心里打颤。
当啷一声爷爷手里的酒杯在地上开了花。就像上次她看见的那样。
不过这次并不是爷爷摔的是爷爷控制不了他颤抖的手酒杯从他手中跌下来碎成片片的!
她吓了一跳人也顿时从睡魔袭击之下清醒过来了!
“啊纲儿.是你我终于盼望你回来了!”爷爷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出院子。
用不着爷爷告诉她她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
她知道是爷爷年年除夕夜盼望的“万里未归人”这个“未归人”今年终于归来了!
可是——
等不及爷爷跳去开门那位她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已经把大门推开自己走进来了。
但第一个走进来的却不是大师伯。
进来的是两个人走在大师伯的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是他牵着大师伯走进来的。
除夕夜厅堂里院子里都挂满灯饰烛光、灯光明如白昼。
大师伯形容枯稿衣裳破烂。扶着拐杖走路一跌一拐她做梦也想不到爷爷在她心中塑造的“大英雄”形象竟是如此!
再看清楚她更禁不住吓得尖叫起来。
大师伯脸上两个空洞眼眶里没有眼珠满脸都是血污。
爷爷颤声叫道:“纲儿你怎么啦?”
大师伯忽地抛开拐杖跪在地上。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也跟在他的后面跪下了。
“纲儿你这是干嘛?”
“师父我求你一件事情。唉师父你的大恩我点滴未报如今又要……”
“你说吧我无有不允!”
“我这个孩子想请师父替我将他被养成材!”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儿这些话还用得着你和我说吗?不过你……哎呀你……”
爷爷紧紧抱着大师伯大师伯的头更为低垂好像抬不起来。她凝神细听还隐约听得见大师伯断断续续的话语。
“师父你你对我恩重如山恕我今生无法报答你了非但无法报答你还要累你为这孩子操心我、我实在过意不去。我的事情这孩子会告诉你的。”
大师伯死了后来她才知道大师伯是运用残余的功力自断经脉而亡的。他的性格极为倔强他不愿意在武功被毁而且变成残废的情形之下再活下去。
从此她多了一位异姓的哥哥大师伯的孩子卫天元。
起初她妒忌这个哥哥妒忌他比自己更得到爷爷的庞爱。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妒忌减少了变得越来越是喜欢和他一起玩了。
但卫天元却是不喜欢玩的他喜欢的似乎只有武功。往往在她缠着要他出去玩的时候甚至会板起脸孔骂。但说也奇怪她对爷爷的话也不听的却肯听这个哥哥的话了。卫天元骂她她非但不生气而且还愿意跟他一样的勤练武功了。
她用心练武爷爷很喜欢卫天元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的武功哪天练得特别好的话天元哥哥会对她特别好往往不待她开口就肯陪她捉鸟儿去摘野花。
她不怕天元哥哥骂她只怕他不理睬她。她越来越多现常常在两人一起玩的时候天元哥哥会突然走过一旁脸上露出优郁的神情呆呆的望着天边的白云。
为什么他会这样她问他他不肯说。
唉她现在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三年前已经知道了不过知道得没有现在的清楚而已。
卫天元是五年前离开她家的一去两年方始回来。那时她已经是十六岁了大人的事情也肯让她知道一点了。
她知道卫天元是出去找寻杀父仇人的她也知道他曾经与徐中岳在嵩山比武之事但她知道徐中岳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否则以他的武功当场就可把徐中岳杀了。不过他对徐中岳的生平行事似乎极为关心那次回来就是为了向爷爷查问有关徐中岳的一些事情。
他在家里住了十多天又要走了临走那天晚上爷爷和他单独谈话她又忍不住悄悄走到后窗偷听唉想起他们那晚的谈话她就不觉脸红。
她停止了想下去不仅是为了害羞她现卫天元已经醒了。
她勒着坐骑准备把卫天元扶下来但卫天元不用她扶已经能够自己下马了。他们走进树林歇息。
齐漱玉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说道:“大哥你的伤怎么样?”
卫天元笑道:“我只不过划破一点皮肉算得了什么?”
齐漱玉道:“但当时我看见你一口的鲜血吐出来可把我吓得慌了。大哥你当真没受内伤?”
卫天元道:“当时我心里不舒服吐了一口血反而觉得舒服了。”
齐漱玉的心上蒙上一层阴影叹口气道:“大哥你怎值得为一个负心女子作践自己的身子?”
卫天元道:“她没有负心她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什么。”
齐漱玉道:“唉那就叫我更担心了。你竟然这样迷恋她么?”
卫天元似乎有点着恼说道:“小妹你不懂的。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愿意她嫁给我讨厌的徐中岳!”
其实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他连自己也欺骗了。
齐漱玉不敢说下去。只是带着优郁的神色看着他。
卫天元的目光和她接触不觉有点内疚于心。想了一想缓缓说道:“小妹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回剑自杀并不是真的想自杀的。至于为了什么那你就不必再问了。”
齐漱玉听了此言转优为喜说道:“你真的不是要为她自杀那、那我就放心了。大哥多谢你解开我心上的一个结我高兴得很。”果然听话得很没有再问下去。
卫天元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心中自责:“小妹我对不起你我虽然不是真的想为她自杀但一颗心还是放在她的身上。”
原来他当时回剑自刺是想试试姜雪君对他是否还有情意的一试之下觉姜雪君惊骇莫名那霎那间对他的关切之情表露无遗。他绝对相信假如不是师妹当时已经出手的话姜雪君也会扑上来阻止他自杀的。也正因他试出了姜雪君对他的情意故此他的一颗心也只能还是留在姜雪君的身上了。
“小妹我想静坐一会你替我把风。要是徐家有人追来你可以打的就替我打吧。”卫天元道。
齐漱玉道:“大哥你放心徐家那些人除非剪大先生亲来否则料想我还对付得了。”
卫天元盘膝简坐闭目运功不过片刻头顶冒出热腾腾的白气齐漱玉又是欢喜又是佩服心里想道:“原来元哥已经练成了太清气功我倒是不用为他担忧了。莫说他受的只是一点轻伤即使是更重的内伤他也能够运功自疗。”
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担忧相反她还是心事重重的。
“他的伤可以无妨只不知他伤好之后肯不肯跟我回家?”
“他说过只想见那位姜小姐一面如今他的心愿已偿不管是恩是怨也该了结了吧?
“但他们的交情可非比寻常比起我来那位姜小姐和他更是青梅竹马之交。他们这次见面又是在这样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形之下。元哥他能够拈得起放得下吗?”
断了线的回忆又再接起来了她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晚上卫天元回家不过住了半个月又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在爷爷的后窗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在他们那次谈话之中才开始知道有个姜雪君的。
在她偷听之前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听到的第一声是爷爷的叹气。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决不会让你的小妹受人欺侮我当然相信你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她一生平安。但我叫你照顾她的一生可不是这个意思。”
卫天元道:“爷爷我懂得你的好意。但我大仇未报我、我不敢……”不敢什么他没说下去。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