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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总裁别追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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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旁观者清
  井岚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明朗的天气里,再次见到董婧媛。



  她开着一辆红色白色的宾利,一袭剪裁高档的黑色连衣裙,恰到好处的贴服着玲珑的腰身,妆容冷艳。



  井岚愣了一下,她就已经到了门廊下,有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是与她气场极为不相符的迷茫与彷徨。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转到别处,几不可闻的说:“我没地方可去,来找你说说话。”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她却说的好像是一个犯了错不敢面对、又没有底气的孩子。



  井岚微仰着头望她,轻轻的问:“从薄凉那儿过来的么?”



  董婧媛的睫毛颤了颤,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一样,肩膀与端庄都放松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你给他的主意,让我去瓦解薄凉的心墙。”



  井岚并不否认。



  她也不去追问,兀自抬脚绕过他,坐到了廊下的美人靠上,略感头疼的靠着围栏,仰头闭目,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说:“她们之间的问题,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我并不想直白的说苏景渊活该,但今天这种局面,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你都不知道他那时有多幼稚……”



  “言语刻薄,口是心非,自以为是,为了让老爷子答应娶夏灵暖,又不失去她,连情/人变叔侄的事都做得出来……他知道那时苏暖心里有多恶心么?提到苏景渊,她眼睛里的嘲讽我都不敢看。”



  董婧媛越说越受不了,干脆不往下数了,直接说:“他这辈子最蠢的事,就是默许了夏灵暖去刺激了苏暖,那个情本薄凉,骨子里又高傲的女人,怎么会容许自己一辈子活在那种境地?”



  她说着,有些凶恶的看向井岚:“你让我来劝他们和?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女人?我是心疼苏暖没了那几年的景渊,但往前想一想,我都没脸去劝苏暖原谅他,你以为薄凉的性子是怎么来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井岚并不知道那些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从身边这女人气愤忍怒的程度可以想见。



  相识将近二十载,他从来不曾见她为了谁的事这样气愤不平过。



  还有一些莫名的,恨铁不成钢。



  井岚忽然笑了,问她:“你很喜欢苏暖?”



  董婧媛微愣,火气一下子就散了:“谈不上喜欢,总比夏灵暖要好的多,也……单纯的多。”



  “单纯么?”井岚呢喃了一下。



  “是啊,单纯。”董婧媛点着头,说道:“她对苏景渊的感情,单纯到要么爱,要么不爱。当所有的情分都耗尽之后,她可能连怨恨都不会留。”



  “你看的很清楚啊。”



  “旁观的原因吧。”董婧媛漫不经心的回道,又想到那时候不论他怎么作,都始终淡然的苏暖,不禁叹了口气,说:“苏暖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我真正认识她的时候,她被苏景渊丢在医院里,独自一个人面对流产手术,平静的可怕……那时候我很不理解,她是苏景渊的情/人,爱他,却能漠视苏景渊跟夏灵暖,却能笑着接受他们给予的伤害。”



  “后来,有一次我喝醉了,她把我带回去,说了一些话。不要因为强求与无谓的执着,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若是爱让你痛了,就不要爱了,若他让你累了,就离开好了。”董婧媛歪头,看向视线不可能交汇的井岚,笑了笑,说:“我那时在心里骂她,骂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都说的轻巧。没想到,她是真的对自己那么绝情,痛了,就不爱,累了,就离开,她是真的很薄凉啊……”



  说到做到,走的彻底。



  她想,如果苏景渊一辈子都不曾知道她‘假死’的真相,是不是也会像自己一样,一辈子都背着那份无法着落的感情,缅怀一生,孤独终老。



  “并不是这样的。”



  井岚的声音半晌后才响起。



  “什么?”董婧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薄凉。”他说了声那个人的名字,然后看着这满院子嬉闹的孩子,声音有些暖意:“这里的孩子都叫她‘凉姐姐’,每次见到她时都会开出最灿烂的笑容,这其中不全是因为她的资助与礼物,更是因为她看着孩子们的时候,从眼底深处的满溢而出的温暖。所以孩子们喜欢亲近她,因为她们最会分辨真心。”



  井岚说:“一个人就算换了名字,生活环境,灵魂里的善良与温暖是没办法换掉的。她只是没办法原谅过去,也不愿意面对有景渊的未来。换言之,就是爱的太过压抑,痛苦,产生了排斥。”



  简单的一席分析。



  董婧媛听的颇有些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嗤”的冷笑一声:“你看别人的事倒是看的通透,你怎么没分析分析你自己?”



  井岚整个人都一怔。



  她已是起身站起,恢复了来时的端庄强势:“其实你不爱我也没什么,起码你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话音未落,她已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泪掉下来,被风吹凉。



  她只是笑,走的步稳铿锵。



  红色的高跟鞋步步远去,就像踩在谁的心脏上一样,重的让人难以喘息,沉的让人呼痛不能。



  井岚捂着胸口,问自己这种感觉畅快与否。



  痛么?



  不,只是有些压抑。



  ——————————



  董婧媛再次回到尘世的时候,市区正下着一场太阳雨。



  薄凉裹着个棉麻的披肩,站在门口遥望远处天边的彩虹,目光呆滞的就像没有灵魂。



  “彩虹美么?”董婧媛问她。



  薄凉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话说。



  两个人之间,仿佛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董婧媛开口,说:“你跟井岚挺像的,再浓烈的感情,也胜不过理智。”



  “我跟景渊,我们都输了。”



  “因为自己曾经的无知,幼稚,倔强……输没了机会,一败涂地。”



  她的声音里全是荒凉,弥漫在落着雨的庭院。



  薄凉紧紧的裹紧了披肩,靠在门框,被禁锢在回忆里的痛与寒冷,不断从心底冒了出来,冷的无以复加。
(96)生性薄凉
  还记得初入盼归园,像只入笼的金丝雀一般,尽管没有自由,但却也称得上被捧在手心,虽然前提得是他心情愉悦的情况下。



  作为“情/人”来讲,她与他都很称职。



  她竭尽所能的去包容苏景渊,他也最大限度的满足她的一切条件,给了她即便是父母家庭都无法给予的宠爱与温暖。



  如果将那段岁月掐头去尾,也算是一段完美的时光。



  但如果终究是如果。



  最初不相识的伤害可以随着日久生情去抹平,但建立在情感上的伤害,就像被恋人亲手在爱他的心上刻下的刀痕,或许会随着时间结痂,但要想不痛,忘却与无情是最好的方法。



  她并没有一刻忘记过苏景渊的好,更没有一刻忘记因他而承受的痛苦,因为那一纸“情/人契约”所受的一切都成为理所当然,又有谁曾经在意过她是不是真的快乐?



  没有人。



  即便是严伯跟郭妈,关心的事也永远是希望她站在少爷的角度去理解他,包容他,原谅他……



  薄凉不想去怪任何人。



  因为她本就没有权利。



  如果后悔有用,她一定不会在那个年纪试着去了解苏景渊,去心疼苏景渊,也就不会爱上苏景渊,也就不会有后来压抑的爱而不得,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伤害……可这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其实……”



  董婧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她越来越悲怨的思绪。



  “说句实话,那些年,很多人都知道苏景渊浪子回头了。没有头条,没有绯/闻,洁身自好的像是个已婚男人,即便是酒会也没了从前那些五花八门儿的女伴。大家都知道他有了女人,却碍于他的保护,谁也没办法深挖……”



  董婧媛伸手去接屋檐上落下的雨,声音幽幽的说:“从有了你之后,他就只有你一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始终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弥补过去的机会,最起码,不要像我跟井岚一样……”



  薄凉注意到她的称呼变了,不再称呼那个人为“小哥”了,不禁转过头,问她:“你不爱他了么?”



  “爱啊,可我爱的那个人他死了,死了很久了,不是么?”她笑容微微,有一点符合三十多岁女人的通透。她说:“我想通了,就原谅了自己,也不想强求任何人,他活着,比什么都好,这就够了。”



  薄凉听的一笑,毫不留情的拆穿:“真是笑比哭都难看,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自欺欺人。”



  她笑:“我们错过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们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如果注定没有结果,我宁愿回到每年跟他石碑说心事的日子。”



  “你真能忽略他活着的事实?”



  “我可以无视。”



  薄凉看看董婧媛有点倔强的脸,感觉她的智商又降了十几岁似的,就像个逞能赌气的孩子。



  她又说:“实不相瞒,我是苏景渊请来做说客的。”



  薄凉张了张嘴,终究忍住没说她早就猜到了。



  只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董婧媛歪头看向她,笑了笑,问:“如果我说,是因为可怜他,你会信么?”



  薄凉叹了口气:“你这说客做的还真称职,无时无刻不忘记替他说好话。”



  “我只是希望,你能公正的去看待他。”见她一脸不愿继续的样子,董婧媛只好收了原先的话,只说:“他是伤害过你,可他的痛并不比你轻,你的那个孩子……是宫外孕,他只能那样选择。”



  宫外孕。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再次想起那个残忍的自己,薄凉的心脏剧烈的一跳,熟悉的疼痛席卷了四肢百骸一样,让她忍不住倚靠向门框,闭着眼去平复那些颠覆的情绪。



  等到薄凉再次睁开眼,眼神里是仿佛深潭般死寂的笑意,看向董婧媛,笑着问道:“你们觉得,这件事是苏景渊的责任么?”



  “难道不是么?”董婧媛诧异不已。



  薄凉笑了,看向痕迹越来越浅的彩虹:“我与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是我的疏忽了作为一个‘情/人’的职责,才有了那件意外,才会给他与自己,都添了那么大一个麻烦。”



  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巧,董婧媛越发怀疑的看向她,当年的避而不谈,如今也成了能轻易笑着,将这件事归为‘麻烦’事件解决来评说了么?



  “为什么要笑?”她翕动着唇,到头来只问了这样一句。



  为什么笑。



  薄凉不知道,她收了收手臂将披肩裹的更紧了一些,嘴角无力的扯了扯,终究还是笑着说道:“因为没有哭的理由。”



  只是因为……没有哭的理由。



  该说震惊么?



  似乎也没有严重。



  董婧媛看着她的笑,忽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扯着嗓子:“你告诉我,苏景渊究竟做了什么,把你变成了这么一个薄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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