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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总裁别追我-第40章

小说: 总裁别追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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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在逃避。”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一下子就让薄凉没了话说。他拂了拂盖在膝盖上的厚毛毯,笑着问她:“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薄凉闻言,顿时到抽了一口凉气,卡了好半晌,才咬着牙不悦:“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我们根本不一样!”



  “不相及?不一样?”他又惊讶又好笑,“你真这么认为?”
(61)寻人启事
  “不相及?不一样?”井岚又惊讶又好笑,“你真这么认为?”



  薄凉张嘴欲驳,就被清脆的下课铃声打断。紧接着便被教室里涌出来的孩子们包围,嘁嘁喳喳的喊着‘凉姐姐’‘井叔叔’,还有稍大的男孩女孩在争‘男神女神’,气氛混乱的不得了。



  也正是这群孩子的到来,与他们的叽叽喳喳,把之前濒临冰点的谈话,轻而易举的就给岔了过去,两个人也都默契的接受了这种跳过,然而被时间隐藏了的面目,已然露出了端倪。



  在薄凉看来,他的一番话等同于主动承认身份。那句‘你知道的吧?他的笑容有多好看,多温暖’,不断的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连睡梦里都是那个人深浅不一的笑容。尽管脸面模糊,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谁。



  就是这么一句话,他明确了她的怀疑,同时也说明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或许…他还想告诉她一些别的,比如她的身份并不是那么难查,起码他查到了。



  薄凉意识到了莫名的危险。有句话说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有句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有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的身份凭空造假,如果真的有针对性的较真儿去查,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查无此人。



  薄凉捂着困倦的双眼长叹,心中满是后悔。机场,酒店,可能连墓地都有监控,她不该回京城的,不该去赴老爷子约的…化妆了又怎样?她的小聪明在他面前,除非他愿意放过,否则从来都没有效果。



  在她内心极度忐忑不安又参杂着慌乱的时候,许久不见的灰色小人儿跳了出来,在她的心头狠狠跺步,踩掉了那些情绪。它说:“别傻了,那个人都结婚了,跟他好不容易等到的人终成眷属了,他一定会忠于他难得而来的婚姻,他不会希望你还活着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灰色小人儿毫不留情的嘲讽让她说不出的难受,一丝苦涩爬上她的心头嘴角…薄凉心里很清楚,这个灰色的思想…来自于她难以驱逐的自卑。



  圣诞节一过,元旦也随之而逝,她像去年一样,再一次缺席了孤儿院的年末茶话会。



  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挣脱时,已经是薄凉第三年的第三天,她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寻人启事《江浅,我的孩子》,发布人是她熟悉的名字,陈雪琳。



  那是她母亲的名字。时隔七八年再看到这个名字,一点儿时的温暖跟期待都没有,反而觉得那上面扑面而来的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冷意。



  她还是江浅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母亲的名字,喜欢它们在自己试卷上飞花般的展笔。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也是母亲引以骄傲的孩子。



  但是,她经历过‘苏暖’的那五年,早把亲情看的淡如冰水。看到寻人启事的第一眼,她先觉得不可思议,后又觉得匪夷所思。都过了七八年了,她怎么想起来这个被她丢弃赶走的女儿了?她该信这世间真情,还是信每个写满防备的细胞?



  薄凉抓着这张报纸站在窗前发呆,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微嘲。



  陆观观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少有沉郁的薄凉。她有点奇怪走过去,把整张报纸的内容都略了一遍,才见薄凉转过头来看她:“给家人的礼物都买好了么?”



  “啊,买了,就那样吧。”



  看见她浅笑恬静的容颜,陆观观着实被她变脸的速度给惊到了,也被她这问题问的有几分不自然,几乎是打着哈哈含混过去的。抬手把报纸从她手里抽出来,“你看的什么?表情那么伤?”



  “看见过去了,想起些不开心的事儿。”她把报纸从陆观观手里又抽了回来,又看了一遍寻人启事的内容,轻笑了一下,“有人在找被自己赶出去七八年的闺女呢。”



  “赶出去?七八年?够久的呀!”她又把报纸抽回去看,切了一声“连个照片都不贴,上哪儿知道她女儿什么样啊?难道等她看见了回去找她么?”



  连个都不贴、等她看见了回去找她…



  这两句话如醍醐灌顶般的提醒了薄凉。她看向陆观观,忽然笑了,“是啊,照片都不贴,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是就…”陆观观的附和戛然而止,张着嘴讷讷发不出声,木了好久看她人都走到木栈门口了,才抬脚追上去:“凉姐,那什么,那什么我随口说说的你别介意啊!”



  “我得谢谢你。”



  “别别别,我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薄凉是真的要谢谢她,如果不是她,她可能还不能这么快发现异样。如果是真的在找,那么大一个篇幅怎么会不放一张照片呢?仔细看看寻人启事,其中引诱的味道大于紧迫,这是不正常的。



  应该说,她的母亲主动贴上这么价格不菲的大篇幅,本身就很怪异,加上这篇寻人启事的内容,‘妈妈错了…妈妈明白了…妈妈想你了…’这太温情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情,温情到…让她感觉到背脊发凉。



  薄凉置身室外温暖的阳光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真不是故意的…”陆观观说,无比歉意。她觉得自己又戳薄凉不愿意被人提起的过往了,她应该早点想到的,她不会随便八卦无关的事儿的。“唉,我那什么…”



  陆观观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薄凉一笑,主动跳过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啊?我算算,怎么也得二月初呢。回去早了会被那些长辈们比孩子比吐血的。”



  薄凉又坐到她的吊篮椅里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说:“我其实还挺幻想她能想起我的,但我又很现实。她当时差点杀了我,同样傻的梦,我不会做第二次。”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表情也很淡然无谓,斜斜歪在吊篮椅的一侧,有种…别样的雍容娴雅。



  陆观观看的莫名心惊,就听她悠悠的声音又起。



  “我曾经以为人死了,过往的一切就都会散了。现在觉得好自私啊…死掉的人……”薄凉顿了顿,闭上眼睛,嗤笑无声:“死掉的人开始了另一段人生,活着的却白白背负了十多年的罪恶,几乎赔掉了整个青春。”



  “……这是…在说谁呀?”



  是啊,这是在说谁呢?



  一道高贵而压抑的身影晃过,薄凉猛睁开眼,吓了陆观观一跳。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去一趟孤儿院。”
(62)雾岚重重
  薄凉站在教室外,透过厚厚的玻璃看那里面黑板前捧着书正在讲课的人。



  他坐在轮椅上,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每一个眼神都温暖和悦,态度亲切认真。



  短暂的交集,短暂的相处,他似乎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站不起来’这件事。薄凉想到从很多地方听来的他,似乎本身就是一个性格完美的人。还以为那是一种对死者美好的怀念,原来真实度还蛮高的。



  他一早就发现了窗外站着的人,下了课便由林西推着出现在了她面前。她的脸色不怎么好,又被一群孩子围到了中间,虽然笑的无往日没什么不同,细究便会发现其中的勉强。



  在她把那群孩子打发出去玩儿后,林西才松开轮椅的把手,站在她面前板板正正的鞠了个躬:“薄凉姐姐,谢谢你。”



  薄凉挑了眉角看向井岚,后者朝她点点头。她笑了起来,拍拍林西的肩膀:“你叫我一声姐姐,道谢就太见外了。如果你喜欢钢琴,就不要荒废了它,不论是井医生还是我,还是整个平安院,都是你的后盾,有事别在憋在心里,好么?”



  他眼里闪动着,坚定的点点头:“我不会放弃的!我还要做的更好!我不能让干爹跟大家失望!”



  干爹?!



  薄凉惊讶的看了井岚一眼,不动声色的揉揉林西的头:“努力是好的,凡事别太勉强自己。去玩儿吧,我跟你干爹在这儿说说话。”



  林西的背影从大堂消失后,薄凉的笑容也仿佛被带走了似的,满是严肃的看着淡定从容的井岚,等待着什么。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来者不善?也是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无法生育,难得遇到一个贴心的孩子。”



  啊,无法生育。绕是没什么悬念的事,从他嘴里如此轻巧的说出来,听在她的耳朵里也觉得十分残忍,本来怒气汹汹的情绪一下子就抵消了大半。



  她莫名心虚的,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又觉得这个话题无比尴尬,就跳了过去说:“我看他眼神不太对,除了坚定…还有点儿别的。”



  “你真敏锐。”他拍拍腿上的毯子,“不介意推我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去吧?”



  就算介意也不能拒绝吧?



  薄凉推着他往东边那片空地的方向走。离孩子们较远了,才听他说:“林西的身世没有送养档案上那么简单。你知道春天那场反腐打黑风暴么?他是姓沈那家的儿子。”



  打黑风暴,顾名思义,打击带有‘黑色’性质组织的全国性行动。因为开国以来首次大范围联合行动,当时报纸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跟踪报道,每天铺天盖地的都是谁谁谁服法,谁谁谁落马,谁谁谁潜逃被抓…



  风暴一直持续到夏天,席卷了整个华夏版图,波及了不少的人才渐渐消弥。



  薄凉在脑海里搜寻了很久,对于那时轰动的几件事还有些印象,其中好像就有个高官姓沈。之所以印象清楚,是因为他的‘车祸’在报纸跟电视上反反复复出镜了很多天。



  但是,“这跟你认他干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了,难得遇上一个贴心的孩子,我已经跟他的舅舅舅妈谈过领养问题了。”



  不知道为什么,薄凉冷笑了一下:“又是拿钱买对不对?”



  “是。”



  “真是世态炎凉,我不信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没有恩惠过她们,现在这么做也不怕报应。”



  “既然知道世态炎凉,干嘛还要抱着那么多多美好的希望?说到底,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你这性格快成神了。”薄凉真心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对他这种世间少有的乐观与坦然佩服不已。不过话回正题,她刚刚想到“林西该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把父母的死打成死结了吧?”



  井岚侧头看向院中,落到某个孩子身上,“听说他是在父母的保护下活下来的,如果就此封闭自己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是你看他,是不是很努力想要变得更好?你在他眼里看到的东西,应该叫做仇恨。”



  “……”



  “政/治,从来水都很深。他的父亲不过是一枚烟雾弹,替罪羊,说死有余辜太过,说枉死又不够真实。孩子还小,对不公平的待遇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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