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谁也留不住我-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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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说任何话，默默地走到窝金身前，抬手，握住仍然漏在窝金体外的一截锁链，缓缓施力，拽了出来。

　　　　滚烫地鲜血滴滴答答地沿着锁链滴到地上，汇聚成一条血色的剪影。

　　　　松手，锁链掉落，已经变成红色的锁链盘旋在沙土上，像是休憩的毒蛇。

　　　　“我现在不能用念能力给你治愈，你自己捂一下吧。”我平淡地说，没有看窝金。

　　　　“刃……你……生气了？”窝金听话地举手，捂住流淌着鲜血的伤口，略显忐忑。

　　　　“哼，你说呢？”我挑眉，抬头，看着在我眼前高大强壮的男人“单独跟不知底细的敌人决战，差点死掉，你那些年纪都活到哪里去了？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刚才看见锁链插在你的心脏上的那种感觉吗？！”

　　　　窝金低头，半饷，小声而模糊地说道：“……抱歉……”

　　　　我一愣，眼前比我高大很多的男人竟然给我和以前一样的感觉，记得他还没有我高的时候，每当我训斥他，他就会这个样子。

　　　　我叹口气，缓和了脸色，我无法对着这样的窝金生气，而且……现在也不是训斥窝金的时间。我转过身，看着僵直地看着我和窝金的酷拉皮卡。

　　　　“为……为什么……你……和他……”他喃喃自语道。

　　　　“就是你所想得那样。”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和幻影旅团关系密切，他们对于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最重要的。”

　　　　“你……一直都在……欺骗我？！”酷拉皮卡吼道，念力瞬时爆发，狂暴地像是要毁灭一切。

　　　　“我那么信任你……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伙伴，你怎么能够这样欺骗我？！”

　　　　我伸手，用力拽住飞向我的锁链“我没有骗你，只是隐瞒而已。”

　　　　“不要狡辩了！我再也不会信任你了！！”金色的头发飞扬着，却已蒙尘，失却了以往的光华“我不原谅你……不原谅你……不原谅你！！”

　　　　“我没有要你原谅我。”我轻轻摇头。

　　　　“你也是蜘蛛吧？我……我要杀了你！！”手中的锁链剧烈地抖动着，想要脱离我的掌控，我皱眉，比酷拉皮卡更胜一筹的强大念力爆发，压制住手里蠢蠢欲动的锁链。

　　　　“我不是蜘蛛。”手掌火辣辣地疼痛，渐渐磨出血丝，我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似乎已经失却本性的酷拉皮卡，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已经不再是天使了……我将他拖入了真正的地狱。

　　　　“你赢不了的。”我冷静地指出事实“我了解你的念能力，而且我本身比你强大且经验丰富，再加上刚才你与窝金对战，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现在的你完全无法与我抗衡。”

　　　　酷拉皮卡无法听进我的话，完全失控的念力杂乱无章，滴血的眼眸控诉着我的背叛，折磨着我的心。

　　　　折磨……吗？

　　　　我将他踢飞，重重地撞在山岩上，滑落，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酷拉皮卡缓缓起身，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蜘蛛，为什么你要帮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你和他们不同的啊！”

　　　　“没有什么不同的。”我悲哀地看着他“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不同的反而是你……没有经历过流星街洗礼的人，不会懂得他们对于生命的藐视，甚至我也不懂……

　　　　“我是拥有强大力量后才来到流星街的，一开始，我就站在顶峰，但是他们不同，他们是在最低层一点一点努力才达到现在的高度。

　　　　“底层的痛苦绝望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了解，了解的后果就是蔑视与麻木。

　　　　“鲜血、死亡、尸体是流星街每日的装点，已经习惯如此的他们，如何再会去在乎死亡呢？除了自己所在乎的人，其他人谁死掉，都无所谓的……

　　　　“是啊……除了自己所在乎的人，谁死掉都无所谓……”我拔出暗雾，缓缓指向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看着我“所以，我死掉也无所谓吗？你……会杀了我……”

　　　　火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的倒影，如浸染在血泊，浑身上下，处处血腥。

　　　　“……你走吧。”我轻轻合上眼睛

　　　　暗雾下垂，夜风吹起黑色的长发，飞舞如撒旦的羽翼。

　　　　“刃？！”窝金皱眉叫道。

　　　　我转身，走回窝金身边“回基地吧。”

　　　　“为什么不杀他？！”

　　　　“为什么不杀我？！”

　　　　“……现在没有杀人的兴致，今晚我放你一马，就当是以前隐瞒你的补偿。今夜以后，只是敌人。如果你仍旧与旅团作对，下一次……”我抬头望着漆黑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我会杀掉你的……一定会！”

　　　　“就真的这样放过他？团长他……”

　　　　“够了，窝金。”我冷眼看着他“不要妄图用库洛洛来压制我，没有用的。还有……你今天表现很差，没有提意见的资格。”

　　　　窝金淬了一口血沫，不再言语。

　　　　突然，身后爆发出巨大的念能力，有什么在朝着我和窝金刺来……不，目标不是我，而是窝金！

　　　　我反射性的抬手，挡在窝金身前，尖锐的锁链穿透我的手，刺入窝金的胸口。

　　　　暗雾挥出，酷拉皮卡躺在血泊中，喘息，使劲全身力量缓缓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这次，我的法则是‘无法使用念能力，不准说出任何关于我的事情……’”酷拉皮卡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窝金了解的关于你的事情比我少，你的‘戒律之锁’应当用在我的身上。”我抿抿嘴唇。

　　　　“是啊……”酷拉皮卡惨淡地笑着“我是想要用在你的身上的……但是……”他站起，转身，蹒跚地一步一步离开。

　　　　“混……混蛋！我要杀了他！！”窝金怒吼道。

　　　　“走吧。”我拉住想要冲过去的窝金“我已经答应今晚饶他不死的……”

　　　　“你和他……到底……你要背叛我们吗？！”窝金目眦欲裂。

　　　　“我和旅团没有什么背叛与不背叛之说，而且，如果我真的想对旅团不利的话，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我摇摇头，拽着窝金，往酷拉皮卡离去的反方向走去“而且是你反应太慢了，今天一晚上就被戳了两个窟窿，你真是太差劲了！”

　　　　“刃，不要背叛我们……”

　　　　我的脚步一顿。

　　　　“还有……”

　　　　“什么？”

　　　　“这不是往基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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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是刃回来了！”

　　　　“刃～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来和我们会合？”

　　　　“窝金？你怎么和刃在一起……窝金？！你受伤了！”

　　　　“我来给你治伤。”

　　　　“哈哈！怎么这么狼狈？！莫非是被那个‘锁链手’打的？”

　　　　“你太菜了吧！”

　　　　我有些脱力地找到一块平整的砖头，坐了上去，看着旅团的团员们吵吵闹闹地给窝金治伤。

　　　　“如何？”库洛洛坐到我的身边，看着我。

　　　　“……”我摇摇头，抱膝，将脸埋在膝间，不语。

　　　　库洛洛没有追问，径自掏出书本，翻看着。

　　　　“对了，窝金，你是被‘锁链手’打得这么凄惨吧？怎么回是？”侠客凑到窝金面前，皱眉难得严肃地问。

　　　　“嘿！别提了！他……”

　　　　“住口！”我猛地抬起头，打断窝金的话“你忘记他的法则了吗？！”

　　　　“什么法则？”库洛洛抬起头，温和地问。

　　　　“现在窝金不能使用念能力，不能说关于‘锁链手’的任何事情，否则死，这就是法则。”我冷冷的看着窝金“我可不想救回来一具死尸，你给我注意一点，还有其他人，不要问他任何问题。”

　　　　“……强迫对方遵守某些规则吗？真是有趣。也就是说，他至少拥有两种能力，另一种是捕捉窝金时使用的能力……”库洛洛轻轻笑了笑“不过窝金无法使用念能力，有点难办呢……旅团不需要拖累。”

　　　　“那就当他暂时死掉好了，以后找个除念师解除念就没有问题了。”我心下一冷，库洛洛的意思……难道是要将窝金设置为弃子吗？

　　　　“……”库洛洛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我许久，点点头“既然刃如此提议，就这样吧。”

　　　　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缓缓放松了身体。

　　　　“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的情况吧，刃没有接受他的法则不是吗？”库洛洛合上书本。

　　　　“我不想说。”我摇头拒绝。

　　　　“起码告诉我，‘锁链手’很厉害吗？”库洛洛放缓口气，问道。

　　　　“他刚学会念，算不上很厉害，但是由于身体特制和专门为对付旅团所修炼的能力，有些棘手。”我歪头想了想，回答。

　　　　“身体特制？”

　　　　“火红眼，窟卢塔族。”

　　　　“有点印象……对了，刃和他感情很好吧。”库洛洛嗓音低沉，危险。

　　　　“啊？！不……不算。”我咬咬牙，摇头。

　　　　“那为何不杀他？”库洛洛紧逼着问“他和窝金战斗已经消耗很大力量，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轻松取胜，不杀他的原因，不是因为感情吗？”

　　　　“……只是有点亏欠而已。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挑起嘴角，微笑。

　　　　“真是敷衍的答复。”库洛洛遗憾地摇摇头“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说的话。”

　　　　“从现在开始，两人一组搜索火红眼的‘锁链手’，窝金在基地待命，至于刃……”

　　　　“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行动。”我站起身，冷冷的反驳，接着转身，离去。

　　　　“难道你要背叛？！”飞坦的声音冷冽而愤怒。

　　　　“别这样说……”侠客低声劝道。

　　　　“背叛？哼！”我冷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感觉到压抑，背叛？到底什么才是背叛？

　　　　我无意背叛任何人，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但是为何所有人都指责我的背叛？

　　　　我救下窝金，背叛了酷拉皮卡……

　　　　我放走了酷拉皮卡，背叛了旅团……

　　　　那么就背叛吧！

　　　　我惟一不想背叛的……只有自己！

　　　　但是，心口堵住的感觉真是难受……

　　　　背叛……我恨透了这个字眼……

　　　　我根本没有给过任何人以承诺，所以，凭什么说我是背叛？

　　　　右手狠狠地揍上一堵高墙，轰然倒塌的腐朽墙壁，扬起满天的尘埃，鲜血淋漓的右手，仍旧止不住心中的伤口。

　　　　我……就是这样不值得信任的吗？

　　　　既然这样，为何又……

　　　　“你到底在做什么？”柔和地叹息声中，我的右手被轻柔地包住。

　　　　“你知道他们的性格的，不要多想。”库洛洛仔细擦拭着我右手的血迹“这样伤害自己，我看不惯。”

　　　　“只是发泄而已。”我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是库洛洛的力道却让我无可奈何，不会感觉到疼痛，却又无法挣脱，库洛洛一直是这个样子……无法激起我真实的威胁感，让我坚定离开的决心，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束缚，难以安心……矛盾重重的感觉。

　　　　“他们会那样说，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们可以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