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年听你说[贝弗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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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什么好的呢。
觉得烦闷，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自觉把对方放在自己之前考虑，现在睡不着觉。
感情到底好在哪儿。
雾霭后的融融红日。积雪上落下的脚印。
在层次丰富的睡梦中窥见的你的笑容。在人山人海里一眼相中的你的背影。
就是迷恋到不想放手。就是沉溺到无可救药。
所谓感情就是好在这里。
即使痛苦都无能为力，想要全军覆没的勇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在害怕在逃避在推卸责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们那么相像，我怎么会不知道。
在床上翻来覆去，索性起来散步。
放轻脚步下了楼梯，突然发现厨房里亮了灯。
原来小青蛙也睡不着。
我倚在门上看他在灯光投影下的身影，安静且温和，似一只酣眠中的蜻蜓。
低着头专注地削一只梨子，手法不是很纯熟，有些断断续续。
似乎是一定想让果皮不断裂一样，他的动作极慢。
早就发现了我却也不做声，只当做是夜游的蛾子看见了灯火而不愿离去。
我一直看着他，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耐心都倾注在这儿。
他却慢慢有些焦躁，遇上了刀子难以刮割的部分，又不想前功尽弃又想克服过去。
稍稍深呼吸，指腹猛地用劲，刀刃刺偏的同时扎进了指尖。
血珠如豆。他扔下刀和梨子，抬起手指到灯下看。
轻轻挤了一下，血渗了出来。他模糊又诡异地笑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更用力地压迫手指。
血流不止。
我嗅得鲜血的腥甜气息，思绪有点停滞。
然后走上前去抢过被他折磨的手指，含进嘴里。
少年的手指微热，我用牙尖微微咬紧伤口，惩罚般地咬进去。
他微微抽痛，不禁叹息出声。
我抬眼看他，他别开头咬着唇忍耐。
脖颈撇开，在昏黄的光晕作用下泛起象牙的色泽。
我伸出舌去舔舐他的伤口，舌苔抚摸肌肤纹理，极尽温柔地吮吸，直到血流止住。
他的视线投向案板，看不清表情。
我从柜子里拿出创口贴包裹住他的指尖，然后拿起刀子利索地削完剩下的皮，把沾染血迹的切下放进口中咀嚼。
拎起梨子在他眼前晃荡。“喏，给你。”
他接过去，然后等我的下文。
我稍稍酝酿了下情绪。“小青蛙，本王子是不会先说出来什么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之类的鬼话的。”
看他虽然有些想笑但却更多的是淡然的表情，伸手摘掉了他的青蛙头套。“既然你现在不想承认，那本王子就非要你承认。无论时间早晚。”
他伸出手来，语气不变。“还我。”
我把头套放还他的手中，但也抓住他的手。“本王子以后不会再用刻意的手段了。但是你也不要害怕，因为本王子从前害怕现在却也克服了。”
趁他还没有答话，立刻转身走开。
该死的，告白什么的还真是超~讨厌的。
本王子才不做这种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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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任」
013
——“小青蛙，本王子是不会先说出来什么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之类的鬼话的。”
喂喂，不是等于已经说了么？= =
——“既然你现在不想承认，那本王子就非要你承认。无论时间早晚。”
前辈你这是什么理论。ME才不要承认那什么什么呢。
——“本王子以后不会再用刻意的手段了。但是你也不要害怕，因为本王子从前害怕现在却也克服了。”
……好吧，前辈。
你真的把我看穿了。
你知道我怕自己产生什么所谓感情，我怕自己乱了分寸。
你知道我明白的，你那不是刻意的手段，而是你最真实的根本。
你知道的，我确实是有些喜欢你了。
啊——ME到底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伤脑筋啊。
还有啊……前辈你翻身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ME在隔壁都被你吵得睡不着觉了啊。
你和我诉说认真的话的时候总会摘掉我的头套。其实你心里总知道我只是我而已。
而且……我和玛蒙前辈一点都不一样，没有一个人会将我们两个看作相似。包括你。
代替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
况且……你的眼睛是你的心。
我全部都看见了。看得再清楚不过。
你的眼里现在只有弗兰，不是玛蒙更不是其他任何人。这么清楚这么明确。
带你出走是好友，陪你逗留是执守。
这类的哲言听了太多，真的发生却连做出最基本回应的胆量都没有。
因为是幻术师，所以要是有了感情就有了牵绊，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就可能会瞻前顾后。
战斗的成败，团队的得失，自己的生死都可能会身不由己。
不仅是更改思维方式，影响自己做决定，甚至连自己本身都会被改变。
那就不仅是会被伤害了，而是会有被毁灭的危险了。
我确实不明白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但是却这样被吸引，情不自禁去尝试。
但是……既然你不怕，我也就没什么好怕了的吧。毕竟你是白痴王子，还挺单纯挺好骗。= =ME可比你聪明多了。
——弗兰，甜言蜜语，劝诫忠告，一切能让你迷惑的话都听不得，明白么？
——可是已经听见了，又能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听任它了吧。不让它变糟就好了吧。
次日清晨，贝尔前辈顶着超明显的黑眼圈出现。ME却难得地没有吐槽。
只是这样说：“前辈，ME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想听的一切的。但是ME确实不害怕了。所以……”
他挑起眉，笑起来。“所以……？”
“所以……不如交往试试看吧。不过……”我看着他的笑颜心情大好，转折的时候竖起一根手指。
“不过……？”他蹲下来，与我平视。已经张开双手准备拥抱。
“不过这是前辈昨晚先提出的，所以绝对不是ME追求的前辈，前辈不要想狡辩ME已经录音了。”一口气说完这些，立即站起身来躲开。
“嘻嘻嘻。随便你~”他愣了一下，随即展开双手抱住他自己的双肩。“不过……小青蛙你也不要自恋，本王子本来就只是想抱一下本王子自己宽阔的肩膀而已。你躲什么呢？难道你原来已经想要被本王子抱了么？”
这回倒是轮到我无言以对了，不得不伸出大拇指。“前辈你有进步了。Good Job！”
——让它变成美好的结局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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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前辈——他们说的交往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啊——”少年被我半强迫地系上围裙，忍不住抱怨出声。“为什么交往就要ME来做饭啊，ME明明不会做饭的。”
“嘻嘻嘻，小青蛙，这叫情调你懂么？更何况本王子之前都做饭给你吃了。”搂住少年纤细的腰，把他使劲撇开的头扳回来。“喂，你这副不情不愿又嫌弃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啊。”
“前辈你根本没有做过饭，你明明只是泡了下面而已。请不要混淆概念。还有——”少年和我四目相对，眼神很淡定，但是面颊有些红。“ME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请前辈不要幻想那么多。”
“你老是喊我前辈前辈的，分明口气很不屑的好吧。不如你喊我名字听听，本王子今天就放过你了。”我对于现在的距离感到心旷神怡（？），继续开他玩笑。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反复考虑了下，少年硬邦邦地吐出这样的称呼。“贝尔菲戈尔。”
呃……不是应该很可爱的么，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小青蛙你能不能带点感情。”
“不管，反正ME已经叫过了，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下蹲，准备逃脱。
——头套卡住了。= =
他非常自觉地把脑袋从头套中拔了出来，然后潇洒地解开围裙扔到我怀中的头套上，最后很淡定地打开了电视面无表情地观看起来。
“哈——哈——”很快的，他配合着电视节目进程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前辈，你要是不做饭的话，请快点叫佣人来。谢谢，ME快要饿死了——”
真的，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虽然看在本王子占据了他的初恋的份上【哦也】，他的行为较为生疏也完全可以谅解。可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面瘫的表情吐槽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听话的行动到底是想我怎么样啊！？
算了，王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忍耐一下好了。“那个谁，快点把今晚的晚饭准备好。”
对了对了，一般情侣不都有互相喂饭，同喝一杯饮料之类的么？这样的话……
“喂，小青蛙，坐过来点喂。”我朝他勾勾手指。
他抬头睨了我一眼，往我这边挪了两个位子。
“再过来点。”我继续。
他微微睁大眼睛看过来，语调完全没有波动，毫无感情。“前辈，你想干什么？”
呃……真是不听话。这副戒备的表情是想怎样。算了算了，大概是新人特有的……害羞？
我端起酒杯往他身边一坐，移过他的盘子，摆出自认为最好看最亲切的笑脸。“嘻嘻嘻，小青蛙，需要本王子帮你切牛排么？”
“不，不用了。”少年立刻举起双手摇晃。“前辈你要是想吃就拿去好了，不用找借口了。”
呃……谁能告诉我这个一点儿不懂情趣的生物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要用难得的高贵的心去包容他知道么？天才王子。
保持着已经僵硬了的笑容，我优雅地把牛排切好再推回他面前。“嘻嘻嘻，吃吧。”
“前辈你真的有那么好心？”少年睁着疑惑的眼，将信将疑地叉起一块用牙齿慢慢地咬。
要忍耐，要忍耐，要忍耐……本王子忍不了了！弗兰，你到底是不是在和本王子交往啊？从开始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嘻嘻嘻，看本王子不戳死你。”说着就抽出了小刀。
他条件反射地抱住头跳开。瑟缩起肩膀的样子虽然有些作假但也有些可爱。我笑起来偏偏头，把飞刀射偏了些。
他试探地抬起头，瞧见我正好笑地看着他，也就端正了姿势，拉平了衣服的褶皱。转过头去从门框上拔出飞刀，像往常做的一样把它掰弯。
有什么不同么？确是有的。
他弯起眉眼，瞳仁深处的碧绿尽数化开变成早春的暖流。总是抿紧的唇线向两侧舒展开，演化成一个暧昧的笑容。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飞刀被对折。他的笑意也逐渐加深，扩散到他的颊侧，渗进他的话音里。
“这才像是前辈你嘛。你装纯良都不累？”
这是本王子这辈子见过的最能打动人的笑容。虽然本王子并不想承认，可是如果是为了这样的笑容的话，之前忍耐得再多不是也很值得么。
“你之前一直在耍我？”压抑着笑容，我挑起眉来问他。
“ME没有哦。是前辈太白痴了，完全被ME完美的演技给欺骗了——”少年收敛了表情，淡淡地走过来坐下。
“切，这回就放过你。说回来——小青蛙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嘛。”专门捡他听不得的话来回击他。
“那是当然。只有前辈你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怎么说好呢？恶心？毛骨悚然？”他却毫不客气地嘲讽，我不禁捏了捏拳头，看来还是应该戳死他。
“我说呢……你可以笑得更自然一点哦……在不用恐吓别人或者隐藏自己的情况下。”他悄悄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虽然表情没有一点波动，口型也几乎没有变化。
但我很清晰地听见他说：“贝尔。”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约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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