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渣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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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分出个你死我活绝不善罢甘休。我曾见过爸爸在她面前自己打自己嘴巴，直到嘴角隐隐渗出血迹，仍是不肯停手……”
　　“爸爸把苏阿姨保护的太好，直到最后的时刻，她也找不出你母亲的住处，而她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因此便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就这么，爸爸才把我送到苏阿姨这来，算是逃难。”
　　最后，他说：“B市的朋友说，她的日子不多了，所以苏苏……我可能……就要走了。”
　　思绪至此，被厚厚的棉被过得严严实实的苏叶仍是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再往下……
　　那个女人命大又撑了两年，于是，叶启便又守护了叶苏两年，一直到他20岁，她16岁那一年。
　　犹记得叶荣再一次出现在杭州的家里，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母亲抱着叶启死活不松手，叶启拍拍苏妈妈的手背，在她耳边轻轻唤了声“妈妈”，换来母亲更加放纵的嚎啕大哭……小叶苏追着他追到了机场，被安检人员硬生生分开……
　　他们做了5年的兄妹。
　　5年来，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一幕一幕……看过老旧电影么？胶片一张一张的放出来，像慢动作一般，缓缓流淌。不仅把那些痛苦拉长了，也把欢笑拉长了。可又有什么用呢？此时此刻，那过往的欢笑，恰恰成了催命的符，一声急急如律令，让站在安检口的叶苏哭都哭不出来。
　　如今，看着他的睡颜，她哭了。
　　叶启蓦地睁开眼睛，发现苏叶盯着自己“哗哗”流眼泪，“嚯”的一下翻身起来，连被子带人一起裹在怀里，柔声说：“苏苏乖，那些个鬼片全是假的，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看鬼片还能吓哭。”
　　躲在他怀里，莫名的安心。
　　可是，苦难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叶启走了之后，从见过叶影之后……那些陈年旧事，一桩桩一件件，苏叶一辈子也忘不掉。
　　她哭着拍他的背，“叶启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坏，偏要招惹我看鬼片，活该你现在睡不好觉！”
　　叶启想，要是天天能搂着她，他愿意天天失眠。
　　苏叶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迷迷糊糊不见叶启，主动自发的洗漱完毕回到了自己房间。一猜他就是在这里陪妈妈，
　　叶启给妈妈擦着脸，柔声说：“阿姨，这几年我不在你和苏苏身边，让你们受苦了。虽然我一直不赞成苏苏到B市来，但既然木已成舟，我就一定会保护好苏苏，阿姨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谁有机会爬到你们头上。”然后，他打趣似的笑说：“我的能力您还不相信么？呵呵，那个时候您就说我一肚子坏水。”
　　苏叶撇撇嘴，“看来我妈比我有远见卓识，早就发现了你人皮兽心的真面目。”
　　叶启笑呵呵的，“给前台打个电话，送饭上来。”
　　大连之行就这么结束了，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苏叶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郭晓松，本想问问坐在身边的叶启，奈何每次在他面前提起郭晓松，他都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索性作罢，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打了个电话。
　　机械的女声传来，告诉苏叶那个人已关机。
　　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一声，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之后的恐慌感。这种感觉太奇怪，苏叶根本找不到一点能追本溯源的东西，甩甩脑袋，强行扔掉了这个奇怪的感觉。
　　回到B市，一切照旧。只是有一点不同，再见不到郭晓松了，甚至连他的消息也很少能听到。这么过了大半个月，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不再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再也不会跟谁较劲到失眠。
　　这么安静的日子，久违了。从叶启离开杭州之后的十年间，一直到现在，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每天校稿学英语照顾妈妈，这是苏叶雷打不动的三件事。在报社越混越熟，渐渐的有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这种太好，平稳的让苏叶想高喊几声她很开心。最近认识了报社的一个实习小记者，刚刚从大学毕业，有一腔满满的热情，大伙都叫她瑶瑶，一个多淑女、多温柔、多美貌的名字啊……奈何瑶瑶真身却是个男人婆，做事情永远风风火火，不管不顾。
　　那天瑶瑶赶场子，非要拉着苏叶，说就是给一个小明星拍几张照片，很简单的活。看她每天坐在那里腻歪的慌，一定要拉她出来溜溜。拗不过她，苏叶收拾收拾，跟着瑶瑶出发了。
　　那样的场景是苏叶怎么也想不到的。
　　录影棚的后巷里，郭晓松抵着一个女明星——应该是个明星，侧面柔美漂亮的不像话——激吻，热火朝天的不分彼此。女明星情动，伸出一条腿挂在郭少腰间。苏叶好像是听到了郭少爷一声低笑，接下来便吻得更加投入。
　　一个不留神，瑶瑶使出了连环拍，拍完拉着苏叶便跑，边跑边笑，“哇，这回赚大了！叶子你知道那女人是谁么？玉女教主唉！要是这照片曝光，你猜猜会有什么轰动？叶子叶子，我预感我要火了，我肯定是要火了！”
　　跑到一个拐角，苏叶拉着瑶瑶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你要是只拍到那女人还好，可你知道跟那女人吻得难舍难分的男人是谁么？”
　　瑶瑶开了相机，一张张的翻看。苏叶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是连拍，放出来就像视频一样，清晰又连贯，像是欣赏了一遍他们接吻的全过程一样。
　　瑶瑶摇摇头，“这男人一看就是老手了，角度掌握的太好，看不清楚。”
　　苏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一般人不认识，可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她不就认出来了么，更何况……他爹。
　　“瑶瑶，郭晓松你听过么？”苏叶说。
　　瑶瑶愣了一下，“你、你说那个男人是……郭三少？”
　　苏叶点点头。
　　瑶瑶若有所思，低下头来，良久，又抬起头，眼中的坚定看得苏叶浑身一麻。她说：“那这照片就更要曝光了！”

　　我要她从这个行业消失！

　　瑶瑶说：“叶子宝贝儿，你知道一个实习记者怎么熬出头么？你看我，没有任何关系就进了B市日报，这是我的本事。但逆水行舟，别说我不努力，就算是我发粪涂墙了，那些个有关系有门路的还在我后面虎视眈眈呢。我不能不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瑶瑶低头想了想，又说，“再说，据我所知，那个郭三少并不很在乎自己公众形象，他的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会那么倒霉就找到我的。”
　　至此，苏叶再无话可说。
　　关于郭晓松的公众形象，苏叶压根儿就没想过，在她心里，他早已经没了公众形象。只是偶尔会想起郭家老宅的郭爸爸，虽说严肃了些，但对苏叶却是很好的，也能看出来他是真心疼爱郭晓松。若是这样的照片被郭父见到了……不知道又会引起怎样一场轩然□。
　　晚饭的时候她跟妈妈说了这件事。
　　“妈，你说我……唉，真矛盾。想帮他，可我又知道他必定不会领情，还很有可能反讽刺我一顿；要是不帮呢，我自己心里头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苏叶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三天后，小明星见报。苏叶看了看，真的是太上镜了，比真人还要好看很多。
　　瑶瑶拿着报纸找到苏叶，不见特别兴奋，也没有特别小心翼翼，只是稍微有一点落寞。她说：“照片我自己拍的，稿子我自己写的，只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苏叶什么也没说。
　　下班的时候，报社门口那招摇的路虎让苏叶一晃神。一个带着大大墨镜，快要遮掉整张脸的窈窕女人从副驾驶上走下来，侧身越过苏叶身边的瑶瑶，直奔她而来。
　　一扬手，一份当天早上新鲜出炉还带着热气的报纸就被甩在苏叶脸上，“郭三少你也敢拍？！”
　　苏叶看了看那女人，弯腰捡起报纸，细细看了看，还是那个结论，对他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那是郭晓松。
　　苏叶说：“这位小姐哪只眼睛看出这是郭三少了？”
　　女人摘下墨镜，原来是那个小明星。她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就是你拍照的。”说过了这句话，又俯身下来凑近苏叶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苏叶嘛……我认识，在叶少的生日会上兴风作浪的……贱人！”
　　她的脸缓缓离开苏叶。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苏叶快速反应，她应该是很早就惦记上了叶启或是郭晓松之中的一个，因此便注意到了自己，正好有这么一个天赐良机能整整她，何乐不为。
　　“照片是我拍的，跟叶……”瑶瑶开口。
　　“啪！”
　　特别响亮清脆的一声。在瑶瑶没说完话的时候，小明星脸上印上了火辣辣的五个指印。于是她抖着手点苏叶，“波”涛起伏，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叶颇为平静，“贱人？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宝贝儿你这副尊容还好意思说别人贱人？照片是我拍的，文章是我写的，你奈我何？”
　　“你！”小明星彻底崩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身子，一刻不停。
　　“我什么我，刚下班还没吃饭，这位‘小姐’是想请我吃饭？”苏叶把“小姐”两个字叫得重重的。
　　彼时，一片安静。
　　忽听得一串低笑，苏叶抬头去看，原来是郭少爷下车了。
　　小明星一看救星来了，立刻酝酿了滔天的悲伤情绪，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转身扑进郭金主怀里，娇羞的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居然动手打人！”
　　苏叶若有所思的接话，“女……孩子？”
　　“我不管！”小明星哭得梨花带雨，“我要她从这个行业消失！马上！立刻！”
　　苏叶看到郭晓松一双好看的手在她背部游移。按眼下这个情况来看，这个动作应该是安慰，但苏叶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揩油占便宜。
　　郭晓松说：“好了，气也出了，该回去了。”
　　就这么一句话，苏叶的火气腾腾往上窜开来了。出气？合着她这么被人侮辱，就是郭大少为让红颜出一口气？！那她算什么？人格都没了就为博红颜一笑？郭晓松……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怒极，苏叶反笑，“要我从这个行业消失？这话说得太大，小姐可知我这工作是怎么来的？”
　　郭晓松看看苏叶，不出声。
　　“郭老爷子亲自出马，一声令下赏给我的。你让我消失？别说你，今儿就算是郭少一句让我消失都未必能实现！你算哪根葱？！”苏叶越说越怒，到最后浑身发抖，怒不可遏。
　　郭晓松原本略带戏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死死的盯着苏叶。
　　苏叶也不惧，也那么盯着郭晓松不放，一分钟后，她冷哼一声，拉起身边的瑶瑶便离开了。
　　带着怒气，苏叶不敢回家，瑶瑶便陪着她去了路边大排档吃晚饭。
　　瑶瑶说：“怪不得你劝我不要写，原来你跟郭少认识，是不是……”瑶瑶犹豫了一下。
　　苏叶说：“是不是什么？”
　　瑶瑶咽下刚喝进去的一口啤酒，“是不是想维护他？”
　　苏叶一愣，筷子上的面条滑了下去。“甭扯！维护他？你看看他今天是怎么对我的，我二呀我，维护他？！”
　　瑶瑶便不再说话。
　　苏叶没有坐公交车，没有坐地铁，更加没有打车，就那么徒步回了家。
　　楼梯口，见到了郭晓松。
　　她说：“让开。”
　　郭晓松说：“苏叶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叶抬头看看他，“让开。”
　　郭晓松捏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