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猪的似水浮生-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系领导也被他们骂得头顶开花,胸部长毛。全班又纷纷气炸了肺。这次率先气炸肺的不是同学A,也不是老繁,而正是我这个破班长和小门。在窃听录音里,我的名字在他们嘴里滚过来滚过去,频率高达百次之多,仅次于系主任,没有一句好话。同学A的名字也滚了九十多次,老繁七十多次,一向事不关己的小门,在他们嘴里滚动次数最少,只有一次,但仅此一次,足以让他将两片肺连同肛门都气炸。几个老师很有创意地对他的前途进行了一些评估,一个老师说大学根本不是小门这种人呆的地方,应该直接交环卫部门处理算了;另一个老师说小门估计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一个女老师比较爱惜人才,说小门到垃圾发电站还是可以的。说完,老师们哈哈大笑,都为自己的幽默感到自得。小门七窍生烟,表示要跟所有的老师不共戴天,血海深仇,当场一个电话打到报社,马上招来了两个记者。在确凿的罪证面前,老师们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诚挚认错再也不在背后说学生了,更不敢嘲弄领导了。系领导顾全大局,强压怒火,暂时没找众老师算嘲弄之帐,陪记者饱吃一顿,塞了两个红包,事情才不了了之。
这次窃听事件还有意外收获,让我们知道了不少老师的隐私。例如某老师开了家公司,结果亏损得一塌糊涂,他对别的老师诉苦,说想跳长江;我们听了幸灾乐祸,齐声叫道:“你跳啊!”某老师即将买豪车,大家听了很钦佩,但还是嘴硬说他“吹牛”。某老师有婚外情,在老婆和情人之间焦头烂额,电话里面两头哄;大家听了像一群欢快的小老鼠,发出咯吱咯吱的傻笑声。某女老师春情萌动,在电话里和男友缠绵,声音柔腻得像声讯台小姐,话语热辣得让人呼吸不畅,也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们耳朵里,大家一个个咧着嘴巴兴致盎然,男生兴奋得直淌涎水,女生则娇羞得溃不成军;老繁回到宿舍,意犹未尽地说,他妈的,听得老子差点起了反应。
我们的胆子越来越大,气焰与日嚣张,歇息一段日子后,大家决定拿系领导开心,因为沉闷的校园生活实在太无趣,不找乐子调剂一下,那日子简直没法过。我们发难要求系里把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换掉,因为这些老师名气太小,水平太低,并且对学生极不负责,对不住我们交的学费。当然这样盛大的行动光凭我班之力难达目的,经过我和同学A以及老繁的多次秘密串联,全系所有不安分的家伙都团结在了一起,男男女女一大群,惟恐天下不乱,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请愿团。系主任听了我们陈情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含糊污蔑我们是乌合之众,自不量力,鸡蛋碰石头。面对系主任*裸的藐视,请愿团成员怒火中烧,嗷嗷干叫。系主任把手指堵住耳朵,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将我们晾在一边。同学A威胁道,如果系主任再不理会,他马上从楼上跳下去。系主任对同学A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什么极端事都干得出来,便连声说千万别做傻事,一切好商量。
系主任说我系很多老师还是很有名气的,在省内甚至全国都有一定的影响,例如他自己就是著名的设计师,全国多个专业协会的会员,在某个省级协会还混上了副主席,虽然谈不上成就斐然,但副主席也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当上的。老繁嘿嘿冷笑说,系主任太谦虚了,现在就艺术界主席多,上次看一个展览,一口气来了107个主席,系主任要是去了,刚好凑一席梁山江湖。系主任很愠怒,但没有当场发作,抹了抹嘴说,抛开职务这些虚东西,论业务能力,他也是叫得响的,我省几个著名企业的标志就是他设计的。老繁挑衅说,系主任每次上课都拿这几个标志作经典案例讲授,在学生中都传成笑话了,有人私下调查,那几个企业都是乡镇企业民营企业,出身低贱,为这样的企业做设计不值多提,再说还有两家是系主任老家的企业,有裙带关系。系主任气得直咽口水,休克时间长达十五秒,十五秒过后,系主任摆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说我系某某教授曾经在国外留过学,是著名的画家,市内很多五星大酒店都有他的画作悬挂,并多次参加拍卖会,还是很有名气的。同学A嘲讽说,可惜每次拍卖一张都卖不出去,别人的画都卖完了,就他的画孤零零挂在那里,在墙上不知有多难受,只好自己出钱托人买,被拍卖行收取佣金,损失惨重。系主任来了兴趣,身子一挺就从椅子上直了起来,眼睛灼灼放光问:
“真有这回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同学A抢白说:“您老人家就不要幸灾乐祸了,我知道您和某某教授一直互不服气,当年为了争夺系主任大位,您老哥俩就差没有拿刀子杀。”
系主任没理会同学A抢白,自语道:“看他平时吹嘘得天花乱坠,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有意思。”
系主任显然心情不错,爽快地说:“你们希望请哪些著名的画家和设计师上课?如果条件允许,我帮你们一一请来。”
大家没想到系主任会如此痛快,都楞住了,接着是相互之间干瞪眼,搜肠刮肚想起来。一女生底气不足地小心问:“齐白石算不算啊?”
系主任气壮山河地哈哈大笑起来,无限鄙薄地说:“你们学这一行,居然对学科发展到什么程度一无所知,对学科领域的名家专家也知之甚少,整天只知道闹事,我都被你们羞愧死了。”
老繁说:“系主任为我们羞愧,但我们一点都不羞愧,这正好说明我系教育质量低劣,师资水品低下。我们每年昂贵的学费,却换来这样的教学成果,我是死不瞑目。”
同学A受到老繁的煽动,声泪俱下:“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但我花几万元钱,还搭上几年的时间,却换来一件伪劣产品,我是肝胆欲裂啊。”
系主任很不满:“你怎么能用商品打比喻呢,这有可比性吗?学校是国家办的,我们是在为国家培养人才,学校和学生的关系,不是庸俗的买卖关系,与上当受骗更沾不上边。”然后挥了挥手,轰我们走的意思。
我们找系主任发难,谁知刚交锋就落了下风,只好作了鸟兽散。临走时,系主任还不忘讥诮几句:“只要你们想起谁,我一定替你们请来。”
我们鸭子死了嘴壳子硬:“回去后好好查资料,一定找出几个来。”
系主任说:“但愿你们不要把古人死人外国人都找来了。”
(6)
炒老师、“窃听门”以及“请愿团”事件过后,我们班在系里确立了王者地位,兄弟班级取经,我们毫无保留将斗争经验传授给他们,开始老繁和同学A说这些经验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应该收取一点费用,充作班费。我说既然五湖之内皆兄弟,收费就不够义气。同学A首次对我的意见表示赞肯,这让我颇感意外,因为以前我无论说什么,他都要和我对着干。以后同学A经常到别班进行指导,帮助他们搞策划活动,被大家亲切地称为A&;#8226;格瓦拉,老师们则骂他为“恐怖分子”。
我们不想不可一世都不行,系领导看到我们都拐弯走,老师们则根本就不走,等我们消失了,他们才撒腿飞跑。与老师狭路相逢后,我们已经不屑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而是直接当着他们吹口哨,打榧子,喷烟雾,发出放肆的笑声;女生则把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胸部挺得高高的,在老师面前扬长而过,冷漠得像个没落贵族。一次我们在楼梯口碰到了讲师乙,同学A和老繁把手亲热地攀在他肩头,说:
“小乙,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啊,过得还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马马虎虎了。” 讲师乙不自在。
“怎么是马马虎虎?我看你是过得相当滋润!” 老繁说。
“看到你过得滋润我就心烦。” 同学A说。
“传说你热衷于搞‘*’,能否教我两招?”奶油虚心求教。
“你实在是太幸福了!一不留神又换了几茬女人,妻妾成群都不能让你适可而止,还乱搞‘*’,真应该好好批评你。”同学B操着一口家乡土话,像鸭子一样嘎嘎着。
讲师乙脸色很难看,要发作了。
“说说看,最近都干了些啥?又在外面大赚了几笔吧?” 我说。
“我干啥用得着向你们汇报吗?我赚多赚少又关你们屁事?” 讲师乙脸色铁青。
“大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我们拍着讲师乙的肩膀后背屁股。
“我不要你们关心,一群没教养的混帐东西!” 讲师乙终于爆发,愤怒地骂道,甩头气冲冲走了。
“我们没教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帐东西教育得好!” 我们毫不示弱。
另一次,我们看见了那个在电话里和男友“情不自禁”的女老师,女老师在前面摇曳着身体,一路顾盼生辉风起云涌地走着。我们追到她身后,老繁憋着嗓子,学着女老师那次在柔情泛滥的情况下,说过的一句热辣得让人窒息的话。女老师满脸通红,扭头骂了一句:“臭流氓!”掩面哭泣跑了。
系主任找我们谈话,语重心长要我们学会尊重老师,特别是女老师,不能因为她们有一些隐私从而产生不健康的联想。
“并不曾产生过不健康的联想,只是觉得她的那些话很有诗情画意,所以禁不住朗诵起来。”我说。
“有你们那样朗诵的?把人都朗诵哭了。”系主任说。
“我们也很想尊重老师,但我觉得他们不值得尊重。”同学A说。
“怎么就不值得你们尊重了?”系主任不悦。
“这些老师打着学校的旗号,一个个在外面开公司,接项目,忙得团团转,有几个在安心教书?又有几个在为学生着想?教书成了他们的副业!还有的整天想着怎样把官做大,怎样当上硕士生博士生导师,然后利用这些资本,在外面胡吹滥侃,以便接到更多的工程,赚更多的钱,连税都不交,让国家受损失。”同学A说到这里,又补充道:“我在这里没有影射系主任您的意思,您还是挺好的,没有开公司,也没有接工程,一心一意想把我们系建设好。您能当上导师,那是您的真本事,您当了导师也没在外面胡吹,很多老师都有私人轿车了,您还骑着自行车上班,您的高风亮节好让我景仰。”
“我倒没有那么高尚,但为了艺术系的发展,我完全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大家有目共睹。”系主任和蔼地说着,然后把脸转向老繁:“老繁同学,你对我又有什么高见?我知道你思想很活跃。”
“我对您没有什么高见。我只是觉得我系老师成天忙着写论文,评职称,心思根本就不在学生和教学上。更有甚者,为了赚钱,也为了早日当上教授,净编一些粗制滥造错误百出观念落后的教材,强行卖给学生,然后在那里名利双收。我对这一点很不满意!”老繁说。
“你说的现象的确存在,但也不能那么绝对啊,我系还是有很多好老师的。”系主任说。
“那您给我们推荐一下,系里还有哪些好老师?”老繁分明是在挑衅。
“老师是有问题,但你们自身的问题更严重!”系主任情绪开始不能控制。
“我们能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