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1-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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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度，有的只是气急败坏。他抓住我的胳膊，厉声问：〃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你还没有忘记他，你们一直有联系？〃
〃不是这样的，小氏，我们一直没有联系。〃
我伸出手想碰他，林小氏再后退，〃不要这样子，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哥哥呀。你疼我、爱我、照顾我，可我……〃手机再次响起。
我接了电话。
〃半夏，你现在在哪儿？快到了吗？真希望可以快点见到你。〃
〃我马上就来，你等着。〃关了手机，我刚想着向林小氏解释，耳边传来林小氏讥诮的声音。
〃你就这么等不及，马上要去见他？〃
我点头，因为这是事实，〃小氏……〃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半夏，我求求你。〃林小氏低下头，伸手抹了一下眼睛，肩膀微抖着，〃没想到，我还是输了，我努力了这么久。〃
〃我认了，怪不得人的，你早就说过了，我林小氏只是你的哥哥。是我自己傻，一心一意以为只要守在你身边，守久了你会发现我的好，你会被我感动。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人的奢梦罢了。罢了，罢了，放手吧。〃
泪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的心很痛，可是，可是我答应了颜无桀马上去见他。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小氏，我现在马上要出去，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好吗？〃
我匆匆地出门，匆匆地叫了一辆的士赶到麦当劳门口。颜无桀已经到了，站在那里等着。
他看见我从计程车上跳下来，赶紧过来付了车费，〃半夏，我们进去吧。刚才我在这里等着的时候，心里好着急，真怕你不来呀。〃
〃哦，不是这样的，出门的时候刚好和七七她们说了几句话，所以就慢了一点。〃我随便编了个理由，不想让颜无桀知道林小氏的事，理由跟我隐瞒林小氏跟颜无桀通过电话一样。很是莫名其妙的，小女人的心态。
我们点了餐坐了下来，刚坐下来颜无桀就抓着我的手兴奋地说：〃半夏，我分手了，真的。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忽略他后面的那句话，我好奇极了，问道：〃方小染不是一直不肯跟你分手，她以死相逼，你也没辙。现在，她怎么又同意了？〃
〃她自己也明白，再拖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的关系非常僵硬，再这样下去只会相看两相厌。不如干脆把这件事早早了断，放彼此自由，去追寻新的人生。〃
我冷笑着问颜无桀：〃真的这么简单，她不爱你了吗？〃
〃爱，我还是很爱他。〃这时，一个漂亮的女人飘了过来，正是方小染。
她怎么也来了？！
方小染自动自发地坐在我旁边，低笑着说：〃我依然很爱他，可是爱又有什么用呢？〃
方小染幽幽地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她，我出了什么问题你理都不理。真伤我的心哪。〃
我试探性地轻问：〃方小染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颜无桀又要跟你分手，你受刺激过大，以至于……〃
我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比了比脑袋，我想以方小染的聪明劲，她应该听得懂的。
方小染笑着摇头，〃陆半夏，你真的很可爱，难怪颜无桀这么念念不忘。放心，我没事，分手是我冷静思考后做的决定。〃说得非常的洒脱，希望她真的想通了。
我伸出手，〃希望你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新生活。〃
〃谢谢，也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好了，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再见。颜无桀，也许你希望我说的，是永别吧？〃然后就爽快的走人了，不过最后那一句话她说的好哀怨。
我痴痴地望着方小染美丽的背影，幽幽地说了句：〃颜无桀，你真傻，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回应她的爱呢？诗经里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你的古文没有学好。〃
颜无桀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一只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哎呀，没办法，某个女巫对我下了爱情的蛊，让我只爱她一个人。方小染人漂亮又温柔，家里也超级有钱，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我就是不爱她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终生忘不了。〃
〃哼，那只能说明你的眼光非常的烂呀。〃
〃半夏，说真的，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这些时间以来你都没有交男朋友，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再去对那个男生动心的。既然如此，让我们忘记过去一切不愉快的记忆，重新开始吧。〃
颜无桀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魅力十足地对着我放电。
我还爱他？也许吧，不然，我的孤独寂寞是为了什么，痛苦思念是为了什么，感情上的空白又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陆半夏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好〃，脑中忽然浮现的人影让我闭口不言。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认识了好久好久几乎我是刚出生睁开眼睛时就看见的那个男孩。
……如果我真的答应了，林小氏该怎么办，他该有多伤心哪。他已经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怎么可以再让他伤心呢？从小到大，林小氏一直都在我身边，默默地守候着。
这么多年，不论什么时候，我常常能看见这个男孩的温柔守候。虽然中间也有分离和摩擦，但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一直都照顾着我。
其实，我很自私，我知道他的心意却假装不懂自私接受他对我的好。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又不想失去，干脆很懦弱的逃避，一心接受而没有付出。
我害怕改变，害怕失去，于是，自欺欺人地利用林小氏的善良利用林小氏没有跟我挑明，我不用直接面对这一点，用所谓的友谊，用虚伪的声音喊着哥哥，用这个名目划一个圈，画地为牢。
林小氏是非常明白的，也心甘情愿的守在那个圈子中。无论刮风下雨，只要我回头，那个温柔的身影都在我的身后的。在我伤心、难过、与颜无桀分手的这些日子，陪伴在我身边的都是林小氏。
现在，因为颜无桀的一句话，我就又摇头摆尾高高兴兴撒着腿儿欢快地跑回他的身边。
那，我把林小氏当成了什么了呀？
我对着颜无桀轻轻摇头，他很吃惊，抓住我的手飞快地问：〃你不愿意？你不再爱我了吗？为什么？〃
〃颜无桀，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思索一下，好吗？〃我恳求他。
颜无桀开始不答应，他说不想再等待了，熬不住我的软语相求。终于同意了，给我一天的时间思考。
〃林小氏，我回来了，我带回了你最喜欢的北京烤鸭，你快出来吃呀。〃回来的路上，我想起出门前林小氏难看的脸色，特地绕道去全聚德排了半天队，总算买到了他最喜欢的鸭腿。
吃人的嘴软，希望林小氏看在这只鸭的份上，不要再跟我斤斤计较了。不过他到底去哪了，唤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林小氏也真是的，我这么扯着嗓子喊喉咙会痛呀。
我站在他们寝室的楼下，卖力地喊着：〃林小氏，你到底在哪？快出来呀，不出来我可把烤鸭全吃了。〃
我拿出手机刚准备拨号码，听见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林小氏出来了。不过我马上就失望了，推门进来的是刘年。
〃怎么是你，林小氏呢？他去哪里了？〃
〃你还知道关心他？〃刘年冷冷地嘲讽着。
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愣住了，〃刘年，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说话？〃
〃不敢，你怎么会得罪人呢？喏，这是林小氏给你的信。〃
愣愣地接过刘年丢下来的信，我才知道，林小氏已经回家了，〃为什么？他怎么不等我，自己就一个人跑回去了？〃
〃等你？还需要等吗，你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陆半夏，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喂，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林小氏那个傻瓜不说我来说。你对得起他吗？要说以前你为了颜无桀丢下他我们都无话可说，可是颜无桀已经抛弃你了，陪在你身边的都是林小氏。林小氏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你知道吗，刚才你一接到颜无桀的电话就兴冲冲地跑了，林小氏有多伤心，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我看见他脸上有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当时的表情好可怕，两眼空洞无神直直地望着前方，我们看了都不忍心。一会儿他就回来收拾自己的行李，一个人走了。他对你多好呀，临走前还给你写了封信。哀莫大于心死，半夏，你知道吗？这一回你是永远失去了你的林小氏了。〃刘年深沉地说着，很少看见他这种样子。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着深深的恨铁不成钢，转身进去了。
回到寝室。一手拿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
半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学校了，也离开了……你，永远。
我是多么不想这么说，可这是事实，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或者，没有得到过，又从何谈起失去？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是哥哥妹妹，我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以前不敢，怕连朋友也做不成，还想在你身边守候。这次，我终于决定放弃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半夏，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发展到现在，汇合成了一句话：陆半夏，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出口，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以后你身边再也不需要我的守候了。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明我不够好，不够优秀。我一直都守候在你的身边，以为守久了就是我的了。想不到，我还是抵不过颜无桀。你是一个念旧情的好女孩，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半夏，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开心、要快乐、要懂得爱自己……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以前我可以骗自己，把你当妹妹一样疼爱，朝夕相处的岁里，很多事情已经变质了，我已经无法再做到那么心无杂念，那么伟大了。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半夏，对不起，我想今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后，我会学着放开一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最后一次
祝你幸福快乐
林小氏
我跌坐在地上，心头五味杂陈，理不清具体的感觉。
林小氏？不再是林小氏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伤心地明白了。
这次我伤他很重，他终于决定放弃，一个人了离开了，一个人去过他的新的、幸福的生活。这也是我一直所期望的，林小氏是我最心爱的哥哥，我一直希望他能够幸福。现在，他如我所愿的放弃了，离开了，我心里真的应该很高兴的。
〃半夏，你哭了？〃是七七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七七坐到了我旁边，她轻轻的温柔的抚摩着我的脸，拭去我的眼泪。
哭了，怎么会，我怎么会哭呢，我一向乐观开朗笑嘻嘻的，我怎么会哭呢？即使是那一年知道颜无桀要跟方小染，我也只哭过一次。其它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我还是快乐的，我怎么会哭呢？特别是，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
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咧开嘴对七七绽放一朵我自认为大方迷人的微笑，〃七七，我没哭，刚才是沙子跑到眼睛里面去了，真难受。〃
〃是吗？〃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