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1-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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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慌张了，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而且是麻烦事，不然他不会这样的，〃无桀，你有话直说，不要这样子。〃　　　　
〃好，我说。〃颜无桀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那样子真像要上断头台，〃记得我在我们学校介绍你认识的那个方小染吗？〃　　　　
我点头，那个女孩那么漂亮，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方小染在初中时就很漂亮，在学校里很多人喜欢她，也包括我。那个时候我们互相喜欢，是彼此的初恋对象。后来我们上了不同的高中，我们天各一方只靠鸿雁传书，感情就慢慢淡化终至分手。对她我只是一种朦胧的好感，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莋爱。半夏，你要相信，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自始至终我也只爱过你一个人。〃　　　　
〃先不要急着保证，先把故事说完。〃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也看过电视，很明显这前面的都是废话，只是铺垫，后面部分才是故事的关键。　　　　
〃没有故事，只是一个简单的错误。我来北京上大学时，才发现她竟然和我一个班。两人见面依然是朋友，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方小染依然很漂亮。　　　　
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酒。我喝得烂醉如泥。结果，方小染把我送回我在学校外面租的公寓……〃说到这里颜无桀突然停下来了，低着头不敢看我，也许正在组织接下来的词汇吧。　　　　
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情节是什么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方小染躺在我的床上，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我真该死，居然酒后乱性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颜无桀非常自责也非常后悔，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　　　　
真神，我猜得分毫不差，冷冷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指甲掐进肉里很疼，这不是一场梦。原来，真的，我陆半夏的男朋友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好了，别打了，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我拉住颜无桀的手，摸着他的脸，这个傻瓜，那么用力，脸上都是红印。　　　　
他拥我入怀，用力地抱着我，〃半夏，我爱你，我爱的是你。我发誓，我只把方小染当成我的同学，普通朋友。〃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眼睛盯着天花板，我木木地说，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晴色彩。任由颜无桀紧紧地抱着我，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情节的时候，觉得很俗套，觉得那男的那女的都很傻。可是，现在把那一切搬进生活，我却开始感受到真实的疼痛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心中纯洁的爱情开始被玷污。　　　　
颜无桀急切地说：〃只要你原谅我就没有问题了。我和方小染说好了，这只是一件意外。我们都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种男欢女爱的游戏不算什么。方小染很善解人意，她知道我现在有一个相爱至深的女朋友，不想破坏我们的感情。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就重新开始，当那一切没有发生过。她叫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反正对我们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女孩子不能容忍自己爱人的背叛。我根本就不忍心欺骗你。〃搂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颜无桀对待我的态度像一个瑰宝。如果这一切没有渗入愧疚，那就更好了。　　　　
〃这么简单吗？〃　　　　
我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理不清思绪，现在只想知道……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个月以前。〃颜无桀嗫嚅着说。　　　　
〃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中间我们通了那么多次电话，你怎么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如果我没有来这一趟，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告诉我了？反正天高皇帝远，你和那个什么方小染都已经商量好了，不会有麻烦的。既然两边都相安无事，不说也没关系了。〃　　　　
奋力挣脱颜无桀的怀抱，我站起来往后退，退了一大步，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孩。不敢相信这个男孩就是当初那个细心呵护我的人，说什么不忍心欺骗我的无桀？我最讨厌的也是欺骗和隐瞒，还有，背叛。　　　　
颜无桀上前一步，看见我明显后退，他受伤了，脸上净是痛楚和无奈。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每次打电话都很想说的，可是听见你的声音我都无法说出口。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孩，这样的话我无法开口呀。而且，我的半夏一向追求完美，如果她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还会原谅我，接受我吗？我不敢说呀，不敢冒着失去你的危险坦白呀。半夏，你原谅我吧。我们可以回到最初的起点重新开始，忘记这一段不愉快的回忆。我离开北京，我们一起回去，两个人相守在一起，半夏，答应我，好吗？〃　　　　
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我最爱的那个人，这张脸也是我最爱的那张脸，可是，事情为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已经不再单纯了。　　　　
是谁，说三角形稳定性最好的了？放屁！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一滴又一滴，滴在地板上，然后又很快蒸发在空气中了。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大喊：〃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骗了我。〃　　　　
〃半夏，不要这样，我很心痛。〃颜无桀将我拉到身边，不顾我的挣扎，〃半夏，你是一个纯洁的天使，你的世界那么的单纯和美好，我就是不忍心伤害你才一直没有开口告诉你这一切。爱得越深越在乎就会越害怕，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呀。我真的很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天呀，他在害怕，他的声音在颤抖。颜无桀很害怕我会离开他，他真的很爱我吗？突然发现这个事实我好难受。我们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开始吗？已经发生的事，已经产生的回忆，该如何把它抹去呢？　　　　
我还是很爱他，不想离开的，〃真的可以吗？颜无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方小染那边肯定没有问题吗？〃　　　　
他点头，非常坚决。　　　　
事情真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颜无桀展望未来坚定的样子让我开始相信，我们可以有幸福的未来。　　　　
不过，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是很不安，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快结束。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快结束，幸福离我还是很遥远。傍晚时分，颜无桀终于回来了，和那个善解人意的方小染一起。　　　　
真漂亮，连同样身为女孩的我看了都忍不住要动心了。　　　　
〃半夏，这是方小染；方小染，这是陆半夏。〃一进门，颜无桀就为我们做介绍，非常的简单明了。　　　　
〃你就是无桀的女朋友，陆半夏？经常听他说起你的，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年轻真好呀，哪像我，我都觉得自己老了。〃人美声音也美，楚楚动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觉得她刚才的话很奇怪，着重强调〃小姑娘〃三个字。　　　　
方小染说话的时候，拉着我的手笑容灿烂，感觉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就兵法而言我相信礼多必诈。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不简单。　　　　
我同样对她笑容满面地说：〃我也听无桀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的初中同学，当年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学校里有许多人喜欢。〃　　　　
〃真的？〃方小染开心得眉毛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方小染笑颜入花，开心得有点过分了。　　　　
颜无桀的脸色沉重，像失去了最珍贵的瑰宝。他的眼神闪躲，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方小染本来想继续和我寒暄，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玉手伸进包里摸索着。　　　　
摸索了半天，方小染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一张纸，她递给我。薄薄的一张纸，却很可怕，可以扭转乾坤。是医院里的诊断书……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恭喜恭喜，怀孕是好事，对一个女人而言……方小染怀孕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我仔细地将那张纸再看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终于明白了一切。　　　　
这下子，事情该如何收场呢？　　　　
〃方小染怀的是你的孩子吧？无桀，你打算怎么处理？〃　　　　
颜无桀偏过头去不看我，只是痛苦地嘶喊着：〃我不知道，半夏，我不知道，别逼我。〃　　　　
逼，我逼他？　　　　
我的心凉冰冰的，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过屋里暖气很旺室温很高，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冷，寒意从心底漫漫地溢到我的全身，仿佛置身一个冰库之中。　　　　
其实一开始，从他们进门时，无桀脸上的遗憾和愧疚，我已经隐隐明白了，这场仗，我输了，输给眼前是这个女孩子。　　　　
那天晚上，她是故意的。我怀疑。　　　　
颜无桀看着我，问我〃该怎么办〃，好笑，这关我什么事？是你喝醉酒和别的女孩子上床，是你让她怀了你的孩子，是你的责任，就应该你自己背负，一切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方小染走到颜无桀面前，殷殷期盼地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加上摇摇欲坠的身子，悲伤笼罩在她的周围。　　　　
〃我离开，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幸福嘛。我离开，成全你们。不过，颜无桀，我要你记住，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是你负了我，千万要记住，是你对不起我。〃说完，我就冲了出去，身后传来颜无桀的叫喊和他追着挽留的脚步声。然后是方小染的呻吟，脚步声停止了，只传来一个男人殷切的关怀。　　　　
我随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想尽快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来到季季家里，睡觉之前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刚开机铃声响了，在那欢快的唱着〃记事本〃，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陈慧琳的这首歌。不是颜无桀的号码于是我很快电话接通，结果是林小氏，〃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半夏，你跟颜无桀到底怎么样了？你现在心情如何，还好吧？〃林小氏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我知道是季季告诉小氏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小氏可以安慰我。　　　　
我一愣，故作欢快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是我不要他的。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跟别人抢一个有什么意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天底下好男人是很多，可是你最爱这一个，半夏，他也爱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呢？〃　　　　
〃不放弃还能怎么办？跟那个方小染抢？〃我吼道，眼泪一下子倾泻而出。　　　　
林小氏还在电话里说着，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泪水打湿了我整个脸庞。林小氏说的话很有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颜无桀再好，我再爱他，他也很爱我……也都没有用了，他已经不属于我了。　　　　
〃半夏，你在哭？〃我的啜泣声让电话那头的林小氏听见了，他很是着急，〃乖，半夏乖，别哭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这样哄我。小氏，我好想你，好想现在就见到你。〃胡乱地擦着泪水，我撒娇道。　　　　
〃真的？可惜，我不能实现你的心愿，好了，已经很晚了，快点睡觉。睡醒了之后，我保证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　　　　
〃真的，好好睡，别想那么多。〃　　　　
我听林小氏的话，乖乖的上床睡觉。睡觉之前把手机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有好多通未接电话，也有好多短信，都是颜无桀的。　　　　
……半夏，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半夏，快点接电话，别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