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 帝师-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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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下颚的棱角微微的凸起,宣示着他正极力的隐忍着,手指指着她:“李青萝,你搞错了了,自始自终,我都是楼笙歌,从来都不是孟云楼。”
十二岁的时候,他刚长成少年,朱执事为他修剪了鬓角,在昭蜀,年满十二岁的男孩多会修剪鬓角,修完鬓角后就代表着少年时代的来临,在他少年时代来临的那一天,她教他,每一个人都要热爱自己的灵魂,守护自己的灵魂。
所以,楼笙歌只热爱自己的灵魂,所以,楼笙歌无法去热爱那个叫孟云楼的陌生灵魂。
☆、狼狗时间时(十)
“李青萝,你搞错了,我是楼笙歌不是孟云楼,更不允许你把我当成孟云楼,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我是那么的爱你,我可以眼都不眨为你献出生命。”他冷冷的说着。
他说这些话时变成了金銮殿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带着属于皇家天生的尊贵让人只敢昂望,某一天,青萝好奇的紧,穿上了监事的衣服跟着他出现在金銮殿,那个在正阳殿跟她耳鬓厮磨的男子一下子仿佛不见了,一下子变成了金銮殿那个一言一行都不容侵犯的王者,一举手一投足风行雷厉,浑然天成,文武百官们黑压压的站成两排连动都不敢动,他就坐在金銮椅上轻描淡写间指点江山。
退朝后她还呆呆的,直至他手往她鼻子一刮,回魂了。
现在,他就是用那种在金銮殿上的口气的声音对她说着话。
“不是的,小楼,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云楼,自始自终都没有。”青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出。
“李青萝,我说过的,这个世间没有人可以骗到我,包挂他。”笙歌头也不回,手指向后面的孔:“可我看到那个在玉树下那个悲伤的女子是谁,我看着她不住的落泪,对着玉树上挂着的玉佩,不住的诉说着,她说,她会等他的,她说她一定等着他来找到她的,所以,李青萝,你等不及了他来找你就先找他来了。”
那年,青萝把云楼送她的玉佩挂着了他们定情的玉树下,来寄托自己的思念。
“李青萝,你说,那树下的女子可是你?”他咄咄逼人。
“是的,那是我。”青萝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笙歌无力的垂下手,眼里染着如灰烬般的绝望:“知道吗?很小很小的时候,没有母亲疼爱,我对自己说没什么的有王父疼爱就行了,可王父太忙了,他的爱太广泛了,可我懂的,我明白的,一个君王的爱是有限的,我不可以太过于贪心,我捂着他给我的那点微薄的爱小心翼翼的,直到你的出现,七岁那年,你从树洞里找出我,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麽的幸福,终于,有人可以可我心灵相通了,终于,有人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的对我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怀着那样的心情来到我身边的。”
青萝苦笑,想起了那时梅族的巫女说的话,在天地混沌之时是一株情花,情花者必多情,多情者必为情所困,情路坎坷,还真是。
徒劳的去扯笙歌的衣袖,他心碎的模样青萝觉得心疼,他再次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倒退着,最后退到的悬崖边。
“李青萝,那时,你要是没有出现在我身边就好了,又一次的,你让我生不如死。”他痛苦的说着。
从悬崖底下窜上来的风扬起了他的象牙色的衣快,他浓密的头发用一块蓝田玉的发馆束着,云彩在他头顶上燃烧着,精致的眉目在红彤彤的云彩下艳丽得不可方物,一时之间,青萝看呆了。
梦一般的朝他走来过去,笙歌不敢再退,就这样任凭她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任凭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触摸着,如羽毛般。
“小楼真好看。”青萝喃喃的念叨着,如小女孩般的:“小楼是我看过的男子,比我爹爹好看,比云楼也好看。”
笙歌闭上了眼睛,他害怕她如此痴迷的眼神看到的是另一个灵魂,冷着声音:“李青萝。。”
话还没有来得及讲出就被他捂住了嘴,她把食指放在唇上发出“嘘”的声响,另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衣襟,自言自语。
“小楼怎么会是云楼呢,你是你,他是他,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没有一次把你当成云楼,哪怕一个瞬间也没有,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要明白的啊,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对于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对你动心是在什么时候的,可我一直知道自己在为着楼笙歌这个人动心的,从他少年长成青年。”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楼笙歌的克星啊,她的声音和着她的气息就像那软绵绵的云絮环绕在他的心田,一点点的缠着一点点的融化着,一点点的使得他的心开始柔软了起来。
“小楼,你呢,霸道小气,云楼则不一样,他温柔儒雅,小楼狐狸一般的,喜欢对我使用笑伎俩,云楼是正直的鹤,对我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你们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人,我怎么会把你们混在一起,小楼应该明白的,应该感知的,你可曾有那样一刻觉得我在你的身上找寻着他的影子?可曾?”
她殷殷切切的望着他,有真有挚,笙歌的心就那样软了,就那样松了。
“李青萝。”笙歌颤着声音:“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孟云楼,我是楼笙歌,和你的驸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你还爱我吗?”
青萝落进了他的怀抱,两颗心紧紧的贴近着,在漫长的岁月里它们一直相伴相随相知着,那里所孕育出来的是多年来的相濡以沫。
“傻瓜,这个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么?”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一刻把我当成了你的驸马吗?”
青萝叹了一口气:“小楼,你后面就是悬崖了,你要不要我跳下去来证明。”
青萝趴在他的胸腔上,听着他的胸腔的起伏,他在她头顶上浅浅的笑了:“李青萝,你越来越不害臊了,现在竟然为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
“楼笙歌。”青萝抿着嘴:“你现在心里一定在偷着乐吧?”
在笙歌的怀中,青萝注视着不远处的孔,他逆着光,背后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无从辨别他脸上的喜乐。
“小楼,你听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你解释这一切,但是,过了今晚,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我要你记住,孔来到你身边是不怀好意的,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去理会他,还有,小楼,孔其实并不是你所看的的那般的,记住了!”
她的手落入了他的手掌之中,他手指轻抚她的掌心安抚着她的不安,一步步的他把她带离了悬崖边,一步步的把她带到白衣的少年面前。
此时,挂在天空中的火烧云来到了燃烧得最为鼎盛的时期,世间万物仿佛着了火一般。
孔勾起嘴角轻轻笑,轻轻说着:“王上,她就这样把你说服了,你就这样相信她说的话啊?不过,也对,如果不是她嘴皮子功夫了得的的话,梅姬又怎么会把她送到你的面前,又怎么会成为一代帝师。”
青萝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侧过脸去望身边的人,他的脸平静无波。
悠闲的,孔走进一步:“王上,小的在索性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他一边玩闹般的瞄着青萝一边把脸靠近笙歌,在他耳畔细语一番,青萝紧紧的握住拳,李青萝,不要退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孔终于把他的话说完了,笙歌也不再目无表情了,青萝被他握住的手疼痛着。
他的手松开了她,落在天地间的霞光正一点点的收缩。
抚着她的脸,他像一个伤心的孩子:“我终于知道了为何阿萝要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才和我成亲,其实,我三十岁的时候是阿萝回家乡的时候,其实,来到我身边只是阿萝的使命,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早告诉我我也许就不会爱你的,为什么你还要用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来哄骗我呢?是不是,说那些甜言蜜语也是你的使命。”
“是啊!”青萝紧紧的按住了他贴在自己脸色的手:“最初,来到你身边是带着使命的,可是,后来一点点的就变成了这样了,小楼,忘了吗?我一次次的从你身边逃开,可是,后来,我逃不了了,也舍不得逃了,说和你成亲的时候是真心真意的,真心真意的想成为小楼的妻子的。”
“真心真意的想成为我的妻子?”他的手从她的手上抽了出来,在晚风中他的手指在发抖:“你怎么成为我的妻子?李青萝,你不是仙子吗?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是个仙子,不对,应该是身份尊贵的紫微星上的长公主,我倒是小看你了。”
手一扬,他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犹如张开的翅膀。
她说,她是仙子她的包袱里放得是仙子拿来摆显的法器。
她说,她的家乡在紫微星脚下。
她说,紫微星上住着一个有点笨的长公主。
原来,原来,她自己就是那个有点笨的长公主啊,笙歌狂笑了起来,笑得泪水都跌落了下来,有那般什么都不会的长公主吗?起码,应该会腾云驾雾,会一口仙气让百花盛开,会念动咒语去惩罚那些欺负她的市井小人,会让自己百病不侵。
可为何,她老是被自己的裙角绊倒为何被人窝囊的套进麻袋为何每天要发费那么多的精力去弄那些花花草草为何每次缕缕晕倒害他干着着急。
他眼底里有浮光捏过,苍凉的声音在愁肠崖上回荡着,惊走会回巢的倦鸟。
“李青萝,为什么你是仙,如果你是妖还好,听说妖都是生长于陆上,在陆上我就是穷尽一生也可以找到你,可为何你是仙。”
终于,眼里的浮光从他眼眶中掉落。
“阿萝,听说仙都住在天上,天空那么高,楼笙歌再有本事也无法飞天,要是,你一不见了,你让我如何去找你啊,就是我把一生的时间都用在建筑天梯上也够不到你啊。”
“阿萝,即使你是妖也比仙来得好的。”
此时此刻,青萝已然泪如雨下,可偏偏想挤出笑容,总是让小楼意乱情迷的笑容,她高兴啊,李青萝心里很高兴的很高兴的。
即使你是妖也比仙来得好的,她的小楼这么傻乎乎的说着。
只觉得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圆满了,五百年前的恩恩怨怨,五百年的孤寂心酸都成了过眼的烟云,是死是生,成仙成魔,天堂地狱,能不能长相厮守都不重要了。
不远处的乌玛丹枫捂住了嘴,泪水一点点的渗出了指缝,闽闰月煞是欣慰,欣慰里有动容,闽国师总是淡泊的表情增添里几缕宽慰和羡慕,赶来的以慕容为首和笙歌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数十位将领云里雾里。
云端上,灵镜台前的众神仿佛忘却了这是大战之前千钧一发,仙女们偷偷的掉过脸去偷偷的抹眼泪,较为性情的神仙默然无语,天庭里以火爆著称的雷神嘀咕,傻小子,哪有妖比仙好的道理。
天帝终于懂了那天青萝对他说的话。
我的小楼是这天地间最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