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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法医的死亡笔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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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貌美如花,所以前来消费的人也是往来不绝。

    这就是我认识姗姗的过程,有点像电影里英雄救美的老套情节。虽然老套,但有些事,总会轮回般地发生,让人有似曾经历过感觉。而有些人,也总冥冥中有所安排似的在你的生命里出现,无法避免!在姗姗出事后的一段很长时间里,我都在想,上天为什么要安排这个女子在我的面前出现过?要告诉我怎样的一个用意呢?

 第15章 无聊的约会

    那次与姗姗奇遇后,我试着打了一次名片上的电话,对接电话的人说要找姗姗。没想她还真来听了电话。

    “是你啊!”当听到我自报家门后,她在电话那头笑了,“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我说,“想试试你给我的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是不是真的。”

    “这么不相信我?”她笑着说,“怎么会欺骗救命恩人呢!”

    “可是你对救命恩人隐瞒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我笑着说。

    “你没问我要啊!我也找不到主动给你的理由!”她说,“如果你主动问我,我当然会告诉你!”

    “那么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呀?”

    然后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了一会儿。说实在话,在同女孩打交道这件事上,我不是很擅长。

    “你在夜总会上什么班?”一问出口,我就知道是个既无聊又鲁莽的问题。

    姗姗没有回答,只是用其他话题扯开了。

    后来的大部分时间,是姗姗说,我在听。

    “喂,可是你打电话过来的!怎么都是我在说?”她问。

    “我在听呢!”我说。

    于是,又是她说我听。

    最后她说要上班了,我们才挂了电话。

    自那以后,我打了几次电话约她吃饭。开始她找借口推脱,我也没有坚持什么。

    后来有一次,她终于答应了我的邀请,一块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吃饭时,她兴致勃勃地问这问那,倒是我觉得自己话越来越少。

    “知道吗?话少的男人不会花言巧语,不会骗女孩子,让人有安全感!”她说。

    “我倒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我笑着说。

    “是吗?”她看了看我说,“你只要听就够了!你的表情胜过自己要表达的!”

    “有这么丰富?”我笑了。

    “不是表情丰富,是对什么事都淡淡然的样子!试着想想,一个人对什么事都很豁然了,他还需要讲什么吗?”她咯咯地笑了。

    “你在讽刺我呢!”我笑着说。

    既然有了开头,约她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每隔几天我都要打电话约她出来,但每次都是请她吃饭,在饭桌上聊天。

    高原知道后笑话我不会泡妞。

    “你早晚会被她吃穷的!”他说,“那有你这样做的?!现在的男女交往都是快餐式的,行就开房上床!不行就拉倒!”

    但他的那种方式并不适合我,因为我每次和姗姗见面,只是慢慢地吃着饭菜,淡淡地聊着天而已。谈话的内容,天上地下无所不包。——除了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一次,她感叹说人一辈子活得太难,纷繁复杂的事总是很多,剪不断理还乱。

    “那就想简单一点罢。”我说,“一个人上床的时候能够对自己说:我没有对别人的作品下断语,没有叫谁相信,没有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作刀子一般在清白无辜的人心中乱搅;没有说什么刻薄话破坏别人的幸福,便是对痴呆混沌的人也不干扰他的快乐,没有向真有才气的人无理取闹;不屑用俏皮话去博取轻易的成功;总之从来不曾违背我的信念……能够对自己这么说不是极大的安慰吗?”

    “你说得挺特别的!”她看着我说。

    “不是我说的,是巴尔扎克在他的小说里说的。”

    “哦。”

    “不过要达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境界,又岂是那样容易!”我又说。

    “是啊,人这辈子这样短,而要做的事情又那么多!那有那样单纯的心态呀!”她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扭头看着窗外说,“每个人都在急匆匆赶路似的!”

    我也停下了话头,和她一同看着窗外。街道旁种着一排杨柳,柳枝在微风下轻轻摇摆。

    “才一个年头的交替,那些枝叶都已经变换了一轮,经历了一次生死。”她轻轻说。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我说。

    “谁说的?”她笑了。

    “一个日本作家。”

    “我不喜欢日本人!”

    “喜欢也并非不喜欢的对立面,二者有时可以侧着身站在一起的!比如我就喜欢他们笔下的一些故事。”

    “关于生与死的?”

    “是的。”

    “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人,那怕他们的故事再精彩,也提不起我的兴趣!”她说。

    “我也认为爱憎分明些好,但这中间似乎从来就没有明显的界线。”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和姗姗在一起,不过上述此般。她从没问过我关于工作和私人的情况,我也没有主动开口问她的情况。因此直到她失踪,对她知之甚少。我始终无法把她摆到女朋友的位置上来,而对于她来说,或许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男朋友!我们需要的,只是坦然面对彼此的一个倾听者而已!

    我们俩的内心都包裹着厚厚铠甲,还长着刺,无法接近!有那么几次,聊天的时候,我突然就分了神,眼前出现两个长着尖刺的刺猬,相互打着招呼:“嗨,你好啊!”于是我忍俊不禁,笑了。姗姗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

    一段时间过后,我越来越觉着词穷,于是对坐着长时间沉默着。不过,沉默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感觉尴尬,这让我觉着很奇怪。

    高原说这是他见过的最无聊的约会,有时我也觉得是。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终于有一次,姗姗这样对我说。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房子,四周被生活垃圾包围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蹲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小念!”姗姗冲小孩喊了一声。

    “妈妈!”小孩兴奋地站了起来,朝姗姗叫。

    “哎,儿子!”姗姗把小孩抱了起来,嘴里应得很干脆。

    她居然有了小孩!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姗姗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以前租住在这里,这是房东的儿子,他出生没多久,妈妈患上了产后忧郁症,一次离家出走后就没有了音讯。他爸爸外出找自己的老婆,也没有回来!这孩子是奶奶带大的,跟我很亲热,每次见面都‘妈妈、妈妈’地叫,于是我干脆就认他做了干儿子!”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见到姗姗高兴地笑了:“小念一直在念叨你,说你怎么好久没来看他!”

    “这几天忙了些!这不,有空就过来了。”姗姗说。

    “进屋坐,进屋坐!”老婆婆看看我,笑着打招呼。

    “老婆婆人很好。”姗姗悄声对我说,“自从认了小念做干儿子,她说什么也不肯收我房租。她家并不宽裕,这样的情意份量太重,让我有些承受不起,于是我撒谎说要跟男朋友住在一起,就搬了出来。一是让她租给别人,有点钱补贴家用,二是我也可以经常来这里,找借口帮助一下他们。”

    “我看呐,你们俩还是搬到我这里来住。”老婆婆对我们说,“我一个老婆婆,也不在乎那几个钱。你们来了,小念高兴,我也有人做伴。”

    姗姗看着我笑。

    我也笑了。

    “那可不是他想住进来就可以住进来的。”姗姗开玩笑说,“要先做小念的干爸爸才行!”

    “那感情可好,我求之不得!”老婆婆说。

    “你愿不愿意做小念的干爸爸?”姗姗问我。

    “要是我当了小念的干爸爸……”我笑了笑,轻声问道,“那和你算是什么关系呢?”

    “普通朋友呀!”她笑着说,“不然还会是什么!”

    “没见过干爸爸和干妈妈是普通朋友的!”我想把话题扯开。

    “那你当还是不当?”姗姗抓住话题不放。

    “我怕当不好啊!”我有些尴尬。

    “怎么,你不敢呀?”姗姗说。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掩饰道,“我怕自己不够格!……”

    姗姗没出声,只是看着我笑,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

    我把头偏开,避开她挑衅的目光。

    确实,是我不敢!

    虽然没认下小念这个干儿子,不过,和姗姗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陪她去看小念。从此以后,我们也多了一个话题!

 第16章 心里装着谁

    跟姗姗的联系方式,仅限于手机号码,我们很有默契地不问或尽量少问对方的私人情况,甚至连对方住在哪里或者经常会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往往接通电话之后就这样说:“有没有空?我们在某某地方见面吧!”姗姗很偶然地说过她来自农村,但没说什么地方,我也没有问下去。因而,对于我们来说,随时就有可能像擦身而过的两个路人,因为手机关机或更改而再也无法联系。

    姗姗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次她这样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没能再相见,你会不会想我?”

    “会吧!”我说,“但得先记起你才行。我怕到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男人真是种没有良心的动物!”姗姗假嗔道。

    “不是没有良心,只是有时心不在焉而已。”

    “对一个人心不在焉,只说明他不在乎这个人,或者心里有着其他的人!”

    我笑了笑,未予置评。

    其实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这样。从没见过她抽烟,却见她经常习惯性地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在手里把玩,还放在鼻子下面嗅着。——那打火机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说的对不对呀!”姗姗对我置身事外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我也不确定。”我说,“这重要吗?”

    “当然!”她显露出生气的神情,“前者说明别人在你心里不够份量,后者只是一种先来后到相见恨晚的遗憾。我得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属于后者吧!”我说。

    “这个答案至少让我不会有挫折感!”她笑了。

    “你心里到底装着谁?”有一次姗姗笑着问,“我应该变成一只小虫,钻到你的心里,看看那里装着些什么!”

    我心里苦苦地笑了一下,很想说那里装着苦苦的滋味,还有想见不能见的痛!

    那段时间,有一种失望的情绪压抑着我,让我无法安稳地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做梦,梦里出现一张模糊的面孔。

    “你好!”那张面孔对我说。

    “你好。”我这样回应。

    “我是谁?”它问我。

    “你是谁?”我反问。

    “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

    我们只是这样相互问着,绕口令一般,谁也没能回答谁。

    “河里的水绿了,你注意到了吗?山上的杜鹃花开了,你去看过吗?”它在问。

    “你到底是谁!”我没来由地有些愤怒。

    “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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