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晚清的坦克军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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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根本不需要指挥了,他们的司令官已经逃跑,其实不是他逃跑,而是他的司令部军官打着神圣的拯救他的名义跑,要是大将还清醒的话,也许会自己坚守在阵地上,亲自断后,以维护帝国军人的荣誉。
这是他在退役以后漫长的伤痛岁月里文采斐然的回忆录中写出的,那时,秋风吹拂着丰盛的葡萄架,紫色的葡萄沉甸甸地压抑着藤蔓,两个优雅俏丽的妙龄女郎,也就是庄园主人的孪生孙女儿载歌载舞,在中国当了三年俘虏,回到德国又被恼羞成怒的皇帝监禁了八年还能幸运出狱安度晚年的他感慨万千,揉着那只战俘营哭瞎了的左眼,他写道:我宁可亲自扭断自己的脖子,也不愿意当逃兵,但是,那时,我确实逃了。为什么?清国的坦克实在太厉害了。我们都魂飞魄散。
等炮击停止,二十辆坦克战车继续前进,它们轰隆隆地碾过中国北方坚实的大地,那是祖国母亲丰满的胸膛,正充满了崭新的茁壮的力量。
龙飞打开了炮塔顶盖,观察着战地。他需要确定战果。情报官员的习惯总是使他们对枯燥乏味的数据特别感兴趣。
除了雪崩般的败兵,就是战场的残兵,德国人的体格确实不错,吃面包黄油生牛肉排就是营养,速度贼快。怪不得一百多年以后他们在世界杯上还干得有声有色呢。
遍地的肮脏的血肉,除了血肉还是血肉,在爆炸中心,已经看不到多少完整的人体和干净的土地了。
TNT烈性炸药可不是盖的。哦,貌似这还是德国人先玩出来的吧?
三个伤兵在地上凄惨地爬着,一个断掉了左腿,虽然比较起来,他还是很幸运很完整的,但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很糟糕,疼痛嘶咬着神经,使他难以忍受,他大声地,尖锐地吼叫着,胸腔急剧地起伏,好象这时候农民们助燃烧饭或打铁使用的老式风箱,也有点儿象小孩子头顶上没有长严实的头盖骨,忽闪得又急又可怕。太脆弱了。
他的音质不错,要是他及时参加培训的话,或许会走上音乐家的道路。不过,用那么好的嗓音来发泄痛苦,就太恐怖了。
他的脸上,身上,乱七八糟地都是血,是别人的,还有自己的。他将两只手竭尽全力抱住了残腿处,在膝盖下面两寸的地方,血肉连同骨头,奇迹般地不翼而飞。锋利的骨头断纹露出一些湿润的白色,触目惊心。
龙飞不忍心去面对他狰狞的扭曲的脸,他雪白紧闭的牙齿,大张的嘴巴,胸膛里被砂布磨擦出来的难听至极的声音,让人感知了他灵魂的撕裂。
恻隐之心使龙飞在一刹那间产生了去救援他的冲动,全球化时代的理念,和谐世界的宽宏大度,使他超越了仇恨和敌意。当然,这更多地归属于儒家文化熏陶下中国文明的温和与善良。
不行,别说救治这样一个重伤的敌兵,就是同样条件下的中国军人,都难以救治,坦克团最软肋的就是军医系统的崩溃,原有的军医全部留在那个世界了,要不是野战演习,几乎每个官兵都恰好带着急救包也不能幸免于时空的隔阂。
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敌人?
另外两个敌兵伤得更重,一个胸膛上露出了一个罕见的血洞,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估计流失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能勉强爬起来,甚至从地上抓到了他的枪托,那是他的武器的仅有部分,仇恨地翻着大白眼儿,他想攻击坦克顶上的龙飞,才一举手,就瘫软了。
一个被炸掉了下巴,面部被修改的人类已经远远地有别于人类,他双手抱着头,痴迷不悟地瞪着身边不远处的一棵野麻的心脏形的大叶子上刚飞来的一只瓢虫。瓢虫鲜黄的硬壳,漂亮的黑点儿,半圆球形的身体,小得几乎不可见的头部,在正慢慢地移动,在它的嘴边,有一群细小的,肥嫩的蚜虫。
也许是濒临死亡,才能使人类回复到对生活细节的热爱,对自然安宁的渴望。
龙飞的目光飞快地扫视着战地,他判断出,这一次战斗中,至少三百名联军被击毙或者打残。最多可能达到四百五十人。这几乎是出城敌人的三分之一强些。
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事实真的如联军最高级别的战俘西摩尔中将所言,北京城里的军队总数为一万五千人的话,真如孙武和白强两位侦察兵所说,北门防御兵力和第二梯队增援兵力有三千左右的话,两场作战歼灭敌人一千人,已经瘫痪了敌人北门守军大半的战斗力。因为一支部队的战斗力,远不象我们所想当然的一个人就是一个战斗兵的念头,战斗兵,也就是所谓生力军,占整体部队人数的比例很有限。如果部队的机械化程度不高的话。比如,抗战前夕的国民党军队,一个师标准配置是八千人,可是,步枪只有三千八百多杆,另机枪。手枪,小山炮若干,武器弹药的运输,保养,粮食供应,其他劳务,使大量的军人成为民伕。
“油量怎么样?”看到后续的步兵已经奋勇地从壕沟翻越上来,更多的步兵从两翼绕出,龙飞决定攻城了。拿下北门城防,才是第一个回合的终结。
“还有一大半呢,”田同满不在乎地说。
“那我们继续吧。”
“当然啊!难道我们还怕他们的肉弹抵抗吗?”
“确实不怕,好象当年老英国的破烂坦克一发明出来,就把三百多德国兵吓尿了裤子。”
“嗯!”
坦克的攻势并不及时,致使大量的联军士兵溃退回城。
龙飞和欧阳参谋长在事后都没有指责对方,只是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松懈。让敌人惊慌失措的败兵回城,其实也是种不用广告宣传的威慑。
二十辆坦克中意外地有一辆熄了火,估计当时修理得不彻底。其他战车没有停留,也顾不上阵势,有些混乱地逼近了城墙和城门。
即使有这样的耽搁,仍然有上百名联军士兵被追赶上了,他们被拦阻到了城外,坦克轰鸣,履带飞旋,迫近了身后。
“缴枪不杀!”实际好几个坦克里的士兵都在呼喊,要敌人投降,但是,敌人是哪国的,懂什么语言,他们并不多清楚。
拥挤不堪,狼狈逃窜无门的联军士兵陷入了绝境,他们愤怒地喊叫着,哀嚎着,想要前面让开道路,坦克边上的很多人眼睁睁看着钢铁怪兽碾来,不禁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有些人抱着脑袋,有些人把枪举着,还有几个过于恐惧的家伙干脆把枪口含在嘴里,扣动扳机自杀了。
龙飞亲眼看到一个士兵自杀时,后脑勺突然飞溅起的血泉。
中国坦克突击分队已经不需要来收拾这些联军部队了,他们已经意志崩溃,不再是凶悍的敌人,而是一群可怜的虫子。
龙飞的坦克向前开进,目标是城门。
远处眺望的时候,北京城的城墙和门洞都那样巍峨壮观,可是,到了跟前,不禁有些失望。
联军士兵虽然失去了战斗力,却还有顽强的生存意识,他们赶紧向着两侧躲避。于是,腾开了一条通道,等联军士兵完全逃到了城外开阔地界、傻呼呼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龙飞听到了城门楼上倾泻下来一阵弹雨。
很清脆的声音,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居然很有诗意。
“呆一会儿我们就会还给你们新的礼物的!”龙飞的心冷冷一笑。
坦克迎面朝天打城楼上的敌人?那是不现实的,上面的敌军并不少,可是,不用打了,只要冲进城里去,这些两条腿的蛤蟆就知道自己该怎样办了。
二十二章,钢珠弹的威力
城门是被从里面关闭了。
龙飞非常震惊,能抵抗了数十名联军士兵冲撞的力量强行关闭了城门的人该有多大的力量,多大的壮士断腕的狠辣。不过,后来他才知道,城门上的法国指挥官各当上校还真是作风过硬,训练有素的。他不仅指挥了城墙上的守军的射击抵抗,更早更及时地堵住了城门缺口,哪怕牺牲掉一百多个德国人也毫不动摇,甚至是,他很为能及时地利用自己的权利在自己的手里整掉一百多名德国人而得意,三十年前的那场战场至今都是法国军人心中隐隐的痛,德国人已经成为法国在大陆上的主要竞争对手,虽然在中国还是盟友,可是,在欧洲,那是最大的敌人。当然,城门不光靠人力推拉,自有上面的绞盘控制。本来北京城外还有护城河,河上自然有吊桥的。后来,绞盘就由吊桥的机关变成了城门的协助开关。
看到城门的下面还夹着一个气喘嘘嘘的联军士兵铁青色的扁脸,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多残酷了。
坦克尝试着冲了一下,强悍的炮管狠狠地撞击了城门,没有多大可观的动静,可见城门的厚实。
城门上金光闪闪的铜铆钉就象蛤蟆的大眼睛,对着坦克里的士兵冷嘲热讽。
龙飞倾听着后面,已经爆炸成一片的步枪射击声,知道步兵已经赶到,正受到敌人城上部队的阻截,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下令轰开城门。
田同作为炮长担当了射击手的任务,立即身手敏捷地换掉了普通的炮弹,安上了一枚穿甲弹。
坦克倒退出了些,炮管猛然一震,一枚二十五磅的小型穿甲弹硝烟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而城门却骤然间爆开了一个一米半径的巨洞。
坦克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巨大的惯力和重力,将那个大洞为中心的整个城门撞开了,破碎了。
于是,龙飞战车,后续的其他战车,一辆接着一辆地进入了城内。
“北京,我们来了!”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仍然没有使龙飞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感慨,他在车箱里紧紧地攥着拳头,呐喊着。
“北京,我们来了!”车箱里战士们一声声振奋人心的呼喊,使春雷滚滚的坦克发动机的轰鸣更加雄壮。
这是祖国蒙难的时候,这是人民水深火热的时候,这是中华民族最最屈辱的时候,而现在,我们来了!我们带来最强大的武器,最激烈的爱国情怀,最血性的群众,我们要对八国联军的妖魔鬼怪们狠狠打击了,我们要让世界列强们知道,中华民族,尤其是大汉民族,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你们不要把善良当成软弱!
沦亡耻,今生雪,人民恨,现在灭!
敢欺负中国人民的混蛋,绝对没有一个好下场!
我们可以忍耐,但是,绝对不会永远地,无限期地忍耐下去!
中国人的骨头,是最硬的,中国的血,是最热的,中国人的拳头,是钢铁铸成的!
坦克冲进了城门洞里,眨眼之间就冲到到了城中!
龙飞看得格外清楚,城中接近城门的地方,联军竟然严密地设置了好几道壕沟防线,每一道壕沟都有一丈多宽,一米多深,因为挖掘的土加到了壕沟的两岸,使壕沟显得更深了,每一道战壕之间隔着十五米到二十米,对了,四道,也就是说,联军在这一带的防御还是很强的。
在战壕里,每隔一米冒出一个联军的脑袋,尽管他们很谨慎,也能从军帽上看出标志,是法军。粗步估计,能有一千多人,按照普通步兵的编制,相当于一个加强营。
子弹象炒豆子一样在坦克的车身上炸响,以逸待劳的联军士兵将自己的恐惧和仇恨一起倾泻到了刚刚冒出来的钢铁怪兽的头上。
“杀死它们!杀死它们!”几个战壕的小指挥官,将细长的指挥刀狠狠地挥舞着,张开被两撇小胡子遮掩了的大嘴,不停地呼喊:“打呀!打!射击!为了上帝的荣耀!”
“它们是撒旦!”
“开枪吧,它们是中国人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