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流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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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接着就长叹了一声,“为什么你这么与众不同?为什么你不能平凡一些?”
我苦笑道:“若是我真的和别人一样,你们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四阿哥笑叹道:“你呀,坦白的让人恨不得咬你一口。”接着又喃喃的说:“嫣儿,要是我能给,你……”
我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求求你,别说了。”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四阿哥拉下我的手在唇边轻吻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嫣儿,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听了他话,我猛然一震,我的心里有他吗?记得十四阿哥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我心里到底装的是谁?看着四阿哥清冷却笃定地神情,我的心也突然像被重锤击了一下似的 ,蓦然明白过来,我一直不能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十三阿哥还是十四阿哥,也一直在逃避去确定,原来我的心里喜欢的是他!从第一次见面我就一直在注意他感觉,无论和十三还是十四出去,回来后,都会不由自主的等着他来问我,我心底里一直最在乎的,是他!
只是,明白又能怎样?我不能和姐姐抢丈夫,毕竟只有一个姓钮钴禄的熹妃啊;我也不能像四福晋那样对丈夫的三妻四妾视若无睹,那么我就只能选择远离他了,毕竟他还有好几个等着爱他的女人,将来还有整座江山!摇摇头,我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心底,抬起头平静地说:“四爷,凝嫣来了好久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四阿哥显然对我的变化有些不能适应,怔了半天才缓缓而坚定地说:“好!”
暗香拂面
第二天,我不顾姐姐的再三挽留,执意要回家去。福晋倒是答应了,只是也有些不舍的样子。我心想要是你们知道我的心思,怕就不是这样了,只怕放鞭炮都来不及呢!
姐姐送我时,不觉红了眼眶,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要好好孝敬父母,注意身体云云。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掀开车帘回头看着四爷的府第,想着我终究是与他无缘的。心里一酸,无声的哭了出来。
回到家我大病了一场,把阿玛和额娘给吓的够戗。又是请大夫,又是拜神的一通忙活。让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只想着能快快地好起来。什么丸散膏丹,人参补品都来者不拒,就这样还是拖了将近一个月,等全好了以是十月中旬了。
披了件外衣我坐在廊下看着满院的落叶,心里想的都是四阿哥。想他冷淡的表情,想他偶尔从眼底滑过的笑意,想他微微上弯的嘴角,想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何其有幸,竟能让他对我这么好,想来自小到大,从没人像我这般屡屡打破他的规矩。可他却总是那么纵容我,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吧!不过,这并不事实说我们就能有什么结果。这一点,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否则当我说要离开时,他也不会坚定的说出“好”来。这是我第一次用心去喜欢一个人,却注定要没有结果,心里像被什么钝器砸过似的,看不见伤却很疼。
“小姐,您怎么又坐在这儿吹风啊?才好些,可别又吹病了。”耳边传来香雪大惊小怪的呼声。一抬头就见香雪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过来。微笑道:“没事儿的,总在屋子里闷着更难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该不是姐姐又送补品来了吧!”
香雪笑道:“这回不是。”接着又困惑地问:“小姐,您和十三福晋很好吗?”
“啊?”我一愣,我和十三福晋好?这话从何说起呀?
“这是……”
“这是刚刚十三福晋派人送来说是给小姐补身子的。”香雪答道。
我怔了一下,我和十三福晋连见都没见过,更谈不上好了,和她们家爷倒是很好。想到这儿我“啊”的一声,忙问香雪,“送东西的人走了吗?”
“没有,还在前厅呢。小姐,你这是干吗?等等我。”也不管香雪在身后一个劲儿的叫,我只是往前厅猛跑,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来到门外,果然听见阿玛正和人说话,“多谢十三福晋惦记,我代小女在这儿谢恩了。明儿一定让她登门道谢。”一个熟悉的声音答道:“奴才一定把话带到。不知小姐可好些,能不能见见?奴才好给福晋回话。”
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小顺子,我说呢,十三福晋怎么会对我假以辞色,是十三阿哥才对。忙迈步进屋笑道:“我以全好了,你回十三,十三福晋就说多谢他费心,凝嫣记在心里就是。”父亲对我的话有些不解,疑惑的看了看我,却又不好说什么。小顺子回头见是我,楞了一下又马上平静的说:“凝嫣姑娘吉祥,我们福晋很是惦记姑娘,还问姑娘什么时候能再去骑马呢!”说着就快速地瞟了我一眼。
我心里好笑地想,十三阿哥还真是有法子,竟用自己的福晋当挡箭牌,明目张胆的来约我。可是,自己也的确很闷,就微微一笑道:“只要福晋有空,凝嫣定当奉陪。”小顺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那好,奴才这就回去回话。大人,小顺子告辞了。”说着向我和父亲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父亲忙送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玛回来了,见我还站在那儿就问:“嫣儿,你什么时候和十三福晋走的这么近了?”
我笑道:“是在四爷府上时,见过两次,大概是十三福晋见我说话有趣才注意我的。”刚才站在这就一直想着怎么回答他的疑问。阿玛的官职不高,虽然姐姐是四阿哥的人,可连个侧福晋都不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皇家的人来家里关照我,心里自然是很纳闷的。十三阿哥派小顺子来自然是信任他,同时也是让我明白他的心意。
三天后我正在屋里写字,忽然见额娘兴高采烈的走进来说:“嫣儿,快打扮打扮,十三福晋派人接你来了。”我皱了皱眉,这十三阿哥可真是个急性子,才几天啊,就急巴巴的让人来接我。
放下笔,我淡淡地笑道:“额娘,您别急,让他们等一会儿不碍的。”
“那怎么行,人家可是皇子福晋,难得对你这么好,别人盼都盼不来呢!”接着就吩咐香雪道:“快把小姐新做的衣裳和骑装拿来,再给你家小姐好好打扮一下。可别让人说咱们不懂礼数。”我无奈任她们在我身上,脸上大做文章,心里想着,但愿十三阿哥别认为我是特意为了他才这样的。
带着香雪出了门就让额娘回去了,看看站在车边上侯着的小顺子说了声:“有劳了。”就扶着香雪的手上了车。放下帘子就听小顺子低声道:“姑娘坐稳了,咱们这就走了。”我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香雪并不知道十三阿哥的事儿,就转头对香雪道:“香雪,我待你可好?”香雪疑惑地看着我说:“好呀。小姐怎么又这么问?”我笑道:“我从未把你当作下人看待,只当你是我的妹妹。”香雪点点头,“奴婢知道的,小姐一向很疼我的。”我微微一笑,“今天找我的不是十三福晋,是十三爷。”
“哦,啊?”香雪捂住嘴惊异的 望着我。
“所以你回去后别跟我阿玛他们说,明白吗?”香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迟疑地开口道:“小姐,十三爷怎么会约小姐呢?”我苦笑着说:“你别管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以后再说吧。”
香雪咬了咬嘴唇,“小姐您放心吧,香雪不会多嘴的。”我朝她柔和地笑了笑,“谢谢你!”香雪忙摇着手说:“小姐这么说,香雪可担当不起。香雪只盼着能这样伺候小姐一辈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微一颔首,忽又笑问:“你还有家人呀,哪能总跟着我。再说,你将来不嫁人吗?”
“小姐。”香雪不好意思的拉长了声音,然后又蓦然暗下了脸道:“我没家人了,要不是老爷和夫人收留,香雪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说着就红了眼睛,我也觉得很难受,从某种角度上讲,我和她是一样的,他的家人没了,而我的……想到这不觉有些难过,心里也酸了起来。
“小姐,您 ,您这是为我吗?”香雪不能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我忙定了定神道:“是啊,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的父母若还在,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委屈。”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想我的父母吧,也只好将错就错了。不过心里也确实是为她难过,我虽不能见亲生父母,可毕竟还有现在的爹娘疼我,她就不一样了。只是个奴才,连自己的命都是别人的,其他就更不用说了。唉!想到这儿就握住她的手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姐妹了,以后别再奴婢,奴婢的了。”
“小姐!”香雪感动的说:“香雪看的出来小姐是真心对我好,不是敷衍我。您放心,香雪一定好好伺候您!”我拍了拍她的手,没再说话。
到了别院,我一下车就看见十三阿哥正眉开眼笑的等在门口呢。见我下了车就 快步迎了上来,我笑着福身道:“我是该称您十三爷呢,还是十三福晋?”
十三阿哥一愣,接着就笑起来,“要不这么说,你能出来么?”顿了一下儿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叹道:“怎么就病成这样儿了呢?瘦的快成竹竿儿了。”
我一笑道:“要想羽化成仙不都是得瘦成这样吗?”
“啊?”十三不解到看着我。
“要是太胖了,得化出多大的翅膀儿才能飞起来啊!”
十三阿哥一愣,接着就――“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只有你才想的出这样的说法来!”旁边的香雪也忍不住笑起来,我忙叫香雪上前见礼。十三却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拉着我就往屋里走。
我挣不脱也只好由他去了。进了屋,他忽然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今儿是特意装扮的吗?”
我斜了他一眼,“臭美!谁特意啊,是额娘以为我是来见十三福晋的,怕失了礼数才让我穿成这样的。”就知道他会这样想的。
十三笑道:“甭管是为谁了,反正是让我看见了,就是太憔悴了。”停了一下柔声说:“别再病成这样儿了,我会心疼的!”
我红了脸,“这儿还有人呢。”心底的某个角落也被震动了一下……
“哪有?”十三阿哥促狭地眨了眨眼,我疑惑地回头一看,果然没人了,连香雪都不知道躲那儿去了,不觉气笑道:“你可真行啊,连我的丫头都这么帮着你。”
十三得意的一笑,“那是,我是谁啊?”
嗔怪地斜了他一眼,我问道:“不是骑马吗?怎么进屋来了?”
十三阿哥敛了笑容,“我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
十三阿哥问:“你怎么会病成这样儿的?”停了一下,盯着我缓缓地道:“或者说你是为什么病的?”
我呆住了,他知道了什么?见我不语,十三阿哥把目光转向窗外,沉声道:“是为了老十四吗?”
“啊?”我一愣,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忙说:“与他什么相干?我病是因为受了风寒,你也知道我去四爷府上之前就是大病了一场的,连家人都差点儿给全忘了。想是落下病根儿了!”十三阿哥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我则坦然地与他对视着。我没说慌,我的确不是因为十四阿哥病的,而是因为……
见我不像在说假话,十三阿哥开心地道:“不是就好。”接着又笑道:“走,咱们骑马去。你的那匹……”说着戏噱地看了我一眼,“那匹马又长高了不少。”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完没完了?拜你所赐,大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的马叫白板了吧!”接着嘟囔道:“大嘴巴!”
十三阿哥忙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你就太冤枉我了,不就是四哥他们和老十四知道吗?我可没跟别人说过。”
我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