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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永乐大帝-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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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并不知道她的信已向南京皇城飞去,桂儿一去不返,令她揪心。她站在院子里,不时地向外张望,这已是掌灯时分了,看守宅子的大兵们也已点起了灯笼。

一个丫环走过来说:“小姐,吃饭吧,桂儿姐不会有事的,她那么机灵,又是和小保子一起去的,两个大活人会走丢了吗?也许是徐王妃那里留饭了。”

这怎么可能,徐妙锦苦笑,也不好说什么。

一个男仆忽然说:“回来了,回来了!”

徐妙锦高兴得回头去看,只有李谦一个人一扭三晃地走来,脸上还带着笑容。

徐妙锦望望他身后,狐疑地问:“就你一个人?桂儿呢?”

李谦说:“桂儿可交好运了,王妃听说她绣工好,留她在那头绣几天活,让我来告诉小姐一声,若是这边人手不够呢,你姐说了,再拨过几个丫环来伺候。”

徐妙锦怀疑的眼神在李谦脸上扫来扫去,她说:“小保子,你别跟我玩鬼。什么急活,桂儿连回来一趟的功夫都挤不出来了?”

李谦说:“哎哟,这你可得自个问王妃去了。”说罢,他摸出几根古筝琴弦递给徐妙锦说:“给,跑遍了半个北平城,腿差点跑断了,才算找到这么一家乐器铺子,店名好古怪,叫什么‘声声慢’的。这回,我又可以听见小姐的琴声了,真好听,比鸟叫都好听。”

徐妙锦拿着琴弦,一直盯着李谦,李谦赶紧说他还有事,徐王妃又请来两位妙手回春的郎中,正在燕王寝宫里为他瞧病,一会还等着他送郎中呢,说有功夫再来伺候小姐。他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徐妙锦心想,弄什么鬼花招!明明是假疯,还要装神弄鬼地请郎中!这一定是掩人耳目。

徐妙锦猜得不错,起事前他们必须保持请郎中的频率。

燕王朱棣寝宫门外,岗哨林立,门窗紧闭,两位医生从门里出来,徐王妃与周围的人都迎过来,徐王妃问:“不知病势减没减?”

一个医生摇头,他们经手后,已经两剂药下去,如泥牛入海一样,这症候太重了。

另一个也说医道浅,已束手无策了。

徐王妃并不在乎,但必须显得很犯愁地打了个唉声,吩咐李谦拿诊金,送送两位大夫。

寝宫里,郎中一走,朱棣疯态全无,又开始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近,急忙扔下笔,把写的东西塞到褥子底下,顺手把一条花裙子套在头上,傻笑着在地上扭来扭去。一见是徐王妃进来,朱棣立即停止装疯表演,从头上取下花裙子,示意徐王妃插上门。
《永乐大帝》第二十七章(7)
    徐王妃说:“你看你,把人间的丑都献尽了。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也不知高炽三兄弟到底出没出事,妙锦的消息也不知从哪来的。”

朱棣劝她别上火,不妨再等等南京消息。他始终不大相信朱允炆会这样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朱棣疯了,对他没威胁了,他无缘无故同时杀燕王三子,这不是要背暴君之名吗?朱允炆也没这个胆量。

徐王妃说:“你既不信,妙锦说出来时,你怎么把持不住,现了原形了。”

朱棣叹口气,再清醒的人冷丁一听,也会不冷静的,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徐王妃又提起了老问题,若没这回事,妙锦这是干什么?

朱棣冷笑,那用心可就很险恶了,只有一种推测,她是用这法子试探一下,看朱棣是真疯假疯,如果是假疯,谁能承受得了丧子之痛?何况同时丧三子?

徐王妃说她小妹没这么有心计呀,再说,她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吧?

朱棣不满地说,有她大哥在后头指使,再乖的人也会变成恶人。

徐王妃很反感,却又不能驳倒朱棣。她只能这样开脱,小妹说过,她害怕徐家受牵连,怕父亲的一世清名毁在朱棣手上,她倒也未必对朱允炆有什么好感。

朱棣只是哼了一声。

这时有人敲门,朱棣又急忙往头上套花裙子。

徐王妃走过去,隔着门问:“谁?”

门外答话的是李谦,他说:“是我,小保子。”声音里透着喜悦。

徐王妃从门缝里挤出来,问他什么事?

李谦把一封粘有一根羽毛的信双手呈上,原来是南京二舅老爷打发专差送来的急信。

徐王妃急不可耐地拆开,一边看,脸上绽开了笑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转身回到朱棣寝宫中。
《永乐大帝》第二十八章(1)
    口诛笔伐与兵戎相见构成了朱棣策略战车的两只巨轮。学问再多,也是身外之物,那些终老于黄土垅中的稼穑之人,什么学问也没有,但未必没有做人的人品。危机之际,什么都不必带,把人头带走就算是赢了。跑死三匹驿马,汗水湿透奏折,皇上说,何罪之有?这是忠臣的汗水,比甘露珍贵。



一进寝宫来,徐王妃高兴得喜泪双流,激动得声调都变了:“我二哥从南京来信了,他说皇上有极大可能恩准高炽他们三兄弟回来尽孝道。你看,他们安然无恙啊,这才是天大的喜事呀。”

朱棣看过信,咬牙切齿地说:“果真证实了我的推断,你妹妹十分可恶。”

徐王妃还想为徐妙锦开脱求情,她也许是听了误传,即或不是这样,她毕竟年幼无知,有口无心的,又是受人指使……

朱棣说:“到了这时候,你还为她辩解,差一点丧在她手啊。幸亏及时封锁了她的住处。小保子立了功。”后面的话他存在了心里,假如他妹妹把信送到徐辉祖手上,朱棣现在早人头落地了,好险,好后怕呀。

到了这时候,连徐王妃都说这真叫逼上梁山啊,不反也得反了,但她总是担心,担个反叛之名,能号令天下吗?

朱棣胸有成竹,道衍早给他想好主意了,当然必须师出有名。

他从褥子底下抽出写了一半的纸张,递给徐王妃。徐王妃问:“这是什么呀?”

朱棣说是清君侧的檄文啊!这就是出师之名。

徐王妃还是不太明白,不禁重复了一句:“清君侧?”

“对呀。”朱棣说,绝妙的理由,不能直接反皇上,若让天下人知道,皇上是好皇上,只是被奸臣蒙蔽了,所以才干出变古乱常的坏事来,削藩王残害手足,改祖制……这些账全记在齐泰、黄子澄这些人身上,一样可以起兵。又没有犯上作乱的嫌疑。

徐王妃想起了那个方孝孺,说他是皇上的拐棍,言听计从。他应在被清之列。

朱棣老谋深算地说,他不能列上,此人再坏也不能列,他被天下莘莘学子称为读书人的种子,简直是当今的圣人了,你动他,会得罪天下所有读书人,对他不能轻易地动,连景清、铁铉这些人也不能动,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

徐王妃说:“有打有拉,有主有次,你还真有谋略呢。看样子,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朱棣说,朱高炽他们到家之日,就是他出手之时。

话又转了回来,徐王妃叹口气说:“妙锦丫头那里怎么办?你不至于对她下狠手吧?也不能总这样用重兵看守着吧?以后我还怎么见她?”说着滴下泪来。

朱棣说:“这是她自己找的。我若对得起她,她就会对不起我。在高炽他们回来前,在我举刀兵之前,她必须委屈了。不过你也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会赶尽杀绝,会让你过得去的。”

〖JP3〗这一说,徐王妃才放下心,又有了笑模样。她说:“那我去看看她吧,也顺便劝导劝导,尽一尽当姐姐的责任。越僵持下去,我越发不好见她了,顶多挨她一顿抢白罢了。”

朱棣不同意她出面,理由是她太好说话,妙锦纯粹被她宠惯坏了,她不怕徐王妃,非但劝不了她,还会惹一肚子气。

徐王妃说:“那怎么办?”

很意外,朱棣说:“我替你去。”

徐王妃斜了她一眼:“你不会没安好心吧?”

朱棣说:“我不是都下保证了吗?”

徐王妃并不真放心,她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纳她为妃,就等我死后,眼不见为净。”这话她已经是第二次说了。

朱棣说,原来妙锦都不答应,现在和我是对头,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担心呢?

徐王妃又为桂儿求情说:“还有她的丫头桂儿,也怪可怜的,她八岁起就跟着妙锦,一个丫头知道什么,稀里糊涂给主子传个信而已……”
《永乐大帝》第二十八章(2)
    朱棣知道徐王妃心软,这事可不能依着她,一个下人都纵容,还得了!不过他说:“我告诉小保子了,教训她一顿就把她送回小妹那里去。”

徐王妃说:“这就对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天中午,太学下课后,柳如烟造访皇宫太学寝宫,他替徐王妃给她的儿子们捎来些衣物。

柳如烟让从人把几个衣箱抬进来,柳如烟说:“这是王妃给你们准备的衣服。”当面点清后,坐下来面对面地与朱高炽三兄弟交谈着。

朱高炽说:“谢谢柳大人,这么远的途程,受累了。”

朱高煦却不领情:“娘也够糊涂的了,都快回去了,又捎这么多衣物干什么?难道让我们老死在南京吗?”

朱高燧在后面扯了他一把。

朱高炽忙说,二弟话虽粗,理不粗,他是早已归心以箭了,特别是听说父亲患病,我们如坐针毡,一刻也坐不住了。接着他向柳如烟询问病情。

柳如烟问:“你们知道燕王得病的事了?”

朱高煦又发泄了一通,说瞒我们,就是夺人子尽孝之心,这太说不过去了。如再不放他们走,他就到钟山孝陵去哭坟!

朱高炽不得不呵斥他:“高煦,别胡言乱语。”

柳如烟说:“这心情,我能理解,三位稍安勿躁,我想皇上很快会恩准你们去全孝道的。”接着,他简单地把燕王疯癫的状况描述了一个大概,说不轻也不重,劝他们不要着急。

柳如烟走后,朱高炽三兄弟开始伏案写文章,徐增寿脚步匆匆地进来。朱高煦观察着他的脸色,说:“二舅脸上有喜气,是不是有好消息呀?”

这一说,三个外甥全满怀希冀地望着他。徐增寿喜气洋洋地告诉他们,猜对了。这一天总算等到了,皇上正让翰林院草拟诏书,要放他们回去省亲了。

朱高煦和朱高燧“嗷”地一声欢呼,朱高煦还发泄般地把笔砚踢翻,两人相互抱着跳了起来。

朱高炽要稳重得多,他热泪盈眶地开始收拾纸笔,却又停下,他觉得还是应当把老师留的这篇文章写完为好,做什么事情,总该有始有终才对。更何况上谕还没到啊。

朱高煦却抓起文稿,扯个粉碎,当空一扬,说:“去他的文章憎命达,去他的文章千古事吧!我再也不上这紧箍咒,再也不受这罪了。”

朱高炽皱着眉头警告他,不可得意忘形。皇上的谕旨毕竟没到,这是二舅透露的信息,万一传出去,对舅舅不好。

徐增寿说:“世子说得对,高兴也不在这一时。安下心来静待佳音吧。”

这一说,朱高煦才又安静下来。



燕王府靠近马厩的旧库房里,桂儿躺在潮湿的地上可怜地睡着了,门口摆着一碗冷饭。她显然病了,口中喃喃地说着呓语:“这不是我的,你走……”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谦提了一罐水、一篮子饭菜进来了,他放下东西,走过去摇动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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