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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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存性,压成粉。在月事干净后二天内用黄酒送服,服一次可避孕一年。此法药性更甚。雯杨顿觉心乱如麻,多年的姐妹,竟狠毒至此。
“姐姐,你想怎么办?”蕙娆问道。
“不知道啊。我虽伤心,但怎么都恨不起来。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办?”
蕙娆略想想,轻轻吐出几个,“杀一儆百。”
雯杨看着她,何其狠心,却是最直接的方法。即保护了自己,也震吓了对方。可是那个人是自己多年的姐妹,自己怎么下得了手。“我自己处理吧,你不要声张,别打草惊蛇。”
蕙娆跳着眉毛,望着她,轻声说道:“你?你下不了手。也罢,你的人,你自己处置吧。只是自今日起,我不再吃你送来的任何东西,凝芷那里亦如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自保。只是你这次不能再心慈手软,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说完,蕙娆起身离开了。
第四十一章 暗箭难防
入夜,雯杨叫绣墨伺候自己就寝。看着绣墨忙前忙后,她不禁疑惑,绣墨究竟牵涉多深?还是,她才是幕后黑手,像《红楼梦》中的花袭人那样,嫁祸给晴雯,好掩盖自己?
“绣墨。”她轻轻唤着。
绣墨听见,连忙走了过来,“格格,有何吩咐?”
“绣墨,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害我?”对于绣墨这样聪明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推心置腹,虽直接,却是最有效的。她若心中有愧,必定据实相告;若试图遮掩,这个姐妹不要也罢了。
果然,绣墨脸色突变,扑通一声跪在雯杨面前。轻声说:“格格,奴才知错了。奴才也不想的,可是奴才没有办法啊。”
雯杨的心开始抽搐,自己一心待人,到头来没一个是真心相对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自己可留恋的?泪,无声地滑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是谁,谁让你做的?”
“……”绣墨自顾自地抽泣,不肯回答。
雯杨只好继续问:“宋格格?”
“……”
“侧福晋?”
“……”
“嫡福晋?”
“格格。”
“看来是嫡福晋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我情同姐妹,她怎么收买你的?”
“格格,奴才是福晋从母家陪嫁来的。奴才五岁时,就被卖到了嫡福晋母家。这些年来,福晋一直待奴才不薄。奴才生是福晋的人,死是福晋的鬼。当年奴才的娘病重,也是嫡福晋出钱请了大夫,还赏了奴才不少珍贵的药材。这些格格您是知道的。所以,奴才察觉到格格有孕,又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时,奴才去禀报福晋,求她派人去请大夫。可是福晋让奴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奴才想,格格即便此时没有流产,恐怕这孩子也不会足月降生了。既然先天不足,没了也罢。日后,奴才再精心照顾,想着格格年轻还是会有孩子的。所以……”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用我的孩子,还嫡福晋一个人情?绣墨,我是怎么待你的?你就忍心?”
“格格,奴才也是没办法啊。嫡福晋答应奴才,只这一次。这孩子本就保不住,若他的命可以换格格的平安,奴才还是会这么做的。”
雯杨觉得自己的心都缩成了一团,疼得无法呼吸。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绣墨见状,连忙爬过去扶住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不这样,自己就会窒息。雯杨紧紧地抓住绣墨的手,泪眼相对。“小莲和玉棠,是谁的人?”
绣墨一脸茫然,问道:“小莲的事,我知道,她原就是嫡福晋的人。可是……可是玉棠真的是一心为了格格啊。”
雯杨冷笑着,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玉棠?只怕玉棠比你牵涉更深啊。”
绣墨一脸惊恐,身体不住地颤抖,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她那样纯善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若真如此,嫡福晋岂不是要把你赶尽杀绝了?不会的,不会的。”
雯杨紧紧地抓住绣墨,忍着泪,问道:“我还能相信你吗?我想相信你,可以吗?”
绣墨看着眼前的泪人,苍白的脸庞,乌青的嘴唇,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必是气极了才会如此。是呀,怎会不伤心呢,她一直真心相待,小莲背叛了她,自己背叛了她,现在连玉棠也在害她。她又做错了什么?
绣墨定了定心性,扶住她,轻轻地说道:“格格,嫡福晋的恩情,奴才已经还了。今后,奴才的命就是格格的,奴才愿意用一生来偿还对格格的亏欠。”
雯杨这才稍微安心,她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把她拉回来。戏还是要做全,曾几何时,自己也开始工于算计。对蕙娆是,对凝芷是,对绣墨是,以后对胤禛也如是吗?怎样才能自保,怎样才能活命,这就是自己毕生所要奋斗的吗?若真如此,自己还在这世上干什么?早些回去吧……
“绣墨,玉棠是留不得了。”雯杨缓缓地说着,眼泪依旧无声地落下,怎么也止不住,“我现在告诉你,无论玉棠的主子是谁,她现在不光害了我,恐怕连蕙娆和凝芷都没能幸免。所以,她留不得了。”
“格格的意思是……”
雯杨看着她,惨淡地笑了笑,说:“我不会那么心狠,多年的姐妹,我下不了手。我会寻个由头打发她出去,也算对得起她了。只是你,今后若再犯,恐怕我就不能手下留情了。”
绣墨再次跪下,坚定的看着她,说道:“格格,放心。奴才的命现在就是格格的,格格若不信奴才,随时可以取了奴才的性命。”
雯杨笑了,失去了玉棠,得到了绣墨,得失之间,心为何如此地疼?只是,再也不是当初的心境,再也看不到那孩子眉眼具笑的样子,再也听不到她甜甜的一声姐姐了。路是命中注定的,是非对错,由不得自己了。
未出一个月,雯杨就求了胤禛把玉棠放了,准她归家自行婚配。临行前,玉棠依依不舍,“格格,奴才不想走。奴才还想伺候格格。”
“傻孩子,你也十六了。难道要在这待一辈子,我已经耽误了绣墨,不能再害了你了。”雯杨心痛地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看着,这样外表纯善的一个孩子,隐藏得真深啊。“这有一百两银子,是我平日积攒的。就当你的嫁妆了,出去找个好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知道吗?”
“格格。”玉棠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雯杨不禁也跟着眼圈发红,哽咽道:“好好活着,有什么难处了,来府里说一声。”
玉棠点点头,哭着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雯杨幽幽地说:“到最后都没有一句对不起,这孩子,我还真看不透。也罢,咱们四个人中,也就她的命最好,可以全身而退。是她也好,不是也罢,保全了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说罢,抬头望向天空,继续说道:“这四方的牢笼里,如今就剩咱们两个了,咱们的命运如何,也只有天知道了。”
“格格,外面风大,咱们回吧。”绣墨轻轻地说着,“如今格格放了玉棠,以后的日子更要精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雯杨转头看向绣墨,轻声笑了,“我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顾虑那么多干嘛?”
“格格……回吧。”
绣墨搀着雯杨,缓缓地往回走。迎面就看见蕙娆站在桃花树下,也是眼圈红红地看着自己。见她们回来了,径直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绣墨一个嘴巴,力道很大,打得绣墨脸颊红肿。雯杨也没阻拦,呆呆地看着二人。
“姐姐既然留下你,就是信了你。她信你,我也不会疑你。若日后你做出什么不忠的行径,我第一个就会料理了你。”蕙娆还是那样高傲、自信地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左右她的心意。
“是,格格教训的是。奴才谨记,定不会再犯。”绣墨知道蕙娆也是嘴硬心软,感激地回答道。
蕙娆瘪瘪嘴,转身离开。
第四十二章 康熙大帝的第六次南巡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这位伟大的帝王,开始了他的第六次南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皇太子胤礽、皇长子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等随行。
从康熙二十三年到四十六年,漫长的二十三年里,康熙皇帝进行了六次南巡,除了察视河工外,更重要的就是体察民情,消泯满汉对立情绪。
到了第六次南巡时,黄河水患已基本得到控制,这是南巡最值得肯定的政绩。同时,康熙帝出巡的江南地区是人文重地,清初的反清复明思想曾给当地士人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康熙帝利用南巡之机,接见汉族耆旧及致仕官员,大行羁縻之策,坚持祭扫明陵,给汉族士人及百姓以精神安慰,实现了其笼络人心、稳定统治的目的。
不得不说,康熙皇帝确是一个英明的皇帝。他的六次南巡,对于稳定江南社会起到了积极作用。
康熙四十六年六月,康熙帝令太子留京监国,自己率领众阿哥巡幸塞外,途径皇三子胤祉的邸园,胤祉特侍宴恭迎圣驾,合家欢宴,自不必说。
七月,一行人驻跸热河,巡幸诸蒙古部落。其实,康熙帝此次巡幸塞外,除了与蒙古诸部落联络感情外,最主要的是需要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来思考。
早在三月间,康熙帝南巡时,曾给陪驾的工部尚书王鸿绪下了一道密谕:“前岁南巡,有许多不肖之人骗苏州女子,朕到家里方知。今年又恐有如此行者,尔细细打听,凡有这等事,亲手密密写来奏闻。此事再不可令人知道,有人知道尔即不便矣。”
王鸿绪,是当时少数几个有权上秘密奏折的“大内密探”之一。接到密旨后,他便开始着手秘密调查。通过多番调查,他揭开了当时江南女子买卖的内幕。
发现,当时女子买卖十分流行,不但规模不小,且形成了一定的市场潜规则。买人者都“捏造姓名,虚骗成局。即卖女之父母,直到其包揽之家收受银两,一时也不能即知其买者何主。”被买卖的女子,都为十六到十八岁的年轻漂亮女子,甚至还有未成年者。买卖价格随行就市,漂亮、稍有才艺的最为紧俏。参与买卖女子者多是商人与官员,其动机也各有不同,有买来自用为妾的,但更多是用来送礼,尤其多用于官场方面。由于市场火得不行,“货源”紧张,良家女子不够时,**也用来充数,更为奇怪的是还有娈童。当时的专业术语,男的叫“小手”,女的叫“玉蛹”。
同时,王鸿绪还注意到有一类人隐藏得很深。
他在密折中向康熙帝提到,有一类人非常值得关注,就是来自京中皇帝身边的随驾及地方迎驾的官员。
除了几个康熙身边的侍卫外,还有个候补佥事道范溥,行迹十分诡密。此人曾被赐御箭,于是常带着御箭到处招摇。范溥强买平民子女时,都打着御前人员的旗号,因此谁也不敢贸然刨根问底;如果女子的父母不同意,范就叫地方出据官文强买。这个范溥显然是个大买家,曾一次就买了八个十三四岁的女子,除了女子,他还强买娈童、**。而且从来没有谁知道他的下家是谁。
查到后来,连王鸿绪自己也有些担心起来,他曾密报康熙帝,“范溥于圣驾在虎丘之时,曾窥探得内中信息,向伊戚程姓说‘不是太监,是御前第一等人与我的信’等语。臣初得范溥告诉伊戚之语,心中畏惧异常,即抚人再访问其所言第一等人还是亲近侍卫们,还是更在上一层的人。程姓云这不敢说,因此不得其人名。臣在扬州时,复托人回苏再访之程姓。昨得家信云,程姓说‘这人岂是平等,我万万不敢说的’等语。谨先据此密奏。”
康熙帝看了十分忧虑,王鸿绪因查出范溥与中央某官员牵连甚广,担心日后会受到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