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生地拽着绣墨进了屋。
“绣墨,你跟我说实话,小莲是怎么死的?”
绣墨听了,不由一惊,看到雯杨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吓得硬把她按坐下,才说道:“你听了千万别怎么样啊!咱们做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是打是杀,不过是主子一句话。”
“说,你快说。”雯杨死死地抓住绣墨的手臂,咆哮着,眼泪夺眶而出。
“小莲……小莲她是被活活打死的。那日,宋格格说小莲偷了她的珠钗。小莲不认,格格就命人将她架起来打,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才停,就这样……给活活打死……”话未说完,绣墨也泣不成声。
“怎……怎么可能?”雯杨用力抓住绣墨的手臂,不停地摇晃她,哭着说:“小莲怎么会偷东西?”
绣墨见此情景,把心一横,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听宋格格身边的巧儿说,其实是因为小莲生得太好了,贝勒爷每次去时,不过和爷闲聊几句。宋格格心里不痛快,便寻了个由头,把她……”
“啊~~~”雯杨心痛得无处发泄,将桌上的茶壶茶碗全扫到了地上。瓷碗破裂,溅起的残片划破了她的手臂,血如泉涌。
绣墨见了,忙爬起过去按住她的伤口,不料雯杨猛地一推,把她推了出去。旋即,死死地关上房门,在里面放声大哭。绣墨在外面不住地拍打着房门,大叫着:“姑娘,姑娘,你开门啊,你别吓我。”
叫喊声惊动了院里的仆役,连蕙娆也走了出来。“这……这是怎么了?”
绣墨见了蕙娆,如同见了救命稻草,立刻扑了过去,拉住蕙娆的衣摆,哭着说道:“格格,救救耿姑娘吧,她流了好多血,现在又不开门。您让他们把门撞开把。格格,求求您了。”
蕙娆见绣墨满手是血,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这……这……”绣墨不敢多言。
蕙娆见状,抓住绣墨的手,将血全部抹在自己手上和身上,对她说道:“你在这看好了,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说完,便跑了出去。
此时,四爷胤禛正在嫡福晋舒兰房中用晚膳。
“爷,这素鸭是您平日最爱吃的,妾身今天亲自做的,您也尝尝妾身的手艺。”舒兰温柔地夹起一块素鸭,轻轻地放入胤禛的碟中。
胤禛夹起来,刚要吃。忽的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旋即,狼狈不堪的蕙娆闯了进来。看见胤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爬了过去,“爷,救救我吧。”
“怎么了?你快起来说话。”胤禛忙去扶她。蕙娆立刻将满手的鲜血抹在了他的手上,哭着说:“妾身的侍女耿雯杨,不知怎么了,在屋里发了疯,砸了东西,还伤了自己,弄得浑身全是血。现在……现在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医治。贝勒爷,妾身跟她情同姐妹,她若没了,妾身也活不了了。”说完放声大哭,一个劲地往胤禛身上摸血。
胤禛听了,颤抖地看着手上的鲜血,心猛烈地抽搐。立刻推开蕙娆,跑了出去。蕙娆也不阻拦,跟着也出去了。
舒兰见了,连忙让月茹扶着,也往那院赶去。
胤禛到时,院里已经站满了人。绣墨正在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大叫着:“姑娘,好歹开开门啊。”
胤禛跑上前,猛地用身体去撞门,一下,两下……蕙娆也赶到了,见此情景,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撞。”几名家丁立刻跑过去,用力把门撞开。
胤禛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耿雯杨呆坐在地上,周边满地碎片,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滴血,地上血和水混成了一片,染红了她的衣裙。胤禛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心抽搐地无法呼吸,他大口地喘着气,走过去要抱雯杨。谁知,她猛地将他推开,吼叫道:“你滚~~~若不是你,小莲怎么会死?我不要见你!你滚~~~~”
胤禛拼劲全身力气将她抱住,任由她在怀中挣扎。“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雯杨拼命地挣扎着,她不要呆在这里,多一分钟,她都活不下去了。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挣扎,四爷都不放手。
最后,雯杨也没有了力气,不再挣扎,只是哭着对胤禛说:“放了我吧,让我走吧,在这我活不下去了……”胤禛却不理会她,仍旧死死地抱着,心疼得厉害。
舒兰来时,看到是满园的仆役,还有自己的天,在那不管不顾地抱着一个丫鬟。她眼前一黑,险些跌倒。月茹连忙将她扶牢,低声说道:“主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将人都打发了吧。”
舒兰强忍着,对众人说道:“没事了,都回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众人无言地散去。蕙娆向屋里扫了一眼,嘴巴一撇,也转身回房了。留下舒兰和月茹独自站在院里,铁青着脸,看着屋里的两个人。舒兰使劲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走到胤禛身边,温柔地说:“爷,好歹先让大夫给雯杨看看,赶紧包扎啊。”
胤禛方才如梦方醒,呆呆地看了舒兰一眼,说道:“赶紧叫大夫去我书房,绣墨你过来。”说完,抱起雯杨就往外走,绣墨赶紧跟上。此时,雯杨似是哭累了,似是失血过多有些昏厥,老实地缩在胤禛怀里,一动不动。
回到书房暖阁里,胤禛将她放到炕上,对绣墨说:“叫他们烧些热水过来,你再去找身干净衣服来,替她换一下,看看还伤了哪,一会儿好跟大夫说。”绣墨依命出去了。
胤禛小心地用手绢裹住了她的伤口,又将她的头发捋到脑后。他心痛地看着她,面色惨白,满脸的泪水,无神的眼睛,半睡半醒地躺在那。天,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很快,大夫赶到了,帮着大夫处理伤口,又领着几个小丫鬟给雯杨换了衣服,所幸浑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臂上有一条一尺长的伤口。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直看得胤禛心惊肉跳,几次想冲进屋去,都被苏培盛拦下了。
终于,大夫出来了。胤禛连忙上去询问。
大夫说道:“请贝勒爷放心,姑娘只是受了皮外伤,血流的有些多,现在还在昏厥中。仍需好生将养几天,多食些补品,就无碍了,无碍。只是……这姑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心病还须心药医。”
胤禛点点头,让苏培盛送走了大夫。他来到屋里,看见雯杨在炕上昏睡着,绣墨正坐一旁抹泪。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绣墨一人。
“说吧,到底怎么了?”
“回主子,姑娘知道小莲死了,就追问奴才死因。奴才……奴才就说了。没想到姑娘那么大的反应,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敢求贝勒爷饶命,只求在这伺候姑娘,等姑娘好了,奴才自会以死谢罪。”
胤禛看了看昏迷中的耿雯杨,又是一阵心痛,“罢了,小莲的死,她都这么大的反应,更何况是你呢。你尽心伺候即可。只是她醒了,还不知要怎么折腾?你先下去休息,明日起寸步不离,誓要保她周全。”
“是。”
绣墨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胤禛无力地坐在炕边,注视着她。苍白的脸,紧紧地蹙着眉,青紫的嘴唇,气若游丝……心疼痛不已。
第三十二章 聪明的女人
当阳光撒入屋里时,胤禛猛地惊醒了,急忙起身寻找耿雯杨。当看到她仍躺在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时,才长长地输了一口气。他爬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问道:“感觉好些了吗?我这就叫他们准备早膳。”
雯杨直直地盯着胤禛的眼睛,说道:“我不是不想走,是现在没力气,走不了。”伤人的话一出,即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看着胤禛眼中的伤,雯杨的泪无声地流下。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走。我们好不容走到今天,我绝不放手。”胤禛紧紧地抱住雯杨,仿佛自己一松手,人就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少顷,绣墨端着早饭走了进来。“贝勒爷,时候不早了,您该上朝了。这里,奴才有伺候。”
胤禛这才放开手,把雯杨轻轻放在炕上。又叫来了苏培盛,命他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尽全力医治,需要什么只管去账房支取。胤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留下雯杨躺在那里不吃不喝,暗自落泪。
当日,胤禛就下令将自己书房院落里的西配间收拾出来,用于耿雯杨养伤期间居住,自己则住在东配间,日夜不离。一时间,府里流言四起,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为此,不得不杖责好几个有脸面的下人,这才强压了下来。
一连十日,四爷一回府就窝在自己的书房,再未踏足蕙娆的小院,其他各房亦如是。蕙娆也不忧心,每日仍照旧花枝招展,谈笑风生。耿雯杨手臂上的伤口虽已开始愈合,但心中的伤口却在滴血。
一连十日,她对胤禛都是闭门不见,任凭他如何做,都不闻不问。终于,在第十一日,胤禛忍无可忍,命人拆了她的房门,这才进了屋。
看见雯杨坐在桌边,见他进来也不搭理。不禁怒火中烧,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皇子,成天在你这低三下四的,你还不满意。”
雯杨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您不乐意大可把奴才赶出去,犯不着跟奴才置气。”
胤禛气极了,走过去一把将她扥了起来,说道:“不过是个下人,你至于吗?”说着不自觉地加大了手劲,掐得雯杨生疼。
耿雯杨也急了,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奴才也是下人,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对于你们这些主子来说,我们就猪狗不如吗?我们这些蝼蚁,随随便便的,说被碾死就碾死?”
胤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手劲,却又不敢太松,生怕她跑了。略略平复心情,柔声哄劝着:“小莲已然死了,为这个我曾训斥过悦心,也厚葬了小莲。但你要我怎样?她到底是我女儿的额娘,你难道要她一命抵一命吗?如今,我也只能答应你,今后绝不发生这类事情。”
雯杨听了,立刻哭了起来:“小莲是个奴才,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朋友啊,是我在这第一个姐妹啊。你叫我怎么做?我就不能为她哭哭吗?”
胤禛心痛地抱紧她,连声说道:“好好,你哭吧,哭吧。你若不满意,明天我就叫人准备水陆道场,为她超度。怎么都好,只是你别再伤了自己的身子。”雯杨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还不住地捶打着胤禛。胤禛没有反抗,任由她在那撒泼胡闹。
屋外,乌喇那拉?舒兰看着,心伤了一地。
一连闹了大半月,雯杨的气焰才略消了。每日看着胤禛在眼前,精心照顾,日渐憔悴,其实心里早就不气了,但仍碍于面子,不肯认输。
那日刚吃过早饭,钮祜禄?蕙娆来了。湖蓝色的单氅衣,精心绣着大团的石榴花,把子头上除了鹅黄色的牡丹花外,还插了两只对称的压鬓簪,小米珍珠的流苏,左摇右晃着。
蕙娆见雯杨压不搭理自己,挥手让下人们退下,自顾自地坐在桌边,说道:“这没门的屋子就是好,你想见的,不想见的,都挡不住。赶明儿,我也叫人把房门拆了,以后不用出屋,都能看到人们演大戏了。”
雯杨挑挑眉毛,看着她。知道她聪明,没想到也喜欢落井下石。
蕙娆见她没有接话,便走到她床边,高傲地俯视着她,说道:“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怎么谢我?经我这么一折腾,贝勒爷即便不想纳你,也要碍于名声收了你,到时你我同为侍妾,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为什么?”
“这就奇了,你不是爱慕贝勒爷吗?你不想成为他的女人?这女人的事业就是男人,难道你想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花无百日红,等贝勒爷对你倦了,你想要名分都不行了。”
“想,原来是想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是,现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