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山拍拍身后的坐骑,说得理所应当:“这不弄了辆车,试试性能,正好我家在这附近,顺道送送倾卿。”
“哎呀,那可得让青青给你多开点奖金,下班了还得当司机。”
“没事,在杭州的时候就习惯了。”
石悠远拉着石英上车,回头礼貌的说:“那就再麻烦你直接送她回去吧。”
看那张脸,就觉得骨髓油里都别扭。白倾卿腾腾两步走多来,压低声音问:“石悠远你有话就说,怎么阴阳怪气的?”
石悠远把石英塞进去,才回身跟她说另一件事情:“暑假到了,我要跑外地去处理个案子,你别到光顾着乱七八糟的好好照顾石英。”
“什么叫我乱七八糟的?”看石悠远根本不理她就要上车,赶紧保证,“赶紧走吧你,我肯定把石英照顾得好好的,没你我们娘俩更好。”
说石英是个敏感的孩子,不如说孩子其实是很敏感的。大人们往往觉得不在意做出的举动,以为他们是孩子一定不明白的,却不知道,有时候孩子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石英就看着老爸的脸色问:“爸爸,你是不是可不喜欢大石头叔叔了?”
石悠远一僵,扪心自问,确实不喜欢。是因为什么,又是怎么开始?说不出个标志性的东西。要说原因,大概就是他对白倾卿的态度,冯山对白倾卿的态度,和白倾卿的态度,造成了潜移默化的感官。
也许潜移默化间,他早把白倾卿归为自己的人,所以冯山的出现,就仿佛闯进自己地盘的野兽,让人起不了好感。更要命的是,他的这种认知却是单方面的,白倾卿是绝不会这么想的吧?
而在杭州,他们的朝夕相伴,又有多少如接接送送般的潜移默化,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十九、介意、醋意
介意:把令人不高兴的事存留于心中。——来自百度
如果真的只留在心中便不会麻烦。
醋意:嫉妒的心意。它往往因情爱而起。
绝不只是留在心中那么简单,它常需表现出来。
介意因由较广,醋意因由较狭,区分二者往往可以判断你对此事此人的心意……
=
自从石悠远突然“怎么不跟我结婚”的一问和白倾卿“害怕”的回答,俩人再见面多少都有点尴尬。然在冯山的频频出现后,石悠远的表现更是带着冷嘲热讽。为此白倾卿很无奈,无视她有点做不到,计较又显得不够成熟。幸好没忍受多久,他老人家就真的跑外地接案子赚外快去了。
血缘是怎么也剪不断的,自从白倾卿回来之后,石悠远确实减少了负担。毕竟是亲妈,孩子跟着她,他总是放心点。正好暑假到了,伍杰又帮忙联系到一个案子,他顶着大学老师、在读博士的名头去给人家做税法方面的顾问,拿一定比例的提成。
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每天石英都在电话里嚎叫,控诉那不着调的妈今天又做了什么恶性。譬如偷吃咸鸭蛋的黄儿,留了一盘子鸭蛋清;再譬如勒令石英去写暑假作业,自己在客厅看灰太狼与喜羊羊看到笑哭;更譬如买一套KAPPA的男版运动服让石英穿,然后带着她去公司参加聚会,说这个是我们石英的孪生哥哥……
每每这个时间,石悠远都笑得抽筋。在他听来,这些都不是石英的控诉,而是白倾卿的每日报备。直到上周四开始,石英的电话里频繁出现了一个称呼——大石头叔叔,石悠远有点笑不出来。
“师兄?”伍杰递过去一杯咖啡,看他最近几天都在全力整理方案,没黑天没白日的。终于忍不住劝道:“你不用这么拼命,老李那边分析报表还没出呢,我们这边不用这么着急的交工。”
石悠远揉揉眉头,说:“快点完事,快点回去。把石英扔给白倾卿我总是不太放心。”
伍杰低头,嘴边一抹苦笑。“那倒是,她是没什么当妈妈的经验,但是毕竟是亲妈,总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她坐下来,侧着腿,短裙下的腿白皙修长。
一身干练的职业夏装依旧没能挡住伍杰身上女人的妩媚韵味,石悠远一直承认她的魅力,也同样知道她的用心。如果没有白倾卿这个因素,他很可能会考虑收了伍杰。而这些年,他没有表示,接受他不说,拒绝也不彻底,说到底还是出于私心。伍杰带给他的不单单是一个爱慕者在生活上的帮助,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便利。而他心安理的接受了这些,也是仗着伍杰这些年从没有闲着的空窗期,身边所谓男友走马灯一样的换着。只不过他们都清楚,伍杰身边就算再多的男人,只要石悠远肯点头,让她洁身自好并非天方夜谭。
石悠远也觉得自己很不厚道,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劝伍杰找个人定下来,但是伍杰充耳不闻他也就不再多说,毕竟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说不上谁耽误谁。就如同白妈总说白倾卿耽误了他,可他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要结果是好的,多些等待从来不是问题。
可如果让哪个后来者居上了,他该怎么想……“哎,劳碌命,赶紧干完赶紧拉倒吧,我还答应石英暑假带她出去玩玩,要是再回去晚了这小祖宗肯定饶不了我。”
“那行,我帮你。但是,”伍杰看看表,笑着说:“都快十点了,你不饿我都还饿着呢,先吃饭吧。”
确实太晚了,石悠远点点头,关了文档,“走,先吃饭。”
俩人出了办公室,外面果然人丁稀薄。
石悠远走在前面,伍杰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仿佛就是多年的习惯,改不掉,也不想改了。
北方不比南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开得很晚的饭店也少。俩人从公司出来已经十点半了,黑灯瞎火的夜找不到什么饭店,好在夏天的晚上,一些大排档还没收摊。俩人捡了个路边的位置坐下,简单要了些海鲜和烤串,伍杰还好心情的要了两瓶啤酒。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拿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交给伍杰,“那边有个叔叔让我送给你的。”
伍杰接过来,看向街对面,点头示意,毫无笑容。
那个人石悠远也是见过的,是楼上总经办的主任。对这样的事情,他也没什么惊讶的问:“你还是那么受欢迎。”
“有吗?”她无所谓的放下花。
“你也看看别人,要是正经用心的,你是不是也考虑……”
“我对你也正经用心,你怎么不考虑我?”一句话说得自己都感觉酸楚,伍杰撇撇嘴,又说:“也许你不是没考虑,只是白倾卿在你那总有优先选择权。”她低头,声不可闻,“我都觉得自己很悲哀。”
夏夜的晚风习习吹过,卷起几分暧昧,带过几分忧伤。
她轻笑,对面的那个男人,终究是无言以对。
*******
案子框架定好,石悠远负责的部分草草收尾,剩下的工作统统交给随行的助理。伍杰陪着他急匆匆的赶回F市,理由充分——石英住院了。
虽然大夫已经说了多次,急性阑尾炎,情况不算严重,小手术而已。可是白倾卿还是面色惨白,狠狠的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今天正好是周末,公司里没事,白倾卿就自己带着石英在家玩。赶到下午三点左右,冯山在外面打电话说是给石英带了一套超级拼图,自然是请人家到家里来做客,顺便帮石英拼超级拼图。
本来一大一小在客厅里玩的不亦乐乎,她在厨房准备弄点晚饭。突然石英就说肚子疼,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找了点止疼药给她,又给了好些热水。可是一转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石英越来越疼,而且疼痛位置稍有变化。冯山说这么忍着可不行,得上医院。
看着石英满头大汗卷曲着身体,白倾卿当时就懵了,第一反应就是给石悠远打电话。然后遵照石悠远的指示,没有惊动两家老人,在冯山的帮忙下带着石英去了医院。
手术结束,石英还迷迷糊糊的。白倾卿摸摸她,手脚冰凉,嘴唇上一点颜色都没有,她心疼盖过了自责。冯山帮忙给石英了过床,看她在旁边呆呆的,只好指挥她去跟护士要棉签、打热水什么的,这才让白倾卿回过了神。
冯山的人脉极广,就在动手术的空挡,他找人在儿科要到了一个两人间的病房,隔壁床暂时还空着,环境看起来很好。
所有事情都忙完了,病房里就显得十分冷清。白倾卿一动不动的坐在石英床边,百感交集。冯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轻轻的扶着她的肩。更觉得心中支撑着的防线愈加不牢,她有点想要一个拥抱。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白倾卿吓得一跳,跑到外面去接电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进来,冯山只好到外面去看看。
她靠在墙边站着,低头看着手机脸色惨白,死死的抿着嘴唇。冯山走上前,问:“谁的电话?”
“石头。说是快到了,问病房。”她抬头,眼圈红红的,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我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要是没有你,我自己……我……石头肯定怨死我了!”强制的说完最后一句,她猛的哭出声。
冯山轻揽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不能怪你。突发事件,谁能说得好?”
她将头抵在冯山的肩膀上,抽噎着不断诉说:“这些年石英生病,都是石头一个人在照顾她。后来,我就想……以后她再生病,我也好好照顾她,也许她就能多依赖我一点……可是她那么难受……你说我这脑袋是怎么想的,我怎么能让她生病呢?……”说得不够,她还捶自己的头来泄恨。
冯山赶紧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最后索性就抱住她劝说:“没事,阑尾炎是常见的急性病,割除了就没事了。”
一边觉得自己没用,一边又觉得石英的病是自己想出来的,白倾卿也不再多话,径自的哭个痛快。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没一会儿鼻子开始不通气,感觉到自己实在有点丢人。
正想着,肩膀被冯山重重的拍了几下。她诧异的抬头看他努努嘴。循着方向望过去,就见石悠远铁青着脸站在五步开外,身后紧跟着一脸错愕的伍杰。她赶紧站好身子和冯山拉开距离,居然有点心虚,小声的说:“手术做完了,石英在里面……”
她话还没说完,石悠远已经越过他们走到室内。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而边有伍杰的嗤笑,和石悠远带过的气流。
骤然,白倾卿觉得,空气都稀薄了。
认识石悠远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疼孩子。看见石英还在睡,小脸白惨惨的,眉头微微皱着。石悠远实在心疼,但是这事上他知道不该怪白倾卿。白倾卿就站在身后,但他实在没力气跟她说什么。
伍杰从外面进来,把路上买的早饭放下,淡淡的开口:“你这个妈也真有意思,孩子在里面躺着,自己倒是有心情在走廊上亲亲我我。”
“伍杰,话可不能乱说。”
“生气啦?心虚吧!”伍杰冷哼一声,“你也叫个妈。”
“我不是妈,难道你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伍杰歪歪嘴角算是笑下,问:“那跟冯山又有什么关系?”
白倾卿语气不好,急急的说:“人家今天是来帮忙的。”
“石英是晚上发病的吧?”伍杰余光看了石悠远一眼,看他并没做声,放心的说:“他都十点多了还在、师、兄、